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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给的方子,齐子吟鉴定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能吃,但是三夫人肯定吃了或者给别人吃了,纤云要是好端端的,三夫人自然会怪罪到她头上,索性就业装病,最近已经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月了,每日起来走动的时间极少,有齐子吟帮忙,一切顺顺利利地,看上去就是个重病患者。
会吃死人,纤云一点也不意外,齐子吟早说过会有这个可能,只是没想到三夫人是给她媳妇吃的,纤云影响着三奶奶沉默寡言,鲜少露面,倒是平白害了人。
她生病的事情,整个侯府都知晓,纤云之前就劝过三夫人“我这病来的奇怪,大夫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自己觉得会不会是那个房子导致的,所以三伯母为了以防万一,那方子还是不吃为好”,十天前,三夫人来看望她的时候,她劝说过,不过今日出了人命,三夫人显然没有听进去。
“你去看看,三夫人要是要到我们屋来闹的话,就放她进来。”纤云怕门口的妙儿拦住,自从她“病”了后,除了齐子吟和亲人,其他人来,妙儿都不让进去,生怕不知趣的人来添堵,时时刻刻警惕着,生怕我没了。
瞪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影,晴雨却匆匆赶来,“七奶奶,三夫人和大*奶闹起来了,大*奶摔了一跤,要死要活地已经闹到太夫人那里了,侯府都闹翻了,就我们这里最清净。”
又不是真的怀孕,故意示弱,想让太夫人帮她出头吧。
三夫人现在打理的府中仅仅有条,虽比不上大*奶,但是三夫人对主要针对大房,其他人的月份都正常按时给,这点比大*奶当家的时候好很多,也赢得不少人的赞许,渐渐有站住脚的趋势,大*奶是着急了,眼看生完孩子就可以掌家了。
三夫人主动找上门去,当然要借此利用一番。
“什么吃死人的方子,你别诬赖我,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大*奶直言问道,三夫人却哑口了,当初七奶奶病了要烧了方子,是她抢过去的,现在媳妇没了,一气之下就毁了方子,现在哪里去找,再说那个方子上也没写明是秦嬷嬷的,此事只有七奶奶知道,对!七奶奶可以作证。
“七奶奶可以作证,她也吃了,幸好发现的早,不然也没了,现在病了也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你真是恶毒!”三夫人说着派人去唤七奶奶。
太夫人叱喝道:“三媳妇,大*奶即使有什么错,你也不能推她,再打的怨恨能比得上我侯府的继承人重要,什么方子能够吃死人,给大夫瞧过了吗?”
三夫人点头,当然看过,不然肯定不敢给媳妇吃的,七爷是御医,不是也没瞧出来吗,要是看出来还会让七奶奶吃,只能说这秦嬷嬷一直就没安好心,算准了七奶奶会去要生子的方子。
纤云病怏怏地,盯着惨白兮兮的面庞映入众人的眼中,太夫人不由吓了一跳,要是不知道还活着的话,看上去真的和死人似的,二奶奶和二夫人只是微微叹息,要是七奶奶走了,她们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吧,想到之前的种种,心中更加对大房不满。二奶奶目光不由地瞟向大*奶隆起的肚子,要是大*奶现在孩子没了就好了。
“我的确是从秦嬷嬷那里寻了生子的方子,但是方子已经不在我身边,我吃了一个月觉得不对劲就停下来了,前几天来了一位御医说那房子是宫中的禁止的偏方,吃多了确实会死人,像我这样的算是幸运的,休养好了说不定还能恢复到往常。”纤云慢悠悠地,气息浮游地说着。
说完后直喘气,累的满头大汗,说得慢比正常说话累多了。
“刚才我来之前,已经派人去搜查了秦嬷嬷住的屋子,现在也差不多快来了,要证明我的话是不是正确,马上就会知道了。”纤云急喘着气冲着太夫人说道。
三夫人接过小厮们递过来的包袱,洒落一地,冷哼道:“果真有好多类似的方子。”
人证物证俱在,秦嬷嬷此事肯定是逃不掉了,贤妃远在宫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刚才阿里的时候,已经派人堵住了出口,要是有人报信,一律绑起来。
“送交刑部,此等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这么嬷嬷估计不是第一次作案,这个家里容不下她了。”太夫人暗暗心惊,幸好大*奶心眼多,是贤妃的亲妹妹,不然只怕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扒了裤子,先打了五十大板,再交出去。”三夫人不解气地插嘴道,太夫人皱眉,虽不满意三夫人的态度,不过此等做法也没错。
纤云以借口不能见血便退下去。
大*奶急切地等着贤妃的消息,派出去的人好几拨了,怎么还没消息,难道姐姐那边出了什么事。秦嬷嬷已经快不行了,还有二十大板打下来,只怕小命不保,秦嬷嬷若是没了,她生产怎么办,平日的生活料理都是秦嬷嬷一手办理的,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知道她是假怀孕。
如何是好,大*奶越等越是心焦,不停滴派丫头出门打探。
纤云又转杯躺下装病,许久不来的二奶奶却来了,在帘子外面踌躇许久在进来。
☆、135、胎动夜间,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齐子吟不在身边,纤云不适应,许久都没能入睡,翻来覆去的,索性把今日的事情好好想想。
齐子吟临走的时候,说是亲自去寻找当日惊吓到二爷的人,怀疑和静齐侯府有关系,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今日她一直装病,什么事情来了都以此为借口,正好省去许多麻烦。
贵妃娘娘最近寻来的几幅方子都是催生的,再想到大*奶假意怀孕的事,莫不是是想掉包吧,而且暖离相当于被软禁了,越想越觉得这这么回事,即使不是亲生的,只要别人觉得是亲生的,大*奶在侯府的地位就稳稳地坐实了。
纤云实在睡不着,翻了个身便出生唤来晴画:“上次晴远见到暖姨娘了吗?打听的怎么样了?”
晴画刚才就觉察到自家姑娘没入睡,只是没想到会问这事,思索了一番道:“说是远远就瞧了一眼,气色还不错,就是脸色不大好。”
一连几日,纤云都琢磨着暖离的事情,大*奶那边保护的太严实,她根本无从下手,又不敢贸然上去和暖离商议,一转眼,就到大姑娘出嫁了。
“这些药吃多了对身体也有轻微伤害的,还是乔装比较靠谱。”齐子吟一边替她“换面”,一边担忧。
今日是大姑娘出嫁的好日子,纤云整个病号也需要露个面,以免被人说闲话。
而且今日人多,大*奶无暇顾及周全,正是联系暖离的好时机,这才是纤云今日的目标。
她带着病,本来就晦气,只需要和齐子吟走过场就行。
三夫人虽然眼红大姑娘嫁给华平侯府,但婚宴操办地上十分贴切,给整个齐侯府涨了脸面,连一向没有好脸色的太夫人也破天荒地夸了一句。三夫人小算盘打得响,要是今日她碍于心中的个人怨恨,为难或者让大姑娘出丑了,她的好日子也会到了头,孰轻孰重,掂量的清。
“送夫人回去,路上注意,小厨房里捂着参汤,回去赶紧喝一些。”齐子吟捂着纤云地手,拉近侧耳嘀咕几句。
纤云表现出有气无力地样子,半靠在他身上,乖巧地点点头,随后由着晴画和晴远扶着离去。
转过几道墙角,纤云轻声问道:“暖姨娘确定在里面。”问的是探头而出的晴雨。
晴雨点点头,左右张望后便隐了身子在一旁的树木中,纤云吹熄灯笼,往里面的墙角的竹林而去。
今日此事办起来比纤云想的顺畅的多,暖姨娘亲自找上门的,而且很急,看来是逼不得已才找到她,大*奶心真够狠的,去母留子这等事情也做的出来。
昏暗地光线下,纤云远远瞧见一个人影,孤零零地依靠在竹竿上。
听到动静,人影吓了一跳,慌张地缩着身子,看向来人。
“是我,暖姨娘。”纤云怜惜之余便轻轻出声换了句。
暖离拍拍胸脯,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身子最近一直不好,只怕不能就待,暖姨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要是能帮得上的我自当帮忙。”纤云不想多费口舌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这处地方虽然偏僻,但是近日家中客人较多,不代表不会有人经过,长话短说为好。
暖离一开始还担忧七奶奶不愿帮助她,毕竟她是大房的人,大房和七奶奶不相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放眼整个侯府府,她实在找不到可以帮助人的,寻上七奶奶也是奋力一搏,碰碰运气吧,没想到七奶奶倒是豪爽之人。
她自然也不忸怩,赶紧说出来意。
“再有一个多月,我就要临盆,可是大*奶连我娘家人都不让进来,而且还听说……”暖离紧张地捂紧拳头,走近几步,靠近纤云,低语“我无意间听到丫鬟们讨论说,扥瓜熟蒂落,我就会被赶出去。”以大*奶的性子,她不只是赶出去,命估计也会一块没了。
“此事当真,可有证据?”纤云诧异地盯着她,一双慌张无措的眼眸落入眼中,不像是说谎,而且现在这个时候,骗她又何用。
纤云选择相信她,暖离以前是大*奶的丫鬟,纤云是不可能百分百相信她的话。
沉吟片刻后,纤云抬头对视:“你想我怎么做?这事情你找三夫人估计比较可行,如今我管理自己都管理不过来。”
暖姨娘急了,抽噎地挺着肚子跪下来,扑腾一下,吓了纤云一跳,连忙扶起来。
“你赶快起来,地上凉,对胎儿不好。”
“你的担心我明白,但是我没办法把你和孩子名正言顺的要过来,以我现在这个病怏怏地身体,只怕连孩子一眼都瞧不到的。”纤云故意为难,她料定暖姨娘自然亲自找来,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可能如此冒险压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个局外人身上。
“产婆,七奶奶能不能看在胎儿的份上,帮我请几个产婆,只要让我顺利的生产下来就行,暖离没有别的要求……”暖离犹豫再三还是说出自己的打算,心中打着小鼓,这是最后的希望。
纤云没有感到意外,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走了一趟鬼门关,产婆要是故意使坏,很有可能造成难产而死。
暖姨娘想到这点也正是纤云所想的,只是那时候保住了性命,不代表一直能保住,只要大*奶得了孩子,随便按个罪名弄死你,轻而易举的事情。
纤云陷入地沉思,暖姨娘一旁等的心焦。
“要是你真的想我去做此事的话,那么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我何必去趟这趟浑水。”纤云琢磨后觉得还是如此比较合适,要是直接答应帮忙,反而会遭到暖姨娘的猜忌。
暖姨娘露出笑意,连连点头,问也不问具体什么要求,七奶奶能答应实在太好了,真是多日来的绝望中的一丝曙光。
纤云仔细吩咐,重点嘱咐了一条:“要是你想保住你和你孩子的性命,就什么也别问,到时候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能做到吗?”无条件地相信她。
暖姨娘疑惑愣住了,脑中反复想着同一个念头:七奶奶会不会害她的?
再一想,她和七奶奶没有任何过节,她肚子中的孩子还是庶出,最后很坚定地点点着,想纤云保证。
得到承诺,纤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