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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看出赵立夏不开心,有心想要劝道,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自幼就是孤儿,从未体会过骨头至亲是怎样的感觉,在她看来,赵老爷子到如今这田地,完全是他自找的,居然在听说赵立夏他们都出息了之后就变成这样,可见这老头儿是有多不待见这些孩子!
看过赵老爷子之后,赵立夏并没有在赵家村儿逗留,回家拿了些东西直接就回城了,连口水都没喝,方怡知道他是不想再留在那个伤心地。赵立秋的神情也不太好,他从没有想过那个偏心固执的老头儿居然这么快就不行了,他一直以为他还能再活好些年的!
这些事儿,赵立夏他们并没有跟几个小的说,只说赵老爷子病了,病的很严重,赵立冬还有些感慨,赵立年赵苗苗和方辰就没有太多感觉了,毕竟他们还太小,对赵老爷子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一心一意都扑在了礼仪的恶补上,这些孩子平日里本就没有什么坏习惯,眼下要学的只是一些细节的东西,并不需要刻意去矫正什么,成效倒是不错,至少柳叔很满意。
全城期盼的十月初三终于到了,这一日,城里头闲着没事儿的人几乎都溜达到左大名士家府邸所在的那条街上,等着看那些小童生秀才们一个个手持邀请函,走进那庄严大开的门里。
柳叔的目光挨个儿扫过面前穿戴整齐的五人,最后才满意地点头:“今儿在左府,你们要好好地给我争口气!”
“是。”
作者有话要说:^_^
140失礼
方怡抱着赵苗苗站在一旁;看得这场面;着实有些想笑;这架势,怎么像是要上战场似的!
柳叔做完战斗总动员之后;带着手底下几个小兵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发了,临走前,赵立秋方辰他们扭头看向方怡;方怡冲他们握了握拳:“加油!”
方辰严肃地点了点脑袋,昨天晚上的时候;方怡偷偷把他们几个叫到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内容是柳叔从来没有教导过的,提的那几个问题;他们竟然没一个人能答得上来!最重要的是,这些问题都是用来今儿在左府问左大名士的!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把左大名士也问倒了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大了怎么办!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幸亏柳叔自个儿也在走神,所以没瞧见身边儿几个小的神情不对,走在最前面的是白城山,为了看看几个小的今儿在左府的发挥,他特意一早投了拜帖想要试试运气,没想到左府居然很快回了他一份邀请函,为此他可激动了好些天,还特意去买了一身新衣服!连鞋子都换了新的。
左府距离柳叔他们那条街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他们一路走过去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柳叔在这城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平日里也没有深居简出,认识他的人着实不少,白城山更是个吃的开的,因着逸仙居的缘故,赵立夏他们也没少被人认识,所以这会儿他们走在街上,若是让方怡来说,那就是颇有种名人范儿。
越是靠近左府的街道,人就越多,时不时有人过来跟白城山和柳叔招呼一声,等到了左府门前,那人就更多了,却并不乱,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随着人流进入左府,左府的总管带着人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一众来客,当看到柳叔他们的时候,他眼底闪过欣喜的神色,正要抬脚上前,却在看到柳叔的眼神后按捺住了心中的欢喜,静静站在原处等待那几个人的到来。
白城山一早就将邀请函拿在手里,这会儿到了面前,立刻就递了过去,那边家丁接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欢迎您来左府做客,请白先生跟我来。”
白城山抱拳回了一礼:“有劳了。”
那一边,柳叔的邀请函刚一拿出来,管家就亲自上前接了过去:“柳公子是贵客,自当由我亲自带路才是,几位小公子,里面请。”
柳叔挑了挑眉,略微一颔首:“那就有劳了。”赵立夏他们也颔首致谢,并不似以往那般热情,却更显得彬彬有礼。
左府坐落在城南一角,位置虽偏僻了些,占地却是大的,走进大门,两株青松迎客,脚下青石铺路,庭院开阔,朴实大气,赵立夏他们几个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家大户,眼底难掩好奇感叹之意,不愧是左大名士,这府邸当真是大气!总管微微侧着身子在前边儿带路,眼角不经意打量那几个孩子,自然瞧见了他们眼底的惊叹,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府邸,饶是如此,他们却依然目不斜视,没有左顾右盼。总管在心底暗自赞叹了一声,贫寒出身的孩子能有这样的礼仪教养,当真是难得!
正厅旁边有条青石小路,绕过去之后便能看到一个角门,上书“翠园”二字,里面隐约传来说笑的声音,显然那就是此次聚会所在之地了。踏进角门,眼前顿时一片青翠,原来这“翠园”是因着这满园的翠竹而来,只见那成片的翠竹中间有一条羊肠小道,穿过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面前竟然是一个小湖,湖里还有许多鱼儿游弋生姿,小湖中央坐落着一间竹屋,竹屋里人来人往,影影绰绰,想必是受邀前来的客人们。
总管微微侧目,将几个孩子抑制不住的惊讶之色尽收眼底,不由弯了弯唇角,心情莫名地有些愉悦和得意。总管瞧见了,柳叔自然也瞧见了,当即轻咳了一声,几个孩子立刻回神,抿了抿唇角,收起了快要看呆了的神情,两个最小的还忍不住偷看了柳叔一眼,一副做错了事心虚的模样。这番有趣的样子看得总管一阵欢喜,心道:难怪大少爷这般喜欢他们,确实是些可爱的孩子啊!
通往湖心小屋的桥在小湖的另一边,绕着湖边走了小半圈儿之后才到了,小桥也是竹子造的,一个个半弧形拱起来,踩在脚上的感觉颇有些有趣,只是像赵立年和方辰这样人小脚小的人就不太好走了,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离他们最近的赵立秋和赵立冬察觉到之后,立刻伸手牵住了他们,直到过了桥才松开,两个小的扬起脸,冲他们灿烂地笑了一个。
竹屋里,坐在首位的那位中年人漫不经心地将桥上的那一幕看在眼底,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本是最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小举动,却往往最能看出彼此间的兄弟情深。
柳叔的到来让原本热闹的竹屋有了片刻的安静,所有人都看向他以及他带来的那五个人,如果左大名士这次当真收徒的话,那么柳叔身后那两个最新出炉的年纪最小的秀才该是大家最大的竞争对手了!
这是赵立夏他们第一次看到左穆大名士,直到许多年后,方辰都忘不掉第一眼看到左大名士时那种幻灭的感觉,大名士难道不应该是像柳叔那样风度翩翩,仙风道骨,风流高雅的吗?为什么面前这位闻名遐迩的左大名士会是一位白嫩嫩圆滚滚的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胖子!
这一刻,所有的礼仪都被抛到了脑后,就连五人当中最沉稳的赵立夏都掩盖不了内心的惊诧之色,满脸呆愣地望着那个笑眯眯的脸圆圆的左大名士。
柳叔只回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么些天的集训算是白折腾了!亏得他今儿一早还耳提面命让他们别给他丢脸!看他们一个个瞪得眼睛溜儿圆的模样就知道被左大名士给打击得不轻!他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看那老头儿笑得灿烂的模样,就知道他看戏看得有多开心了!
不只是左大名士,左府的总管大人也同样看戏看的很开心,连外头还有许多客人需要他去迎接安排都顾不上了,只想看看等那几个小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神情。
最先回过神的果然还是赵立夏,他眨了眨眼,暗道坏了!垂在身侧的手连忙碰了赵立秋一下,赵立秋回神,又碰了赵立冬一下,很快,几个人都回过神了,却又同时迷茫地眨着眼,有些回不过味儿来,直到赵立夏率先弯腰行了一礼:“学生赵立夏,拜见左大名士!”其他几个也连忙有样学样,将见面礼行了个足。方辰更是为自己无礼的行为而羞红了脸,行了礼之后就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左大名士了。
左大名士笑眯眯道:“嗯,都乖啊,一路过来辛苦了吧,去那边找个位子坐着歇会儿啊,茶点什么的自己吃,别客气。”
这,这,这当真是左穆左大名士吗?赵立夏他们几个呆愣愣地应了句,迷迷糊糊就跟在柳叔身后。柳叔怒其不争,看向左大名士的目光也不由带了点儿愤懑,左大名士依旧笑呵呵,看得柳叔愈发的恼火,转身就走,寻了处离左大名士远远儿的地方!
这父子两从十年前就是这么剑拔弩张了,总管也已经是见怪不怪,在一旁看够了热闹之后,这才跟左大名士说了一声,便又匆匆忙忙出去迎接其他客人去了。
赵立夏几个人跟在柳叔身后,心里头十分地沮丧,刚刚居然那么失礼,盯着左大名士看发呆了!就算左大名士跟预想中的不一样,那也不应该啊,以貌取人,最是不该了!这一下,怕是会让左大名士心生不悦了吧!
几个人正没精打采地跟在柳叔身后,冷不丁听到有人哼了一声,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出声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看衣着打扮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会儿正不屑地看着他们,肉肉的小下巴抬的高高的:“你们是第一次见到左大名士吧!居然盯着他老人家看了那么久,当真是失礼至极!”
这话说得方辰的脸更红了,心中也愈加地羞愧,赵立年却是个胆大的,当即也哼了一声,回道:“左大名士正值壮年,你居然称他为老人家,你才是失礼至极呢!”
那孩子没料到他们居然还会反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是听别人称左大名士为老人家,所以才跟着称老人家的,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他这样称呼不对啊,可这会儿被这小子一说,好像确实也是件很失礼的事情!只不过,自古文人斗法,从来都是输人不输阵,就算心里头觉得自己错了,面子上却还是要顾着的:“你懂什么,这是我对左大名士的尊敬!你以为谁都会跟你们那样,盯着左大名士发呆吗?”
好吧,这回换赵立年没话说了,盯着左大名士发呆这件事,实在是太丢人了,也太失礼了,完全就没法儿反驳!
柳叔这会儿心情也不好,瞧着几个小的被欺负了,有心想要让他们长点儿记性,也就没出声,再说了,十来岁的孩子斗嘴,本就没有大人开口帮腔的道理。却不料,方辰却出声了:“我自知失礼于左大名士,此刻心中愧疚万分,自省我身。人谁无过?过儿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失礼于人固然不对,却好过你这般明知道自己错了,却犹自不肯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_^
今天赶早了!等会儿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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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赐教
方辰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清澈,声音清亮,语调不缓不急;身躯挺直,丝毫不以自己失礼于人为耻。正如柳叔之前跟白城山所说,方辰虽年方八岁,性子却最是沉静,为人处世;自有自己的准则;错便是错了,知错便要改,即便眼下当着如此众多的人的面,当着左大名士的面,他也敢坦然应下自己的错,光凭这份心性,就值得人赞一声好!
边上一群原本想要看这小秀才笑话的人此刻也不免收了心思,“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话说的容易,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