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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瑶想了好一会,她看看居沐儿缩在墙角惶然害怕的样子,又看了看屋门,然后弯了嘴角笑了。
“也罢,你根本就逃不掉,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听你说说看。”
居沐儿暗地里松了口气,好奇心人人皆有,她得利用这一点,能多拖一会是一会。
她开始说了。
“当初你来找我,我就想过,你要解一白兄的死亡之迷,为什么会找一个盲眼的弱女子?只因为一白兄与你说过我在帮他写琴谱?这不太合情理。但我又怪自己多想,我觉得不该怀疑一个失去了爱人的伤心女子。因为一白兄与我不时提到你,他的话里有对你的情意,我觉得能让他这般欢喜和满足,定不是单方面的情意。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你。”
林悦瑶没说话,她安静听着。
“时间久了,我从你那得到的都是些无用杂乱的消息,我能提供的也很少,我很着急,我不知道哪天才能看到冤案昭雪的一天,但你似乎很沉稳,我得说,我能沉下心来坚持,多半也与你有关。”
这略带讽刺的话让林悦瑶冷笑。
居沐儿接着往下说:“最开始让我怀疑你的,是你的琴艺。为了多探消息,我教花娘弹琴。我们用这种方式秘密相会,交流消息。或许你也是借这个机会来试探和监视我,但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听到了你弹琴。你琴艺一般,我完全听不出来你有什么才华能让一白兄这么欣赏的。他说你是知音,你知道琴者知音,对琴没两把刷子可不行。所以,多疑的我对这一点一直不能释怀。”
“琴艺?”林悦瑶的声音很尖,似是很惊讶,又似恍然。她静了一会又说了一句:“你们爱琴人的知音还真是难做。”
居沐儿等着她往下说,可林悦瑶说了这句又没话了。居沐儿清清嗓子,接着道:“后来,我找了个机会试探你。我给了你两本琴谱,记得吗?就是前几日与你说我记下了师先生临终所弹之曲的琴谱。那日游船琴会,我问你把那两本琴谱要回来了。按理说,那琴谱应该在我手上。你们这么紧张师先生的曲子,我一说这个,你应该会追问琴谱在哪,可你一点不着急,压根没向我打听。因为你知道,琴谱并不在我手上。只是我以为在而已。”
“因为琴谱我调换了。”林悦瑶此时并不介意说真话。
“没错,你调换了。而我正是因为你调换了,就肯定了对你的猜测。你根本就不是想与我一起破解案迷,你是来监视我的。你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得到我所知道的每一条信息,你知道我都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计划要做什么,你知道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很放心。”
“你是说,你并不是因为前几天我没有追问你琴谱的下落才知道琴谱被调换的事?”
“对。事实上,你还给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那册子厚薄大小,纸张手感,甚至墨迹都一模一样,是完全照着原样照抄了一份,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做得很周到,也许你们真的抄得很辛苦,但你忘了,我是瞎眼的,完全看不到,所以抄得再一样也没用。至于册子厚薄大小,纸张手感,你们还真是用心了。只是,我做的记号你们没发现。”
“什么记号?”林悦瑶紧皱眉头,那琴谱她翻了很多遍,没看出什么来。就连他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正因为看不出端倪,所以才要把原本留下,把假的还回去。
“我在琴谱上用针刺了洞。我的每一本琴谱,我都这样做了记号。所以我用摸的,就能知道哪本是什么谱子。你不知道,你还琴谱给我,我摸上它的那一刹那,心凉了半截。我多么希望是我错了,我多希望你是真正的朋友。”
“朋友?”林悦瑶淡淡地说:“撇开今天的事不说,我们也不可能做朋友。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居沐儿抿紧嘴没接这话。
“好了,你的故事说完了?”林悦瑶用匕首敲了敲桌子:“你果然心细,果然很聪明。我该为你鼓鼓掌,不过我手上拿着匕首,拍不手掌,还请见谅。”她看着居沐儿缩在墙角的样子有些恶意的笑了:“你还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事要说吗?要是没了,我该动手了。”
“我知道你在酒楼里是怎么传消息的。”
林悦瑶失笑:“你还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不过你走运,这件事我还确实有兴趣听听。”
“那时你关着门,探子为了确认屋里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别人偷偷潜了进去,于是假扮小二进屋查看,若是事先敲门怕里头的人听到躲开,于是没打招呼就进去了。这确是不得不冒的风险。可他进屋后,什么人都没看到,屋子里也没什么异常。他什么都没发现。”
“推门的那一下确实让我起疑。”林悦瑶冷笑:“我与你一样多疑。不过他进不进来对我都没影响,我那天确实没见什么人,他抓不到我什么把柄。”
“你走了之后,探子进屋子查看过,也没看出什么来。”
林悦瑶洋洋得意:“我办事,自然是小心的。”
“他没看出什么来,是因为你把消息写成了信,把信贴在了桌底或是椅子底。你不需要见什么人,只需要吃饱饭离开,然后会有人去那屋子里取信。”
林悦瑶的笑容僵在脸上,而后叹道:“居沐儿啊居沐儿,亏得你是个瞎子。”她站起身来:“你这样,更坚定了我要杀你的念头。”
“可我还有话说。”
“我却没耐心听了。”林悦瑶手中的匕首闪着阴森的光:“你死后慢慢与阎罗王说吧!”
“我知道真正的林悦瑶在哪里!”居沐儿不待她说完话便大叫。
林悦瑶愣住了,这瞎女人还真是能让她吃惊。
“你不是林悦瑶,你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全是对话,但揭露了许多伏笔
80。危急时险中求命
“我是假的?”林悦瑶把玩着匕首,嘴里嘀咕。她想了想,忽笑道:“是龙二爷认人了吗?也对,惜春堂他没少去,能认出林悦瑶也不出奇。”
居沐儿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他帮忙认人。游船那日,我听到了林悦瑶弹琴。”
“又是琴?”林悦瑶嗤笑:“看来琴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好玩意。”
居沐儿不理她的讽刺,她接着说:“我听过很多次你弹琴,你能弹成什么样我很清楚。可是游船
那天林悦瑶弹的,却是高明不少。非但高明不少,还有些一白兄的手法和技艺,那才是真正受一白兄指点过的红颜知己。而你,只是在我瞎眼之后,一个自称是林悦瑶的女人。”
林悦瑶不说话,居沐儿又道:“我一待字闺中女流,没去过花楼,没见过真正的林悦瑶,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没听过她的声音。所以那个时候,你说你是林悦瑶,又来与我谈的是一白兄,我就完全没怀疑。”
“只怪我学艺不精,是吗?我倒是觉得自己弹得很不错,要不怎么敢在你面前弹琴。花娘学琴的那个场合,确实是收集消息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可原来一步错,便步步错了。”
居沐儿没接话,算是默认。
林悦瑶又道:“游船那日我是有些担心,好在那林悦瑶一句话也没说,弹完琴就下去了。华一白死后,她便沉默寡言,少与人接触。这正好让我方便行事。而那日你离席,我马上出去与你会面,这时机抓得如此好,任谁也不会想到不是一个人吧?”
“那的确让我很惊讶。但从琴音听来,弹琴的确实不是同一人。我虽没别的本事,但听琴辩音却不曾出错。我迷惑了好一阵,后来我拿到了你调换的琴谱,确认你果然在从中捣鬼时,我终于想明白了。”
“想明白我不是林悦瑶?”
“我想明白了,你是林悦瑶身边的人。所以你才会对一白兄与她的事这么清楚,所以我给惜春堂递消息你都能收到,所以游船时你能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根本就一直守在林悦瑶的身边。你非但监视了我,更是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你才敢冒充她。我眼不能视物,自然看不得模样,而花娘习琴戴着面纱,相互不称姓名,你只要避过这一关,又能确保我没机会听到林悦瑶的声音,就能将我一直蒙骗下去。”
“可没料到你有机会听到她弹琴。”假林悦瑶恨恨地微眯了眼,却又道:“知道我是假的又如何?之前你已知道我接近你另有目的,我是不是林悦瑶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大有关系。你不是林悦瑶这件事,让我多了很多想法。比如为什么你要用一白兄死得蹊跷这个理由来接近我,既然你不想我查下去,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个?”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毫无保留,积极主动地告诉我一切。”
“确是如此。而且你也只有用林悦瑶的身份来与我说这些,我才可能相信你。而你冒充她这件事,让我想到了,你也必然同时在监视着她。事实上,一开始你必是觉得她比我更危险。”
“一个痛失所爱的女人,的确是比一个不相干的盲女更让人觉得棘手。”假林悦瑶冷笑一声:“如今看来,是我一开始的判断错了。”
居沐儿挨着墙挪了挪,然后道:“林悦瑶失踪,让你有些慌吧?她不见了,脱离了你的控制,你找不到她,所以干脆将计就计,也离开惜春堂,好就近看着我。你说什么易妆别人不会认出你是林悦瑶,又让我唤你小蓝,是因为你在寻常地方住,不能总戴个面纱,你其实不担心别人看到你的脸,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林悦瑶,没人会抓捕你,你要担心的,是被揭穿你不是她。你若不是她,那你是谁?人总是有身份的,你当然也不例外,一旦你的身份被人识穿,那你背后的那个人就容易被找到了,不是吗?”
“你继续卖弄你的小聪明吧,这只会让我更想杀你。”假林悦瑶逼近居沐儿两步。
“你若不让我说完,你会后悔。”居沐儿虽然还是一脸害怕,但却大声道:“我知道林悦瑶在哪。”
“在哪?”假林悦瑶喝问。
“在安全的地方。”
假林悦瑶不说话,居沐儿又道:“我没有蒙你,你杀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哼,你以为这样便能活命?”
“林悦瑶的重要性,你自然是会衡量的。她对一白兄情深意重,你在她身边守着,定是知晓她的感情。她如今逃脱出去,本已无事,可如若我死了,她便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有你在从中捣鬼,她能预见她的下场,自然不会就此罢手。你知她若深,她也必是知道你的。你若是不杀我,我可以带你找到她,我们商量个办法,让这件事就此平息,谁也别再追究谁了,如何?”
“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自然不傻的,可我也不想死。你说得对,师伯音和华一白与我没什么关系,二爷也恼我多管闲事,这才闹了一场。我如今也想挽回一切。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如今生死攸关,我自然分得清形势。”
“你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居沐儿抿紧嘴,忽道:“你在惜春堂做嬷嬷,自然是见多识广的,。”
假林悦瑶双目微睁,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