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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见叶羽点破她的所想,眸子不由颤了颤。
没等她组织好语言,要怎么开口,叶羽却是已经再次说道:“父亲过逝这么大的事,七嫂不可能不回来尽孝,母亲,您要小心了!”
话落,再不给朱氏开口的机会,叶羽一甩手,似一阵风般离开了福双院,任凭身后朱氏歇斯底里的叫骂不绝于耳。
叶羽离了福双院,径自去了叶楠的屋里。
而叶楠,似乎也是在专程等着他,门外侍候的小丫鬟见了叶羽,一边行礼,一边对屋里说道:“三爷,九爷来了。”
正与芮氏逗着小儿子的叶楠闻言,抬头对芮氏说道:“把孩子让奶娘带,你随我一同出去吧。”
芮氏点了点头,喊了奶娘上来,让奶娘抱了小儿子去一边的厢房睡,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对叶楠说道:“爷,我们出去吧。”
叶楠点头,与芮氏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三哥,三嫂。”
在外等候的叶羽起身向二人见礼。
叶楠摆了摆手,示意叶羽坐下,对屋里服侍的丫鬟说道:“都退下吧。”
“是,三爷。”
丫鬟们退了下去,芮氏喊了自已的大丫鬟云锦守在门外,她则亲自拿了桌上的茶壶,替叶楠和叶羽分别倒了盏茶。
“有劳三嫂。”叶羽起身接过芮氏递来的茶。
芮氏笑了笑,示意叶羽坐下,不必客气。
叶楠待叶羽坐下后,抬头看了过去,问道:“怎么样?”
叶羽点头。
叶明霖的病是经由傅文博的手诊治的,别的不敢说,傅文博说只要不出意叶明霖活个十七八年的没问题,这话,兄弟两人是毫不置疑的。突然的人就死了,即便心里对这个父亲再不亲,但那总是父亲,不可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见叶羽点头,叶楠一瞬间便怔在那里。目光一抬,对上芮氏不解的目光,心里暗自庆幸的同时,对朱氏的不满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顺珍,你让婆子给我们送两碗面来。”叶楠对芮氏说道。
明显就是想借机让她回避,芮氏虽然满心不解,之前还叫她一起听着,现在却又借口让她退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自是不会反驳叶楠的话,当下,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而这边厢,叶楠却是拧了眉头,冷声骂道:“她疯了不成,她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和你,想过天麟还有天骅,他们长大了,怎样立足这天地间!”
较之叶楠的愤怒,叶羽却表现的泼为云淡风轻,对他来说,一个疯子,你就别指望她有正常人的思维。
“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你,还有天麟和天骅!”叶羽自责的说道:“若不是我执意要娶这门亲,便不会有这场祸事!”
叶楠抬手,示意叶羽不必再往下说。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叶楠看了叶羽,轻声问道:“或者可以跟罗姑娘商量下,让她百日内进门?”
叶羽摇头,“她要是这样进了门,往后不但是她,便是她的孩子都要抬不起头,说不上话。”
“那你的意思是……”叶楠看向叶羽。
“守三年孝,孝期结束,再择良辰吉日,迎她进门。”叶羽说道。
叶楠点头,这是叶羽事,他自然不会多加干涩。
顿了顿,问道:“魏紫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让沧澜去处理了。”叶羽说道。
叶楠便说道:“做得干净点,别让人抓到马脚。”
“放心吧!”叶羽说道。
顿了一顿,叶羽抬头看向叶楠,轻声问道:“皇上已经准了你丁忧的折子?”
叶楠点头。
叶羽不由便长长的叹了口气,眉目间说不出的阴郁。
谁都知道,运河修好,皇上又将自已的心腹大臣散往宣国富庶之地,为的就是为出军大宛做准备,这正是抢政治筹码的时候,谁不是卯足了劲的往上,就指望着能攒下些资本!安乡伯伯夫人为了不耽搁自家子孙建功立业的机会,愣是用虎狼之药吊着命,就怕自已一个不好,误了伯爷和子女的前程!
他家的母亲到是好,在这紧要关头,愣是亲自动手结果了自家父亲的命!逼得叶楠也好,叶羽也好,不得不回家守孝三年!
屋子里气氛一瞬间便沉了下来。
叶楠默了默,轻声问道:“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叶羽嗤笑一声,轻声说道:“你都想不到,她跟我说了什么话!”
叶楠朝叶羽看去。
“她说除非我弑母,否则这门亲事就别想成!”
叶楠温雅的眉目间便隐了一股戾气,张了张嘴,最终却是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兄弟两人默然对立片刻。
最终还是叶楠开了口,“你有什么想法?”
叶羽抬头,目光没什么温度的看向叶楠,“父亲没了,不可能不让七嫂回来尽孝!”
“你是想……”
叶楠被叶羽一瞬间的冷历的神色打断了话。
“弑母这种事,我肯定是不能做的。”叶羽淡淡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只有还她,不过……”
不过什么,叶羽没往下说,叶楠却是已经明白她话中未尽之意。
良久,他对叶羽说道:“你七哥院子里的事,我一直让你三嫂留心着,等会,你问问她吧。”
叶羽点头。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芮氏的声音。
“爷,九弟,面条做好了,快趁热吃吧!”
叶楠知道,这是芮氏为了防止他二人有什么不方便她听的话,故意出声提醒,她来了。好在,两人话也说完了,叶羽的打算他也清楚了,而有些事还得在芮氏那了解了解,当下便略扬了声音,示意芮氏进来。
芮氏笑着带了云锦提了大红食盒进来,从食盒里端出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现做的面条,对叶楠和叶羽招呼道:“爷,九弟,快趁热吃了吧,不然面涨了就走味了!”
叶羽道谢,接过芮氏递来的筷子。
这两天家里嘈嘈杂杂的,兄弟俩人忙着跪灵,又要招呼来往的宾宫,确实也不曾好好的吃点东西,略略带辛辣味的面,在这冬日的寒夜里,一入嘴,随着肚腹一暖,不由便胃口大开,不多时,兄弟俩人便吃了个底朝天。
芮氏接过丫鬟沏好的热茶,分别递到两人手里,又让云锦将吃空的碗收拾了下去,便安静的坐在一边。
叶楠啜了口茶,冲了冲嘴里腻后,看了看叶羽,对芮氏说道:“明珠楼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芮氏心里早有准备,此刻听了叶楠的话,轻声说道:“妾身一直让云锦使人盯着那边,前些日子七弟夜里要一次水!”
叶楠闻言不由便朝叶羽看去,两人交换了个目光,叶楠对叶羽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叶羽唇角翘起一抹弧度,对芮氏说道:“三嫂,父亲没了,七嫂没有道理不回来替父亲送终,这院里的事,以后还要你多费点心了!”
“九弟哪里的话,原就是我职责内的事。”芮氏笑了对叶羽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这后院的事拖住你三哥的脚的。”
叶羽笑了笑。
他这个三嫂,他一直都知道,虽然话不多,但却着实是个能干的!
叶羽又坐了坐,没多久便站了起来,告辞。
叶楠和芮氏将叶羽送了出去。
……
京都的城外的皇觉寺,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森冷的蟹壳青的夜色之下。
寺院一处一进四间的小院,几名年纪尚幼穿青灰色出家人服装的婢女,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廊檐之下,她们身后的正屋里,萦萦的烛光将两道曼妙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清柔略带涩然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原不想跟您说,白让您伤心,难过。可是想着,您还在这为不能与他长相厮守流泪难过,他却娇妻美妾要享受齐人之福……”计馨儿说着,拿帕遮了脸,偷偷的去打量福顺公主。
人常说灯下看美人,月下看男子。
福顺公主本就生得风姿绰约,容貌极美,此刻被朦朦胧胧的灯光一照,越发的让人有种,眼前的女子,不论她是喜,还是嗔,又或者上颦,还是笑,都是那般的恰到好处!端端是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越看,计馨儿便越不甘。
输给福顺公主,她无话可说,必竟不论是家世还是容貌,她都不如人!可是,那个罗青果……凭什么?!
想到这,计馨儿蹙了眉头朝一直不曾出声的福顺公主看去,轻声问道:“公主,我说了这么多,您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福顺公主拿了计馨儿跟前的茶盏,替她斟满茶后,推了过去,叹了口气后,说道:“我怎么想?我还能怎么想呢?父皇留我一命,已是法外开恩!难道我现在还敢奢求他老人家再成全我和叶羽的婚事不成?”
“为什么不可以?”计馨儿目光一亮,强压着兴奋之色,说道:“公主,现在就是个机会,叶家二老爷仙逝了,九爷和那个罗青果的婚事肯定不能如期举行,您得抓住这个机会啊,不然等三年守孝后……”
福顺公主摇头,轻声说道:“馨儿,我谢谢你,可是……”顿了顿,脸上绽起一抹涩然,轻声说道:“我已经认命了。”
“公主!”计馨儿一脸着急的看向福顺公主。
福顺公主抬手,示意计馨儿不用再多说。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福顺公主对计馨儿说道:“你看这天寒地冻的,虽说你带了下人来,总归是不安全,今天就在这歇一夜吧,明天一早再起程?”
计馨儿摇头,“不了,我不回去,我娘怕是要担心,改天我再来看公主吧。”
福顺公主也不勉强,喊了门外侍候的宫女,“杜姑姑,你替我送送计小姐。”
“是,公主。”
便从门外走进一个年约四旬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七分凶狠。
计馨儿是识得这中年女子的,她是从前淑妃娘娘身边的第一红人,杜若杜姑姑。原以为她殉主了,不想,却跟了福顺公主来寺里修行!
不待计馨儿多想,杜若已经走了上前,神色寡淡的对计馨儿说道:“计小姐,奴婢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姑姑。”计馨儿连忙笑了说道:“我带来的妈妈就在外面,马车也在外面,姑姑还是留下来照顾公主。”
杜若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一抹皮笑肉不笑,退到一侧,虽不再多言,但却是不容人拒绝!
计馨儿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由便暗恼。忖道:这都落迫成什么样了,还摆你往昔第一红人的谱!但脸上却是不敢显露出来了,回头对福顺公主屈膝一福,轻声说道:“公主,那我先走了。”
福顺公主点了点头,计馨儿便拿了榻上的银鼠大氅披了起来,低了头,朝外走去。
杜若紧随其后。
山里的夜风森寒入骨,黑沉沉的天似要压下来一般,计馨儿一出来,她带来的婆子便急急的迎了过来,伸手扶了她。
计馨儿回头对身侧的杜若,说道:“姑姑还请留步。”
杜苦点了点头,果真顿了步子,目送着计馨儿出了小院,坐上候在外面的马车里,等马车调转车头,笃笃向寺门外驶去,杜若站在原地看了看,只至眼前只剩下一片浓墨似的夜色后,对守门的婆子点了点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