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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叶延笑了道。
叶羽点头,“挺好!”
叶延和叶臣听了,不由失笑道:“便只是挺好?”
“不然如何?”叶羽笑问道。
叶延和叶臣一怔,但都是聪明人,转念便明白过来,兴国寺必竟是先帝爷赐的名,便算是慈光寺更胜一筹,叶羽身为朝臣,如何能说出兴国寺不好的话来!
当下两人不由哈哈笑道:“没错,确实挺好!”
叶羽但笑不语。
一侧的知客僧,姚净上前宣了佛号,问道:“叶施主,今日可要奉香?”
生意人也好,读书人也罢,哪有遇寺不烧香的!
但今天众人显然是陪着叶羽,自是以他马首是瞻,是故,不论是叶纶还是叶延兄弟俩,都将目光看向了叶羽。
叶羽自不是那扫兴之人,抬头看了看天,回头对叶纶等人商量道:“这会子天色尚早,不若我们上山游一圈,稍后再去前殿奉香,如何?”
叶延等人自是点头同意。
于是叶纶回头对妙净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带着我这位族弟好生游玩一番,稍后要奉香时,我再使人来寻你。”
“今日山上人多,不若小僧将小师弟留下,由他带着你们游玩,叶施主您看如何?”妙净说道。
叶纶连忙道了声谢,妙净叮嘱了他身边的小沙弥一声,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小和尚,你叫什么?”
有人开始逗趣小沙弥。
“小僧法号净真。”小沙弥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后说道。
这些里人里以叶臣年纪最小,他笑了道:“净真,你这么小就出家,你娘舍得吗?”
净真瞪了他圆圆黑黑澈净的眸子看着叶臣,绷了小脸说道:“小僧从小是由师父抚养长大的,不知道娘亲舍不舍得,不过,她即是将小僧放在了山门外,想是应该舍得的!”
原来是个弃儿!
叶羽不由侧目多看了净真几眼。
“啊,那你没娘是怎么大的啊!”
叶臣继续逗弄着净真。
“师父跟人买了头羊养着,天天拿羊奶喂我,再大些就拿米糊喂,后来就吃米饭了啊!”
“那你岂不是要喊那头羊做娘了!”叶臣说道。
山道间瞬间响起一片笑声。
叶羽含笑的看着仍旧绷了小脸,只眉头略皱的净真。
想知道,净真会怎样回答。
净真打小便被寺庙里的师傅逗趣着,更小的时候,甚至真的抱着那头老山羊的脖子“娘、娘”的喊过,更是问过他师傅,“为什么别人的娘跟他的娘长得不一样”这样的话。
时日长了,晓得他是个弃儿,那只老山羊并不是他娘时,追了那些师兄、师叔们满院子的咬,等得再大点,面对这样的逗趣便也泰然了。
“施主,如果是吃谁的奶便要喊谁做娘,那您家里有几个娘啊!”
明明是一句很有攻击性的话,但是经过净真那清脆的童音,再加上他瞪圆了眼,一脸萌萌的问出来,却是谁也生气不起来。
时人家境略为富庶的生下子嗣,请的都是奶娘,讲究些的人家,三、四个奶娘府里养着。但对他们来说,这些人都是奴才,怎么可能跟生他们的亲娘相提并论?
净真的话声才,叶臣涨红了脸噎在那。
稍倾。
“噗嗤”一声,一声轻笑响起。
随着这笑声响起,山道里再次响起一片哄笑声。
叶臣抬手便朝净真光光的脑袋削去,嘴里骂道:“好你个小秃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却出口伤人!”
净真不防叶臣会突然出手,闪躲不及时,被叶臣着着实实的拍了记光脑袋,顿时红了眼眶看向叶臣。
“臣弟!”
叶延不高兴的喝斥了一声叶臣。
叶臣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脸色一红,便要解释,待看到净真红了眼眶要哭不哭的样子,使得众人都不赞同的看着自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一样时,顿时便火冒三丈。
只是一道温润清浅的声音抢在他前面替净真解了困。
“净真,你去与你师兄说一声,便说我们再过一刻钟,便要去前殿奉香,请他帮着准备一下,好吗?”
净真抬头,对上一张清风明月般疏朗瑰奇的脸。
他记得这张脸,他跟着师兄去山门时,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他,只是一路行来,这人却是寂寥寡言,大多数时候都只含笑不语。
“施主,这里到山顶还有好长一段路的,一刻钟怕是不够!”净真说道。
“无防,今天我累了,下次再接着把它走完便是。”
净真当即便点头,“那小僧现在就去跟师兄讲。”
话落,转身掠过众人,便往隐约露出宝殿一角的前寺跑去。
净真一走。
叶羽回头看了眼略显怔愣的众人,笑了笑说道:“族兄们若精力尚可,自管前去,不必理会我。”
“这怎么可以呢!”叶纶连忙笑了说道:“今天你是主,我们是陪客,自是依着你的意思来!”
叶延撩了眼自家面色讪讪的弟弟,同样附合着说道:“今天天色确实不早了,即然九弟累了,改日重新来过便是,走吧。”
叶臣还想张嘴,叶延狠狠的对他使了个眼色,叶臣便讷讷的闭了嘴,但终究心有不甘,脸上的神色不似之前来时那般柔和,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历色。
想想也正常,他父亲是族长,往日里族人哪个不是看他脸色行事,今天却是第一次要看别人脸色行事,心中忿然不平脸上自然便不好看!
“九弟,我听人说行人司办的都是皇上的私差,可是真的?”叶纶走在叶羽身边,与他轻声说着话。
叶羽撩了眼这位一路走来不显山不露水,此刻终于要拐上正点的族兄一眼,笑了点头道:“也不算是私差,族兄应该听说过,天子无家事这句话吧!”
叶纶小时候也是请过西席的,虽然科举无望,但肚子里墨水还是不少的。听了叶羽的话,当即哈哈笑道:“是了,是了,是愚兄失言了。”
叶羽笑了笑,目光淡淡的撩了眼不知何时落在队伍后面的叶延兄弟俩一眼。
叶纶显然也注意到了,于是压低声音,轻声道:“臣弟还小,九弟千万莫要与他计较。”
叶羽抬眼看向叶纶那张微黑微胖的脸,淡淡笑道:“计较什么?”
叶纶一怔,稍倾却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却又释然,笑道:“哎呀,愚兄又失言了。”
话落,似是想要自我解嘲般,哈哈笑了起来,末了还甚是亲昵的拍了拍叶羽肩。
他这一笑,行走在队伍末端,正轻声训斥叶臣的叶延不由便抬头朝这边看来,稍倾,眉头皱得紧紧,低低的与叶臣说了几句,便扔下他,急急的朝叶羽他们走去。
族中另一个平日里与叶臣交好的男子,上前,打抱不平道:“叶臣,你哥什么意思啊,怎么帮着外人呢!”
叶臣挑了眼已经与叶羽说上话的叶延一眼,耳边响起适才叶延训斥自己人话。
“往日里,我们是不用求着他,他愿清高是他的事,可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若是由着叶纶搭上他,真的成了皇商,下一任族长,可就成了叶纶的掌中之物了!”
叶臣狠狠的咬了嘴,他又没干什么,只不是拿了个小和尚打趣下罢了。要知道,平日里七叔公那一房可是没少做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怎么这叶羽却是不管呢!
“叶臣……”
耳边响起男子催促的声音。
叶羽烦燥的道:“没说什么,就是说让我不要坏了大家的游兴!”
男子撇嘴道:“你哥也真是的,哪里是你坏了大家的游兴,明明是他叶羽装腔作势……”
“好了,好了。”叶臣抬手打断男子的话,“少说两句吧,回头我哥又要说我!”
马屁拍到马腿上,男子脸上生起一抹讪讪的神情,当下不再说话,一路都小心的觑了叶臣的脸色,想着,只待他神色一好,便上前奉承一番,这样回头今年在族中,又能谋个肥差!
只是,这一路下来,却是,只到大雄宝殿,叶臣的脸色都没好转。
妙净已经候在殿前等候,见了众人一路寻来,连忙紧走几步上前,“对不住,叶施主,今天香客实在太多,宝殿里这会子还是人挤人,您看是不是先去禅房喝杯茶,歇歇再来?”
叶纶回头朝叶羽看去,商量道:“九弟,要不,我们先去歇歇脚,晚点再过来?”
叶羽无可无不可的说道:“一切但凭族兄安排。”
他今天是随了他们来的,自是他们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叶纶连忙对妙净说道:“那我们便先去禅房喝杯茶吧。”
“叶施主请随小僧来。”
妙净说着转身便领了众人往外走。
叶羽笑着跟在叶纶身后,正要抬脚,眼角余光处一瞥,却是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当即步子一顿,再仔细看了看,见果真是她!没来由的,心头便生起一抹欢喜。下一刻,回头对叶纶说道。
“族兄,我好似看到一个熟人,我去与她打打招呼,你们先去吧,回头我来寻你们。”
叶纶当即停了步子,说道:“哦,是九弟你的朋友吗?这人山人海的你要怎么寻,不如说一说,他长得什么样,我们大家帮着你寻吧。”
“是啊,九弟,你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不用跟为兄们客气的。”叶延也说道。
叶羽笑了摆手,“不用,我去寻一圈就行,寻不着,我再来寻你们。”
叶纶还要再说,叶羽已经笑了对叶妙净说道:“妙净师傅,你看,能不能把你的小师弟妙真留给我,回头我让他领了我来寻你们。”
“这是自然。”妙净连忙对跟在身后的妙真说道:“妙真,你跟着这位叶施主,回头领了他来禅房寻另外几位施主。”
“是,师兄。”妙真恭敬的应道。
叶纶等人不好再说,只得满腹狐疑的跟了妙净去后院的禅房。
这边厢,他们一走,叶羽从荷包里抓了一锭八分状元及第的银锞子给妙真。
“拿去,去山门前买些零嘴吃。”
妙看看着那个银锞子没接,“师傅说不能乱拿别人的银钱。”
“这不是银钱,这是零嘴啊!”叶羽将那个银锞子塞到妙真手里,“你把它换成了零嘴,它就不是银钱了,是不是?”
“可是……”妙真还在犹豫。
叶羽却是不由分说的道,“你买好零嘴便在这等我。”
“哎,施主,施主……”
妙真眼一眨便看到叶羽消失在人群里,他想了想,转身蹭蹭的跪去了山门外,杂七杂八的零嘴买了一大摞,用僧袍兜着往回走,然后坐在阶沿下专心的吃起零嘴来。
叶羽在人群里兜兜转转,搜寻着适才看到的身影。
只是这个时候别说是大殿内,就是大殿外的广场上也是人挤人人挨人,他一圈下来,额头湿了一层薄汗,也没寻到他要寻的人!
到是好些跟着家里人来上香的年轻姑娘、媳妇见着他,时不时的往他身上撞一撞,挨一挨的,更有甚者,故意把那帕子,花簪什么的往他身上扔,想借故说几句话。
只可惜,叶羽一心寻人,眼睛瞄也不瞄一眼,转身就走。
有那不识相的想要上前动手拉扯,但当看到他身上那一袭价值不凡的云锦面料时,却又不敢大胆冒犯,一个怔愣间,叶羽却是已然转身去了别处。
等得叶羽把殿前殿后都寻了个遍,也没看到人时,由不得便心下怅然。
心灰失意之下,他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