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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甚么?」
「要吃早餐?」
「嗯。」
公寓的格局是六个榻榻米大房间一间,四个榻榻米半的饭厅兼厨房,以及浴室。
坐在六个榻榻米的房内,檍谷窥听隔壁的情形,可以听到谈话声和东西的响声。
檍谷扭开靠在墙边的音响开关,清晨的FM电台音乐流泄满室,这样,就不怕隔壁听到谈话声了。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最旁边,不必顾虑另外一边。
「有甚么事吗?」浩美端著盛早餐的盘子,坐下。
浩美二十四岁,由于生活并不富裕,经常穿套头衫搭配裙子,不过,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无法遮掩得祝她皮肤白皙,容貌姣美,虽是平凡的家庭主妇模样,眼中仍散发出耀眼的光彩。
「你还认得那绝对检验不出的毒药之事吗?」
「嗯,你连作梦都还念著它呢!」
「就是这个。」檍谷将药瓶放在面前。
浩美盯视著药瓶,足足将近一分钟之久,然后,望著檍谷,低声问:「真的?」
檍谷将经过加以说明。
浩美似乎认同了,喃喃自语:「即使是这样……也好像作梦一般。」
「不错。现在我们已拥有最厉害的武器。」檍谷微笑。「大月首相的儿子要在饭店举行婚礼,除了大月之外,其他重要的政治、财经界人物都会出席,这么一来,就可以一次成功了。」
「太棒了。」
「而且,不像定时炸弹之类的东西那样容易被发现,毒药在二十四小时后才会产生效果。」
「第二天,所有人都会因心脏麻痹而死!」
「这是一次大扫除!腐败之物,唯一的办法就是予以清除掉。不过,想来会闹得一团糟。」檍谷笑了。
「那,这次就不需要请求支援了?」
「当然。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这是最有利之点。以前,暗杀一个人需要牺牲同伴,甚至还伤及无辜,但,这次不会了。」
「可是……」浩美忽然有点不安,「这点东西能杀死那么多人吗?」
「毒死一个人只要微量即可。所以,虽然不敢肯定能绝对成功,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两人沉默良久──在预期有重大事件发生时,人类通常不知该说些甚么才好。
FM电台流出轻快的旋律。
檍谷看著浩美,说:「当然,使用这毒药之后,即使检验不出,也知道是这东西作祟,而饭店里的员工首先会受到怀疑,这一来……」
「无法逃得掉吧?」
「应该逃不掉。」
「可是,没关系,杀掉这么多人,被判死刑也甘心!」
「你能逃得掉!组织会帮你。」
浩美摇头。「我们已脱离组织了,现在也不希望得到支援。」
「可是……」
「别再说了,我早已有所觉悟。」
浩美的声音很平静,檍谷也微笑的颔首。
「好吧!就这样。」
「吃早餐吧,都已经凉了。」浩美说。
吃过早餐,檍谷说:「兴奋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可是,不行哩!还是要睡一下,否则会影响工作。」
「说得也是,如果工作出纰漏被开革,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就泡汤了。」
「我帮你被。」
「嗯。你也睡吧?」
「我也是毫无睡意。」浩美笑了。
「药必须藏起来才行,甚么地方好呢?」
「玄关的鞋柜很少打开,就藏在里面吧!」
「好,交给你了。反正,藏东西还是女人较内行。」
「甚么意思?」浩美一面拉上窗帘,一面瞪著檍谷。
好两床棉被,檍谷正想关掉音响开关,忽然说:「对了……还是播放那……」
「不错,已经五天了。我去准备。」
「我来放!」
檍谷关掉音响开关,拿过录放音机,放在墙边。
「睡吧!」
「嗯。」
清晨的阳光穿透过廉价窗帘,映出一室浊白。两人脱下衣服,换上睡衣。
檍谷先换好,静坐著看浩美穿上睡衣。
「不要看,已经变胖了。」
「是吗?我倒觉得你身材很美哩!」
「谢谢你的赞美……几点钟起床?」
「这……反正大白天嘛,自然就会醒来。也不急,晚上才上班呢!」
「那么,睡吧!」
浩美钻入被窝。檍谷按下录放音机的再生钮。过不了一会儿,扩音器里传出缱绻的声音。
檍谷也钻入被窝。低声对浩美说:「这卷录音带可真够劲!」
「嘘!」浩美怒叫,但,脸上却灿然笑著。「不要胡言乱语。」
「隔壁一定竖著耳朵在听。」
「不能老用同一卷带子,下次该换新的了。」
「就这么办。」
两人各自合上眼。
过一会儿,浩美轻声说:「你听,隔壁的……」
「甚么?」
「隔壁房间……」
檍谷凝神细听。果然不错,隔壁也传来不输于录音带播出的真实生动声音!
「一定是受到刺激。」檍谷愉快的说。
「至少,对他们是有所助益。」浩美说完,转身背向檍谷,盖上毯子。
檍谷一直凝视著浩美──他俩并非真正的夫妻,而是同志,夫妻只是幌子。
而且,事实上两人虽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檍谷却未碰过浩美一根手指。
当然,檍谷心里不时会兴起想拥抱浩美的冲动,这种时刻,他脑海中很自然的想起自己的使命,以及,被逮捕的同志们……浩美是同志,不是妻子,也非恋人。檍谷暗暗告诉自己,闭上眼。
进入餐厅,直子到处找松井。已经迟到三十分钟,松井当然已经先抵达。
「奇怪……」她没见到似松井的人。
「在这边。」有声音叫著。
「碍…教授,我都认不出来了。」
松井穿两件式西装,高领衬衫,而且,打红领带。
「抱歉……」松井有点不好意思。「百货公司的柜台小姐帮我挑选的,很可笑吗?」
「太潇洒了。」边坐下,直子说:「可不许去追求年轻女孩哦!」
松井似乎松了一口气:「对了,你去看过了?」
「牧本弥生家里吗?是去过。而且,也调查过她的家人,但仍找不到。」
「没问她本人吗?」
「大概再也无法恢复正常神志了。」
「真可怜,才只有十六岁……」
「明星表面上虽然很令人羡慕,但本人并不好受。」
「倒不如躲在研究室里。」松井很认真的表情。
「发现牧本弥生的人据说是经纪人大杉,我想见见这个人。」
「一切都麻烦你了。」
「没问题。你只要专心研究就行,当然,偶尔必须抽空陪我……」
「可是,为甚么找上我这种老头子呢?年轻男人多的是。」松井不可思议的摇头。
直子回答:「这也算是老人福利的一个环节。啊,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
「这里算老人之家吗?」松井顺水推舟的说。他会开玩笑,实在可列为历史事件了。
直子打电话到牧本弥生所属的传播公司,她希望能和大杉连络上。
「麻烦接大杉先生……甚么,死了?为甚么?」
对方淡淡回答:「突发性的心脏麻痹!」
直子深深咽下一口气。
【第四章:服务生想杀死房客时2】
傍晚,檍谷至饭店上班后,浩美悠闲的开始打扫房间。公寓的空间不大,花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自从离开家,加入「组织」以来,一直至过潜逃的生活为止,浩美几乎从未做过这种事,因此,最初单是四个半榻榻米大的房间,就够她累了,还好,到了现在,已经顺手多了。
再将换洗衣物用洗衣机洗净,晾晒好,已经没有甚么事可做。
扭开电视,茫茫然坐著沉思。
──这是很奇妙的心情。和檍谷哲次以夫妻为幌子一块生活已经两年,表面上任何人一定都会认为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但,为了做到这点,谁知道他们彼此是费了多大的心血呢?
然而,已经快结束了。但,不能因此有所松懈!只是,脑海里虽这么想,身体却自然而然的感到不再绷得紧紧的。
每次听到脚步声,或有车辆在窗下停住时,总会紧张的跳起来,以为是警察……不过,这种日子已经快要划上休止符了,就算那意味著「死」,如果是已达成目的,也值得庆幸!
但浩美发觉自己的心还存在著一种无法否定的感情,令她觉得就这样结束未免太遗憾了!她深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在享受戴上妻子面具的生活。
平凡而单调的每一个日子,这是浩美以前最厌恶的生活,可是,这样的生活已在她的内心扎根。
但那也该告结束了。
萤幕上播放外国影片,恋人们在森林中紧聚相拥,热切亲吻。
浩美不自禁闭上眼。
浩美也知道檍谷常用欲火燃烧的眼神望著自己,但如果允许,两人的生活必然会有决定性的改变,浩美怕的是这点。
维持现况就行了,对我们而言,这是理想的生活。浩美告诉自己。
「该做晚饭了。」她站起身来。
像平日一样,一切都像平日一样。
檍谷轮到夜班时,她总是独自吃晚饭,所以一切都很简单。只是午餐就准备得特别丰盛了!
就在她开始吃晚饭时,门铃响了。
「来啦!」
刚刚楼下的太太告诉她等一会儿要来收管理费,所以,她并未确定是谁按铃,立刻打开门。
「啊!」
门外站著一位男人。破烂的衣服,泛黑的衬衫,满脸憔悴,蓬头散发,胡须不知多少天没有刮了。
一时,她认不出是谁。
「是我,你忘了?」男人苦笑。
「委员长……荣田先生。」浩美目瞪口呆。
「能进来吗?」
浩美默默退到一旁。「怎知道我们在这里?」
「昔日的夥伴嘛!」柴田看了室内一圈。「嗯,生活得满不错嘛!」
忽然,他看见浩美正在吃的晚餐,立刻说:「我饿了,给我吃吧!」
不等浩美回答,他已开始动手了。
菜没有了,他连白饭也狼吞虎咽,完全不顾饭粒掉得到处都是。
浩美哑然了。
一看就知道几天没吃饱过。不只是外表,这人连内心都成为真正的流浪汉了。
柴田吃过后,彷佛整个人活过来一般。
他问:「檍谷不在家?」
「他轮到夜班。」
「是吗?你俩倒是很匹配的一对。」
浩美慌忙扭开音响开关,等音响流出,才压低嗓子。「隔墙有耳,说话小心些。」
「搞甚么?你俩还在玩捉迷藏游戏?」柴田状似愉快的笑了。
浩美怒气上冲。「委员长,你来这里有甚么事?警方一定有人跟踪著你……」
「算了吧!甚么委员长,组织早就解散了。」
「那和我们无关。」
「哦?」柴田很讶异似的凝视浩美。「你的口气好像自以为了不起呢!」
「我和檍谷都是脱离组织的人。而且,你刚刚不是亲口说组织已经解散了吗?」
柴田轻笑。「你还是同样倔强好辩。」
「我在问你有甚么事!」
「甚么事?我只想看看你们到底怎样了。嘿嘿,檍谷这家伙,混得真不赖呀!怎样,他还是那么一板一眼?」
「一点都未变。」
「那么,做爱时也一样了?星期几的几点几分……」
浩美不自觉的一巴掌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