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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笑:“我们躲是没关系哦,你怎么躲?不打算在殡仪馆干啦?”
大嘴一扬手,说:“那又怎么样?这东西真要闹起来,以后殡仪馆还会有业务么?真闹大了,这事也轮不到我操心了吧,该怎么地怎么地。”大嘴这话虽然有些赌气,道理却没错,这事发生以后,真正火急火燎的人,是所长张阿八。
第二天上午,大嘴本想去王师傅的住处找他,在半路上,接到张阿八的电话,让他赶紧去殡仪馆一趟,有会要开,事情紧急,要大嘴立即就去。
赶到殡仪馆,大嘴看见,王师傅居然也在张阿八办公室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张阿八的话就已经噼里啪啦地出来了:“小武来了,快快快,赶快拉凳子坐,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讲。”张阿八要讲的事,大嘴已经猜到,肯定和那个小鬼有关。
果然,张阿八一开口就是:“前天晚上,老猪值班时发生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重复说了,这件事的发生,对我们单位的影响很不好啊……现在镇上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说我们这在闹什么怪物,血糊拉哈的,还说要吸人血,这个这个,讲的是什么嘛……搞得今天一大早,廖局就来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哎!”
大嘴问:“那张所你怎么和廖局说?”
张阿八叹口气,说:“我能怎么说?就说这个是谣言啊,大家说殡仪馆闹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回肯定也是那些个守夜的家属神经过敏搞的……廖局听了,又跟我说,这肯定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所以让人家有了误解,要尽快澄清,要不然越传越大,影响不好。”
老猪说:“可这事是真的啊。”
张阿八吹胡子瞪眼,说:“我也没说是假的啊,可对领导能这样说吗?”见大家没吭气,张阿八接着说:“我是肯定相信老猪说的这事,有那么多人证明嘛,总不见得大家都神经过敏了嘛,对吧,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解决这个事情啊,不能搞得人心惶惶啊。”
大嘴轻轻咳了两声,说:“其实这个吧,我上一次值夜班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时大嘴,才把事情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从那袋纸钱不翼而飞开始说,一直说到元旦那晚值夜班时发生的事。
这一说说了快一个小时,把在场的人听得是目瞪口呆,等大嘴说完,张阿八的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惊骇,指着大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说你……小武,你让我讲你什么好,啊,出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提都不提一下?”
大嘴说:“我这不是守口如瓶嘛,这也是按张所你以前说的做的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传出去了,影响不好啊。”
张阿八气得直哆嗦:“这守口如瓶,是对外人而言,自己单位的,你守什么守啊?”
大嘴嘀咕说:“这说了又有什么用,谁会抓鬼?”
张阿八这回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瞪着大嘴,眉毛一跳一跳的,老猪怕他气出什么毛病,赶紧给张阿八塞上一支烟,又送上火,说:“张所,你也别生气,小武瞒着我们没说,是那个什么……有点不太好,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就算说了,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再说现在这事,也不是小武搞出来的,是吧,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该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把这个事情给解决掉。”
张阿八深吸了几口烟,平静了些,点点头说:“老猪你讲得不错,哦,对了,那个……小武,你不是认识土凹的那个姓,姓……”
“姓黄,黄师傅。”大嘴说。
“对对对,那个黄师傅,要不请他过来帮帮忙,报酬多少没关系,关键是要能把这个事给解决掉。”
“能找我早就找了,黄师傅不在,去他女儿家了。”
“那赶紧打听他女儿住哪呀?去请啊!”
“听说在陕西。”
“什么!这么——远?咳咳……”张阿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嗯。”
“唉——”张阿八重重地叹口气,身子往后一倒,无力地瘫在椅子上。见张阿八不说话了,大嘴这才腾出嘴来问王师傅:“王师傅,依你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东西,不好搞哦。”王师傅蹦出了他的口头禅,把手里的烟屁股送到嘴边,眯着眼使劲吸了两口,大嘴见状,赶紧递上烟盒,王师傅没跟大嘴客气,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夹到了耳朵上。
“从小武说的这些东西来看,现在这个小鬼变的嘛,我估计啊,搞不好和那个血鬼有关。”王师傅慢悠悠着说。
“血鬼!?”张阿八闻所未闻,惊得几乎要蹦到椅子上。
“冇错,就是血鬼。”王师傅点点头。
“王师傅,这血鬼是什么鬼啊?”大嘴也从来没听说这东西,十分好奇。
“血鬼这个东西嘛,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老家的老人说过,这种东西好像是要养的,以前的有个说法叫养血鬼,现在应该冇人晓得搞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了,解放前好像还有,法子好阴毒的哦。”王师傅一边说,一边摇头。
……
关于血鬼的种种,大嘴在晚上转述给我们听,听得大家心惊胆战,鸡皮疙瘩起了一波又一波。
据王师傅说,这养血鬼,是要用足月但还未从母体里出来的死胎养的,但这样的死胎十分难找,所以养血鬼的人,会用尽各种手段去找到身怀六甲的孕妇,骗出来,将孕妇和她腹中的胎儿都弄死,接着把孕妇体内的血给放干,用罐子装上,再剖开孕妇的肚子,把死胎拿出来,放进事先准备的装满母血的罐子里,用泥巴封住罐口,中间留个鸡蛋大小的孔,再用蜡封上这个孔,埋进土里。此后每个月的阴历十五这天,都要把罐子挖出来,把封蜡弄掉,刺破自己的手指,滴几滴鲜血进去,再封口……如此几个月,这血鬼就能养成。当然这其中过程不会这么简单,王师傅也所知有限,只讲了些大概,还不一定准确。听说血鬼养成后,仍是婴儿的模样,但身体会呈血红色,周身鲜血淋漓,行动非常迅速,凶悍异常,可供饲养人驱使,用来害人夺命,非常厉害。
血鬼养成后,饲养人需万分小心地伺奉(具体如何伺奉,王师傅不知),稍有不慎,血鬼就会反噬主人。即便饲养者小心翼翼,中间不出任何差池,但因为养血鬼这种歪门邪术太过阴毒,泯灭人性,违背天道,饲养人的阳寿也会因此大打折扣,此生难求善终,一般若不是有深仇血恨而又无法报仇释恨的人,是绝不会去想着搞这种东西的。
王师傅最后说,大凡养血鬼的人,在达成自己的目的后,就会把血鬼封死,省得以后驾驭不住,为祸四方,也算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点德。可究竟怎么个封法,王师傅却说:“这我就不晓得喽。”
张阿八开始见王师傅讲得头头是道,原以为他能给出什么驱血鬼的好办法,可最后只听到“这我就不晓得喽”这几个字,登时又泄了气。四个人在办公室里瞪了阵大小眼,愁眉不展,最后大嘴说:“那这样吧,回头我再去土凹一趟,去问问黄师傅邻居什么的,看能不能问他女儿家的电话……”
没等大嘴说完,张阿八叫起来:“去!小武,赶紧去!这事你要能解决,年底我的奖金都归你!”
大嘴心里暗笑,把你的位置给我还差不多。
因为有事,第二天我没陪大嘴去土凹,倒是刘俊赶着了空,和猴子大嘴一同去了,三人东奔西走了大半天,真给他们找到了黄师傅女儿家的电话。才拿到号码,大嘴就迫不及待地打过去,找到黄师傅,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血鬼这东西,黄师傅说他有所耳闻,但从来都没碰到过,这事怎么搞,黄师傅也没底,讲了半天,最后黄师傅说,容他想几天,要大嘴过几天再打电话去,也许能有什么法子。
“哎,当时我真的好想说,要不黄师傅你回来帮帮忙吧,来回路费我们单位包了,可话到嘴边,硬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傍晚他们回到城区,在大嘴的房间里,大嘴这样跟我说。
我笑了笑,说:“这当然不合适喽,现在要黄师傅回来,就算他自己同意,我想他女儿也不会让的,这都快过年了,等几天吧,回头你再给黄师傅打电话,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好法子。”
“只能这样啰。”大嘴说着,张开双臂倒在床上,做挺尸状,刘俊过去拍了他两下,这小子也一动不动,装死。
猴子闷声抽完一支烟后,又开始跟我们讲起了他的分析结果:“其实我觉得吧,这事还讲不定,虽然从表面上看,这小鬼和那王师傅讲的血鬼几乎一样,可是咧,血鬼是要人养才能成的,可是这小鬼,有谁来养他?”
刘俊问猴子:“那你是觉得这小鬼根本就不是血鬼了?”
猴子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小鬼可能是血鬼,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血鬼,我们不要被血鬼这两个字给禁锢住了嘛,如果我们现在就认定这小鬼变成了血鬼,回头就容易误导黄师傅,毕竟他现在隔得这么远,只能听我们说,就算黄师傅几天后找出了制服血鬼的法子,我们按他教的去做,可要是这小鬼不是血鬼呢?那用来制服血鬼的法子是不是就没用?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有点那个……嗯……冒险?”
“有道理有道理!”大嘴听了猴子的话,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冲猴子直点头:“猴啊,分析得有十分道理,不错不错。”
大嘴难得夸猴子一句,猴子却一反常态,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摇摇手说:“我现在也只是假设,王师傅说那个什么血鬼厉害,可这东西到底怎么厉害,如何害人,王师傅自己也讲不清,并且到目前为止,这变异后的小鬼出现过两次,可除了吓吓人外,什么事也没做,所以那个什么,我觉得吧……”猴子说到这,卡住了,歪着脖子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继续,最后干脆哎了声,说:“说不好。”
我想了想,对猴子说:“你是不是觉得,首先王师傅讲的这个血鬼,可能就只是一个经过民间渲染后的怪物,实际这东西并没传言中这么吓人?”
猴子说:“有点这个意思,但是……”说着他把头扭向刘俊,问:“刘局啊,你之前分析说这个小鬼可能是对死人的血感兴趣,那么到了现在,你还这样认为不?”
刘俊点点头说:“我觉得这个可能还是非常大。”
猴子拧着眉头,没说话,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大嘴看了他一眼,说:“猴子,你他妈的开始说的还不错,可到后面,越分析我脑子越乱,你他妈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猴子说:“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小鬼现在到底他妈的是不是血鬼。”
我双手一拍,对猴子说:“对,你想知道的没错,不过现在,我们根本无法确定这小鬼是不是血鬼,要解决这件事,首先要弄明白这小鬼现在究竟是什么,然后才能有的放矢啊。”
大嘴一脸迷糊地问我:“凡子,放什么屎?”
“放你的屎。”
“靠!”
“再给黄师傅打个电话吧,问一下,有没有可能,这小鬼其实不是血鬼,哦对了,打之前先理一理话,别到时候说得颠三倒四。”我冲大嘴挥挥手。
结果黄师傅却在电话里对大嘴说,这小鬼是血鬼也好,不是血鬼也罢,都无关紧要,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