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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嘴巴顿时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动了家法?!
像韩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动家法也不奇怪,可对韩光华动家法!
韩光华他做什么数典忘祖的事了?要在这个时候把人打得半旬都动不了身!
“那……”青果想了想,轻声问道:“秦叔,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秦方摇头。
呃!
青果觉得秦方其实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便与自己说罢了。
算了,人家的家事,她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回头哪天遇上韩光华,她还得装作不知道这回事!
“嗯,没事,这天下的老子都是一不顺心就拿娃出气的。老话不是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吗?想来,应该是韩老爷太闲了,找点事干!”
秦方:“……”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青果看着天色,觉得时间也不早了,该回青阳镇了。
于是,便起身向秦方靠辞。
秦方喊了小厮,让小厮将叶羽捎来的那个樟木箱搬到青果的马车上。
马车离了兴城,凤梨不错眼的盯着那个红漆描海棠花的樟木箱,对青果说道:“姑娘,您说,里面会是什么?”
“姑娘我又没有透视眼,我怎么知道里面会有什么!”青果没好气的说道。
“哎,您猜一猜啊!”凤梨对青果说道:“九爷跟您通了那么多信,他就没在信上露过点什么?”
青果“噗嗤”笑了道:“你想知道?”
凤梨一迭的点头。
青果嘿嘿一笑,指了箱子对凤梨说道:“那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噢!”凤梨抚掌,当真便低头弯腰的去开箱子,只是手才搭上箱子,却是怔了怔,然后慢慢直起身子,回头对青果说道:“姑娘,锁住了。”
“噢!”青果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锁住了,而且她还知道,那把锁在家里她的梳妆匣里放着呢!
叶羽早在箱子到达前,便把开箱子的钥匙放在了写给她的信封里,通过驿站交到了她手里!
“姑娘,秦掌柜的好像没把钥匙给您吧?”凤梨问道。
青果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不赶紧掉转马头,去问他拿钥匙?哎,这秦掌柜的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
说着,便要叫车夫停下,掉头。
只是,她才转身,却看到自家姑娘不动如山坐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不由便怔了怔,然后试探的对青果说道:“姑娘,您不着急?”
“我着什么急啊?”青果逗着凤梨,“我劝你也别急,万一箱子一打开,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被人看见了,来个劫财杀人,就遭殃了!”
“不会吧?”凤梨被青果说得一抖,然后四处看了看,摇头道:“这青天白日的……”
“谁告诉你,白天就没坏人了?”青果打断凤梨的话。
凤梨吓得抖了抖,想着上半看闹暴乱的时候,那些人不就是青天白日杀人的吗?顿时便不吱声了,却又记挂着,这箱子打不开的事。
便凑到青果耳边,轻声说道:“那姑娘,这箱子打不开,怎么办啊?”
“没事,回头到家了,让人拿刀劈开了也一样!”青果老神在在的说道。
“啊!”
凤梨瞪大眼看着青果“姑娘,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青果问道。
凤梨摇头。
青果便摊了摊手,给了凤梨一个,那还说什么的表情。
凤梨很是忧郁的摇了摇头。
等回到园子,青果从梳妆匣里拿出一枚钥匙,吩咐凤梨把箱子给打开时,凤梨整个人都不好了!
“姑娘,您怎么可以这样!”
青果不解的看着凤梨,“我怎么了?”
“您知不知道,奴婢伤心了一路。”
呃!
青果不解的问道:“因为没有钥匙,要砸箱子,你伤心了一路?”
凤梨点头。
“为什么?”
“万一,九爷给您送了一箱子的瓷娃娃呢?”凤梨理直气壮的说道:“依着姑娘的意思,把箱子砸了,里头那些个瓷娃娃不是都给砸了!到时,九爷问姑娘,最喜欢哪一个,姑娘您要怎么说?”
青果眨了眨眼,“为什么想箱子里的会是瓷娃娃,而不是别的?比如说一箱子的小黄鱼,又比如说满箱子的银元宝!”
凤梨“……”
嗯?
青果看着凤梨,等着她给解释!
“姑娘,您能不能别满眼都是孔方兄!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最热门的戏本子演的就是,书生送瓷娃娃给小姐的戏?”凤梨扶了额头叹气道。
“最热门的戏本子?”青果越发的一头雾水了,“难道最热门的戏本子不是陈世美忘恩负义,杀妻灭子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书生送娃娃了?”
“拜托,姑娘,那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凤梨跺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自打从京都来了德云社唱了一出《莺莺传》,这男男女女间的就流行起送瓷娃娃了!”
呃!
青果为自己没有跟上潮流而羞耻了一把!
但内心里却又对凤梨的话不以为然,她可不认为叶羽能跟一把潮流,送她什么一箱子的瓷娃娃!
凤梨很是不屑的自青果手里拿了开箱子的钥匙去开箱子。
心道:自家姑娘也太不解风情了一些!只望九爷可别也是榆木疙瘩一个!
箱子打开的刹那,凤梨乐了。
青果却是傻眼了!
满满一箱子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瓷娃娃!
大的有胳膊大,小的手指大小,个个神态可掬,栩栩如生,让人看上一眼,便喜欢的不行!
凤梨把箱子里的瓷娃娃轻手轻脚的拿了出来,然后便开始琢磨着要摆放在屋子里哪些个地方。
青果还没有从最初的震憾中醒过神来。
怎么可能啊!
叶羽,他怎么就会……
青果感觉自己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烫,抬头便想出去走走,谁知,她一抬头,却发现,凤梨已经将那一箱子的瓷娃娃塞满了屋子里的角角落落。而她只要随意的一个方向,都能对上一张张憨态可掬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青果总觉得那一双双活灵活现的眼,似乎都在对她表达着一个意思。
你喜欢吗?
“凤梨!”青果闭了眼,扯了嗓子吼了一声。
“哎!”凤梨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姑娘,就快摆完了,我把最大的那两个放在了你的床头,这样,你睁开眼就能看到!”
青果连忙转身朝她的床头看去。
一眼,便看到床头上一男一女两个正亲着嘴的大胖娃娃。
青果只觉得脸上已经不单单只是烫,而是火烧火燎一样的热了!
“收起来,都收起来。”
“为什么?”凤梨嘟了嘴不满的看着青果,“奴婢花了好一番功夫和时间的。”
“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九爷送了东西来是吧?”青果忍着满脸的羞涩,极力的板脸了朝凤梨喝道:“这要是人家问起,我这满屋子的娃娃哪来的,我怎么说?说九爷送的?那人家得怎么看我,怎么看九爷?”
凤梨不服气的道:“九爷都说了要娶您了,您大大方方的告诉别人,是九爷送您的,又怎么了!”
青果这会子是气得连说话的训斥凤梨的声音都没了!
她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凤梨虽是嘴里说得历害,但却不敢违抗青果的意思,嘟着嘴,将那些才理出的娃娃一个个的又收回了樟木箱,锁了,把钥匙重新放回了妆匣子里。
等青果在外面走了一圈,消完气,回到屋里后,便发现,除了床头的那对瓷娃娃还在,别的娃娃都收了。
青果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抬手拿了床头亲嘴的瓷娃娃放在手里把玩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别人送娃娃,你也送娃娃,送礼都不会送!亏得还饱读圣贤书,在官场上混,帮王爷做军师,连投其所好都不懂!”
顿了顿,却是抱着个娃娃翻了个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可是,我怎么突然就有点想你了呢?”
京都。
正坐在一心楼,同叶明德商量分家事宜的叶羽,忽的便连打了几个喷嚏。
坐在他身侧的叶楠,回头,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冻到了?”
叶羽摇头。
而是抬头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想着,东西应该到青阳镇了吧?她会不会喜欢呢?那些娃娃可都是他走遍京都大小街坊,亲手一个一个挑出来的!一箱子的瓷娃娃就没一个是重复的!
就是在叶羽出神时,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屋里的人不由自主的齐齐抬头看去。
便发现,叶明霖一脸怒色的站在门槛外,目光如刀的看着屋里的众人。
叶楠起身,“父亲,您怎么来了?”
“哼!”叶明霖重重哼了一声,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叶明德身侧,瞪了叶楠和叶羽看到,“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们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商量着怎么弑父了!”
叶楠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便冷了几分。
一侧的叶羽淡漠的撩了眼睛好似屋外檐下冰碴子一样的叶明霖,冷冷开口,道:“父亲这话可是错了,您不待见母亲和我兄弟俩,是全京都人都知晓的事,与其说我们要弑父,不如说父亲您要杀妻灭子来得更合理些!”
叶明霖瞪着眼角都不瞄他一眼的叶羽,很想跳起来,教训下这个自幼便总是让他吃闷亏的儿子,但是……默了一默,叶明霖深吸了口气,不理会叶羽,回头朝叶明德看去。
“他们是不是找你说分家的事?”
叶明德看向叶明霖,“你是什么意思?趁他们兄弟俩在,你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分家可以!”叶明霖冷笑道:“我们兄弟俩分了就行。”
言下之意便是,叶楠和叶羽打算把他们这个小家分了的如意算盘就别打了,他是不会同意的!
叶明德拧眉。
没错,叶明霖没来之前,叶楠和叶羽确实在跟他商量,大房、二房分了家后,他们这一房也把家分了。
朱氏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死不与叶明霖和叶钰往来!
叶楠和叶羽的意思,叶钰既然是叶明霖的心头宝,那就让叶明霖和叶钰过去,朱氏由他们兄弟二人供养。
想到这,叶明德摇头开口道:“可是楠哥儿和羽哥儿都要求分家,这事……”
“这是我这一房的事,你就别管了!”叶明霖打断叶明德的话。
叶明德看着已是不惑之年,行事说话却仍旧没有一点章法的叶明霖,拍了桌子猛的拔身而起,点头道:“好,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也就不操这个闲心了。”
话落,当真拂袖而去。
到是把个叶明霖给弄得怔了怔。
怎么会这样?
从前,大哥不是这样的啊!
但想到,自己还有事,便也没把叶明德的事放在心上,而是转头看向叶楠和叶羽说道:“分家的事,你们就别想,我跟你们娘是结发夫妻,理当生同衾,死同穴……”
叶羽却是连听都听完,便起身站了起来,对叶楠道:“走,大哥,我们去趟外祖家。”
叶楠点头,当即便站了起来。
叶明霖一听叶羽要去朱氏娘家,话声一顿,稍倾,拧了眉头,一脸郁色的问道:“你娘前几天才从外祖家回来,你们现在又去,是做什么?”
叶羽哈笑了一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