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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尘撇开头,心里有点酸涩。她不是这个意思,她肯定景飒聆唇色有了变化,而且景飒聆自己知道。可是他却这么瞒着,那代表他的身体真的有些不好了。
渐深的唇色、最近见她越发忍不住的亲近、还有那幽深暗沉的眸色……都宣告着他的身体在朝着一个方向发展。
而他会对她隐瞒,不外乎一点——他要发病了。
真正发病的他,会仿若坠入魔道的修罗,没有理智没有情感,只有残戮与杀伐,那样的他断然不是俊美无双、风华绝代的,那样的他不希望被她知道。
她理解,所以她不继续追问。
“不准躲!”景飒聆见叶非尘避开他有点不高兴,伸手将她的头扳过来,却见着她微湿的眼眶,不由的愣了愣,反射般的松开手,“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叶非尘拽住他的手,摇头,“刚才好像有断了的眼睫毛掉到眼睛里面了,有点不舒服而已。”
景飒聆看了她半响,确定她没有哀容才算是勉强接受她的解释。但却是不再做什么,只是将她紧紧的抱着。
“阿聆……你知道景隆帝,就是你父皇的事吗?”叶非尘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在我出生之前父皇就去世了,母后几乎没有和我讲过父皇的事,所以不太清楚。”景飒聆低醇的声音缓缓的道,“我知道的,不过是记载在一些史书上的。”
‘记载在一些史书上的’!这句话宛若一把锤子,砸开了叶非尘脑中的那硬结不畅的思路。
“是不是每个皇帝的起居乃至饮食等事都会有专门的人记载下来?”叶非尘问道。
“嗯,有。”
“那退位后的皇帝还需要继续记载吗?”叶非尘继续问。虽然觉得即使有也很有可能被人销毁查不到什么,但到底是个不错的方向,好过完全不知道从何查起的好。
景飒聆觑着叶非尘,“为何你忽然对我父皇这么感兴趣?”
叶非尘便将她的猜测说了,没有隐藏,“……也许你身上的病和当初景隆帝的病症有些关系。所以只要查到了景隆帝的病情指不定对治好你的病症有好处。”
景飒聆不发一言,眼里却有些神思。如果真的像小丫头说的那从生下来就有的病症有可能是从父体遗传下来,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从母体上传下来的呢?
所以,他是被天诅咒的人的说法果然是错误的吧。他其实,原本也该有很健康的身体的吧。也许,有些事情需要去查一下了。
“嗯,你的猜想很有道理。”景飒聆赞赏的看着叶非尘,“不过按你说你祖母的态度,可能当初父皇的病还不是那么简单。这事我去查,你不要再去管了,我有消息就告诉你,知道吗?”
“知道了,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不会胡乱涉险的。”叶非尘应下的很迅速,反正不管怎么看都是景飒聆比她更容易去查这事。
“是不是胡乱都不管……不准涉险!”
“知道啦知道啦,”叶非尘说的很肯定,“不会让你费心去为我操心的。”
因为要一起走下去,你强大,我怎么可以软弱。所以就算我还有些妇人之仁,我还做不到处事果决,但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保护自己,然后一点点的向你的方向靠近。而不是站在你身后,被你保护着。
……
景飒聆依旧半路下车,叶非尘回到叶府。
刚回到叶府就被叶定荣身边的长随福全请到了禧宁居。
想来叶定荣和李姗已经知道了李姗的光荣事迹了吧。
听说皇后派人直接将李氏姐妹送回了李府呢。还真是合她心意,不必再去费心如何将那两人赶回去了。
即使不是她的手笔,但不管怎么说,李嘉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而她,也算是没有食言。
对了,今天景飒聆还提到过李府的老侯爷,以前就听到景飒聆提过一次,似乎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呢。看来过不了多久,她生活会更加精彩了。
“非尘见过爹爹、夫人。”禧宁居大堂内叶定荣和李姗都在。
“起来吧。”叶定荣看着叶非尘道,“非尘,今天的事爹爹已经知道了,你不要太难过。”
叶非尘暗自挑眉。难过?他指的是李珠的冤枉吗?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李姗,叶非尘摇头:“非尘没事。”
“非尘。”哀怨婉转的声音响起,柔柔弱弱的,然后她的手被李姗执起,只听李姗道,“你珠表姐今日遭了天大的罪,心神巨震,很多事都没有想明白,一时间也许受到有心人挑拨而冤枉了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是我的问题,没有好好的将两个侄女教育好,只顾着叫她们学习好琴棋书画,却忘了教她们这世上人心险恶,方才让珠儿受辱。”
见她哀痛,叶定荣在一边安抚,“陈柿那人向来风流,珠儿这是肯定是吃了闷亏。在天字部发生这种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谁能想到陈柿这么大胆?你这些年教育她们姐妹可谓费心费力,这事情只是个意外,不要自责了。这两日你可以去李府开导开导她。”
叶非尘的眸光打在李姗感激的看着叶定荣的俏脸上,看来这李姗已经先一步给叶定荣做好心理工作了呢。让他相信这次李珠完全是个受害的角色,全部都是陈柿一个人的错。
似乎叶定荣还真的对李珠的产生了些同情,不然的话怎么会主动提起让李姗去看李珠?
叶非尘眼波一动,想到李姗那话里有话的话,反执李姗的手,十分亲切道:“夫人切莫太过忧心,非尘看你最近真的瘦了不少,若是夫人又因为珠表姐的事情把身体急坏了,珠表姐身上可能又会增一条罪。她今日在天字部做的一切,不得不说已经让非尘寒了心,如今非尘还愿意喊她一句珠表姐也纯粹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夫人温柔亲切,美丽善良,珠表姐在夫人身边学了这么久也没有染上夫人的优秀品德,也算是她太过执拗,学不会。”
“万般皆有法,夫人纵然费心的教育,但有些东西实在是难扭转本性。更何况两位表姐跟在夫人身边的时候也差不多已经十岁了,性子也差不多已经定下。如今珠表姐犯了错,怎么也与夫人是无关的。夫人不必忧心。”
这话就不毫不客气的指出了李珠被辱全是她自己的问题,德行有差,当然,也隐晦的说了下,李珠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和李姗的教育是离不开的。
李姗脸色一厉,下一秒却变得更加悲切,“看来非尘真的不肯原谅珠儿一时疯魔之下的过错,罢了,总归是我没有教好珠儿,让非尘受了委屈,我在此给你赔罪了。”
说着就要躬身,叶非尘赶紧抬手止住她的动作。要知道不管怎么将李姗现在是她的长辈,若受了她这一下,外面不知道要怎么传她心底狭隘、忤逆长辈呢。
怎么能够让你这样的人把我的名声给弄差呢?
手中暗自用力,李姗想要动也无法,叶非尘道:“夫人真真的疼珠表姐,竟然为了她不惜向晚辈赔罪。哎,可惜的是珠表姐可能不会理解夫人的这番心意,不然今日也不会往非尘身上泼脏水,损叶府的名声。”
果然,提到叶府的名声叶定荣总算有了些反应,本来他是不欲插手,让李姗和叶非尘好生的聊聊,最好聊到心里没有了给隔阂才好,他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儿和谐相处。
只是听完叶非尘的话后他不自觉的有点怀疑李姗的话,非尘性子有点傲,当是不会说谎,也许李珠身上发生的事还真的不仅仅是陈柿有错。有句话怎么说的,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天字部的女子也不少,怎么偏偏就是李珠遇到了这种事别的人就没事?
而且李珍李珠两姐妹总是形影不离,今天却让李珠落单,也不太正常。如果她不是一个人,兴许也可以免此一难。
总而言之,他有些相信李珠真的像叶非尘说的是咎由自取了。有了这样的想法再想一下李珠对叶非尘的冤枉,就越发的觉得不舒服。
但是看着李姗苍白的小脸又不忍说太伤人的话,只对着叶非尘道:“非尘,这次是珠儿做的太过,伤了你的心,你不肯原谅她爹爹不怪你。不过,不管旧事如何,她一个女孩子家遭了这样的事终归是大难,夫人担忧也是正常。你不要因此对夫人生隙便是。”
“爹爹放心,”叶非尘乖巧的道,“非尘岂会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珠表姐的事是珠表姐的事,与夫人无关。”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上了一天的课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非尘告退。”
叶定荣看着叶非尘离开,几天都想要找叶非尘说下李姗之前提议的将非尘的财产暂时由公中保管的事情还是没有说。
不过这个时候他决定不说了,因为他觉得李珠的事可能会让叶非尘对李姗产生些隔阂,若是再加上财产的事,叶非尘或许会更加的不满。
他不希望看到她们俩有什么不和。
“姗儿,非尘的嫁妆还是让她自己打理吧,她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孩子。”叶定荣说完有点担心看到李姗柔弱的伤感的眼泪,所以直接道,“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好生歇着。”
叶定荣走了很久,李姗还站在大厅之中,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姜嬷嬷和翠藻都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和说任何话,因为谁都看得出来李姗的心情及其不好。
好半响,李姗才动了,砸了案几上所有的茶杯后才轻声道:“我要休息,不要打搅我。”
姜嬷嬷有些忧心的服侍她躺在床上,这些年来第一次看见夫人生气到如此地步。按她的性子,是对摔茶杯这种行为相当看不上的,觉得十分不雅。如今却气得这么做了,可见她心中的怒火有多么大。
……
叶非尘回了无尘院后好生的休息了一下,沐浴过后在榻上躺了一会,见快到吃饭时间就往静安斋去。
“非尘见过祖母。”
“你这是赶着饭点来呢!”叶老太太嘴里有点调侃的意思,眼力里的高兴却是藏也藏不住。
叶非尘嘻嘻的笑:“要吃饭了吗?那我的胃有福了,不是说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吗?”
“就你嘴贫。”叶老太太觑着她,一下子转换了话头,“今日的事你做的很好。”
“祖母这一声赞,非尘过后几日都有理由高兴了。”
“别得意忘形,李珠什么玩意,那只是一个小石头。”说着叶老太太眸光动了动,“往后你面前挡着的不仅会有大石头,还会有大山一样的人和事。为今日这种事高兴,也只能说明你还嫩着。”
叶非尘疑惑的看着她,总觉得叶老太太话里有话。她前面会有那么多那么强大的阻碍吗?
“大石头和大山?祖母指的是谁?”她没有多加神思,直接的询问。
叶老太太看看她,忽的笑了一下,然后用苍老的手指指着她自己,“譬如说老婆子我,我是大石头。”
叶非尘心里微凉,却是嘟嘴到:“怎么会?祖母不是最疼非尘了?祖母应该是帮非尘粉粹大石头的人才是。”
“帮?别指望别人,人总要靠自己才行。总有一天谁也帮不了你。”叶老太太说着,可能是觉得语气显得有些严肃,咳了一声,放软了声音道,“我是疼你,可不会什么事都由着你。”
不待叶非尘说话,崔嬷嬷已经叫人端上了饭菜,叶老太太便道:“吃饭。”
吃饭,不讲话。叶非尘如平常一样体贴的给祖母夹菜,乖乖的吃饭。心里却是若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