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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曾说是谁,为什么要来害你们?”张小川急问。
“她刚说了两个字就不见。我看她神色慌张,好象在下面受了很多罪,我的心都快碎了。”李母伤心道。
“她说的什么?”张小川问。
“鬼胎。”李母道。
鬼胎?这可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意思?”张小川问。
李母恍然大悟地喊道:“莫不是她?”
“谁?”张小川疾问。
李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娓娓道来:“芳芳从小身体就不好,大热天都犯凉,我长年给她抓中药进行调理。有几回我在中药房碰到崔长生也来抓药。有一次我问他谁生病了,他说没人生病,给妻子开点药补补身子。那个时候他刚结婚没多久,可我看他老抓菟丝子、首乌、阿胶等几味药。”
“那些药有什么不对吗?”张小川问。
李母笑笑,道:“你没经历过当然不会知道,那些都是安胎补血的上品。”
“啊。”张小川惊道,“你的意思是崔家夫人婚后不久就已经怀孕。”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崔家夫人在屋子里走动,那个身材绝对是有孕在身。”李母又道,“可是,她在这边将近两年,却始终没见她生产。老时间有个说法,这种孕期过长,不能按时生产的,是因为来投胎的鬼对人世间有莫大怨恨,不愿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俗称鬼胎。”
“崔婴婴正是这种鬼胎?”张小川道。
李母点头道:“那年,芳芳被诅咒后,我感到非常害怕,就带她去看过相。看相的人见了芳芳,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我那苦命的儿啊!”说着又抽泣起来。
“可是崔婴婴为什么要来害你们?”张小川问。
李母叹道:“鬼胎产下的孩子,对所有的人都充满恨意,心眼小,一叮点小事就可能得罪她。母若其子,大进和崔长生共事多年,大家又是住在一个院子,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们也说不定。我总算明白余师傅是怎么死的了。”
张小川不由想起余师傅对徒弟媳妇的埋怨,还有他闯到崔家看到崔夫人扎绢人的事,难道这也得罪了她们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李大云师傅很可能也是崔婴婴杀的,难道他也得罪了她们吗?”张小川忍不住问。
“我兄弟也是遭了她的毒手?”李大进在旁边惊问。
张小川点点头,道:“李师傅,你兄弟也和崔家有瓜葛?”
李大进痛苦地说:“大云真是死的冤枉啊!崔长生返回北市后,曾托我转告大云,愿意重金聘他做专职司机。当时车队不愿意放人,大云就回绝了他的邀请。想不到,二十年后,她们还耿耿于怀,害了大云。”
难怪当年她们会一次次上车想买走李大云的命,二十年前未如意,二十年后终于称了心。
如果当初李大云伸手接过了她们的买命钱,现在那辆恶鬼车的方向盘是不是就该由他来掌握?
张小川脑子里飞快转了几回,又道:“阿姨,刚才你说你们曾找过人给李芳相面,找的谁?”
“周寒成周师傅。”李母道。
“他?!”张小川惊道,“他不是经营丧葬用品的吗?”
“怎么,你们认识?”李母道,“对啊,他家祖传的那个生意,不过他家也一直精通相面,以前很出名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做了。”
希望这次何平能带回周寒成的消息,张小川在心里祈祷。
“阿姨,难道李芳死的时候你们没有过这样的怀疑。”张小川问。
李母苦着脸道:“我心里也疑心过,可是这种事不能随便说。俗话说隔墙有耳,民间就算知道谁生了鬼胎也只能把想法烂在肚子里,说出来就会遭殃。如今她既然找上我们了,也顾不得这些了。”
张小川又问了些其他的事,大家拉拉家常,一个下午就混得差不多了。
医院那边,郝乡乡正百无聊赖地继续摆弄着那张照片。
“颜姐,你那么聪明,你看出什么没有?”郝乡乡问。
颜丹沉也正盯着手里的照片,听郝乡乡这么问,道:“恐怕爱因斯坦都不定看得明白。”
罗一超轻轻从病房里出来,道:“大妈睡着了,你们小声点。”
“何平这个时候该到南市了吧。”郝乡乡冲罗一超问。
当国强家属院儿亮起路灯的时候,张小川知道只剩下一天时间了。如果明天这个时候还没有结果,乾元观将实施搬迁,那么一切真要遂崔婴婴的心愿了。
此地不除,难遂心愿!
这母子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陷阱,就要有人跳下去了。
“张队长,大进,别聊了,来吃饭了。”李母已经做好了饭菜。
这是张小川做警察这些年来第一次在被害人家里吃饭,但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呢?
张小川坐上桌子,吃在嘴里总觉得没有滋味儿。
“怎么,不合口味?”李母看出张小川吃得心不在焉。
张小川摇摇头,连忙道:“不是,不是。在想点儿事。”
李母放下碗筷,叹息道:“张队长,我们两个老家伙是生是死都不重要,要是连累了你,我们可真是罪过不轻啊。”
张小川笑笑,道:“这是我份内的事,我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而已。”
“哎——”李父在一边道,“现在的官老爷们几个能做到份内的事?我看做得全是他妈份外的事!”
正说话间,张小川的电话响了。
“丹沉!我们也正在吃饭呢。”张小川冲电话那头的人道,“大妈情况稳定,恢复得很好?那就好。你们好好看着她,今晚上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罗一超呢,叫他接下电话。”
那头的颜丹沉显然已经把电话给了罗一超。
“罗一超,你可给我听好了,今天晚上你的责任重大。除了保护好大妈外,小颜和乡乡也要给我看好。对,对,多叫几个兄弟过来。好了,就这样了,你们先吃饭。”
饭后,张小川想联系一下何平,电话拨了几回却没拨通。
想想之前何平已经打电话回来说到了南市,那么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一时联系不上可能是手机信号不好罢。
“张队长,要不我们来杀一盘?”李母正在厨房收拾,李父从屋子里拿出一副象棋道。
张小川喜道:“好啊。”
于是两人就着茶几摆开阵势撕杀起来。
李母收拾完,擦着手出来道:“大进可好久没和人下过了。”
“你可别说,我这技术还一点没有回潮。”李父笑道。
李母随后从屋里拿出一个线团儿,坐在一边织起了毛衣。
三个人其乐融融,居然看不出有什么阴霾。
只是张小川会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时针终于指到了12点。
楚河汉界也杀过好几盘,张小川几战全负。
这会不会是个不详的预兆?
“再来一盘。”李父兴致勃勃地说。
“好冷!”李母突然站起来道,“大进,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确实有点凉,把那件黑外套给我拿来吧,”李父道,“在过道上晾着。”
李母放下毛线,打开房门。
“啊——”,她惊叫一声。
随着惊叫,屋里的光线骤然暗下来。
光线的变化让张小川的眼睛有点不适应,眼前几乎一片漆黑。
他马上站起来。
突然,有人拉住他。
“张队长,你看——”是李父。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过道上映进来的光线,他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一个红纱薄翼、水袖齐地的女子就半悬在他们的对面,脸上抹满了白粉,一只鲜红的嘴唇与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最可怕的是她的双眼,明明没有眼珠却不停眨着。
李母已经瘫软在地,惊恐望着那名女子,喉咙里发着啊啊的颤声。
李父倒还沉得住气,不过张小川感觉的到他拉自己衣服的手也在不断抖动,竟然不知道收回去。
“程金定,你终于来了!”张小川沉声道。
“既已经离去,为何又要回来,徒增加我的伤心。”她用懊恼的声音说。
张小川呆望着她,不知她这些话从何说起。
只见她水袖轻甩,戚戚唱道:“没来由遭刑宪受此大难,看起来老大爷不辨愚贤。”
声音凄凉动人,果真不负当年红倌名伶的盛名!
“在老戏园唱戏的就是你?”张小川问。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却道:“你知道吗,这几日,我一直跟在你的左右。”
张小川一惊,随即道:“那么,想必事情的真相你全知道了。”
“明白又怎样,还不如糊涂的好。”红衣女子阴惨惨地说,“可笑啊,可笑!日日跟在你身后,想加害于你,想不到——”
“良善家为什么反遭天谴,作恶的为什么反增寿年!”她又唱道。
唱毕,眼角居然垂下两行红泪!
原来鬼也是有感情的!
“不止你,杜二小姐也被骗了!”张小川道。
“她?”红衣女子哧道,“十八年了,还在怨恨我下毒害了她。你知道她曾答应过嫁给贺红雷吗?”
张小川愕然,杜离花曾经准备嫁给贺红雷?
“条件是推掉乾元观,只可惜却被姐姐捷足先登。”红衣女子道,“姐姐曾说过她是鬼迷心窍。只可惜我当时太糊涂,不知道姐姐的一片苦心。”
“是崔婴婴利用了你们!”张小川面对这个作恶多端的鬼影竟然提不起恨意。
“离花与我一样命苦。”红衣女子又恨恨道,“可是,为什么要挑上我们!”
张小川忽然想起刘笑远,忙问:“刘笑远现在在哪里?”
“他早已经不在了。”红衣女子叹道。
“那晚上救我们的,难道,是你?”张小川惊问。
——张队,就在你喊危险那一瞬间,我发现对面那名红影子突然不见了。
“是我。”红衣女子道。
张小川正要问她为什么救自己,外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当真是你。”
屋内的红衣女子听到声音,似乎非常害怕,身体已经在瑟瑟战抖。
外面的人没有进来,只有声音继续喝道:“还不下手,难道要我教你吗?”
红衣女子哀道:“他在这里,我如何下得了手。”
“那就先杀他。”外面的人已经恼怒。
红衣女子突然跪在地上,道:“求你放过我吧。”
“哼!”外面的人怒道,“你是怕他?没用的东西,你就不怕我吗?”
红衣女子站起身来,恨恨地说:“好,我下手!”
“糟了,乡乡,小川肯定有问题。”颜丹沉突然抓住郝乡乡的手说。
“怎么了?”昨晚上郝乡乡就没睡好,现在已经在打瞌睡了。
“你忘记昨天晚上小川一进来,她们就不见了吗?”颜丹沉摇了摇郝乡乡,终于把瞌睡给她赶走。
“是啊!”郝乡乡想想,惊道,“难道她们怕张队?”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了!”颜丹沉紧张道。
“糟什么糟?那是好事啊!”郝乡乡欢喜地说。
“今天晚上小川单独行动,一定是有事发生。”颜丹沉担心地说,“昨晚他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