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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能感觉到时间流失,但秦宇望向手表,却发现指针早就停下了。这个地方,莫不是连时间都静止?
若星似乎也陷入了熟睡,辗转了几下,靠近秦宇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嘴里隐约念叨着什么,仔细听去,似乎在叫爸爸。
秦宇看着他睡得香甜,自己也困意袭来,慢慢陷入沉睡。
若雨推开门,看着蜷在秦宇怀里沉睡的弟弟,脸上突然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她摇摇头,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秦宇爸爸,秦宇爸爸 ”脆生生的童音把秦宇从睡梦中唤醒,秦宇睁开眼睛,若雨正拍着他的脸。
“起床了,秦宇爸爸,今天陪大家看动画片嘛。”若雨甜甜地笑道。
“啊?”秦宇对于自己还处于这个环境,瞬间感到惊诧,难道他睡着的时候,帝鸿没有趁机溜出去?还是那个向来高傲的妖怪,现在也同样没有出去的办法?不舍吧?真的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秦宇这么一想,肚子里发出咕咕的饥饿声。
若雨了然的一笑,说道:“呵呵,秦宇爸爸你也饿了吧,放心,早餐我早就准备好了,快过来吃吧。”
拉起秦宇,和屋内的孩子们一起用餐。若雨特意将秦宇带到若星身边去坐,那个小男孩没有咋天那么别扭,对待秦宇的态度也稍稍好些,不自觉地靠近了秦宇一些。
秦宇默默地吃饭,决定趁着和小孩们玩要的时间,找找这里的出路。
但他失望了,整整三天,除了陪孩子们玩游戏,然后讲故事,或者做家务之外,他什么也没发现。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快成了保姆,脑子里整天都是这群小孩的身影。
不过还有个地方,秦宇没有进去过,那就是若雨一直在打理的厨房,每次他要去,若雨都有理自把他支开。现在看着若雨和一群孩子看动画片的空档,秦宇决定进去看看。
现在正是外面的黄昏时分,赤红的晚霞斜斜地铺洒进厨房,里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只有厨具整齐地放置在橱柜上,水龙头旁的水渍反射晚霞有些晃眼。
这里,居然也是正常的。
秦宇转身,脑袋上突然滴下湿漉漉的水珠,他疑惑的抬起头,猛然间,脸色大变,吃惊地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了厨房的门栏上。
任务番外二
秦宇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背熟小学一年级的算数法则,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很多汉字的写法。还能拿着毛笔写书法作画。
不过他的家境并不富裕,可说过得比较辛苦,小学时候一家四口人都蜷在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里,连厨房都要去过道借用别人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可能他的父母最欣慰的就是他们的儿子,那是他们家的希望,想着总有一天,这个天资聪颖的孩子会出人头地。
因此无论生计再困难,秦宇家也少不了书籍,加上他自己也爱好,于是从五岁开始便在课余看书学习,一转眼就四年过去了。
小学三年级的夏日傍晚,做完值日生清洁的秦宇,这才快速收拾起自己稍微有些破日的书包,急匆匆地跑出教室。
还买走出老式的砖石结构教学楼,班上的一名男生便从后面叫住秦宇,不怀好意的笑道:“秦宇,跟我们去河边游泳吧! ”
“呃,”秦宇犹豫一下,摇头说道,“我不去,回去晚了,爸爸妈妈舍担心。”
“哈哈哈!!”他话音刚落,教室的回廊里就爆发出一阵嘲讽的大笑,像是事先预谋好的一样,和秦宇搭话的男生身旁的教室门里,突然又钻出七八个人来。一两个是秦宇的同班同学,其他则是高年级的一些学生,不过也都没超过12岁。
父亲是黑社会小混混的肖亚扬起头,对秦宇翻了个自眼:“我就知道你小子没种,每天看见你那样子我就不爽你以为自己是优等生,了不起啊?! ”
秦宇后退两步,摇头说道:“不是,爸爸妈妈的工作太忙了,我不能让他们操心。”
肖亚一把拎起秦宇的衣领,把瘦小的他扔向一边的摩托车,狠声道:“叫什么爸爸妈妈,你多大的人了?叫得这么粘,还是不是男人?”
秦宇撞在车上,又滑落到地上,他慢慢地从车旁边爬起来,刺痛针扎一般袭击他的膝盖和下腹可他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他不是不生气,只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从小父母就规定他的言行举止想把他教育得像贵族一般,却不知道这样让他连骂人和吵架都不会。
“呵呵呵,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肖亚对身边的一群孩子命令道,“把他捆起来”
几个男孩子都身强力壮,很快把秦宇压倒,胡乱地将他捆起来,很专业地塞住了他的嘴巴,然后一人问肖亚道:“现在怎么办?”
肖亚指着教室后的围墙,笑道:“学校后面就是临着河边的悬崖,那里还有一片小树林,我们把他吊到树上去,他不是想早回家吗?我们偏把他藏起来,看他回去晚了又能怎么办?哈哈哈! ”
肖亚说着,手指狠狠地戳了戳秦宇的鼻尖:“小子,要是你被人发现救了下来。聪明的话就不准告诉家长和老师,不然以后有你看好! ”
将秦宇吊在一棵小树上后,几个孩子才扬长而去。
有个孩子担心地问肖亚:“把他一个人放在那里真的没事吗?我听我奶奶说,学校后面的悬崖后山原本是不知名的乱坟自,解放后才种植了很多树苗成了小树林,他会不会遇见那个……那个……”
“别说了! ”肖亚听着那孩子的话,身上没自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狠声打断对方的话后,才不屑地哼声道,“怕什么怕?谁要是担心,自己回去把那小子放下来”
此话一出,果然再无人应答。
秦宇挣扎不开自己身上的绳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夕阳在天边绽放最后一丝余晖,慢慢地沉落。身边开始吹起轻轻的夜风,看天空时间已经很晚了,树林的地面自斑驳的光彩渐渐转化为幽深的黑暗。
虫鸣和乌啼在空寂的林中回荡,更显得林中寂静清冷。不过秦宇倒没有害怕,只是心里越来越着急,要是爸妈现在还没看见他回去,该有多么着急啊会布舍到处技他呢?
又挣扎了几下,秦宇突然觉得耳边传未了轻微的乐声,仔细听去,好像是箫声,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牵引着他不自自主地往前走。
嗯?怎么能动了,捆着自己的绳子呢?秦宇发现自己在林中走路后,猛然回头望去,却见后方只有一片迷霉,什么也看不见了。往前看去,也是迷霉茫茫,四周都看不清有些什么东西了。
他小孩子心性,对于箫声越发好奇,回不去的话,他就跟着箫声往前走,渐渐,迷雾推开,走到一块岩石峭壁前的秦宇陡然间眼前一亮,前面的景色变得清晰起来。
入眼是一个男人,秦宇年纪小小,也忍不住惊讶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胜雪自衣在夜风中灵动飘逸地翻飞,健美冷漠的侧面垂着几缕长长的青丝,他吹着玉制的长箫,目光深深地望着山下奔腾的河水,有茫然,有思念。
这个男人不是现代装扮,但秦宇竟然没有害怕,他觉得眼前的人怎么也不像是鬼怪,简直就是故事里出尘脱惜的仙人啊。
“叔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秦宇颇为胆大地靠近了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心里砰砰乱跳,不会真的遇到神仙了吧?要不要向神仙许愿,让他们一家人过得更好些?
“哦?”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居然能到这里,看来你寿命将尽。”他身上是一种从骨子里带出的冷漠,对于所有人所有事,似乎都漠不关心的冷。
“什么叫寿命将尽?”秦宇听得迷糊。
“简单说,你快死了。”
秦宇闻言,心头猛跳了一下,神仙是不会骗人的,他真的要死了?怎么死的?因为一直在树林里没人发现,死在这里了吗?
他年纪还小,想不了多少事情,听到自己要死了,一下子慌了神,手脚无措,摇晃着脑袋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早入轮回,早得解脱,何必考虑怎么办?”收起箫,那人站起身,眨眼之间,已经消失在秦宇眼前。
第一次看见人这么消失,秦宇震惊地跑上前去,只见地上只有截小小的红绳。他捡起来放在手心,竟然觉得凉爽宜人,心头的不安也似乎被那股舒服的感觉吹散不少。
“见面既是有缘,等你到真正要死去的时候,不甘心的话,就找我吧。”
突然的声音回荡在秦宇耳边,秦宇大叫道:“叔叔,你是谁啊,我怎么找你啊?”
“随缘吧。”
秦宇还想说什么,耳边却传来更大声的呼喊:“儿子醒醒,儿子! ”
周围场景顿时消散开来,秦宇觉得眼皮沉重无比,他使劲睁开眼睛,眼中印入父母焦急的面孔,和无数照明的手电灯光。
这是,怎么了?秦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还是那个神仙的模样。
第二天他才知道,原来父母见他很晚没回去,于是出动所有亲戚来技他,最后终于在这小树林寻找到了他。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他的四肢可能会因为长时间捆绑而缺血坏死。
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的院后,秦宇出院了,只是他手腕上捆着一条红绳,他的父母也不知道那东西哪里来的。见他喜欢,也就自着他戴着了。
一年之后,秦宇因为患上急性尿毒症住院,医生都说,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得这种病的啊,可能是他其他部位的炎症引发的吧。
秦宇的家庭,根本付不起尿毒症的医疗费,又过了两个月,秦宇奄奄一自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点滴,一滴滴地,像是在续命一样。
“原来我 真的要死了吗 ”秦宇很不甘心,他才过了几岁啊,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平。他好想活着,好想继续看着这个世界,继续听着这个世界的声音啊
闭上眼睛,秦宇觉得自己的越来越轻,越来越轻,飘悠着浮到半空中,他的胸口有着一条沉重的铁链,铁链的末端被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衣男子紧紧拿捏在手里。
“秦宇,十岁,卯时三十五分亡。好了,请跟我走吧。”黑衣男子礼貌却冰冷地说道。
“我死了?”秦宇觉得自己轻飘得没有重量,在空中来回晃动。
“儿子儿子啊呜呜呜……”下方传来母亲的痛哭,秦宇机械地埋下头看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他自己在哭,那种悲伤,透着某种不知名的介质也传到了他的心中。
不知不觉间,秦宇眼角溢出点点泪花。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 ……秦宇的眼泪流个不停,滴落在他手腕上的红绳上,突然半空中闪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我在寻找人皮外衣,小鬼。你已经死了,愿意把身体给我的话,我能帮你实现一个愿望。”红光之下,一团般红的血霉发出戏谑清冷的笑声。
一旁的黑衣男子脸色大变,喝道:“何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