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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随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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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克直接问:“请问你是叫叶梅吗?”

    女人有点吃惊,说:“是啊,有什么事吗?”

    普克出示了证件,说:“对不起,有点事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可能要耽误
你做生意了。”

    叶梅有点不情愿地看看一屋子的花,说:“等一会儿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我
会很忙。”她想了想,又说:“算了算了,就当休息半天好啦。”她到门口把卷
帘门拉下一半,表示暂时停止营业。

    “要是客人听到是警察在跟我谈话,还以为我这儿有什么问题呢,干脆关一
会儿算了。”叶梅向普克解释。

    叶梅去关门的时候,普克将花店已经扫视了一遍,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
水墨画。上面是疏疏淡淡一枝梅花,下面的题词是陆游的那首《咏梅》词。

    驿外断桥旁,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兼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落款是“孤独客”。普克第一次到陈志宇办公室去时,就看到同样的画。当
时陈志宇说,是一位朋友送的,虽然挂在办公室气氛不是特别合适,但他喜欢其
中特别的意境,就将就挂上了。

    普克等叶梅关上门回来时,问:“这画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叶梅淡淡地说:“以前一个朋友送的。”看着普克,又问,“到底有什么事,
我跟警察是一向没打过交道的。”

    普克说:“你认识陈志宇吗?”

    叶梅怔了一下,看了普克一会儿,说:“认识。怎么啦?”

    普克说:“据了解,你们曾经有过恋爱关系,是吗?”

    叶梅说:“这种个人隐私问题,我非得回答不可吗?”

    普克说:“是的。”

    叶梅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普克说:“好吧。是,不过是很多年以前的
事了。而且,说是恋爱关系,其实基本只是纸上谈兵,实际上交往并不深,真正
在一起接触的时间也不多。我们那个年代很保守,知识分子家庭家教又严,谈恋
爱时都规规矩矩,和现在年轻人的恋爱关系没法比。”

    普克说:“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为什么分手?是谁提出的?”

    叶梅淡漠地笑了一下,说:“他从部队回来后,没两个星期就分手了。婚姻
不是儿戏,是一个女人一辈子里最重要的大事,当时有几个男人追求我,我和陈
志宇之间又没有过分的举动,也没有过什么承诺,我当然有权利选择条件更适合
我的喽。分手是我经过再三考虑后提出的。”

    普克问:“当时他是什么态度?”

    “他在部队时,我们只不过通通信,他回来后大家在一起坐着聊过几次,又
没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能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男人嘛,总有自尊心的,
可能会觉得有点没面子吧。他倒是没怎么纠缠过。”

    “当时他什么也没说?”

    “也不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态度不激烈。我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女人,多少
有些担心会伤害他的感情和自尊,谈话时尽量照顾到他的情绪。我跟他说,我俩
的性格在一起不合适,还是分开好了,希望他以后找到比我更好的。他坐了一会
儿,没吭声,后来就起身走了。临走跟我说了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对他这个人有什么具体一点的感觉吗?”

    “实事求是地说,陈志宇是有点才气的,长得也英俊。

    不过,光有才气有什么用,一点事业基础都没有,谁知熬到哪天才能出头?
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稍一马虎,大好年华就过去了。而且,男人容易花心,长得
大英俊的,更不可靠。

    我倒宁愿找个相貌平平老实可靠,基础又比较稳定,而且是全心全意爱我的
人。“

    “后来你们有过接触吗?”

    “基本上算没有。我结婚的时候,也没有通知他,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寄
来了一张贺卡。他没写字,只画了一枝梅花,哦,就是像墙上这幅一样的,只是
很小,用钢笔画在卡上。”

    “他没写字,你怎么知道是他寄的?”

    “我知道他会画画,特别喜欢画梅花。他在部队,我们通信时,他就常常在
信里画一枝梅花,还说我名字里有个梅字,梅花就象征着我。他是比较会甜言蜜
语的一个男人。”

    “墙上这幅梅花也是他自己画的?我看题字不像他的字呀?”普克曾将彭大
勇弄来的陈志宇的签名仔细研究过,和画上的题字的确完全不同。

    “哦,我不是说过陈志宇是有点才气的吗?他会画画,而且有个怪习惯,每
次画上的题字都是用左手写,他左手写字也写得很好,简直像用右手一样熟练。
以前我还挺奇怪的,问他怎么练出来的。他说,他想干的事,没有干不出来的。
他就是这样,看上去没有什么锋芒,其实很有野心,让人觉得不踏实。”

    普克的心头一亮。他在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一下那些银行汇款记录上的字,虽
然不能确定是否与陈志字左手写的字相同,但已提供了一个极大的可能性。

    “墙上这幅画,是他什么时候送你的?不是说你们没有接触了吗?”

    “是没有接触了。你看画上的年份,是十二年前的。谁知道什么意思,突然
寄了一幅画来,什么也没说。本来一直在家里搁着,后来开花店,看看画裱得不
错,意思也正好能用上,就随便挂上了。”

    普克又问了其他几个问题,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回答,便准备结束了。

    想了想,普克忽然又问:“你和陈志宇分手,后悔过吗?”

    叶梅看了普克一会儿,说:“听人家说他现在挺发达的,是吧?要说一点没
后悔,那也是假的。不过再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现在的丈夫不错,
虽然不一定比得上陈志宇,但衣食不愁,对我全心全意,家里凡事都让我作主,
在外从不拈花惹草,女人的婚姻到这一步,也应该满足了。

    要是跟了陈志宇?“她摇摇头,说,”其实我当时跟他分手,还有另一个原
因。“

    “什么原因?”

    “本来我不太想说这事儿,毕竟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现
在说了也就说了。我总觉得摸不透陈志宇的想法,他嘴上说的,信上写的,和他
心里想的,让我不敢相信是一个人。有一次,那时他已经从部队回来了,我们还
没分手,两人在一起聊天,说到恋人之间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地说,天下最不可信任的就是女人。

    我不服气,和他争论。大概后来争得有点急了,他忽然有点发怒地说,连他
母亲那么有文化、有气质的女人,都会欺骗他父亲,在外边跟别的男人鬼混,天
下还能有什么好女人。

    可能马上又意识到我也是女的,又笑着说只是开玩笑,逗我玩的。他的表情
可以变得很快,前一秒钟还在发火,后一秒钟就笑咪咪地风平浪静了。老实说,
我跟他分手,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原因,这个原因也挺重要。不知道为什么,我
觉得他有点让人可怕,平常跟他母亲表现得特别亲密,人人说他是孝子,谁知道
心里却是那种想法……“

    普克问:“你还有没有陈志宇的画?小一点儿的,上面有用左手题过字的。
如果有,能不能借用一下。过后我会还你。”

    叶梅说:“以前的信都烧了。我结婚时他送的那张贺卡上又没写字,就剩墙
上这幅了。你真有用,我给你摘下来好了。反正我正好想换一幅更合适一点儿的,
这幅大素淡了,而且再留他的东西也不太好。”

    普克说:“那就太谢谢啦。”

    叶梅找了张椅子,站在上面将墙上的画取了下来,掸了掉上面积存的灰尘,
找了一个硬纸筒,帮普克卷着包了起来。

    普克要了一个叶梅的联系电话,以备日后所需。他准备告辞时,叶梅忽然问
:“陈志宇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普克顿了一下,说:“这个我暂时还不能说。也许以后你会知道,说不定我
还会和你联系的。今天谢谢你的配合。”

    叶梅嘴角带着一丝内容复杂的微笑,说:“我想陈志宇要是出事儿,准是和
女人有关,而且准是大事,对吧?”

    普克笑了一下,没回答叶梅的问话,就告辞走了。

    回旅馆后,普克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办了退房手续,直接坐车到火车站,
买了一张最近时间出发的车票。由于还有几个小时才开车,普克便在候车大厅里
等待。坐了一会儿,就见一个衣衫褴楼的小男孩从侯车厅的长椅那头,挨着个儿
地边讨钱边走过来。

    到了普克面前时,小男孩背书一样叽哩咕噜地说:“大叔大叔行行好,小人
肚子吃不饱,赏个小钱不管多少,日后发财忘不了。”居然是一首顺口溜儿,不
知是自己编的还是别人编好背下的。

    普克看着小男孩儿,脏兮兮的小脸上,是一副不应属于一个小孩子的冷漠麻
木的表情。停了一会儿,看普克没有反应,又在原地重复了一遍,同时,两腿膝
盖一弯,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普克有点震惊。以前他似乎从没考虑过,要饭的小流浪儿们是不是有自己的
尊严。而现在当他看见小乞丐麻木冷漠的表情时,普克心里忽然觉得有一丝绞痛。
他想这个小乞丐心里真是没有任何荣辱观念吗?他小小的心灵真的像他脸上表现
出的一样无所谓吗?当他渐渐长大以后,他的情感会有怎样的变化?他的人生将
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呢?

    普克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掏出一张十元的纸币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接过钱,抬眼看了普克一下。普克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还是有一些属
于儿童的天真单纯的明亮。普克对着他微笑了一下,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
小乞丐出乎普克意料地,突然身子伏在地上,轻轻地嗑了一个响头,嘴里含糊不
清地说:“谢谢大叔,谢谢大叔。”然后有点木然地站起来,又向另一个候车的
乘客走去,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普克还在发愣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大群小乞丐,高高低低地围拢到他
的面前,每一双肮脏的小手都伸在普克面前,脸上的表情是统一的冷漠麻木,看
着普克的眼睛,流露出普克难以用言辞表述的内容,令普克感到震憾和心酸。

    普克在赶回X 市的火车上,眼前晃动的是一群面孔肮脏的小孩子的脸。普克
不敢仔细想象这些孩子们的过去,不敢去为这些孩子们设想他们的未来,甚至面
对着这些孩子们的现在,也感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继而出现在普克脑海里的,是一张干净却布满恐惧的小脸,这是一张普克不
认识的小小面孔,然而又像是普克心里相识已久的一张面孔。这张面孔时而隐没
在没有边际的黑暗中,时而又变化成一张成人的面孔。惟一不变的,只是闪亮的
双眸里,流露出的那种深深的焦虑、不安和惊恐。

    普克心里清楚,该是对陈志宇正式张开法网的时候了。

    可是此刻,普克的心里不是临战前的兴奋与激动,而是一种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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