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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骑到半路,普克的寻呼机便响了。普克找地方停车看了看寻呼内容,是一
位姓赵的女士,留言说关于江兰兰的事有一点小情况,请普克回电或直接到学校
找。
普克马上想起与江兰兰同事的赵老师,那是位沉着稳重、思路清晰的女人,
与她的谈话让普克觉得轻松,配合默契。现在她打寻呼来,以她的个性,说不定
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线索。
路边一时找不到公用电话。看看离局里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普克还是先到局
里,给赵老师的办公室回了电话。
赵老师说:“你好,我是江兰兰的同事赵老师,我们上次谈过话的。”
普克笑着说:“赵老师,你完全不用提醒我你是谁,你在我脑子里的印象非
常深刻,不会忘记的。”
赵老师也笑了,说:“看来我是低估了你的记忆力了。”
普克笑着说:“不,赵老师是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了。”
赵老师笑着说:“没想到和警察打交道会这么愉快。好,言归正传吧。昨天
有个人打电话到学校找江兰兰,详细经过是这样的……”
昨天下午,赵老师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说要找江兰兰。
赵老师感到有点奇怪。江兰兰出事后,报上登过一条小消息,虽然没写出受
害者的具体单位和全名,但学校范围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几乎连每个学生都知
道了这件事。赵老师的感觉里,认识江兰兰的人可能也应该差不多都会知道。
而现在有个男人打电话找江兰兰,而且从电话分机的线路效果听来,声音很
清晰,应是市内电话。在本市认识江兰兰,却又不知道她的死讯,赵老师马上有
点警觉。
“请问,可以问问你是哪位吗?”赵老师先没有直接回答江兰兰在或不在的
问题。
“噢,我是她同学,你告诉她我姓张,她就知道了。”对方倒算得上爽快。
“对不起,冒昧地问一句,你跟江老师熟吗?”赵老师平时绝不是个多事的
人,而这次她觉得事关重大,所以便追问了一句属于别人隐私的问题。
对方有点不高兴了,说:“江兰兰到底在还是不在,我和她熟不熟好像跟你
没多大关系吧。”
赵老师赶紧诚恳地解释:“实在对不起,因为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才这么唐
突,不过我没有丝毫恶意,请你原谅。”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我们来往不多,只是前段时间碰到,她托我办了件
事,我现在问问情况。怎么,有什么事吗?”
赵老师顿了一下,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江老师,她——上个月死了。”
“死了!不可能,9 月底我见到她还好好的,跟我说想调工作,问我在教委
有没有熟人。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突然死了?难道出车祸了?”
“这样吧!”赵老师听到教委几个字时,变得更加敏感,因为普克向她了解
江兰兰情况时,似乎有点注意到这个细节,“江兰兰的情况实在有点特殊,我一
下子不容易向你解释清楚,你能不能留个电话给我,明天我再和你联系。”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在犹豫还是在怀疑,最后还是留了一个电话号
码给赵老师,便挂了电话。赵老师紧接着有课,没有时间给普克打电话,便在今
天一上班给普克打了寻呼。
“我也不懂你们这行,不知这样处理行不行?”赵老师担心因为她的过失,
错过一条对案情侦破有用的线索。
普克马上赞许地说:“你处理得很好,说不定会是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呢。”
的确,作为一个与案情没什么关系的人来说,赵老师算是尽到了她的责任。
赵老师将那人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普克,只知道姓张,不知道全名。电话号码
不知是单位还是家里的。
普克结束和赵老师的对话之后,马上按赵老师留的号码,给那位姓张的自称
“江兰兰同学”的人打了个电话。听到话筒里振铃声响了很久,普克有点担心,
会不会那人留下的号码有误,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对普克来说都是一个损失。
就在普克担心时,电话接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普克找谁。
普克说:“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姓张的先生?我找他有点事。”
“我们这儿有两个姓张的,你找哪一个?”
普克想了想,江兰兰年龄是三十多岁,她的同学估计也差不多在这个年龄。
便说:“我找三十岁左右的那一位。”
那人让普克等一等,普克听见他在那边喊“张磊,张磊,电话”。
“我是张磊,请问哪位?”有人过来接了电话。
普克说:“你好,请问昨天是你给一中赵老师打了电话吗?”
“是我,你是……”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普克,是市公安局刑侦处的。
我有点公事想和你谈谈,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公安局的?刑侦处的?江兰兰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是怎么死的?那个姓赵
的老师又不肯讲,弄得我糊里糊涂。”
“等见面我会告诉你具体情况的。你安排一个时间好吗?
希望越快越好,我可以去你那里。“
“别别别,别把我们公司的人吓着了。这样吧,正好我有个业务要到市局方
向,我去你们那一趟好了。”正如赵老师形容的,张磊是个挺直爽的人。
普克和张磊道别时,看见彭大勇走进来。普克忙叫住彭大勇,挂了电话后,
就将张磊的事跟彭大勇讲了一遍。而今天早上他对陈志宇作案动机的新认识,准
备等张磊来过之后再和彭大勇细谈,因为涉及到下一步的具体行动步骤。
过了约半个小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来了,东张西望的样子,一看就知道
是在找人。普克迎上去问“是不是张磊”,那人忙说“正是正是”。普克便请他
到会客室里谈话,彭大勇也一同来了。
张磊一坐下就问:“现在能告诉我了吧,江兰兰到底怎么死的?”
普克简单地说:“她被人杀了。”
张磊的眼睛睁得老大,半晌说:“昨天打过电话我就觉得不对劲,刚才你在
电话里说是公安局的,我就想八成是跟谋杀什么的有关,果然如此。凶手是谁?
抓到没有?”
普克说:“我们正在调查,有些情况想向你询问一下。”
张磊说:“只要我知道的,没问题。不过,我和江兰兰只是中学同学,虽然
在一个市,但很久没联系了。九月中旬的时候,具体哪一天我记不清了,反正是
中旬,有一天我们在商场碰见,两人正好在一个收银台付钱,一看,怎么是老同
学呀。挺高兴的,就站在那儿聊了一会儿。我问江兰兰现在在哪儿工作,她说,
还不是在一中当老师,烦死了,想调动,又找不到教育系统里说的上话的关系。
我说真巧啊,我叔叔就在教委人事处当处长,不是正好管调动的吗?江兰兰很高
兴,马上让我帮她介绍。我说好吧,不过最好等我先回去跟叔叔打个招呼,了解
一下情况,然后再把她介绍给我叔叔。至于以后的具体情况,就让她自己跟我叔
叔谈好了。当时我给江兰兰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她也留了她的。因为当天有其他
事,就各自走了。第二天我就跟我叔叔谈了这件事,叔叔说,那就让江兰兰直接
去找他吧。我晚上给江兰兰家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了她,让她直接去教委
找我叔叔。
然后我也忙,好多天都没过问这事儿,昨天想看看她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便
打个电话问问。谁知她已经死了。真是让人怎么想也想不到。“
张磊显然十分健谈,没等普克他们具体开始问,他已经差不多讲完了。
普克问:“你在教委的叔叔叫什么名字?”
张磊说:“叫张如海。”
“他知不知道江兰兰死的事?”
“这我可不知道,近来我们也没联系。我想应该不知道,否则他肯定会打个
电话问问我的吧。”
“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没了,知道的就这么多。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公司里很忙。不过,抓
到凶手可得通知我一声。江兰兰上中学时是挺活泼的一个女孩儿,上次见她也觉
得挺好,怎么会被人杀啦?”
张磊快言快语地说完,普克、彭大勇谢过他,他便走了。
普克、彭大勇马上给教委人事处处长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正是张如海接的,
普克在电话里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张如海听后显得很吃惊的样子。普克问张如
海现在是否有时间和他们见个面,张如海马上答应了。
普克、彭大勇挂了电话就来到教委。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张如海仍然表现得很吃惊,不住地摇头。
普克问:“听你侄子张磊说,是他把江兰兰介绍给你认识,想请你帮忙调动
工作的,是这样吗?后来江兰兰有没有找过你,调动有没有着手进行呢?”
“是这样。张磊跟我说过这个事后,我说那就让江兰兰直接来找我谈吧,能
帮忙的话,我会考虑。过了两天,江兰兰来我办公室。我们谈了一下情况。后来
我发现她不是想在教育系统内部调动,而是压根就不想跟教育沾边儿了。我问她
打算往哪儿调,她说听人家讲,市里投资搞的一个四星级酒店里缺中高层管理人
员,她想去那儿。你们应该知道吧,江兰兰形象好,气质不错,又是学外语出身,
这个想法倒是挺切合实际。但那就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所以这个事,我也没帮
上她忙。”
“那她就算了?后来有没有再找过你呢?”
张如海沉吟了一下,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况。忽然他说:“差点忘了。那天
她走了之后,第二天又打电话来,说头一天忘了问我,昨天她跟我说的事儿,如
果想找人,应该找什么部门的人,她对这个不熟悉。我说应该找人事局的,她便
问我人事局有没有朋友。”
普克、彭大勇听到这儿,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点急切地等着张如海的下
文。
张如海继续说:“我说有一个人,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朋友,在一起吃过两次
饭。不过,听别人说,那人为人不错,没什么架子,给很多找他的人帮过忙。我
就告诉江兰兰,让她去找那人试试,说是我介绍的也行,不说也行。”
彭大勇急着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张如海说:“叫陈志宇,年纪轻轻,职务升得很快,已经是人事局副局长了。”
“那江兰兰到底有没有去找陈志宇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江兰兰后来没再和我联系,一来我自己事情多,二来也
不是特别深的交情,这件事你们不提,我恐怕想都想不起来了。”
彭大勇转头看着普克,两人都会意地笑了。他们感觉他们张开的那张追捕罪
犯的网——一直以来空无一物的网,终于有点什么落入其中了。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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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克和彭大勇认认真真地商量了案情及下一步的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