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可是相当吃惊呢!”
“什么事让你这么吃惊?”
“现在大部份的公司都周休二日,可是你们这里好像既无礼拜天,也没有例假日。侦探事务所都这么忙吗?”
“承蒙您为我们介绍这么多顾客,事务所的业务才会忙不完。但是,老实说,我对侦探事务所的工作内容实在是不敢恭维。”
“哦,为什么呢?”
“我们的工作内容大都是替人家找寻失物、调查外遇……唉!这跟路边算命的工作又有什么差别?”
闻言,金田一耕助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他也非常同情眼前这位老朋友的处境。
“唉!就算我现在再年轻几岁,继续在警政署任职,恐怕也不会像从前那么风光了。现在做什么事都讲求组织动员,我那个儿子动不动就说什么组织、团体的,唉!看来我真的老了。”
“对了,令公子好吗?”
等等力大志的儿子现在也在警政署服务。
“嗯……好是好,只是他一离开学校就通过考试,好像一切都过得太顺利,教人有些担心,唉!他那个样子懂什么?我可是熬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升上警官的哩!”
等等力接下来又唠叨了好一阵子。
尽管如此,金田一耕助仍不以为意,因为等等力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偶尔唠叨一下也不为过。
昭和四十八年,金田一耕助是多大年纪呢?
那一年春天我已是七十岁的老人,虽然不知道金田一耕助本人正确的出生年月日,但是综合他曾经告诉我的一些事来看,他应该比我小十岁左右。
通常年轻的时候看起来就很老成的人,等到上了年纪之后,反而不容易显露出老态。
金田一耕助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人。他的头发不多,却看不到一根白头发。他的肤色不算特别白皙,脸部肌肤却非常光滑,没有一丝皱纹;至于他的服装则是打从步入中年之后,便一年到头都穿着的单层和服,以及一条松垮垮的长裤。
“经常有人间我是不是染黑头发,也不想想看这怎么可能嘛!像我这种不修边幅的人,怎么可能特别为头发伤神呢?”
他说完还对笔者哈哈大笑,好像十分以“不修边幅”为做呢!
事实上,也只有像我这样长年跟他交往,不时描述他的丰功伟业的人,才能大约猜出他的年纪,否则一般人看到他还以为他只有四十出头呢!
相较之下,等等力大志显得苍老不少,尤其是他那头白发,真像是在头上戴了一顶白色棉帽。好在他还挺有内涵的,每当他抚摸自己那头茂密的白发时,动作非常优雅。
此外,等等力的肤色并不难看,只是近来脸上的皱纹多了好几条,再加上运动量不足,身材略显肥胖。
当这位前警官——等等力发了一大堆牢骚之后,突然闭口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整张脸胀得通红。大概是觉得在这位久未见面的老朋友面前唠唠叨叨地大吐苦水,实在是很丢脸吧!
这个时候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金田一耕助只好猛吸着烟。
突然间,两人同时开口说:
“对了,金田一先生。”
“对了,警官。”
两人先是一愣,之后又指着对方相视而笑,刹那间,一股暖暖的情谊在两人之间慢慢流动……
勒索
一阵笑声之后,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都觉得气氛缓和不少。
“警官,你刚才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金田一先生,还是你先说吧!你刚刚想要跟我说什么?”
金田一耕助缓缓地吸了一口烟,定定地望着等等力的脸,突然间,他露出会心的一笑。
“看来你对现在的状况应该非常满足,事务所以诚实、严守委托人秘密为宗旨,所以经营得非常顺利。此外,你和嫂夫人的健康情况都还不错,也就是说你目前的生活根本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尽管如此,你还是会感到有些孤寂。为什么呢?因为你的工作半局限于作媒、找寻失物或者调查夫妻外遇事件,这些对你而言,根本就是大材小用。”
金田一耕助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
“因此,你不断发着牢骚,甚至还经常想起以前和我这个老朋友彼此相互扶持、共同侦破许多困难案件的风光时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和我有关的事件当中,有一件悬案一直没能侦破。那究竟是一桩什么样的案子呢?就是昭和二十八年,发生在医院坡上吊之家的‘人头风铃杀人事件’。
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警官,刚才你迷惘的眼神从四楼的窗口望向筑地的天空,因为你从三天前的报纸上得知筑地今天将有一桩大事——那就是‘人头风铃杀人事件’的关系人之一,本条照相馆的老板——本条德兵卫先生将在筑地的本愿寺举行葬礼及告别式。”
金田一耕助再度点燃一根新的香烟,视线从社长室宽广的玻璃窗延伸至筑地的天空,但是很快的,他又把视线移到等等力斑白的头发上,说道:
“你以前就一直很怀疑本条照相馆为何会发展得这么快。其实这也难怪啦!昭和二十八年发生那件命案的时候,本条照相馆不过是间涂着蓝色油漆、看上去有些脏脏的老旧照相馆而已。
仅仅二十年的时间,它竟然急速发展成高轮这一带的宏伟建筑——本条会馆。尽管德兵卫先生是一位有智慧、有胆识的人物,本条照相馆也是一家创业于明治二十五年的老字号照相馆;然而就因为这样的基础,它就能急速发展到令人讶异的地步吗?
于是,你开始私底下着手调查本条照相馆的内部营运状况,因此,你发现五十岚集团在本条照相馆身上投下庞大的资金;五十岚集团的会长一直以来都是弥生夫人,因此你不由得对这两个人感到相当怀疑。
也就是说,德兵卫先生可能握有弥生夫人的弱点,他以此做为要挟,要求法眼家提供资金给他。如此一来,我们不禁会揣测弥生夫人的弱点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和那件惨绝人寰的‘人头风铃杀人事件’有关呢?
很可惜,当你好不容易对这件事有了这样的了解时,发生在昭和二十八年的事件已经过了调查的时效,再加上你现在又已离开原职,所以那件‘人头风铃杀人事件’的痛苦回忆,一直以来都压得你喘不过气。
这会儿关系人之一德兵卫先生死亡的消息上了报,也难怪你会有如此的反应。虽然你已经退休,毕竟还是个有强烈责任感的人。”
等等力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金田一耕助以手势制止,只见金田一耕助接着说:
“让我再继续说下去吧!刚才你把视线从筑地的天空重新移回我身上的时候,你的脸上出现一丝诧异的神情。难道……你已经参加过德兵卫先生的告别式?”
“金田一先生,你的推理确实很厉害。”
等等力先满足一下对方的虚荣心,接着说:
“金田一先生,你觉得德兵卫先生是不是真的威胁过弥生夫人?”
“警官,你是个对任何事都非常谨慎的人,所以当你任职于警政署的时候,你从未将这件事告诉我这个局外人。
一直到你退休后,你才肯让我知道你心中的疑问。对不起,当时我支吾其辞,故意回避你的问题。”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如何看待德兵卫先生这个人了吗?”
“那个人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吓者!他一生都在要挟弥生夫人交出一些东西,还好……”
“还好什么?”
“被要挟的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虽然身受威胁,还是创立一个有利的关系企业——本条会馆。”
“但是,德兵卫先生究竟拿什么来要挟弥生夫人呢?难道昭和二十八年的事件中,德兵卫先生也是其中的要角?”
金田一耕助难过地看着等等力。
“警官,本条照相馆在昭和二十年三月九日晚上至十日凌晨的美军大空袭时,已经被炸成灰烬。到了昭和二十一年夏天,本条照相馆却又能立即复建,你想想看,他从哪里筹到这么多钱呢?
当时为了节省建筑材料,一般的住宅都限制在十五坪以内,而本条照相馆早就超过这个规格。所以说,那栋建筑物根本就是违建,当时民间就有一些流言指出,那是因为德兵卫先生巴结到令人称羡的弥生夫人的缘故。”
“金田一先生,这么说,德兵卫先生在昭和二十一年的时候,就已经要挟过弥生夫人了吗?”
“或许吧!不过,关于这件事还有一段插曲呢!”
金田一耕助接着说出昭和二十八年九月二十日那天晚上,他去高轮警局之前,曾经先绕到本条照相馆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当时就知道了。”
金田一耕助又说出当时本条照相馆的橱窗里摆着法眼综合医院三代的照片之事。
“那些照片并不是德兵卫先生本人摆在橱窗里的,而是在那里工作的兵头房太郎放的。当时他大约才二十二、三岁吧!”
“嗯,我记得兵头房太郎,他是个有点傲气的小伙子。”
“是的,那个小伙子自作主张把法眼综合医院三代的照片摆出来,但是德兵卫先生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当德兵卫先生知道我已经看见这些照片的时候,神情显得相当狼狈。不过,正因为他表现得太明显,还频频表示自己跟法眼家没有任何关系,才令我大起疑心。”
“金田一先生,法眼综合医院三代的照片究竟是什么样子?”
“明治四十二年,法眼铁马在医院坡创建这家医院,当时因为本条照相馆就在附近,铁马先生便委托他们照相留念。当时负责拍照的是德兵卫的祖父权之助,这也就是法眼综合医院第一代的照片。
接下来是一张大正十年,法眼综合医院经过改建后的照片。德兵卫说这大概是本条照相馆第二代老板、德兵卫的父亲——纹十郎拍摄的;最后一张是大战后,法眼综合医院变成废墟的照片,这一张由德兵卫所拍摄。”
“金田一先生,这么说来,法眼家和本条照相馆早在明治四十二年的时候就有来往了。”
“嗯,可以这么说。”
“那么德兵卫恐怕已经要挟弥生夫人很久,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警官,你以前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一直在想,德兵卫先生在当年‘人头风铃杀人事件’里,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嗯,我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德兵卫先生究竟在哪里?又做了什么事?”
另一次威胁
“金田一先生,这么说来,你也认为德兵卫先生和那个事件有直接关系喽?”
“多少有些关联吧!我想,这可能是他恐吓弥生夫人最有力的武器。警官,你认为他和‘人头风铃杀人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晚上,本条照相馆的三个人都比我们早到一步,也是最初发现命案的人。
我一直在想,当时他们会不会发现到一些跟法眼家有关的重大证据,而且这些证据一旦曝光,势必会影响法眼家的名誉,于是他们瞒骗我们,以此要挟弥生夫人……但是,如果昭和二十一年德兵卫先生已经要挟弥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