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辈对待晚辈,言行举止坦坦荡荡,并无半点异常,每每看向方怡时也都是一副想要讨好吃的模样,现在想来,齐墨当初八成是从左柳那儿听了方怡的好,所以第一次见面时才会多看了她几眼吧,这对至交好友的性情当真是相似的很。
这除夕里,除了年夜饭,还要洗头洗澡换上新衣服,才好过个好新年,厨房里两口大锅一刻不停地烧着热水,赵立秋已经把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大浴桶都洗刷了一遍,等到热水烧开第一锅,先把小的逮过来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然后扔进被窝里,吃的也都收进了厨房,再要让他们吃下去,年夜饭可就白准备了。
方怡这一觉睡的很沉,最后还是被赵立夏叫醒的。年夜饭的时候,一家子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放了好大一串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了老半天才停,外头也陆陆续续传来鞭炮声,等吃完热热闹闹一顿饭,吃过饭,赵立夏和齐墨都拿了红包出来发了,一人怀里都抱着两个大红包,一个个笑得可开心了,瞅着天都已经快黑了,几个小的却精神抖擞,那小眼睛亮晶晶的,一齐眼巴巴地望着齐墨。
齐墨笑呵呵:“吃过饭要休息半个时辰才好,等半个时辰后,我们再放烟花。”方怡这才明白他们为的什么,也想起来前几天齐墨突然带着几个小的去街上转悠了一圈儿,似乎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看来那些东西都是给这些个小家伙们买的。
眼看着几个小的都围着齐墨打转,赵立夏和赵立秋手脚麻利地把碗筷都收了,又烧了个大炭盆准备晚上守夜,另外又往里头埋了些洋芋红薯玉米之类的,准备晚上守夜的时候当个零嘴儿吃。弄完这些,两人又去水井那边把大家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搓洗了,这些断没有留到新的一年的道理。
方怡今天是彻底累着了,短短一个多时辰的睡眠根本不足以让她舒缓过来,这会儿也没逞强去找活儿干,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闹腾,手指伸进衣袖里,摩挲着那条细细的手绳,心里想念着远方的赵立冬,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吃到好吃的,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头过年,不知道有没有想家想到哭鼻子,那个孩子,虽然看着英勇,却是个极心细的,这家里头,除了方辰,就属他哭得最多了。想着想着,方怡的眼角也有些发红,隐约有些明白“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了。
正想着,突然砰地一声,方怡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到在半空绽放的烟花,微微一愣,耳边听着各种稚嫩的嗓音在嬉笑惊叹,心里那点伤感哀愁也渐渐被取代,随即想想,赵立冬并不是一个人在外,军中还有那么多的将士,前几天回来的家书里,不也说他在那边交了不少好兄弟么?而且这一个多月的功夫,他又跟偶像方侯爷见了几次,想必日子不会那么差。
齐墨带着几个小的,一直放了一个多时辰的烟花,直到赵立夏和赵立秋忙完了过来催促才依依不舍地停了下来,赵立秋故意板起脸,训斥道:“师兄是客人,你们居然都不知道收敛些,一点都不乖。”
几个小的缩了缩脖子,垂着脑袋,果然乖乖地不再闹腾了,方怡瞧着好笑,拿着火钳子从火堆里扒了几个红薯洋芋出来,那几个小的看到了,不由舔了舔嘴唇,却不敢出声讨要,那小模样可逗人了。
齐墨不由失笑:“不过是放几个烟花,又不是多辛苦的事,今儿是除夕,热闹热闹也是应该的,立秋你也不要太严厉了。”
赵立秋本就是半真半假地一句玩笑话,既然齐墨都开口了,他自然也松了口,瞧见几个小的顿时就松了口气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笑,拿了那红薯洋芋,替他们剥了皮,让他们捧着慢慢吃。
吃了东西没多久,几个小的就开始犯困了,赵立夏把他们都送去睡觉,连带着把方怡也送回了房:“你今儿累了一天,歇着吧,明儿还有的折腾呢,守夜我和立秋来就行。”方怡点点头,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到最后,炭盆边上还剩下三个人,赵立夏、方辰,还有齐墨,赵立秋和赵立年被赶去睡觉了,准备后半夜来换人,方辰这些年来一直都坚持守夜,尽管他跟着方怡住在赵家,但是还是觉得身为方家唯一的男丁,他有守夜的职责,虽然他从来没有坚持到天明过。至于齐墨,他说不困谁还能说什么呢?
三人围在炭盆边上,听着齐墨说古往今来的野史秘闻,倒也有趣得紧,在中途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些宵夜之后,齐墨再度说起了另一个野史:“其实古往今来,或是圣贤明君,或是昏庸暴君,那都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皇帝,都只能称一句,庸君。何为庸君?便是一生无大建树亦无大过,平平庸庸一辈子,国家亦安安顺顺几十年。在前朝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位庸君,他无疑是幸运的,在他继位之前,老皇帝已经帮他都铺垫好了,朝中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文有宰相,武有镇国大将军,这位庸君也是一位性子较为平和的皇帝,听得进大臣劝诫,也不曾懈怠国事,他在位期间,边疆并不算太安定,但是有镇国大将军在,外敌也无从入侵,直到有一年,帝国大兵压境,最终惨败而归,自那以后,边疆便趋于稳定,而那镇国大将军也回到了帝都。”
说到这里,齐墨停了一下,看了眼方辰,才又继续道:“镇国大将军镇守边界二十年,其子其孙都是在边疆长大,那年随他回京的却只有他的孙子,那孩子虽然还未及弱冠,却是个文武双全的良材,刚一入京便风光无限,众人见他尚未定亲,纷纷上门求亲,然而却都被拒,没多久,那位大将军就替自己的孙儿求了一门亲事,而对方,就是当朝宰相之女。”
方辰听得兴致勃勃,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齐墨笑了笑,笑容有些复杂:“那位宰相倒是同意这门亲事,只是觉得两家孩子尚且年幼,想要等两年再行三媒六聘之事。大将军一口答应,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然而,两年后,待他们打算结亲之时,皇帝却突然宣召,说要为那宰相之女指婚。”
听到这时,方辰“啊”了一声,问道:“难道皇帝不知道他们已经结了亲吗?不是早就有传闻了吗?那皇帝不是庸君吗?应该不会做此昏庸之事吧?”
“皇帝当然知道,所以才是宣召而不是直接下旨,皇帝指婚的对象也是一位大臣之子,不过那为大臣之子比之大将军之孙子就差的太远了。宰相自然是不肯,苦苦向皇帝求情,奈何皇帝一意孤行,最后甚至还不顾宰相的意愿,直接下了圣旨。”
方辰皱着脸,满心地同情,一对好姻缘就要这么被拆散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后来呢?”
齐墨叹了口气:“那位宰相之女是个性格刚烈之人,在新婚之夜,拜了堂成了亲之后便服毒自尽,那大将军之孙子听闻之后,悲痛欲绝,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也去了。”
方辰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连一旁的赵立夏也皱起眉,心中颇觉惋惜。
过了一会儿,齐墨又问道:“可知那皇帝为何要强拆人姻缘?”
方辰心知齐墨这是在借机点拨自己,当即收起心中情绪,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他问道:“那位大将军回京之时,军中大权可有交出?”
齐墨目露赞赏,摇了摇头,示意方辰继续说。
“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自古文臣与武将,大都是不合的,那位大将军与宰相结亲,身为皇帝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
齐墨轻笑一声:“是啊,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居然都看不明白,真真是当局者迷。上位者,讲究平衡之道,德高望重的文臣与手握重兵的武将结亲,他们又怎会放心得下?”
“所以,他日,你若想进京,那便不要随意与人结亲,如立夏立秋这般便是最好。”
198不嫌弃
这一晚;他们说的虽是前朝野史;可赵立夏却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有些不对;仔细想想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最后只得作罢。三人又说了会儿话,那头赵立秋睡了一觉醒来;便过来换人去休息;齐墨看了眼靠在赵立夏怀里睡得香甜的方辰;微微一笑:“我住在你们这儿;明儿想必会有不少人来拜访;我去歇会儿养养精神。”
赵立夏赵立秋自是连连点头,同时将方辰也抱起来,打算把他送回房里去睡,齐墨却伸手将方辰接了过去:“我带他回房便好。”
目送齐墨回房,赵立夏和赵立秋这才又回到炭火边坐下,又弄了些吃的,边吃边把之前的谈话又说了一遍,赵立秋听后,啧啧叹了两声:“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这皇帝的心思可真是深。”
赵立夏道:“我倒是有些担心立年和辰辰将来了。”
赵立秋笑了笑,道:“大哥你这就有点儿杞人忧天了,以我们这样清清白白的家世,辰辰和立年即便将来金榜题名,也不可能留在京城,只要不在皇帝身边,又何来伴君如伴虎之说?”
“即便不在京城,这官场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哎,他们的性子还是太单纯。”
赵立秋道:“他们毕竟还小,等过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会明白,我当初不也吃了大亏的?再说了,他们那么聪明,又是先生的亲传弟子,还有几位师兄的官场提点,总不会太差了去,大哥你就别早早的担心了。”
赵立夏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也不再说这事。
啃完玉米,赵立秋突然道:“也不知立冬这会儿在做什么,他可是最喜欢吃这烤玉米了。”
“军中纪律严明,这会儿该是在睡觉吧。”
赵立秋道:“这都去了好几个月了,还真有些想他,不过那小子看起来在军中过的不错。”
赵立夏笑道:“是啊,也幸亏是方侯爷亲自领兵,把新兵都扔在后头,没派他们去前线,若是换了个别的将军,保不准得派新兵去探路了。”
“说的也是,若是换了别的将军,立冬也未必就那么执着地去参军。如今那些个蛮子都被赶了出去,想必这场战也打不了太久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到了后半夜,赵立夏实在是有些困了,便靠在赵立秋身上眯了会儿,齐墨说的不错,有他在,这几天怕是会有不少人要上门来拜访。
……
王芊芊腿上被烫伤的事终于还是没能瞒住,刘老夫人气得连年夜饭都没出去吃,只叹自己那苦命的外甥孙女儿,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居然临了把腿给烫了,这下子是没的指望了!
刘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房中“思过”,直到除夕才得以出房门,结果却看了这么一场“好戏”,面上做出一副同情难过的模样,心里早就已经笑翻了天,这什么人啊就是什么命!被赵家相中了又怎么样?赵家不嫌弃她的臭名声又怎样?到头来一罐子滚烫的汤药泼下来,还不是什么都没了!谁会平白无故娶一个破了相的女人?即便这破相的地方是在腿上和脚上,再说了,这烫伤可不比别的伤,大冬天的被烫伤,一个弄不好,往后每年天冷了都会复发。
刘老爷哪里看不出刘夫人的幸灾乐祸,面色铁青,却又说不出什么来,若说以前的事儿都是刘夫人算计的,可这一回却当真是意外,谁能想到堂堂嫡小姐还要亲自去给娘亲煎药呢?
这事儿刘老爷已经琢磨好几天了,他本想把这件事强行压下来,最好是等那赵家小子把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