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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黄师傅却在电话里对大嘴说,这小鬼是血鬼也好,不是血鬼也罢,都无关紧要,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它现在想干什么,会不会害人,从目前的情况看,它对活人的威胁应该不大,至于它为什么要在殡仪馆有业务时偷偷在灵堂外窥视,那说明它应该对死人有兴趣,有什么兴趣呢?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知道呢?拿死人来试它一试,当然这样做有点冒险,不过也不是玩命。
大嘴对我们转达完黄师傅的意思后,对猴子笑:“猴啊,看来你瞎操心了。”猴子鼓鼓腮帮子,没说话。
我问大嘴:“那你要不要打算试一下?”我这样问,是因为殡仪馆的冷柜里现在正存着一具无名男尸。
大嘴想了想,说:“明天问问张阿八再说吧,这事我干没什么好讲,你们来帮忙,多少要让张阿八意思一下。”
大嘴够意思!
这天下午,大嘴和老猪把那具冻得邦邦硬的无名男尸从停尸房抬到了大厅,本来大家是打算在值班室里守上一夜的,可张阿八不愿意,说把尸体放那就行了,明天大早再过来看看尸体有啥变化。
大嘴知道他怕,说行啊,不过万一这尸体没了怎么办?谁负责?张阿八斟酌良久,小心翼翼地跟大嘴说:“要不小武,你们几个辛苦……”
大嘴说:“我是没话说,但我那几个兄弟,又不是我们单位的人,是吧?”
张阿八明白大嘴的意思,急忙说:“这好办,一人一百块。”大嘴没吱声。
“要不,两百?”
“咳咳,张所,你知道,这事冒险啊……”
“那个,五百!”
“行,我跟他们说说去。”
晚饭后,老猪借口肚子痛逃跑了,真他妈妈的。于是这天晚上,我、猴子,刘俊还有大嘴,四个人,在殡仪馆大厅里守了一夜,于是这天晚上……
这晚出奇的冷,四个人围着取暖用的小太阳,坐到下半夜,正面烤得燥哄哄,背后却冷飕飕,大厅的门是开着的,不断有冷风灌进来,往脖子根里钻。
四个人缩着脖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声音压得极低。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小鬼没有出现。
猴子有些坐不住了,哎了一声站起来,因为坐了太久,腰直不起来,佝着身蹑手蹑手地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扭过头对我们说:“不会白等一晚上吧?”
刘俊嘴刚打开,话还没出来,猴子忽然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几下,随即像踩着蛇似地窜了回来。
“他妈的,我闻到味道了,好像来了。”猴子的声音听上去像在嗓子里装了个弹簧。
“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大嘴绷着身体,伸长脖子,对着门口嗅个不停。我和刘俊,也没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你他妈鼻子过敏了吧。”大嘴骂着猴子,眼睛却紧张地盯着门口。
“这里好像……唔,是没有味道。”猴子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又说:“门外绝对有,一股子那个血味,绝对没错,要不你们过去闻闻。”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人动,猴子催:“去啊!”
刘俊对猴子说:“要不你再过去确定一下。”
猴子说:“我已经确定过了,现在轮到你们去证实一下。”
刘俊说:“在我们去证实之前,还需要你再次确定一次。”
猴子说:“不用再次确定,我确定,情报绝对可靠,现在的确是你们去证实的时候了。”
……
若不是因为太紧张,我肯定得笑出来。
我和大嘴没吭声,只顾瞪着门口看,任凭那俩傻帽打太极,推来推去。
忽然,我隐约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随即大嘴惊呼起来:“我闻到了!”看来我鼻子没有出错。
“怎么办?出去?!”猴子问。
“出你个头。”大嘴冲猴子骂,转头对我们说:“快到里面去!”四个人像受惊的老鼠,飞快地窜向摆在大厅靠里的几张废弃的办公桌后。猴子跑在后面,敞开的外套划过桌面,掀起一蓬灰,我跑得气急,正好张着嘴大口呼吸,差点没被这股灰呛死。我抬起脚,给了猴子一下。
“哎哟。”猴子轻声叫。
“别吵别吵,来了。”大嘴的手在空中乱舞了几下,猛地往桌下蹲去,我们见状,也赶紧跟着蹲下去,只听砰地一声,猴子和刘俊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哇唔。”猴子闷哼一声,刘俊强忍着,硬是没出声。我蹲在桌后,踮起脚,伸直脖子,视线勉强越过桌面,大约过了十来秒的样子,我看见一团血红色的影子呼地从白布那面窜出来,几乎像飞一样跃到那具尸体上面,只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又呼地一下窜走了。这东西的速度,简直疾如闪电。它在尸体上停留的时间虽短,可也足够让我们看清它,千真万确,是个婴儿模样。
“走了吧?”不知过了多久,猴子在我身后轻轻问。
“应该是的。”
“过去看看吧?”
“再等会吧,万一他妈的又回来了怎么搞?”
等了快半小时,没见那小鬼回来,我对他们说:“估计不会来了,走吧。”
覆盖尸体的白布被掀开了一角,男尸的头颈部露在外面,一眼看去,就可以看见颈部的尸斑,因为冷冻过的缘故,尸斑的颜色,呈现出一种看上去比较接近酱油色的暗褐色。
“脖子上好像有牙印!”猴子小声惊呼。
“别一惊一乍的。”大嘴拉开猴子,靠前两步,壮起胆,将头慢慢地凑过去,正要细看,忽地从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怪叫。
四个人几乎同时蹦起来。
“不要慌不要慌,是鸟叫。”大嘴一边安慰我们,一边又将脖子探长,去看那尸体……
“操——”大嘴发出一声长而低的惊呼。
“什么情况?”
“真他妈有牙印!”因为过度惊骇,大嘴的脸几乎都已变形。
“真的假的?”我不敢信,也许是大嘴太紧张,看花眼了。
大嘴让出位置,对我说:“要不你来看看。”
我凑过去,果真在尸体的颈部右侧看到两排细小的牙印,牙印处的皮肉已被咬破,渗出些许淡黄色的液体。我突然感到有些恶心,赶紧屏住呼吸别过头。
“我就说他变成吸血鬼了!”猴子将双手交叉插在腋下,身体抖得厉害。
“我们走吧。”刘俊上前看完尸体后,退回来跟我们说。
“回值班室?”大嘴问。
“回城区吧,别待在殡仪馆了。”我说。
“那,这个怎么办?”大嘴指指那具男尸,有些犯难。
“都他妈要吸人血了,我们还呆在这,回头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刘俊说。
“那,走!”
四个人提心吊胆地走到大厅门口,停住了,猴子探出脑袋,往外面看了看,说:“好像没问题,赶紧的。”四人踮着脚,飞似地窜上了车子。回到城区,那颗悬到到嗓子眼的心,才踏实下来。
这一晚,四个人都待在大嘴那,几乎一夜没睡着,第二天大早,四人又驱车去了殡仪馆。大厅里的男尸还在,覆尸布没发现再被掀动的痕迹,男尸脖子上的牙印,也依旧是昨晚那几个,看来,我们走后,那血鬼也没再来过。
过了会,老猪和张阿八先后来了,听了大嘴的话,张阿八一脸不相信,直到他看见尸体颈脖上那两排细小的牙印……我有点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张阿八当时的表情,因为过度惊骇,他整张脸几乎走形,嘴巴啊得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鹅蛋,喉结忽上忽下地窜动着,发出咳咳的声音,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老猪见状,急忙替他捶了捶后背,张阿八这才顺过气来。
“老天爷,这该怎么办?报公安局吧。”稍缓过来的张阿八慌得六神无主,嘴唇泛白,一个劲地用右手捶自己的左手。
猴子指指刘俊,对他说:“这不就是警察同志么,你问问看,就这件事,公安局能不能立案?”
张阿八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刘俊,刘俊不知该怎么回答,干咳了两声,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我看,不是很好说。”
“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才好。”张阿八急得在原地打圈圈。
“哎,张所。”大嘴对张阿八说:“你也别那么急,现在至少知道,这小鬼大概变成个什么东西了,回头我再问黄师傅,他肯定有办法。”
张阿八闻言大喜,拍着巴掌喊:“对对对,我都忘记你认识这么个神通广大的师傅了,哎呀小武啊小武,就事就全靠你喽!”看张阿八那样,只差没给大嘴叩头谢恩了。
去到办公室,大嘴让猴子给黄师傅打了电话,跟他讲明昨晚的情况,电话那头,黄师傅说这事有点棘手,听上去,这小鬼像传说中的血鬼,但多多少少,又有些不一样,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他还得再想想,这东西现在怪不怪鬼不鬼的,他以前从来没遇过,接着,黄师傅嘱咐我们,让大家最近没事就别去殡仪馆了, 难保这小鬼死人的血吸不成,会往活人身上打主意。
猴子和黄师傅的对话用的是扩音,黄师傅说这话时,我们都听到了,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大嘴慌忙拨开猴子,问黄师傅万一那小鬼真对活人有了兴趣,那岂不是会跑到镇上去,到时候,怕是要出大乱子。黄师傅沉吟了会,说这应该不会,要去的话,估计这小鬼早就去了,俗话说“狗恋家,鬼恋地”,这小鬼除了殡仪馆,大概是不会去其他地方的,这个让我们尽管放心就是了。
话虽这样讲,但大家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张阿八,急得在屋子里乱转,但转也转不出办法来。一帮人在办公室里干瞪了阵眼,最后决定各回各家,等黄师傅想到办法再说。临走前,张阿八叮嘱大嘴,说最近没事,就别来殡仪馆了,出去后也别乱说,现在外面正风言风语,要是来了业务,就说殡仪馆最近在装修,无法设灵堂,只承接去J市火化的业务,至于别人要怎么猜嘛,就由他们猜去,管不了这么多了。
回到大嘴房间,几个人累得够呛,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唯有猴子,毫无倦意,双手叉腰站在房间中央,两只眼睛闪闪发光:“我就说吧,这小鬼就是变成吸血鬼了,你们还不信。”
大嘴有气无力地应道:“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把那小鬼给除掉了,那我们才真服你。”
猴子一把拽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说:“这本事兄弟就没有了。”
大嘴嘁了声,说:“那你讲个卵哦。”
刘俊用手肘撞了撞大嘴,问:“万一那黄师傅也没办法了,那怎么办?”
“怎么办?”大嘴打了个哈欠,对刘俊说:“那就只能你们出马了,围起来,再砰砰砰乱枪打死,枪打不死换炮,炮轰不死换导弹,导弹再不顶用,就他妈用原子弹。”
“哈哈,你就瞎鸡巴扯吧。”
“哎,不过说真的,万一黄师傅真没什么办法了,那怎么办?”
“哎,想那么多干嘛,总会有办法地。”
结果办法还没想出来,又出了件这么个事,镇上有个叫罗老四的人,晚上喝多了酒,居然稀里糊涂地一个人跑去了殡仪馆,还撞见了那小鬼,结果嘛……
说这事之前,我得先说手罗老四这人,罗老四是我们镇上一家宾馆的保安队长,有个外号叫 “鬼见愁”。据说罗老四被叫鬼见愁,是有来历的,那是发生在七、八年前的一件事了。
罗老四所在的那家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