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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桑提斯了。
雷克对裘丽说:“看住其它的人等我回来。”然后他带领桑提斯到盥洗室。
年轻男人满脸的落魂哀伤。“我的运气不太好,你可能知道。我不知道。我吃不起晚餐,所以从小食堂偷了半只鸡。它在我的口袋里。”
桑提斯要求私下检查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口袋里藏着食物,雷克努力压下内心的同情。“你输了多少钱?”
年轻人吐口气。“昨夜输了十镑,今晚到目前为止输了二十五镑”
“某人告诉我有人诈赌。今晚在场的人谁昨晚也在?”
桑提斯张大眼睛。“那个女孩。她昨晚赢了四百镑和那些耳镮。我的父亲是对的,我是个笨蛋。”
雷克想到自己的父亲。公爵似乎对于建立勋绩没有兴趣,每天都说些平凡琐碎的事。雷克在很久以前曾经发誓,当他继承公爵的头衔,他要利用这份权势改善所有英国人的生活。不过,最近他的思虑转向可怜的非洲人,以及他能够做什么帮助他们。
“如果你要赌博,桑提斯,你最好学着辨认老千——甚至是吸引人的女人。”
年轻人自我轻视地大笑。“但愿在我坐下来和安乔治赌博之前,有人告诉我这句话。如果茱莉没有来解救我,我将因负债而坐牢。”
雷克畏缩。“我和你做个交易,桑提斯。”
希望在年轻人的眼里一闪而过。“可是你是齐家的人,而我——我什么也不是。”
雷克和善地说:“你还是个男人。”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为什么不?我们两个都讨厌安乔治,我们可以组成一家俱乐部了。”
“不要指望我加入,除非不需要多少本钱。”
“我会给你五百镑,并且为你写一封介绍信给一个波士顿的造船商。交换的条件是你如实地回答你和安茱莉的问题。”
桑提斯张大嘴巴。“我听说你和她订婚了,可是我以为这是谣传。你在海萨俱乐部输钱给他了吗?”
雷克宁可用他的城堡交换他欠安乔治的债。“不,我只对迎娶他的女儿很有兴趣。”
“她是许多人争取的对象,爵爷。”
“你同意到殖民地去吗?”
桑提斯吁口气,考虑片刻后,微笑地挺直肩膀。“我可以在殖民地开始新生活。”
“是的,你绝对可以,”雷克信心十足地说。“我想你会喜欢美洲的人,他们不像我们固守阶级制度。”
“上帝保佑你,爵爷,谢谢你帮助我,以及……保全了我的自尊。”
“不客气,现在我要一些答案。”
五分钟后,雷克回到裘丽看守着的赌场。这个女老千胆子不小,雷克想道。
他伸出手。“给我在你衣服里的骰子。”
她摇摇臀部。“你要什么都可以,爵爷。可是骰子除外。”
“我只要骰子。”她没有顺从的意思,雷克警告:“我会亲自动手。”
“你不敢!”她哗道,表情像莉莉小巷的妓女般凶悍。
雷克交叉双臂。“试试看。”他数到五。她盯着他。他把手伸过她的领口。令人反胃的廉价香水味飘进他的鼻子。
“嘿!这不是对待淑女的方式。”她说,摇摆着身体。
她吸口气,将他的手卡在她的乳沟和领口之间。“哦,爵爷,”她尖声乱叫。“你的手触感真好。”
他的手指往下挤,抓住骰子。
赌场里的噪音停止。一根手杖敲打大理石地板,发出巨响。雷克抬头看。狡诈的女孩盯着地板。他全身冻结,因为门口站着蓝毕梧和文娜夫人,而文娜夫人的眼睛盯着雷克被卡住的手。
他伸出手,掂掂沉重的诈赌工具。
潘裘丽碰触他的手臂。“谢谢你。我们去和刚到的人打招呼吧?”
雷克几乎大笑起来。“当然。”
“可是你必须先收取三十金币的罚款。”
“为什么?”雷克问。
“这是蓝先生定的另一条规则。”她说。
雷克从赌桌上抓起金币。“这些钱是由蓝毕梧保管吗?”
她吸口气,愤怒地说:“不。这些钱全部用在慈善事业上,建立矿泉医院。”
大部份的人都去向巴斯之王和文娜夫人问好,每个人的神情都好象是朝圣者赶往神殿般虔诚。
雷克大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裘丽问。
他倾身向右边。“我只是想到如果这个房间是一艘船,就太危险了。”
她瞥向聚集在一侧的人群,笑起来。“你真聪明。你想我们会沉吗?”
“只有那些在仪式中无法保持漂浮的人才会下沉。”
“我喜欢你,齐雷克。”
“很好。我需要一个朋友。”他握握她的手,带领她走到人群后。片刻之后,只有伍约翰站在他们和文娜夫人之间。
建筑商恭敬地行礼。“您的出现带给我们春天的气息,夫人。”
她微笑,露出和茱莉一样洁白整齐的牙齿。一串巴洛克式的珍珠项链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到她优雅纤细的脖子。她穿着茱莉的黑线绒礼服,茱莉的容貌肖似她的外婆。她们两个都端庄而优雅,有相同的迷人的蓝色眼睛,和完全得足以向艺术家的技巧挑战的鼻子。然而,她们的性情却有天壤之别。
他还记得安乔治是怎么说文娜的。他叫她狡诈尖酸的老女人,说她除非双臂残废,否则绝对不会放开茱莉,据桑提斯说,文娜骂乔治是个老混蛋,因为他将牺牲女儿,害她走上和她母亲相同的命运:死于生产。雷克认为乔治和文娜这两人都是放纵任性的家伙,完全不顾一个充满爱心的年轻女人的感情,而雷克打算满足这个可爱女孩的一切需求。
他每次见到文娜都处于不利的情况。不过,今晚的情形不同,因为少了茱莉令他分心,他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文娜身上。
急着做这件事,雷克将裘丽交给蓝毕梧,握住文娜夫人的手。
“晚安,夫人,”他说。“很高兴见到你出来走动。”
她庄严地点点头,吸吸鼻子。“晚安,雷克爵爷。看来你正在享受巴斯城的殷懃款待。”她瞥向他的手。“那股气味还在呢!”
讨厌的老女人!他耸耸肩。“为了维护巴斯城规,总得付出代价。”
“说得像真的一样。”她转向毕梧低语:“安乔治给我们弄来了一个最暖城的访客。”
裘丽倒抽口气。毕梧的白帽掉落。
雷克放开文娜的手,倾身靠近她。“小心,夫人。这个访客会带给你惊喜。”
她摇摇手杖。“我怀疑。”
齐雷克是不会受她威吓的。“也许你想喝杯酒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
她的眼睛闪动冰冷的光芒。“我不想打扰你和你的朋友,你们似乎玩得正起兴。”
裘丽开口。“那个丑陋的女孩诈赌。她不肯交出骰子,所以雷克爵爷亲自动手。”
蓝毕梧注视雷克。“你拿到骰子了吗?”
“当然,拿去吧。”雷克递出罚款和假骰子。
“谢谢,”巴斯之王说,皱起眉头。“下流的无赖,”他咕哝。“他们以为他们可以到巴斯城来诈骗我们的钱。”
“很难的,先生,”雷克说。“只要这里有你在。”
蓝毕梧挺直身体宣布:“我认为我应该调查这群人,将诈赌者带回去侦讯。”
巴斯之王向他的王后伸出手臂,他们消失在人群中。
“庞杜比在这里。他正在和一个男爵的女儿跳舞,”文娜说。“他也是安乔治的朋友。我以为你要为我倒杯酒,雷克爵爷。”
“庞杜比很亲切地提到你呢,夫人。茱莉有没有告诉你我让她用我的马去布里斯托?”
文娜的嘴角下垂。“她当然告诉我了。她告诉我所有的事。我试着脱服她不要用那匹马,她已经好几年没有驾驭这么活泼的马了。”
太好了。茱莉在文娜面前坚持了自己的决定。“茱莉驾驭得了那匹马。”
文娜敲敲手杖。“啊,可是这匹野兽希望被驾驭吗?”
他愉快地咧嘴笑,伸出手。“我很乐意把缰绳交给她。”
文娜把手放在他的衣袖上。“她不会嫁给你。”
“啊哈。”他开始缓慢地走向摆着酒钵的桌子。“我们谈到问题的中心了。”
“她不会签婚约的,就算对方是尊贵的齐家继承人。”
“别人会以为你不希望茱莉享受我的姓氏能够带给她的好处。”
她手里的木杖颤抖。“等安乔治解决你,你的姓氏就一文不值了。”
雷克利用从桑提斯口中搜集来的消息。“怎么?你拥护安乔治?我还以为你瞧不起他呢。”
“我当然瞧不起他。他是个恶棍,可是他的狡诈足以榨干你。”
雷克双膝用力避免滑倒。如果文娜知道……他甩掉不可能的想法。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文娜夫人?我认为你喜欢和安乔治玩游戏。而我相信你不知道自己对茱莉造成什么伤害。”
“你这无礼的小子!”她发火,可是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事。她是个坚强的好女人,好得你匹配不上!”
有一百双眼睛看着他们,雷克保持理性冷静。“她必须坚强,否则怎么受得了你和乔治的折磨?”
她的手指抓紧他的袖子。“茱莉和我熬过了乔治的把戏。你又了解那个混蛋多少!”
“我只是一个客观的旁观者。”
“随你怎么说。茱莉将为爱情结婚,而不是依从她的父亲的命令。”
雷克打出桑提斯给他的一张王牌。“就像你一样?”
她脸色发白。他们到达点心桌旁,侍者为他们倒酒,雷克递给文娜夫人一杯。
“我的两次婚姻都是别人安排的。”她玩弄手上的扇子。“两个丈夫都是结婚那天才第一次见面。”
她受过伤害。但是她知道如何不让她的外孙女受伤害吗?“你对这两次婚姻感到愤怒,是不是?”
她扬起下巴。“我熬过来了,有我的帮助,茱莉不会像市场的小牛般任人买卖。”
他第一次深思这个娇傲的女人在男人手上受过的苦。但是她不好的经验就使她有权利玩弄茱莉的生活吗?多么奇怪啊,一向将婚姻视为实务安排的他,现在竟然会把它看做是情感的结合。
虽然他同意文娜的看法,却不能告诉她,她会将它视为他的弱点而加以利用。他决定用权势对抗权势。“国王赞成这件婚事。”
她注视他。“他回信给你了?我没有看见信——”她骤然住口。
他忍不住微笑。“偷看别人的信等于偷窃。”
她像个任性的孩子嘟起嘴。“我会告诉茱莉你骂我是贼。”
“你可以顺便告诉她,我将送给你一座庄园——在她和我结婚之后。”
“我会告诉她你企图贿赂我。”
“齐家的人,”他骄傲地说。“不会卑躬屈膝地贿赂任何人。”
“除非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隐藏,或是要维护浪荡的名声。”她喝完酒,将酒杯递给他。“晚安,我不打扰你玩乐了。”
他看着她跛行而去。乖僻的文娜夫人甚至会伤害最爱她的人。
他的心为巴斯城的邮政局长小姐,以及她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