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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一直把他们送到了39层。一出电梯间,走廊上就成了大理石的地面。走廊两旁挂的是传统的灯笼。木色的木格形成一个个单间,纯粹的日本风格与西洋化的饭店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令阿惠十分惊奇。
这时,出来了几名服务员热热闹闹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在前面带路的一位拉开了一扇拉门,正面,相庭靠着椅子坐在那里。今天他穿了一件上等的闪着耀眼光泽的浅茶色西服,系着一条米黄色的高级领带。
“哎呀,我也刚来,快来吧!”
相庭热情地把两个人让进来.等服务员一走,阿俵便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晚承蒙厚爱,不胜荣幸。”
然后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惠。
“请允许我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北村惠。”
“常常得到您的关照,十分感谢!”
说着阿惠把双手和头伏下致谢。
“这位是相庭宇吉郎经理,是一位拥有金矿、铜矿、铀加工工厂和陶瓷等五个公司的老板。鄙公司由于经理的关照也才有今天。”
“啊,不必说了。阿惠请过来坐吧?看景色吧!”
被相庭劝着,阿惠坐在了阿俵的对面,相庭的右斜方。她正对着玻璃窗,可以看到饭店一个角落里的日本式庭院的风景。再远一点的城市景色如一幅美丽的宽银幕一样,美不胜收。天空中残留着黄昏的美丽景象,但已被无数闪烁着的灯光所掩盖。公路上的汽车灯如同一串串珍珠令人心旷神怡。
阿惠悄悄地看了一眼相庭。
他那稍许向后梳的银发十分秀气,身穿一身上等西服的相庭,似乎比在桑那浴时的神情更加稳重、威严。丝织的领带上镶着的绿宝石在灯光下熠熠闪光。就连那雪白的衬衣袖口上也是镶着金边的扣子,袖子里的手表肯定也是只昂贵的金表。加上他那威严的风格,使人感到了他的至尊无上。
相庭和阿俵又谈了一会儿关于阿俵出差的事情。
“——相庭经理早先是北九州大煤矿的老板,现在对矿山事业还是如此关心,令人佩服。您现在经营着鹿儿岛的金矿和秋田的铜矿,还把目光投向更新的领域,实在是让后辈望尘莫及。希望经理今后能再将地质调查事项委托给鄙公司去做。”
然后他又转向阿惠说道:“矿产资源可是国之物宝呀!”
相庭稳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国的铁矿在大正时期最为鼎盛,但后来便开始走了下坡,战后便更多地关注了石油。据说其分水岭是1949年。不过,朝鲜战争期间的军事特需,对50年代多少起了推动的作用。”
“是啊,是啊!”
阿俵随声附合道。
“我的父亲可以说有先见之明吧,从大正年间经济发展时期便放手其他事业,而我在1957年煤炭还没有到萧条时期便果断撤了出来。真是万幸呀!”
“所以您后来的事业才如日中天,蒸蒸日上呀!还有陶瓷业。平塚的铀燃料加工厂,这可是时代的先驱者呀!经理也同样具有高瞻远瞩的目光呀!”
“那是因为今后总要发展到原于时代的嘛!”
“现在的核燃料加工所用的铀,都是进口的吗?”
“那当然。都是从欧美进口的.目前在日本,除了试验室有以外,还没有采掘出来呢。
在1945年至1955年期间的铀研究热潮时期,我也试图在日本的本土上采掘出铀来,但一无所获,我也就死心了。“
“……”
“不过吗,不管怎么说日本也是一个资源十分贫乏的国家,如果在最大限度的范围内一个地区一个地区地寻找,情况又会怎么样呢?我认为这样也许会有希望的!”
“对,我也这样认为。”
阿俵连连点头称是。其实他是希望相庭能抱着这个信念,把更多的调查工作交给他的公司,这样公司就可以依靠相庭赚更多的钱。
“相庭经理和我们公司的经理是多年的知己,今后如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好说。哎,听说俵君的这位未婚妻,老家也有一座矿山,咱们还真有缘份呀!我听说此事之前,一直在‘黄金广朝的桑拿浴室受她的照顾,一直想找个机会聊一聊呢!”
听了这话,阿惠大吃一惊。
她本来对相庭知道自己的底细就十分惊奇,谁知他居然连自己老家的事儿都打听得这么明白……!
阿俵似乎知道阿惠要瞪自己,马上抬起了一只手对阿惠做了一个暗示。
别激动,有话回去说——这是阿俵暗示的内容。
随着夜空的黑暗降临,大都市的全景画面更加辉煌了。
坐在这高达“层的餐厅里的阿惠,突然觉得自己不是生活在现实中似的。
啤酒端来了,服务员一一斟满了酒杯。
“那么……祝贺今晚的相会。”
相庭宇吉郎稍稍举起了酒杯。
“非常感谢。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阿俵再次向相庭道谢。阿惠也向两个男人表示了谢意。
于是,三个人同把酒杯放到了嘴边。
“阿惠,酒量还可以嘛!”
“不,但莱非常好吃。”
“能喝就多喝点儿嘛!”
相庭说着说着就紧紧地盯住了丰满的阿惠的上半身。
“今天晚上的发型变了?”
“是的。”
“啊,很好!比在桑拿浴室那儿时变得年轻了嘛!像是二十来岁的姑娘!”
在桑拿浴浴场里,相庭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而这会儿他却如此话多、健谈。
阿俵也马上把目光转向阿惠,阿惠明白了他是在说临来前他为什么要自己一定从发型到服装都变化一下。
相庭似乎十分满意地盯着阿俵,阿惠也马上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名堂。
饭菜摆了满满一桌。美丽的小碟子里都放着造形十分漂亮的菜肴,其中一盘用薄薄的鲍鱼片围成花瓣,百合根制成椿树花,中间放了一块梅肉,让人百看不厌,却不忍下手。
“啊,别客气,吃吧!”
相庭似乎看出了阿惠的心思,热情地劝道。
“对菜肴有兴趣吗?”
“是的。”
“在高知和家人在一起时,也是每天都做饭吗?”
“是的。经常是母亲做,但大体上我也……不,这么高级的菜我可做不了。我常常看杂志,试着做过。”
“很热心研究啊!”
“是的,我喜欢弄菜。”
“这太好了。不仅做菜,阿惠还会成为各方面的专家呢!听说桑拿浴室的按摩师也常常夸你心灵手巧、聪明过人呢!”
“您好像什么都知道……”
阿惠的口气中多少有点怨气,当然她心中更恨阿俵。“相庭经理不想雇一名按摩师吗?那样就很方便了。有事儿时可以及时按摩一下。”
阿俵笑着对相庭劝道。
“那不就是生活秘书吗?”
相庭似乎对阿俵的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我在年轻的时候就常常肩痛。结婚时36岁了,那时我就想娶个按摩师当老婆啊!”
“听说夫人按摩还不错呢!”
阿俵连忙添了一句。
“不行不行!她可是个外行。人家是大家闺秀,还要抚育子女,茶道、钢琴都可以,唯独实用点儿的本事一点没有。做菜还凑合,要说按摩,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
“夫人身体好像有点差?”
“是啊,总是有病,50岁那年就去世了。”
阿惠还是第一次听相庭谈到他的亡妻。也许他早就再婚了。
“孩子都大了吗?”
阿惠作为一个女人,很自然地插了一句。
“不,因为她身体不好,我们没能有孩子。我也算是个浪迹天涯的单身汉哪!”
相庭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他的话音使人感到了他真切的孤独。
“听说阿惠也是因为意外事故成了孤身一人的?我是从俵君那里听到一星半点儿的。
你的老家有矿山,咱们也算有缘呀!“
“不,说是矿山,不过是一个小山包,现在也停了……”像要堵住这个话题似地,阿惠用力摇了摇头。
“阿惠下决心一个人上东京,在桑拿浴室工作,开头是怎么想的?”
“如果说开头的话……我开始先住在高知时高校的朋友家中,她结了婚,在东京有了家,开始我就住在她的家里。我去了职业介绍所,他们介绍我到了‘黄金广朝的桑拿浴室,那儿还有宿舍。”
“因为身体好,所以她说希望找一个体力工作。”
阿俵替她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你找了一份为大家服务,并受大家欢迎的工作了?”
相庭盯着阿惠问道。
“嗯……刚到东京时,听说佣人的人手不够,我当初还想过是不是作家庭保姆呢。”
“这么说,你对家里有孩子和有老人的工作不喜欢吗?”
相庭又问了一句,但阿惠没有明白照顾家中有老人的是什么意思。
“不,我倒不是舍不得下力气干,只是我觉得直接为人服务的工作,是当今女性都向望的。还有按摩师,所以我还想继续学按摩呢!最近男人们由于工作压力大,都愿意到我们那儿放松一下呢!当然,做为女性,如果会做莱,会点儿照料丈夫的手艺,如按摩什么的不是很好的嘛。刚才您不是还说夫人茶道、做菜都不错呢嘛!”
相庭听到这儿,不住地点着头。
鲇鱼片和海虾被不停地端上来,相庭和阿俵又开始喝起日本酒来。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从他们的话中得知,在日本只有相场一处进口铀燃料的地点,而冈山的人形岭也是日本唯一的开采铀的地点。后来,他们俩人的话题移到了相庭经营的金矿山、银矿山的近况上,以及阿俵所在公司的经理的近况等等。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由于喝了酒,相庭那张红润的脸略带醉意地向两个人看了看。
“嗯,还没有……大概不久就会定下来的。”
阿俵习惯地用手在头上挠了挠。
“那时阿惠还会在桑拿浴室那儿干吗?”
“是的。”
“那以后我还会常常去看你的。”
“是,我一定好好为您服务。”
“好的。等有时间,我会请你们到我的公寓去玩儿一次。是在元麻布一带一个十分闲静的地方。”
“听说在东京,这样的豪华公寓也是屈指可数的。我常听我的经理提到先生住的地方。”
“不,我那儿可不是什么豪华公寓呀!”
相庭骄傲地笑着答道。
“现在就您一个人住吗?”
“埃”
“十分对不起,您的打扫卫生的事怎么办?”
“有介绍的家政妇负责这些事儿。一般每天都来。”
“如果忙不过来,阿惠可以去帮忙的。”
阿俵同时看了阿惠一眼。
“不必,不必,我只是请你们去玩一玩,也许会对你们将来成家有什么参考。”
相庭摆了摆手。
阿惠觉得这顿饭太长了,已经都9点了。
趁相庭去洗手间之际,阿俵低声说道:“今天晚上非常成功,看上去相庭先生对你非常中意呢!”
阿俵也喝了不少,阿惠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醉相。
“可是……为什么说让他对我满意才好呢?”
阿惠不禁问道。
今天晚上相庭东拉西扯,好像在试探着什么。而且阿惠也觉得阿俵好像耍把自己卖给相庭似地。反正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因此心中一直对阿俵过多地向这个相庭介绍自己的个人情况耿耿于怀。
“你把我在高知老家的事都对那个人讲了?”
“不,其实,……就一点儿……”
正当阿俵用醉得不利落的话做解释时,相庭回来了。他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
“经理,车还在等着吗?”
“不,已经让他回去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