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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画见纤云面露笑意,轻声问道:”姑娘,怎么说?可是好消息?“纤云骤然皱眉道:”六奶奶管家还是有手段的。“二太夫人明面上的财产很少,每年几乎没有剩余,按照海棠所说的,小胡氏每年都给大奶奶不少好处,那么就要想尽办法从日常中的点点滴滴中克扣下来。
晴画不明白,疑惑地望着她,纤云抬起手,一晃手中信道:”不信,你看看。“看完后,晴画面露诧异道:”姑娘,看来这个管家的也不是好差事,静齐侯府一向风光要面子,居然如此克扣自家人。“没有钱财,即使想办事也办不了,静齐侯爷真是处处制约。
”不过海棠所说的应该不错,按照这个每年的进项,家中的丫鬟婆子的月例不会那么低的。“纤云指着最后几行字说道。
海棠说的话是真的。
晴画眼睛一亮,喜道:”即使海棠找不到确切的证人。只要对账本就能知晓了。“纤云摇头:”没那么简单,小胡氏这么做时日不短了,肯定是有打算的,账本肯定是用心做过的。“晴画点头。皱眉道:”那怎么办?姑娘你不让我们过多干涉海棠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整日不见人影。“想要海棠信任她。自然要给海棠足够的信任空间。
不管找的证据如何,只要她努力去找,应该会找的一些。
二太夫人即使放弃了小胡氏,她还有大奶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她,那还不如暗坐在后观看。
适当的还可以制造一些证据。
纤云思索片刻后道:”我打算再开一间银楼,笔墨伺候。立即回封信给张管事。“银楼不必其他,需要许多银两,很容易引人注意,但想到姑娘做事向来有她的缘由,颔首道是。忙活着磨墨。
半柱香的时间后,纤云写完,正色道:”小心行事。“又隔了五日,张管事办事很快,银子是现成就有的,按照她的指示,现在京中传开有一家新开的银楼可以参股放高利息。
银楼记在一个普通的商人名下,不少人觉得有风险,都处于观望阶段。
晴画忧色道:”六奶奶那么宝贝银子。哪里舍得去冒险,万一全赔进去,不是栽了。“之前不知道姑娘怎么想的,现在却明白姑娘是要引六奶奶主动上钩。
银楼的信誉最重要,有不少不良的商人携卷了银子就没人踪迹。
纤云摊手道:”本来就没有十舀九稳的事情,我也只是试探一下。反正银楼照样开,不受影响。“晴画想想觉得也是,后不知想到什么,道:”要是成的话,海棠应该会来的。“正说着话,海棠就在外面求见。
海棠一脸喜色地行了礼,不等纤云说话,就急道:”七奶奶,有好消息。“☆、101、挫威(5)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进了屋。
海棠使了眼色,丫鬟婆子怯怯地跪着。
二太夫人制止住准备发作的小胡氏,亲自审问。
”唤你们进来,所为何事,你们也明白,有事说事,要是发现谁硬是找事的话,一律按家规严惩。“二太夫人严厉呵斥道。
齐府家规严格,故意诋毁主子,重则杖毙,轻则发配到西北蛮荒之地。
二太夫人一向慈祥和蔼,何曾见过如此凌冽地神情,吓得个个脸色煞白,使劲地点头道是。
纤云退坐在一旁,二太夫人问话期间,晴画小声提点道:”紫色衣裳的婆子是厨房的,灰色的是采买的,两个丫鬟都是伺候过二太夫人的。
难怪二太夫人脸色难看,来的四位都是府中的老人,却要通过一个丫鬟来告知她府中的情形,实实在在地在她脸上扇了一计耳光。
“那账本”纤云看了晴画一眼询问道。
晴画轻轻点点头,纤云恍然明白,原来海棠一开始就谋算着要拉她下水,那日银楼契约,只不过是想试探她。
账本是前几日,晴雨无意中捡到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故意落下的。
小胡氏一直记恨她,要是再把此事归结到她身上,保不齐小胡氏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举动。
而且她暂时只想安静地蛰伏。
纤云心不在焉地琢磨账本事时,二太夫人也问到最后一个婆子了。
二太夫人润了润嗓子,继续道:“你是协理采买的婆子,有什么证据证实六奶奶管家不力?”采买的婆子跟着主办采买的妇人,见过的世面多些,比其他三人镇定,被点名后,恭敬道:“回禀二太夫人,奴婢一直跟着主办采买的婆子身边,平常是做些跑腿的活,由于年岁大了,记性不好,所以每日都把事情记录下来,特别是需要出门采买的东西,最近海棠姑娘来找我问过去的事情时,翻开那些记录才察觉到当中的异事。”
“能有什么异事,平日里你们这些采买婆子就喜欢回扣,我严厉管家,你们拿的少了,就来诋毁我,真是不要脸!”小胡氏火冒三丈地指着采买婆子劈头大骂。
二太夫人横眉一扫,呵斥道:“你退下。”她还在问话,插什么嘴。
脾气真是越来越长了,经常不把她放在眼里,二太夫人瞥了怒气腾腾的小胡氏,心生不愉。
海棠暗喜,不停地向采买婆子挤眉弄眼的,可惜采买婆子似木桩般的一动不动地端坐着。
二太夫人顺了顺气,问道:“你认识字?还会写?”
采买婆子垂眸,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回禀:“奴婢以前学过一些,只会简单的文字,有些不会的字都是请教海棠姑娘的,一来二去,奴婢也认识不少字了。”她年幼时,家境还算可以,父母只得一对儿女,对她很疼爱,一并教她读书写字,她学起来也很有劲,可惜后来家中变故,她只得卖身为奴。
采买的主办妇人是六奶奶的人,要不是海棠有恩于她,她是万万不可能出来作证的。
二太夫人一脸质疑,疑惑地吩咐丫鬟找了一本书来,随便点了几个字,采买婆子都迅速地读出来,而且还能粗糙地写出来。
采买婆子知晓二太夫人是相信了她,趁热拿出她记录的几本册子。
夏妈妈翻开,摊在手掌间,歪歪扭扭地字迹和采买婆子现写的一模一样。
小胡氏顿时觉得那些字特别刺眼,恨不得上前一把撕了,气的胸腔剧烈起伏,府中大多数的丫鬟婆子都可以说她克扣,唯独采买的婆子说不得,她一个内宅妇人,想要购买一些私密的东西,通过她们采买婆子正好可以掩人耳目,因此她从来不曾克扣她们,想不到她居然吃里扒外,那海棠狐媚子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
毒辣地视线狠狠地戳着小胡氏地脊粱骨,也越发笃定海棠心机深。
忌惮二太夫人的发威,小胡氏气的五官拧到一块去,却不敢大气出一声。
二太夫人已经回过神来,看着一页又一页上记录的购买物件的名称和价格,心寒了大半,这些东西她压根没听小胡氏提迂,更加不曾见到过。
前面几页都是女子的首饰、胭脂水粉,要说是小胡氏自己私吞的话也是可能的,看到另外一册,记录的全是男子的佩戴之物和一些文房四宝,用脚趾头想也明白,这些东西不是小胡氏用的。
二太夫人再联想到她去大太夫人那边越发勤奋,心彻底寒了。
猜测是一回事,只要不是亲眼证实,都会心存侥幸,为之开罪,现在铁证如山,她无法避开。
小胡氏见二太夫人神情落寞哀伤,暗暗庆幸,小声试说道:“祖母,这些东西确实是孙媳妇让人去采买的,大太夫人那边人多,打点起来也费神,这些东西和她们平日有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好在她们都是热心的,明白我们的心意……”
正当小胡氏得意地述说着时,二太夫人缓缓道:“我们府中而言,这些东西足足可以吃穿半年,刚才她们几个也说了你克扣府中下人的工钱,此事你可承认?”府中的收益多少她心里有数的,小胡氏送礼就huā了半年的钱财,不克扣根本维持不下来。
小胡氏脸刷白的躬身跪下道:“孙媳妇也是没有办法,府中的人不多,不需要那么多的下人。”
二太夫人抬眸提高了声音,斥责道:“此事已有一年多,我却浑然不知,真是老糊涂了,今日要不是海棠来说,恐怕等到整个府都被你送人了,我才会知晓,你当真是会办事!
小胡氏神色一滞,吓得瞠目结舌,片刻后,噤若寒蝉地喃喃道:”孙媳妇和祖母是一家人,怎么会把府送人了。“是不满意她擅自做主吧。
现在所住的只是静齐侯府的一角,住的府邸早早是别人的,她根本送不起来。
不知悔改!
二太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胡氏好一会儿,叹气道:”你还记得是一家人…“一家人会不明白她们与大太夫人之间的是非曲直。
小胡氏错意会到二太夫人似有松动之意,忙立直身子道:”祖母,正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在费心与大太夫人较好的,毕竟住在静齐侯府。“说完又瞥了海棠一眼,酸酸地道:”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搬弄是非,眼皮子浅的很。“小胡氏转身有意无意地扫视了纤云一眼,这话虽是说给海棠听的,也是在警告她。
她眼角的那份得意,纤云尽收眼底。
小胡氏所做的都是冲着与大太夫人那房较好,除了知道原委的几人,任谁来品论都会觉得小胡氏做的对,说不定还要夸奖几句,说到底现在她和大奶奶的关系确实很好。
纤云凝视打量二太夫人片刻后,猜想,二太夫人已经转愤怒为心寒,碍于现下与大太夫人那房之间的脸面,肯定会隐忍吞下这口气的,这样一来,小胡氏岂不是更得意。
二太夫人年纪大了,心中娄的烦心的事情多了,万一生病,她就没了后方的支援。
思及于此,纤云起身恭敬道:”祖母,六嫂是好心,一心盼着大家能够过得好,但是凡事自有规矩可循,海棠说出今日之事,恐怕也是一时兴起,要真是眼皮子浅的,想诬陷六奶奶的话,也不会把这账本遗忘掉,这可是记录着大罪证。“夏妈妈眼疾手快地递给二太夫人。
小胡氏一直恨恨地盯着她,二太夫人态度又有意偏袒小胡氏,因此她任由小胡氏骂骂咧咧,现在猛然听到她的名字,惊得瞪圆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瞅着纤云。
纤云投去一笑意,问道:”海棠,这是前几日你掉在我园中的账册,今日得空整理书籍,才发现不是我屋中的东西,现在正好还给你。“这本账册是她故意丢在七奶奶园子中的,看着满脸笑意的纤云,全身却觉得发冷,账册上没有署名,七奶奶如何知晓是她的。
账册中记录了六奶奶是克扣下人们工钱的详细账目,现在是拿出来的好时机。
二太夫人就算在偏袒六奶奶,在正妻的七奶奶面前,怎么也要治六奶奶管家不力的罪过。
海棠权衡轻重后,有得到纤云的眼神警告,鼓足勇气出来承认了账册一事。
二太夫人凝是账册片刻后,直接把账本摔倒小胡氏面前,问道:”账册中记载的可属实?“小胡氏战战兢兢地看完账册,吓得一身冷汗,舌头打颤道:”祖母,我…我只是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开销,以及开除一些偷懒的丫鬟婆子,这么做都是为了……“小胡氏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纤云截道:”六奶奶,海棠本就是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