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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香摇摇头:“不清楚,可能贺书记太忙了吧。”
“你刚才提起的那名富人是——”张小川想起了周寒成嘴里那位有着传奇经历的富豪。
“崔长生,发迹前是国强的干部。”王惠香漫不经心的话让张小川想起了那串恶毒的诅咒——七月处夜,恶灵买命;七日不毁,必成魅形。
还有昨夜4路车上那个摇着腰身,一脸诡异笑容的被诅咒者——李芳。
张小川头皮有点发麻!赶紧把思想转过来。
这个孙小红果然有手段,居然同时与北市最有权势和最有财富的两个男人有关联。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到孙小红遇害吗?”张小川问。
王惠香回答:“段长生后来迁出了北市,孙小红好象再没和他联系过了。”
“崔长生是在什么时候迁走的?”周寒成在时,没怎么在意他提供的东西。
“我也只是听孙小红说他搬走了,”王惠香说,“我和他没有打过交道。”
张小川有点遗憾,看来崔家还真的不知去向。
“王阿姨,孙小红的车祸你可还记得?”张小川问,“当时可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王惠香神秘地说,“孙小红死得很惨。我见了她的遗容回来,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他们说是贺书记的驾驶员酒后驾车失事,可是我曾听孙小红称赞过那名驾驶员,说他从来滴酒不沾,是个好司机。”
果然不是一起普通车祸!
“刚才你说贺红雷夫妻死后没有留下多少遗产,”张小川想起上午大家的分析,“可据我所知,贺书记的女儿现在可是商界巨贾。”
“听说贺家有个什么亲戚,死后给她留下了巨额遗产。”王惠香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张小川又问。
“应该是贺书记死后的事吧,”王惠香说,“贺书记在的时候没听说过他家有这么位亲戚。”
孙小红嫌疑越来越大!杜离花死后几个月,恰好程金定遇害,而孙小红一反常态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内数次给剧团拨款,这些钱会不会是封口费?
孙小红和崔长生交往怀着什么目的?
贺家的富豪亲戚又是谁?
“吴局在吗?”张小川赶到局里就问,他想把新情况给吴雁雄汇报一下,听听吴雁雄的意见。
“吴局说他有事,今天下午没来上班。”局里的人答复。
那等笑元回来一起商量商量,张小川想。
“张队还不下班啊?”局里的人招呼,“都过了点了。”
张小川笑笑,早就忘记什么叫下班了。
“吴队长,求你别再查小二的事情了。”一位长者对面前的年轻人乞求道,“小二一辈子做戏,你就让她遂一回自己的心愿吧。”
年轻人没有同意。
“扑通——”长者跪了下去,“吴队长,你就别逼我了。我曾立过毒誓,若对外人泄露她的事情,必遭厉鬼缠身,恶灵买命。”
年轻人仍然无动于衷。
“扑——”长者竟然站起来向墙上撞去,若不是年轻人手疾眼快,还没等厉鬼缠身,长者已经命丧黄泉。饶是如此,长者头上还是被撞出一个不小的伤口,血流不止。
“好吧,我答应你。”年轻人还没见过如此以死相争的人,“快,我送你去医院。”
“不,吴队长,我要你发誓。”长者居然得寸进尺。
“好!好!好!”年轻人看长者伤势不轻,怕他有什么闪失。
“我说一句,你说一句。”长者沉声念道,“兹事到此,永不再提,如若违背,他年此时,厉鬼索命。”
没想到,十八年前对鬼神全无敬畏时发下的誓言,到今天会灵验了。
送别小川妈的时候,吴雁雄一再让妻子到张家去,可是于再芬不愿意走。不走也好,恐怕走也走不脱。
于再芬忙着收拾屋子,只有忙碌才能让她稍微轻松一点。
“当——”墙上的时钟正对着8点。
吴雁雄心跳开始加速,就跟二十一年前和小川他爸一起捉拿那伙持枪杀人的歹徒那次一样。那伙歹徒真是顽强啊,被包围了居然还拒捕,个个发疯似的拿起枪支到处扫射。
突然,吴雁雄从老花眼镜的反光中恍惚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和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就像二十一年前那颗子弹突然射倒了身边最亲密的战友一样,吴雁雄只觉得大脑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杜伯!!
吴雁雄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那张笑脸已经渐渐清晰,越来越近了。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吴雁雄的肩。
吴雁雄霍地转过头来。
“老吴,你发什么愣?”于再芬手里拿着一件薄外衣,“我突然觉得好冷。你要加件衣服吗?”
吴雁雄睁大了眼,因为他看见妻子的脸正逐渐变得陌生,不对,这张脸十八年前就见过,那个金鱼池边,硬要他发下毒誓时带着诡异笑容和挂满鲜血的任伯。
“扑通——”吴雁雄一下跪在地上,莫名的勇气让他在这一刹那充满力量,他使劲抱住“于再芬”的腿,大声叫道:“放开我妻子,放开我妻子。”
“于再芬”没有反应,而是把那件外套轻轻批在吴雁雄背上。
“都保守了十八年了,你这是何苦。”不,这个声音不是杜伯,而是一个忧郁的女子。
“杜二小姐!”吴雁雄抬头看着“于再芬”,她那张惨白的脸上又发生了恐怖的变化,渐渐地不再是杜伯,而是一张因莫大痛苦而扭曲变行的女人的脸。
这就是当年号称北市一枝花的杜二小姐?
“你还记得十八年前立下毒誓的现场吗?”“于再芬”仰起那张惨白的脸,“那个金鱼池边,我亲耳听你念完每一个字。”
“于再芬”说着说着,突然扭倒在地上,发出像刀刮在铁锅上的呻吟声,那张本已经变型的脸越发狰狞。
“杜二小姐,十八年前和十八年后,我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您就惩罚我一个人,求你放过我妻子吧。”吴雁雄扑通扑通不住磕头。
“于再芬”在地上扭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居然以手代梳轻轻理了理头上的乱发,阴沉沉地说:“我可依然美丽?”
吴雁雄已经一身冷汗,只得不住点头。
“你骗我!世人都在骗我!”“于再芬”恶恨恨地说,“你可知道我死之前每天要忍受刚才那种痛苦?你可知道是谁让我生不如死?”
吴雁雄埋着头,忽然,一缕头发掉到了他脚边。
他抬头一看,“于再芬”正用手胡乱抓着头发,刚才还理整齐的头发已经被她抓得七零八落。
吴雁雄终于忍不住,呼地站起来,用力抱住“于再芬”,使劲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把头发一把把扯掉。
“滚——”“于再芬”手臂一挥,吴雁雄啪地被她摔倒在地。
“你们这些骗子!”“于再芬”叫嚣着,口中不断溅出血滴,“十八年前我最信赖的姐妹下毒害我,十八年后任伯想背叛他的誓言,连我养父宁可选择死都不愿意守着我的秘密。现在又是你,我要让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家伙一个个不得好死。你放心,在你上路前,我会给你留下买命钱,不然你上了恶鬼车拿什么来买票。”
吴雁雄摊在地上,终于从杜离花的口中听出了事情的一些原委。
也许是警察的天性使然,吴雁雄脱口而出:“孙小红害的你?”
“小川,今天你吴叔叔很反常,我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张妈妈回到家打电话告诉自己的儿子。
张小川听完叙述一惊,联想起吴雁雄下午没来上班,还有上午自己临出门前他那飘忽的目光。
难道说——张小川联想起杜团长、任伯、刘阿姨、剧团那些老人。
“孙小红?她是我最亲密的姐姐,怎么可能害我?是我那个恶毒的三妹,程金定。”“于再芬”咬牙切齿地说。
突然,屋里灯光一暗,窗口呼呼吹进来一股冷风。
吴雁雄感觉到屋子里又多了什么东西。
他侧过头去,隐约看到一只白白的小孩子的嫩手。
“别找了,我在你身后。”一个阴惨惨的声音道。
“你来做什么?”“于再芬”似乎对后来者有点忌惮。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么?”后来者幽幽说道。
“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就是这点绝对不相信。”“于再芬”凄厉地说。
“小三已经从悦边回家了,你也跟我回去吧。”后来者的声音越发幽怨。
“不行,”“于再芬”指着地上的吴雁雄说,“我绝不能背叛自己的誓言。”
“你不能害他,”后来者以一种不容争辩的语气说,“二十一年前他救过我的性命。”
一路警笛狂鸣,张小川横冲直闯终于来到了吴雁雄门前。
“吴叔——”啪啪啪一阵敲打,里面没有半点反应。
“砰砰”,张小川掏出手枪,对准门锁开了枪。
客厅里,整洁依旧,只有正中的吊灯还一晃一晃,轻轻摇摆。
张小川冲到卧室,吴雁雄跪在地上,床上躺着熟睡的于再芬。
于再芬手里握着那张熟悉的东西——冥钞100元。
电话响个不停,张小川没有接,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到。
“张队怎么了,一直不接电话。”刘笑远已经回到局里。
剧团那边,在戴若容的帮助下,居然翻到了十多年前的陈年旧账。上面显示剧团曾在84年上半年因为行业不景气、经费紧张导致入不敷出,几近解散,幸而在84年7月文化局连续增拨了数次经费,剧团才得以解困。
看来当初的怀疑是错误的,孙小红还真没从中捞过一分钱。刘笑远想。
张妈妈终于明白了吴雁雄为什么会请自己过去吃饭,为什么会在饭间说那些奇怪的话。
她特别能理解吴雁雄的悲哀,因为二十一年前她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你告诉则刚、则玉了吗?”张妈妈轻轻地问,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于再芬。
吴雁雄一声不响,只摇摇头。
可怜父母心啊!老吴是怕儿女回来会有危险吧!张妈妈心里一酸,忍不住自己又哭了出来。
“小川,我们都错了。”吴雁雄痛苦地说。
张小川知道吴雁雄一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
“你可知道二十一年前,我和你父亲一起执行任务那次,救的是谁?”吴雁雄缓缓地说。
二十一年前,自己才三岁,只记得看到父亲的遗体时,一个劲嚷嚷着——爸爸你怎么不起来?爸爸你怎么不起来?后来知道了爸爸和吴叔叔是在捉拿一伙绑架勒索的坏人,坏人的一颗子弹夺走了最亲爱的父亲,而那颗子弹本来是射向吴叔叔的。从此,张小川就立志要做一名警察,追寻当年父亲留下的足迹。
“谁?难道那起案子也牵扯其中?”吴雁雄从没提起过当年的具体细节,所以张小川也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
“你还记得周寒成说过的那个神秘小孩子吗?”吴雁雄说,“二十一年前,我们救的就是她。”
怎么会是她?她跟这些事情也有关联吗?
“她又出现了。”吴雁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见到她了?在家里吗?”张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