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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宇笑着说:“和几个熟人谈点事,听说这儿比较安静,吃过饭就来坐坐。
我在那边看见像你,果然是。这位是……”陈志宇身上真是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礼貌地转向米朵,等着普克的介绍。
普克犹豫了一下,马上说:“我的朋友米朵。米朵,这位是人事局陈局长。”
米朵也站了起来,和陈志宇握了握手,笑着说:“哦,陈局长你好。”
陈志宇很有分寸地和米朵握了一下手,很快松开了,笑着对普克说:“上次
说有空一起聊聊的,我可还没忘记呢。
怎么样,近来忙什么呢?那个网络工作有没有结束啊?“
普克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陈志宇的眼睛,说:“局长记性真好,那么小的事,
居然还记得。那项工作倒是结束了,只是最近又办一起新案子,忙得顾不上和局
长联系,还请局长原谅。”
陈志宇的表情很正常。“没关系,没关系,工作第一嘛。
今天看你气色好像没上次好,是不是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呀。“陈志宇笑着
说,他的目光一直迎着普克的。
普克隐约觉得陈志宇的笑里有点藏不住的得意,他暗暗提醒自己要沉住气,
也不要太主观。
陈志宇又转向米朵,客气地问:“不知米小姐在哪里高就呀?”
米朵平静地看着陈志宇,带着一丝微笑淡淡地说:“以前在省人民医院,不
过几个月以前辞职了。”
陈志宇笑着对普克说:“现在的年轻人有魄力,我要是年轻20岁,说不定也
有胆子干点自己想干的事。”
普克说:“局长现在不是干得非常出色吗?再这样谦虚,我们就无地自容了。”
普克还是没忍住话里藏话的冲动。
陈志宇哈哈笑了,说:“小普不错,聪明,有前途!”接着便神态自如地和
普克、米朵说要回朋友那边去,不再打扰他们,请他们自便,说完点点头,又分
别和普克、米朵握了手,就走了。
两人又坐下后,普克意味深长地看着米朵。
米朵了解地点着头,说:“你以前的感觉不错,我也觉得这人绝对不简单。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认识他。”
普克说:“刚才我真有点庆幸,幸亏没让你主动去找他,如果那样,今天碰
到这种场面,以他的脑子,恐怕一下就猜出个端倪来了。你听出来了吧,他话里
藏话的那种语气,还有神态。”
米朵说:“难怪年轻轻的,升官升到这个位置,很厉害。”想了想,又问普
克:“我有种感觉,先问问你再说。他看着你说话时,你对他的眼神有什么样的
感觉?”
普克仔细想想,说:“两次不太一样,但都让我觉得别有内容,可又捉摸不
定。你是什么感觉?也许男女不一样。”
米朵说:“也许我有点儿过敏,不过我还是觉得,他看着我说话时,眼睛里
有一种非常隐约的暗示,属于那种,对异性之间想说点什么的暗示。我这么表达,
不知你能不能接受?”
普克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在想,今天他有没有看到我们当
时的动作,就是他来之前时……”普克没有说完,不过他知道米朵明白。
米朵还想接着往下说,看看时间,已经快9 点了,忙催普克去办正事,有什
么话等办完事再联系。普克便匆匆赶去刘清家了。
2
和刘清的谈话不是很顺利。
刘清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看上去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长期压负着似的,
四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像有五十岁。可能他现在的妻子已经跟他讲过下午的事了,
见到普克和彭大勇,只淡淡地打个招呼,招呼他们坐下,就让他妻子到里面一个
屋子去了,自己闷坐在那儿抽烟,也不问普克他们找他有什么事儿。
普克和彭大勇对视了一眼,普克声音较低地说:“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
解一些当年李爱华的事情。”下午刘清的妻子表示自己不认得李爱华,想必刘清
没跟她提过,现在也不会想让她知道,因此普克有意把声音放低。
刘清抬眼看看普克,额头上满是皱纹。“以前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好再说
的了。”普克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事说起来不愉快,不过,那个案子没破,
现在又发现一些新情况,说不定对破这个案子有帮助,所以想再问几个问题。”
刘清面无表情地说:“破不破都那样,反正人都死那么多年了。”他猛抽着
烟,从烟味判断,不会是什么好烟。
普克说:“不抓到凶手,说不定还会有人受害。”
刘清半晌才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李爱华那样的死法,是她自找
的。”
彭大勇忍不住地说:“你就那么恨李爱华?人都死这么多年了,什么仇不能
解?”
刘清抬眼扫了彭大勇一下,眼光有点阴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记这个仇
的。”又是抽烟,喷出的烟雾几乎将他的面孔都模糊了。
看样子刘清是不会主动转变态度了,普克决定直接问他问题,便说:“不管
什么心情,请尽量配合一下吧。早点谈完,大家都节约时间。”
也不计较刘清的反应,便向他问了一些事先想好的问题,主要想了解李爱华
死前有什么异常举动,和什么人交往,被害那几天的一些细节,遗物中有没有什
么有价值的文字记录或是可能与凶手有关的证物等等这些情况。
刘清虽然不主动,答话也不是很爽快,但总算基本上都回答了。这些情况都
与档案里的记载相符,没有什么新的内容。
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刘清哑着嗓着说:“我早跟你们说过了,来来去去就是这些,没什么新东西。”
普克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直视着刘清问:“李爱华和那个男人
在一起,是不是曾经被你撞见过?”
刘清一愣,眯起眼睛看着普克,好一会儿才沉郁地说:“你怎么知道?”
普克问:“是吗?”
连彭大勇都有点吃惊地看了看普克。
刘清的痛苦像是被普克的问话从漠不关心的面具下挖了出来,牙齿咬得普克
他们都听得见声音。过了好几分钟,慢慢说:“可惜我没抓住。”
普克问:“看清脸了吗?”
刘清慢慢摇摇头。
普克问:“大概身材呢?”
刘清眼睛打量了普克一下,说:“跟你这身材差不多。”
普克问:“李爱华怎么跟你说的呢?”
“开始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被我逼急了,说她并不想怎么样,人家才刚结婚。
她只想调个工作,那人答应帮忙,就是这一类鬼话。”
“李爱华在银行不是挺好吗?她想调到哪儿?”
“她在银行干出纳,出过些小差错,觉得别人老怀疑她,就想调到商业局一
个下属单位去,还是干本行。”
“那个男的是商业局的喽?”
“好像是个什么小头头,具体单位李爱华死也不肯说,怕我去找那杂种算账。”
“上次查案子时,你没说过这个情况吧?”
“这种事儿,我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刘清这时已经不再掩饰他的悲愤情绪。
再没有什么新内容,普克和彭大勇谢过刘清,就此告辞了。
彭大勇说:“小普,有两下子。你怎么会想到刘清撞见过他们两个?”
普克说:“人都死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恨,不像是仅仅怀疑而没有证据的样
子。不过当时我也没什么把握,只想试着诈刘清一下。”
其实,普克当时忽然想到了于小端,想到如果自己不是亲眼看到于小端和别
的男人在一起,也许内心感觉所受伤害还不会那么深。人有时候宁肯自我欺骗一
下,除非事实已确凿无疑地摆在眼前,实在没办法逃避时,才会不得已地接受,
而这种接受里就会揉入相当深重的耻辱了。
彭大勇说:“总算多了一条线索,知道那个男的当时在商业系统。”
普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彭大勇:“老彭,问个与案子无关的问题。你说,
一个男人在知道自己的爱人背叛自己时,他内心深处是希望爱人只是因为利益而
背叛呢,还是希望爱人是因为爱情发生了转移才背叛的呢?”
彭大勇听了,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当然两种都不
希望,不过,如果两人的关系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我想可能是前一种吧。我
也说不大好。你的看法呢?”
普克仿佛在自言自语:“肯定都感到耻辱,比较起来,可能前一种多点愤怒,
后一种多点伤心,愤怒的情绪比较容易发泄,持续的时间也许会短一些;伤心呢,
藏在心底,也许就会很长很长……”
普克心里在想,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不能摆脱旧日恋情的阴影,是不是因为,
混杂着伤心的耻辱,持续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第十二章
1
普克和彭大勇展开了一次严肃的谈话。
“老彭,案情发展到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谈谈我个人的一个想法,这个
想法我曾和你提过,我知道当时你是不赞成的,不过又担心打击我的积极性,有
点为难。那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太缺乏证据,便暂时不提了。但这个想法一直没有
消除,而且现在得到了发展和部分证实。”普克这样开始了谈话。
彭大勇一下子有点想不起来普克指的是什么想法。
普克说:“你还记得我从北京回来后,到市机关去调查张芳看到的背影那件
事吗?”
彭大勇想起来了。“你说的想法,是指对人事局那个副局长,叫陈什么的,
直觉上对他的怀疑是吗?”
普克说:“对,叫陈志宇,现在这个名字对我再熟悉不过了。”
彭大勇说:“我还记得,你当时说,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有种直觉,觉得陈
志宇不对头的,是吧?”
普克说:“没错,尽管现在还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首先开始怀疑他,的确主要是直觉。因为我第一次找他了解情况时,他作
为一个看起来与案情毫不相干的人,而且身为一个领导干部,看到警察来对他做
调查,竟然连一丝一毫吃惊或是不快的反应都没有,而且非常主动地表现出他的
配合。你想想看,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是不是一种正常的反应?”
“算是有一点不正常吧,不过,有的人城府比较深,控制力强,喜怒不形于
色。这样的人当官一般都当得好,陈志宇这样表现,也不算绝对不可能。”
“好,这一点,连我都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过自己。下面我把目前所有的线索
都理出来,咱们来看看与陈志宇是否符合。”
普克于是开始了他的分析——王敏办公室的老杨说,王敏在被害当日,即7
月12日中午下班前,接到一个寻呼,然后就和老杨打招呼,说下午有事,不来单
位了。这个寻呼的时间是中午。
王敏的邻居张芳,看到王敏被害当天中午,有个男人进人王敏家。你注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