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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岸边的树上挂着那些人头和剥下来的人皮,血淋淋的须发脏乱。
“行啊,竟然不怕,还说胆小,我看你是胆大得很。”王端见胡婵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尸体,心道就算是岛上见惯了死人的女人都会叫出声的,更何况是一个外来的,不由得心生敬畏。
王端还以为胡婵是个奇女子,殊不知这女人脑里已经一片空白,想说话又说不出口,实乃真正的吓傻了。
这边异常镇定,那边的五个女人哭声不断,左厉冥一言不发直指那红衣女子,便有两边的人上前将其锁了起来。
接着,又有三个女人被拖走,唯有那个叫雨露的女子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
左厉冥见已达到震慑作用,便转身往回走,走到胡婵身边时,面对着她时冷着一张脸,却用身后人足以听到的声音轻声说:“莫气了,日后哪个女人再敢惹你,我还将她送走。”
说着就要牵起胡婵的手往回走,却发现其身子僵硬不甚灵便。左厉冥知道这又是吓傻了,正好做戏便揽住她的肩头,亲昵地扶了回去。
胡婵回到院落里才回过神来,见左厉冥丢下自己回到东厢,不禁在心里暗骂。
胡婵心说这人真是阴险,他想清除自己身边的人,便借着自己的手将其除去。那雨露是老将军送的,估计不得不留着给他老爹面子,其他的恐怕后台不硬,不多时便听到一个小丫头进来报说已将四个被打了板子的女人送回了二将军处。
正想着,胡婵忽地站了起来,见左厉冥背翦双臂踱了进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婵看。
胡婵不知道这人是何意图,被那迫人的气势逼得往后退了两步,不由地靠在了床柱上。
“你说,对我来说,你活着有何用处?”左厉冥厉眸紧盯着胡婵,声音更是生冷。
“有用,三,三将军,我爹有银子,不过还请您私下里找他要赎金,不然的话他会顾及着朝廷,就算有心也不敢做这交易的。”胡婵想好了,定要将利害讲明白,若是这海盗跟胡继宗要战船,那自己定是要被撕票了的。
左厉冥低了头,勾起一边嘴角笑道:“今儿一早,据我的探子报,胡继宗的嫡女已经到了巡抚府上,是被人在海里的浮木上找到的。”
“不,这不可能,我才是他的女儿,这不可能!”胡婵有些慌乱,心里隐隐觉得有些蹊跷。
“有时,谎话救不了自己的命。”左厉冥往前一步,伸出手钳住胡婵的脖颈,稍微用了力。
胡婵只觉呼吸困难,双手用力去扳他的腕子,却是毫无作用。“我才是,我与我娘长得极像,只要我爹娘见了我,一看便知。”
左厉冥手上仍旧用力,胡婵胸闷气短,想起前世的事,情急之下又说道:“朝廷马上就会派瑶兵来剿海盗和倭寇,这是我爹亲信所说,外人是不会得知的。”
胡婵只觉左厉冥的手松了一些,此时只听外面有人说道:“三将军,破浪,不好了。”
左厉冥立刻松了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辩真伪胁人犯险
第四章 辩真伪胁人犯险
胡婵揉着自己的脖颈,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前那种恐惧感,正如前世里被倭寇以刀相逼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胡婵趴到窗子前,只见左厉冥匆匆走向对面,墙角下拴着一条蔫巴巴的老狗,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瘫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胡婵只能看到左厉冥的背影,只见他呆呆蹲在那条狗面前,似乎想了好一阵,这才拿起一边的锄头在地上挖坑。末了将老狗埋了进去,丢了锄头在原地站了好久,一动不动。周围的人都悄无声息地退走,只留他一个人静静留在原地。
原本就有些阴沉的天,渐渐聚了更多的乌云,不多时便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左厉冥却没移动半分,也不见有人前去劝说或者是送了雨具。雨滴滴到窗台上溅起,溅到胡婵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左厉冥是个奇怪的人,他对人很残忍,对父亲兄弟也无多少感情,却对一条狗那么的不舍。
这些都与自己无关,胡婵此时想的是如何叫左厉冥相信自己才是胡继宗的女儿,方才慌乱之时说出那军事秘密,也是迫不得已保命罢了,待会儿他若再问起,自己绝不能再透露半点前世知道的军事秘密。
“老三!你给我出来!”正欲关窗,胡婵便见那所谓的二将军怒气冲冲闯了进来,也顾不得下着雨,直冲到左厉冥面前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我都是养子罢了,我好歹排在你前面,我给你的女人你敢随随便便打了送回来!”
左厉冥左手猛地抓住二将军的衣襟,右手狠狠招呼过去,直打得他措手不及。“赵借平!再敢闯上我的岛,我便剥了你的皮!”
“莫以为爹将福船都给了你,你便可以翘尾巴,若是你办不好事,一样落得海里喂鱼的下场。”赵借平鼻孔流血,阴恻地看着左厉冥。
“二哥三哥快放手,若是被爹知晓了,咱们都不好交代。”方才那面如冠玉的男子紧走几步奔了过来,将手搭在左厉冥腕子上劝道。
“妹夫,你可清楚,若是被爹知晓了,是何人给朝廷通风报信要我的命,这人可就不好交代了。”左厉冥死盯着赵借平说道。
“哼,莫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赵借平挑衅似的扬起下巴。
“二哥三哥,如今大哥还在朝廷手上,若是你们还如此斗下去的话,岂不是更衬了他们的心意。”原来那面如冠玉的男子是老海盗的女婿,怪不得不敢在身边带着女人,老丈人这口饭不好吃啊,胡婵腹诽。
“书宇说得对,是三哥鲁莽了,带你二哥回去吧。”左厉冥眯眼一笑,随即推开赵借平,算是给那‘妹夫’面子。
书宇架着愤愤不平的赵借平离开后,左厉冥这才走回上房。
胡婵手忙脚乱地站回原来的位置,左厉冥几步走上前,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还带着雨珠。“如此说来,你真是胡继宗的女儿?”胡继宗调拨瑶兵这档子事,左厉冥也是有所耳闻的。
胡婵快速点点头,双手向后扶住床柱,紧张地盯着左厉冥。
“瑶兵,有多少人?”左厉冥冷冷问道。
胡婵记得前世里那次战役,父亲好像调了一万瑶兵入浙抗倭,略加思索便说:“也就听那么一句,似乎是一千人而已,啊!”
左厉冥再次狠狠钳住了胡婵的脖颈。“一万,一万瑶兵。”胡婵吓得浑身冷汗。
左厉冥听了侧脸一笑,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笑过转头对胡婵说:“你说自己是胡继宗的女儿,我便带你去相认,若果真如此,我便与你父亲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若是假的,我便当场结果了你,也省得浪费我的粮食。”俩人都知道,瑶兵全部来自南方少数民族,生性彪悍善战,大灾之年当地经常发生暴动,朝廷也算是物尽其用,专门在当地征兵用来抵抗悍敌。
“如假包换,比珍珠还真,我真是他的女儿。”胡婵听了心花怒放,心说若想一辩自己身份,就必定要给父母相看自己的面貌,那时便是自己脱险的好时机。
“啊,咳咳,这是何物?”冷不防左厉冥将一颗药丸塞进自己嘴里,胡婵用力呕了两下还是进了肚子里。
“你可以为它取个名字,西域蛊毒,服了它,若没有我的解药,一月后腑脏便会由内而外烂出,比腐尸还臭,一时半会儿偏还死不了。”左厉冥说完便冷笑着出了屋子,留下胡婵继续抠着喉咙。
接下来的几日,胡婵总见有人在左厉冥处进进出出,想是他的耳目将消息源源不断带了回来。作为一个让朝廷头疼的海盗,自是不会听了旁人一句话便信以为真的,反复探听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这天夜里,纵是不愿,纵是被浇灭了希望,纵是将他恨之入骨,胡婵也得跟着左厉冥登船离岛。
“三将军,二将军已经带着船队出发了,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将战船指挥权夺了走?”王端不服气,上前抓住左厉冥的腕子问道。
“老将军的命令,你有何办法?”左厉冥似乎一点不着急。
“三将军起码请战一同出征,也免得功劳被他一人独吞!朝廷已连连在您手上吃了大亏,此时正是军心动摇之际,此战不论哪个带兵去了,都是胜仗,他狗阉的凭什么捡咱们的便宜!”王端不知左厉冥的打算,胡婵自是知道自己那情报起了作用,左厉冥便将这犯险的机会主动让了出去。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带人守好岛便是了,如若老将军问起,便说我是为了大将军之事奔走。”赵借海出战自顾不暇,老将军定不会阻止人去救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便可放心出发。
不顾王端焦急的眼神,左厉冥带上胡婵乘了一艘鹰船便快速离开。鹰船型轻,两头尖翘,不辨首尾,进退如飞,机动性强,最适合远途悄行。
左厉冥站在船头,背翦双臂看着前方,胡婵则坐到船舱里消极怠工。本以为有希望脱身,没想到被迫服下了毒药,看来即便有机会逃脱,在左厉冥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自己还是必死无疑。
啪嗒,一块硬得足以打死野狗的馒头被丢了进来,胡婵实在是难以下咽了,已经吃了几日的硬馒头,即便儿时跟着养母时也未受过这般苦。也不知何时会靠岸,胡婵只觉得日日都在吹着冷冷的海风,夜夜则与那嗜血魔兽睡在同一船舱,连翻个身都是战战兢兢的。
“快吃,你想饿死!”过了许久,进了船舱的左厉冥见胡婵看着前面的馒头发呆,便出声喝问。
“我,不饿。”胡婵肚子里有气,憋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一句。
“快给我吃,我左厉冥从不做亏本买卖,你饿死了我怎么找你爹交易!”左厉冥将馒头踢近,冷声冷气。
胡婵迫不得已,拿起馒头放到嘴边却怎么都咬不动,只觉浑身无力。
“待上了岸,自有酒家饭庄。”左厉冥见胡婵吃得艰难,知道这船上的干粮也确实难以下咽,可没伺候的人跟着来,也只有将就了。
胡婵被左厉冥这句话惊得不清,若是以为他这是关心的表现,那胡婵可就太天真了。胡婵知道左厉冥只是不想自己死掉,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只要自己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兴许还能得到满足。有了信心便期待着上岸之后大吃一顿,于是这么又过了几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左厉冥将船停靠在一处,便带着胡婵悄悄走上岸。
两人走向腹地,沿着一条山路直走到日明十分。白日里在船上时,胡婵基本处于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早已颠倒了黑白,此时夜间赶路虽然累了些,却也不困。
天亮时分,左厉冥换上了一套普通衣衫,便带着换了男装的胡婵进了城。进城之后直奔一家饭庄,胡婵坐下后便左顾右盼地看邻桌点的饭菜。“酱牛肉,还要煎蛋,还有那个红烧狮子头。”胡婵看着邻桌,待回头看见左厉冥的冷脸时,鼓起勇气又加了一句:“最好再来碗鹌鹑汤。”
“说完了?”左厉冥面色平静地问。
“嘱咐小二少放些盐,咳咳,说完了。”左厉冥不怒自威,胡婵说着说着便没了底气。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店小二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一看桌上两人一个仪表堂堂一个畏首畏尾,便知左厉冥是做主之人。
“两碗阳春面。”左厉冥面无表情地转头对着店小二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