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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复杂的神色被他红眸掩盖,但是此刻心中却更加的确认,一定要让眼前的这个人死去,否则,后患无穷!
他这样想着,目光没有一丝的波动,但是却在月华之下,慢慢的聚集起最大的力量。
南沉瑾的嘴角微勾,毫无慌张之意,眼角还有散碎的光。
他没有往他的身后看,他也不敢向他的身后看,身子懒散随意的站着,但是无论怎样的动作,他都在准备着最后的反击!
一秒,两秒,三秒!
巨大的气流仿佛拔地而起,“百里奕”的左手作掌,右手拿剑,向着南沉瑾,给与最后的一击!
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在凝固,这连绵的平野之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所控制,要让挡住他的所有人,全部都,灰飞烟灭!
南沉瑾拼了命般扑上来,但是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百里奕”手中的气流禁锢,再也生不出任何的波澜。
蚍蜉撼树,此时的南沉瑾,便是蚍蜉撼树。
月已正中,他的眼底红芒极盛,血腥气浓浓的卷了起来,然后,看着纵身而上的南沉瑾,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此生最为凶猛的一掌,送下。
凝固的空气。正中的月亮。广袤的平原。
死亡之掌。
就是此刻!就在,这个时候!
凝固的世界突然被切割,然后,一道光,以无可匹敌的姿势硬生生的插入这个坚不可摧的空间,仿佛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从耳边传出,是整个宏大的凝固之界开始纷纷碎裂!
他的掌还在往下,那道光还在迫近,南沉瑾却是微微一笑,目光迎着那道光,柔声开口:
“子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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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波涛席卷而来,兵马在瞬间淹没下去,乌压压的人在白浪中一闪,惊恐的呼喊声已经被浪潮吞噬。
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二十万人马,在瞬间就被那些巨流沙吞噬了大半,剩下的人马还停顿在刚才的巨变中没有反应过来,当那片白色席卷至眼前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是夹带着巨石泥沙的大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先头部队都是首领带路,这样一来,立马就是群龙无首的局面。
所有的小兵面面相觑,还在想着该怎样的做,但是时间已经等不及他们了,马蹄声不知道何时开始传过来的,他们将自己的头纷纷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就看见人马冲了过来。
千骑卷平岗。
樊少英骑在马上,背负着长枪,伏低着身体,眼里冒出虎将的杀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这次只奉命带出了两万的人马,但是现在,这剩下的人一看就有近十万,现在,他必须以两万的人马抵抗住大于他数倍的人马。
那些人还在惊惧中,樊少英已经将手中的长枪一举,大喝道:“给我——冲!”
“冲啊!”
声音顿时响了起来,然后,滚进战团。
这两个字的声音响彻平原,在这个空荡荡的夜晚不断的回荡开来,几乎震碎耳膜。
在这个“冲”字响起来的时候,在平原的另一边,同时爆发出一阵更加震天的声响:
“杀!”
东方华城手中的令旗一挥,然后,埋伏在山野两边山丘的人马仿佛洪水一般的冲下去,朝着那五十万人马的大军奔过去。
没有料到会遭遇伏击的人马在一瞬间的惊愕之后,便开始了反击的对抗,但是东方华城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布置好了军队的阵法,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杀人,而是拖延时间,因为真正的致命点还在南沉瑾和谢子晴那里,只要他们将百里奕拉回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
这个阵法会将这些人马牵制在里面,无论他们冲杀什么地方反击,都会有人马轮流的补上来。
以柔克刚的拖延法。
冲杀声回荡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便是远在百里之外的城民,也可以清晰地听到其中的血腥之气,但是,这样的冲杀声,却钻不进那方圆十里地,一个小小的凹形平原。
当“百里奕”向南沉瑾劈下那一掌的时候,谢子晴的辟君剑切割开他的气流,向他的后背杀来。
谢子晴的看着那劈向南沉瑾的那一掌,目光在他含着血丝的嘴角一凝,顿时心狠狠的一抽。
沉瑾沉瑾,这浮世寂寞的前程,捻起了来不过冷灰一把,而你却用自己的生命将它捂热,你让我,再如何面对你的一丝鲜血?你让我,情何以堪?
她使劲的咬着牙,几乎要将所有的心痛咬入唇齿间,辟君剑感受到她心中那奔涌的情感,爆发出耀世的光芒,切割下去,狠狠地切割下去,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前行!
南沉瑾脸色如常,唇边含笑,即使那铺天盖地的压力让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开始颤抖,那细微的肌肉的缩动,都让他内窥到自己身体里泛出的丝丝血丝。
但是他还是在若无其事的微笑,他只不过想给予她最轻的压力罢了。
子晴,只管按照你心中所想切下去。
掌近。剑及。
“百里奕”深深的感受到身后那无可匹敌的一剑,但是相对于身后的危险,他心中所想,只有一个,就是将眼前的这个男子杀死!
只要他这一掌下去,南沉瑾九死一生。
谢子晴目眦具裂,他就在前面,就在咫尺之间,可是她竟然无能为力!
她拼了命的将手中的辟君剑压过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南沉瑾的脸因为瞬间压来的气压而脸色瞬白,可是他的目光如水,仿佛对眼前的危险毫不在意。
我死不了。
他如此想。
“哥哥!”被谢子晴切碎的空间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那样深深的担忧和急切。
“百里奕”的手微微一顿,便这么一顿而已,谢子晴已经狠狠的将剑插入他的后背,然后,使劲一划。
“百里奕”的眼底爆发出凶光,高手对招,胜负只在片刻,他没有料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百里奕心中潜藏的本性竟然苏醒了,竟然想要反抗!
反抗?!你反抗不了的!
他顿住的手掌再次拍下去。
“沉瑾!”
谢子晴用尽全力的以呼喊,南沉瑾因为这声呼喊,额头上突然涌出冷汗。
情蛊,那被他活生生压下去的情蛊,竟然在这个时候因为他的虚弱开始发作起来。
谢子晴将辟君剑一收,然后不顾所有的跃上去,将自己的身体挤入“百里奕”和南沉瑾之间,合身扑在了南沉瑾的身上。
此刻什么都不去想,只是见不得他再次承受一点点的痛苦而已。
南沉瑾眼里开始慌乱,他可以受千百次的伤,可是他却不能忍受她在他的眼下受一点点的伤。尽管身体的疼痛搅着他的神经,虚弱浸透进来,但是在谢子晴扑上来的刹那,他已经顾不得了。他伸出双手,按住谢子晴的双肩,用尽力气将她一扳。
只是微微的一偏而已,但是那股巨大的气流却将对谢子晴的伤害减到了最低。
气流压在了谢子晴的身上,发出一声微微断裂的声响,然后沿着她斜着的身子往下,重重的落到了将所有的真气运到谢子晴身上的南沉瑾身上。
但是他早就在眨眼的时间内做出了反应。
他的身体往下一移,竟然让那股强大的气流落在了他的心口。
“百里奕”眼底有兴奋的光,这样下去,他的胸膛都可能当场碎开。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那躺在地下承受住大部分压力的男子,连脸色也没有变动分毫,胸口只有气息起伏。
在“百里奕”惊异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南沉瑾缓缓一笑。
风清月朗。
笑如此刻明空。
南沉瑾的手伸入怀中,将胸口的那个东西取了出来——他藏在心口的,传国玉玺。
这个传国玉玺里有百里奕未曾与他做交易的时候的血,可以将他的那致命的一掌最大的消解,当然,这不过是南沉瑾在眨眼之间的猜测罢了,电光之间,他只敢拿自己去打赌。
他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
但是现在,他赢了。
南沉瑾将谢子晴一拥,然后脚尖一点,将手中的玉玺一扔,目光一凌,断然道:“启阵!”
那块玉玺在夜空中闪过一道玉色的光,“百里奕”一看到那玉玺,目光一紧,然后袖子一卷,追着那东西而去。
于此同时,谢子晴和南沉瑾相对一视,南沉瑾伸手与她一握,然后,微微一笑。
小心。
两人无声嘱咐,然后,飞快的闪开。
南沉瑾往平野之外奔去,而谢子晴,携着辟君剑奔向百里奕。
平野之外,祁贞抓住百里雅想要跑进平野里的身体,看着南沉瑾掠来。
南沉瑾的身体落到地面,然后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心一划。
鲜血喷出来了,南沉瑾将自己的掌心往地面一放。
当土地吸纳入南沉瑾的鲜血的时候,旷野的边缘突然产生了一道微薄的光,水晶石在月光下织成一道网,将这个地方罩起来。
他看向百里雅,冷冷的道:“你的血。”
百里雅的目光落在那原野之中的人影之上,那人眼底的血腥红光吞噬着一切,紧紧的看着那个半空中的玉玺,脸上狰狞而喜悦。
这是她熟悉的脸,也是她陌生的脸。
这是她的皇兄,温雅风华,从来不会轻易的杀一个人,但是现在,那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却让她感到触目惊心。
哥哥,皇兄。
她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眼底里的泪水,然后接过南沉瑾递过来的匕首,闭眼狠心的往自己的手腕上割下去。
“百里奕”却根本不在乎南沉瑾这边,而是全力以赴的想要将那个玉玺收入自己的怀中。
他的手指已经触及到玉玺的边缘,但是谢子晴的辟君剑已经飘然出击。
白光一纵,然后割向他的手腕,锋利的痛意从经脉上传来,如果她不顾一切的将玉玺拿住,那么他的手腕就会在谢子晴的剑下断为两截。
“百里奕”的目光狠狠的在谢子晴的脸上一过,却不得不放手。
玉玺弯了一个圈,被南沉瑾的紫袖截获,然后勾入。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百里奕”一下子转过来,然后,向谢子晴伸出了手!
眼前的这个女人,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明月在天,浩淼空虚。
谢子晴的辟君穿过的后背,血已经凝结了,那狠辣的一剑,对于现在强大的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那划破的衣服露出的后背上,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出现一道若有若无的线条。
他再次抽出了腰畔的长剑,如携江浪,滚滚而来。
剑光疏忽。
旷野之上,剑光浮动开来,辟君剑充满灵气的光辉铺展,和那团深色的剑光混合。
广阔的视野里,两人的身形掠开,所到之处仿佛遍野花开,但是这看起来的绮丽中,却是步步杀机。谢子晴的手中把着长剑,完全忘却了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消失,她的目光中只有“百里奕”的剑,在他那狠辣的剑雨中反攻。
剑气纵横,她的衣襟在剑尖逃窜,看起来惊险至极,仿佛稍有不慎,那些剑势就会戳穿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