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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录用了,还有另外一个没举手的。”
人事专员呆了,惊慌失措地说道:“总经理,这个不符合程序。”
总经理?关瑞雪有点儿头晕,这么大的公司的总经理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家伙,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竟然比女孩子的还好,穿着牛仔外套和口袋裤的总经理?天,这完全不符合情节需要。
周海舟说道:“我喜欢白纸,不喜欢半桶水。一切从最初的开始教,就这样吧。下午开会,两个新员工明天上班。”
常婷觉得今天简直是她们的幸运日,观音菩萨显灵了啊!
韩小军的那些故事
真是不可思议,回到学校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像做梦一样!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份正式的工作,月薪五千,试用期三千,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是不是那个帅哥总经理看上了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美貌,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常婷一边吃零食一边手舞足蹈地跟韩小军比划着当时应聘的场景。
“那是不可能的。”韩小军一瓢冷水泼了过去。
关瑞雪笑道:“你是说我们不够漂亮吗?”
“不敢不敢。”韩小军掐了掐她的脸蛋,“我家小雪是最漂亮的,要乖乖上班,赚钱养老公。”
“原来跟你在停车场里争吵的那个男人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呢,长得很帅,常婷眼睛都看直了,花痴。”关瑞雪洗涮常婷。
“终于可以搬出这个宿舍去了,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常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两个人面试那天下午找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离公司近,上下班也比较方便,窗外绿树荫凉草地肥美,小区入住率很低,大部分都是空置的房屋,很明显是炒房大军的杰作。所以即使价格贵了点儿,但乐得个情景雅致。
搬家的时候韩小军忙上忙下。关瑞雪开玩笑地说:“我不在学校,你不准花心。”
“我去买闹钟去了,听说现在有种会跑步的闹钟,这样我们上班不会迟到了。”常婷很明显是不想当电灯泡。
因为白天过于劳累导致晚上韩小军累得四仰八叉,但还是坚持交了一份让关瑞雪满意的作业,这是关瑞雪第一次跟韩小军上床,感觉没有激情小电影里那么如痴如醉,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
“我爱你。”韩小军温柔地在关瑞雪耳边说道。
“男人在床上的谎话最多,女人在床上的眼泪最多,你推荐给我的《心中有鬼》这本书里写的。”关瑞雪躺在他怀里,居安思危道。
“我们尽快结婚吧。”韩小军一直想做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
“这还差不多。”
凌晨三点,窗外传来婴儿的一阵啼哭声。关瑞雪翻了翻身,身边的男人已经发出均匀的鼾声,谁家的孩子这么讨厌,半夜三更哭闹,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哭声仿佛就在耳边,好像有人掐着婴儿的脖子一样凄厉,一声声断了肠似的,会不会……关瑞雪的心里发毛,紧紧地抱着身边的男人,还好有他在,就算有鬼也不会怕。
一想到鬼,关瑞雪把头埋在被子里,她自己就是个胆小鬼。鬼在关瑞雪的心目中是狰狞恐怖的,尤其是鬼片里的那些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穿着红色或白色衣服的女鬼……
有人在推门,轻轻地。关瑞雪露出一只眼睛在外面,尖叫一声,门口站着一个女鬼,整张脸都是惨白的,鲜艳的红衣在脖子下面显得异常惨烈,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这声尖叫把门口的“女鬼”吓得也尖叫起来。
两个女人的尖叫终于把累得半死的韩小军给吵醒了,顺手打开了灯。常婷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站在门口,抖抖索索的,“我害怕。”
关瑞雪气得晕过去:“半夜三更的你站在我门口想吓死人啊,人吓人,吓死人的。”
“不是,我真的害怕,我房间里……墙壁……”
“墙壁怎么了?”韩小军赶紧拿被子挡住关键部位,有点儿尴尬,还好是常婷,不是别人。
“我房间的墙壁渗血。”常婷几乎要晕倒过去,话几乎说不出来,“你们去帮我看看。”
三人行,必有胆大之人。
推开常婷房间的门,关瑞雪赶紧缩在韩小军怀里,墙壁的四个角落,弯弯曲曲地流下红色的血迹。
这栋楼有一户人家,可那是一楼。楼上的毛坯房,怎么可能从上面渗下血水,难道上面有人在杀人分尸?
“报警吧。”常婷说了一句,没有怀抱可以钻,自己把怀里的枕头抱得紧紧的。话音刚落,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是油漆罢了。”韩小军凑了过去,抬头看看墙角,“八成是楼上的油漆桶打翻了,加上水管爆裂,明天一早我通知物业公司来处理吧,都睡觉去。”
常婷因为害怕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为了安慰她,韩小军把房间的门打开了,常婷这才安心睡到天亮。
上班的第一天还算顺利,顶着黑眼圈,打了不少粉底才勉强遮掩。两人办公桌相邻,互相有个照应。因为之前有些基础,所以学起东西来还算快,一个星期基本上也就上手了。
一周一次的见面,让关瑞雪总觉得韩小军没有以前那般亲密的感觉。
周末不用上班,常婷早早地收拾好行李泡温泉去了,其实也是不妨碍他们小夫妻两人小别胜新婚罢了。
“住在这里习惯吗?”
“还好,就是晚上老是有小孩儿哭,害怕。”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关瑞雪喝了一杯水,常婷算是贤妻良母,住在这里都是她做饭做菜,出去度假出发前连水都帮忙烧好。
“你以后也会有小孩儿,也会哭,这有什么好怕的,赶紧洗澡早点儿休息。”韩小军吻了吻关瑞雪的耳垂,这是个暗示。
“你先好吗?”关瑞雪关心《LietoMe》的结局,不肯去洗澡。
“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韩小军走进洗手间埋怨道,“你们这些女人?”
他一进去,关瑞雪立即翻出他的手机看信息。这个星期有个重要的纪念日韩小军竟然忘记了,而且据学校埋下的线人举报,有两个晚上通宵都没有回学校宿舍。
信息里有了答案:“亲爱的,出来好吗?想你想到我痛不欲生,我敢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一个星期不在身边盯着就另结新欢,还说要跟我结婚,原来在外面有了个新欢,关瑞雪气得眼泪差点儿流出来,他竟然还一边洗澡一边哼歌,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衣冠禽兽,等到床上再好好地审问一番。
热水冲洗身体的时候,关瑞雪觉得异样,对着镜子仔细地看了看,脖子上的皮肤轻轻一揭,露出粉嫩的肉。手指上是一小块儿表皮,大腿和后背也是红通通一片,打开门喊了一声“救命”以后,关瑞雪倒在洗手间门口。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了起来,车子在摇晃,又感觉一阵清凉,睡了过去,耳边永远是婴儿的哭声,它要向我索命吗?
常婷第一时间到了医院,看到全身缠绕纱布的关瑞雪,焦急地问韩小军:“她在搞什么鬼,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被开水烫伤了,发什么神经,用九十度的水洗澡,我出来的时候水温都是正常的。”韩小军觉得匪夷所思,一个正常的人被热水烫到肯定要哇哇叫然后把水龙头关掉,为什么关瑞雪傻到用滚烫的水烫那么久,能保命已经算很不错。
“我们搬家算了,我觉得那房子太诡异了,说不定以前那儿死过人什么的,邪门儿,半夜还有血从墙壁里渗出来。”常婷心有余悸。
关瑞雪仍然在昏迷中。
韩小军叹息了一声,对常婷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着。”
常婷点点头:“晚上我过来吧!我先回去拿些她的日常用品过来,但愿她能早点儿醒来。”
病房里静静的,这些日子韩小军基本上都在医院悉心照料着关瑞雪。伤口感染了,从脖子到脸还有大腿都长满了胎记一样的大块红斑,病房里没有镜子,所以关瑞雪还以为自己的皮肤很光滑。
出院的那天,关瑞雪看到了出租车司机脸上惊恐的表情,从橱窗里看着自己,关瑞雪要疯了。
但意外的是韩小军的父母答应了儿子的婚事,关瑞雪晚上是不会出去的,脸上斑驳陆离,看到她的人以为她是鬼。
婚礼准备之前,最好的姐妹常婷却说家里有事,辞职了,不能参加她的婚礼。韩小军明白了一些东西,他准备用对关瑞雪一辈子的爱来纪念那一段尘封的往事。
自己还是大一新生时,周海舟是篮球队的队长,第一天进校篮球队时啤酒就喝多了。晚上周海舟送韩小军回宿舍,结果却到了自己的单身宿舍。早上的时候韩小军身上一丝不挂,周海舟妩媚地看着自己,他的胸口有两道大的疤痕。
“你是女人?”
周海舟害羞地点点头:“你是学校唯一一个知道的。”
春节的时候宿舍学生全部走完了,校长却在宿舍揭开了周海舟的被子,看到了这两个人相拥而眠的美景。
“你们只能留一个,自己选择吧。”
周海舟离开了,从此不再有任何的联系。直到看到韩小军在自己的公司外面等他的面试的女友,心里才被深深刺痛。
常婷很聪明,也很可怕,但不贪心,十万块就可以买到她知道的一切以及为自己做一切。
闹鬼的房子和婴儿的哭声都只是提示韩小军的小警告,他竟然不以为然。
韩小军在医院看到常婷,下巴扬起,嘴角下垂,关瑞雪最喜欢看的《LietoMe》里说那是自责的表现。她的头发里有一小块鸟粪的残迹,泡温泉是不会有鸟粪的,除非是在树上。门口的那棵古树枝繁叶茂,不用望远镜也能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常婷在看着关瑞雪走进洗手间时有点儿犹豫,她知道关瑞雪有神经末梢炎,她在水里和饭菜里又加了一些药物,握在手里的热水器遥控器按下去,关瑞雪的皮肤将对滚烫的水毫无知觉。可这不就是为了钱吗?常婷闭上了眼睛,父亲现在就等着这笔钱救命啊。
周海舟发了一个信息:“亲爱的,出来好吗?想你想到我痛不欲生,我敢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韩小军还是顺从了所谓的最后一次。
“如果你跟她结婚,我就算你有种。”周海舟搂着韩小军的肩膀,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
“不要伤害她。”韩小军曾经这样警告她。
但周海舟仍然是停不了手,更没想到韩小军还是娶了别人,而且是毁容的。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是吗?”在电话里周海舟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她是我喜欢的。”穿着新郎装的韩小军很帅。
婚礼当天,周海舟在阳台上跳起了舞蹈,汽油燃烧的火焰包裹着她活蹦乱跳的身体,那种疯狂,让每个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疯子。
从小周海舟就希望自己是男人,高中时家里花了二十万做完手术,改变了自己,爱上韩小军,却伤透了心。
为爱伤神,为爱伤心,得不到的那种痛苦,唯有用死来解脱。这是周海舟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瞬间的精彩胜过平淡的无聊,玩火自焚也有它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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