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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就是油箱!看上去挺合理的。没多少人会想起找这儿……特别是一辆兴许有年头没用过的老摩托。手放在箱盖上想拧下来。
不走运。
应该早发现旁边的钥匙孔的。需要一把钥匙开锁。摩托油箱上要个钥匙孔干嘛?怕有人偷油?想到这儿我哑然失笑,却也开始担心。应该哪儿去找钥匙呢?
然后想起了考夫曼的房间钥匙……
清楚他可能把钥匙搁在屋里什么地方了……可能也藏起来了。叹气,转身走上台阶,出了车库。我得打破沙锅……
不过还是纳闷,达莉娅在这事里到底什么角色。达莉娅贩毒么?可为什么呢?她看上去还算个不错的老太太,要是不算烦人的话。不像那种会帮忙贩毒的人……但我猜,哪怕最无辜的人,也会堕落成药物滥用的牺牲品。不管怎样,只有她能帮上我的忙。回头再担心她的毒品问题吧。
出了左手的门,来到柜台后边的接待区。走过柜台,上边搁满了签上字的文件。关于房间的各样材料。来到旁边放着自动贩卖机的房门,开门出去。
考夫曼在三号房间……走运的是这地方首先没多少房间。可能十二个充其量。尽管没时间数数了。有时间的是找出三号客房。转眼就在停车场另一端发现了它。掏钥匙,插进去,转。开锁,拧门把,走进考夫曼的房间。
汽车旅馆的客房小得很,但足够让经理人来住下办事了。房门大开,看得见有一间漂亮的浴室,铺着绿色地砖。地毯也跟地砖十分相配。只是就一张床……还有搁衣服的柜子。
一定有人动过!估计是想藏匿什么东西。考夫曼脑子绝对不太灵光,他拿架子柜子藏的路径太多了,我差不多马上就理解了。
推开柜子望向地板,一把小钥匙躺在那里。赶紧拾了起来。肯定是正在找的油箱钥匙……都不想问了。只愿自己没错。推门出去。
回来横穿停车场,奔向接待室。穿过诺曼办公室尽头的门背后的房间。回到车库。走向摩托车,开了锁拧下盖子。
里边用塑料袋包着一个玻璃烧瓶。拿起来凝视着,不是白色克劳迪娅。看着像医院里发现的那个打碎的烧瓶里的东西!
是另外一种药么?把原有的小瓶拿出来,举到另一只烧瓶旁边。液体毫无二致!这到底是――?
猛然听得背后门响。转身正好跟考夫曼打个照面。“把那个给我!”他铁青着脸朝我跑过来。
“这是什么?”我问道。他飞快地从我手中夺过瓶子,放进口袋里。“没你该死的事!”他喊道,“净在这儿穷折腾,干嘛不找条路出去?你想让自己没命不成?”“好,好!”我说,“冷静点!”“听着,你要是净瞎管别人的事,就着实完蛋了!”他喊道,“所以离我的东西远点!知道吗?”然后抓起提包,转身,走向门口。把门在身后摔上。震得车库房顶上的土都掉下来了。
他火倒真挺大……而且还特别慌乱。他肯定跟本地的毒品交易有一腿。不敢确定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很可能就是他卖给游客的另一种毒品。好吧,至少我抓住他的一些证据了……那种红色液体。不管是什么……觉得没什么要搜查的了。估计只是浪费了时间。无论如何没有时间了……我得去找巧儿!
打开车库门回到旅馆经理的房间。走过一堆色情杂志,有几本摊在地上。说不定考夫曼打算在离开去做他那天知道是什么的生意之前,先拿这个找找乐子。这念头既恶心又好笑。我大笑起来,从后门出去,再次回到暗沉沉的街上。
依然黑暗……依然下雪……没有什么不同。我猜自己还有时间去救巧儿。对于她可能出的事,这也太沉着了吧。右转沿着面前的长路跑下去。穿过重重的夜色,如同自己在粘稠漆黑的虚空中游泳一般。走运的是目力所及并没有怪物。自己需要带上的只有思想而已。眼下连手枪都不必去想。只是一定要抵达渡口,看能否找到巧儿……尽管这并非异次元世界,或许仍然能在那里找到她……或许巧儿被困在那个梦魇世界的念头,不过是胡思乱想而已。
脑中警报响起!我猝然停住脚步。环视四周,发现已经不是下雪,而是在……下雨!
脚下的地板开始化作金属……化作铁丝网!雾气似乎消散了,而更加浓重的黑暗笼罩了我,要是还能更浓的话!电筒仍在漆黑中明亮地发着光,但我依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感觉不像是从真实过渡到噩梦……
像真实在变成噩梦……
第13章 世界撞击时
我以为自己身处的所谓真实,正在化为我以为是梦境的地狱。但这并非梦境。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正在吞噬我们的世界……把它化作人间地狱。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不明白什么会让人间被这种真实吞噬,但不管它是什么,它抱定了决心要毁掉这个世界!
可怕的事情正在进行……毫无疑问。
目光扫过蔓延到人间的一片腐朽。要是梦魇世界已经侵入了这个世界,那就意味着巧儿可能也到了这里……而她可能会去了渡口,就像希比尔所言。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怪物们是不是也设法进入了这个世界,但是既然我有了运气,它们很可能也会……成百上千的也会。
我飞奔起来。原地坐着思考我死的各种方式毫无用处。唯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活路。脚下的金属这一次感觉更真实了。身下每一次空洞的回响感觉都更像现实,而不是模糊一片。这不是幻象……这就是地狱。我知道。周围的建筑,已不仅仅是我曾当作一场噩梦的世界的影子。它们是真实的……太真实了。
左转察觉有一条街。根据地图,这条街是直通渡口的……正是我要去的地方!低头看了铁丝网连成的道路一会儿,依然不敢相信脚下无底的虚空这次居然不是假的……
而是真的……
沿着街道跑了下去。看见曾是灯柱的东西已然化作了顶天立地的风车。感觉不到风,却能感觉到别的一切。腐败的空气,贯穿建筑物的血腥气息……乃至我在地狱中奔跑时自己加速的心跳。
然后听见了什么咆哮的声音。
狗!他妈的又是狗!略略转身一会,那东西正直盯着我的眼睛……只是这一头不一样了!它的皮肤看上去就好象是用……某种管子形状的东西做的。好象它是自己的肠子组成的!怪物朝我咆哮起来,似乎在呕出什么灰色的物质。大概它不过是在流口水,可我不想逗留下去,弄明白这个问题了。
立刻转身飞奔起来。渡口不远了,我就关了电筒。但愿恶狗没法看见我,在我跑过一团漆黑的时候。很快就彻底迷失在了黑暗中,只知道要走的大致方向是前面。听见身后恶狗的脚步,但晓得它很可能一点也没有靠近。脚步声听来是离我渐去渐远……直到杳无声息。
我停住脚步喘了口气。不要再有狗了……我摆脱得了这一头。但是还不敢肯定,重新打开手电会不会很安全。觉得这不会是最聪明的选择,能做的只有摸索过这一片漆黑。我跪了下来,努力将身体放低,摸索着地板,慢慢将自己引向前方。
无论如何要找到渡口。
心脏停跳了一拍,就在双手落下码头边缘之时。
胸口撞到了石头地板,在手滑到水中的同时。赶快把手抽了出来,那水摸起来更像是……火焰。手在湖水里浸湿的时候已经烧伤了!又是这场噩梦的添加剂!赶紧甩掉了手上的水,试图减缓一下烧灼的疼痛。一抖下去,我站起身来,又打开了电筒。漫无目的地闲逛是没有用的。而且这儿还很危险,没有光亮我可能会没命。
向左看去,湖上有一艘船。船又小又破,锈迹斑斑,凭一根系在柱子上的粗绳子勉强跟码头连着。一块小木板搁在甲板上,延伸到码头。大概可以用它登上船去。我站了一小会儿,然后轻轻地踩上了木板,确定它不会在脚下掉落。走运的是它看起来还相当坚实。但决定还是尽快通过,木板就不会有机会塌下去。飞快地穿过了木板。它摇晃了一下,但我并没有摔到欺骗了我的“水”中去。一到达另一边,就打开了船门,在身后摔上。
欢迎我的是一具钉在舱壁上的肢解尸体。
我泥塑木雕一般僵住(原文是“惊声尖叫起来”,但看看下文,还是不出声为好――wings),死死盯着它。又是一具残尸!为什么?!我不要看它――我不要看那烧焦的灰色人肉――我不要看它骇人的表情――我不要看它的脸!
因为我认出尸体上的正是我的脸。
惊恐地把目光移开。那是我。吊在墙上的,大卸八块的人体,正是我自己的。吓坏我的并非它被肢解的事实……而是它传递的信息。我的一生都是一个谎言……
开始再次注视这具尸体,察看着它经受的每一处伤痕――膝盖上一处深深的砍伤。腹部另一处可怕的刺伤。我惊恐万状是因为处处的伤口……都是我自己的伤口。所有我承受的伤痛都在这具尸体上显现了出来――
我的尸体。
但它完全都是钉在十字架上的。或者是一个恶心的玩笑,或者就是一种途径,告诉我自己被宽恕了。我的罪孽已然离开了我,一起和十字架……那些我用来环绕自己的谎言,我犯下的一切错误,已经完全被上帝宽恕了。
这念头在心中沉降下来的同时,我发现那张脸庞在缓缓地变化。我吓得往后一跳。但就在它扭曲成形的时候,我凝望着它,发现脸庞不再是我的了。倒抽凉气。我认出它是谁了!
那个因我的罪过而死的人……(耶稣?我的推测――wings)
我微笑着,感谢上帝的宽恕。这的确意味着上帝站在我的一边。他注视着我,帮助我通过地狱――我衷心感激。(从下面的情节来看,可能未必如此――wings)我明白,尽管自己一直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却从未真正地祈祷过,连教堂都没有去过。但我发现对上帝的信仰或许是唯一在地狱中生存下来的途径。只要一线希望。
希望……
走过舱壁上的尸身,上了一截小楼梯,确切地说是三级楼梯。通向进入主甲板的房间。门板破旧不堪,但还能用――只是将将能用。手放在球锁上,立即发觉手指握住的金属感觉多么不舒服。转把手,门开了。我浑身一激灵,舵轮旁边,乌黑的枪口正瞄着我!
“希比尔!”“不许动!”
我们几乎同时大喊起来。她害怕得发抖,这我太清楚了 (¥¥this much I knew)、只看得见她小小的身体震颤不停,站在几乎完全塌掉的木地板上。没花多少时间就认出是我,然后,狂喜的表情一闪,冲过来,一下子扑到怀里,――实在是吓坏了。我紧紧抱住她,努力止住她的颤抖。(这一段修改比较大,原文是希比尔望向窗外,哈利进了屋子才发现他。但是他在之前已经弄出了那么多声音,想让一个警察无知无觉,也未免太不正常了。――wings)
她一手把枪插回身上,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她自己的早已满含泪水:“哈利!你到底去哪儿了呀?在古董店我到处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