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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太远了,在这出悲剧中我所扮演的角色…在毫无其他选择下…很快地已逐渐地在消失中,如今我已开始在试著安排别人的生活,这实在是太自大、太多管闲事了……但,瑞琪儿的生命正系在那条绳上。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想你会认为这不关我的事,但她是我的朋友,我非常地……在乎她,当我知道有解决的方式时,我是不会放弃,而让她就这样死去的。」
接下来,丹尼尔终于说话了。「你是个好女孩,」他说。「你来找我是对的。」
「噢,丹尼尔,你是认真的吗?那你是会娶她了?噢,谢谢你……谢谢你。」
他说:「我会去看她的。」
「没多少时间了,我很不放心把她留在那里,丹尼尔……你能不能马上动身?」
「当然了,我马上去。」他说。
他把我放在前面,然后我们一起骑著马往大钟宅方向离去。
等到我们一到那里,下了马后,他便转身告诉我说:「佛莱迪,你先回去,让我单独去找瑞琪儿谈。回牧场前我会先过去找你的。」
「哦,丹尼尔……谢谢你……谢谢你。」
我的双唇颤抖著,并一直不断地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如我所愿。
他看了我一会儿,我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已被我感动了。
然后他亲吻我的额头,说:「你真是个好女孩。」
他转身往大钟宅走去,我则跑回家直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连苏菲姨妈都不知情。
一个月后,丹尼尔和瑞琪儿结婚了。由于时间很急迫,教堂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宣布这场婚礼,所以典礼进行得很平静。我注意到在这段期间,人们交头接耳地点著头、低声地揣测这场仓促的婚礼背后所隐藏的原因。
丹尼尔觉得自己非常幸福,我则感到很快乐。我为自己想出的解决方法感到非常骄傲、非常满意,因为不愉快已经成历史了。我够成熟也够明智,能看出丹尼尔是个不寻常的男人,这件事幸好有他伸手帮助:我亲眼目睹了这场罕见的意外,例如他那无私忘我的爱,我深深觉得瑞琪儿能拥有他及他的心真的是非常幸运。
我把这想法告诉瑞琪儿,而她也同意我的看法。她说: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丹尼尔为她所付出的一切…而且一点也不求回报。终她一生,她会尽全力做好他的妻子,以报答他的恩情。
泰玛莉丝呢?她的生活又是如何呢?
她和佳斯顿仍继续住在圣奥比邸园。佳斯顿使出浑身解术想讨好圣奥比夫人,而我听说圣奥比夫人也的确很喜欢他。不过,他和克里斯派之间的冷墙依然还存在著:克里斯派天生疑心病就重,我相信他一定反覆地问自己:为什么佳斯顿要这么匆促地结婚。
我真怀疑如果他知道瑞琪儿肚子里怀的小孩是佳斯顿的,会有何反应?
几年前,我就粗略地了解到古冢树林不幸事件背后,隐藏著生命中丑陋的一面。如今我的见识可又增广了。
瑞琪儿的确是在不寻常的情况下完成终身大事:可是,泰玛莉丝呢?也许她现在很满足,但和佳斯顿那种人一块生活,会幸福吗?
我常常想到当初在舞会时,我们这群女孩曾编织著…社交生活和人际关系,婚姻和永远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之类的事:我不禁怀疑能实现的到底有几个?
对瑞琪儿及那未出世的宝宝而言,这些都已成了回忆:对自谦、仁慈的丹尼尔而言,毫无疑问的,这个宝宝将像面镜子般提醒他,瑞琪儿和佳斯顿曾在一起的事实。
但,对泰玛莉丝而言,她却必须和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但却背著她和别的女人做爱…的男人一起生活。
克里斯派对佳斯顿的态度极为冷漠,使我怀疑他是否发现了什么:我对佳斯顿的看法是:无恶不做。法国和苏格兰的那些财产详情如何?真的是存在的吗?他是否怕被人发现自己虚张不实的真面目,所以才想出此这策,以保住泰玛莉丝及她的财产?
这算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去访视泰玛莉丝,她好像有点儿改变了,变得比较热情:常常是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不过我怀疑这表面所呈现的可信度有多高?她一直宣称生活美满如意,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点?
我问她是否她和佳斯顿将在圣奥比邸园定居下来。
「噢,当然不是,」她回答道。「我们还在考虑,反正在这里过得这么快乐!我们还没下定决心住在那里,所以这段期间圣奥比邸园就成了最佳暂居的地方了。」
「我也认为这里会是最适合的地方!」我回应她的话。「你们不会想到国外定居吧?例如法国的那幢房子?」
「喔,你可能已经忘记,佳斯顿把它卖掉了:我们可能会在那儿买一幢。」
「那苏格兰的房地产呢?」我继续问。
「也正在进行买卖交易中,否则我们现在就住在那儿了。我母亲对这件事最高兴了,她非常喜欢佳斯顿。」
「那克里斯派呢?」我问道。
「哦,你是知道的,克里斯派除了庄园内的事之外,什么都不喜欢。」
她是真的快乐吗?她的这席谈话是否有什么不安的暗示呢?
对我而言,有一大堆事都还是不确定的。本来苏菲姨妈认为既然圣奥比邸园将会有几场舞会,那么我应有更多机会认识些男孩子;不过,泰玛莉丝一结婚,就没有必要再办了。
海瑟林顿来找我,她说我必须加重自己的身分,尽心为哈普葛林出一点心意。这表示我必须加入缝纫行列,为远在非洲的那些穷得没衣服穿的人做外套:我必须帮忙推广义卖活动及年度庆祝会;我必须加入糕点竞赛评审委员会组织且成为插花班的学员。
苏菲姨妈刚听到这消息很兴奋,但事后想了想又觉得这和她为我安排的计画有出入。
我说:「我一定得找些事做,我是指工作之类的事,否则我会把你吃垮了。」
「吃垮!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的日子没有我之前那么好过,所以一定是我加重了你的负担。」
「没这回事,你是我意外的收获。」
「而你是我最亲爱的人,」我回应地说。「我真的想做些事,最好也能赚一些钱,你带给我这么多。」
「你也带给我很多。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让自己提早老化,成为乡村生活的殉道者,成为穆德海瑟林顿第二。」
「我一直在想自己能做什么,或许可以找类似像家庭老师或女伴的工作。」
苏菲姨妈看来像是被吓到了。「让其他那些有教养的女士去做吧!但,我真的无法想像你照顾那些恣意妄为的小孩,或乖张易怒的老人。」
「反正我不像多数人般一成不变,开始的那阵子可能会满新鲜的:以后如果我不喜欢,我总是可以离开的,到时至少会存下一点钱。」
「忘了这个想法吧,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一定会有解决之道。」
距离瑞琪儿的宝宝出世时间已渐渐逼近,我到她那儿去探望她。
她说:「要不为宝宝的事开心是不可能的:佛莱迪,我真的好爱宝宝,很奇怪吧,因为这明明是……」
「一点也不奇怪,这是人的天性,这个小孩是你的,等到他一出世就也是丹尼尔的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绝对不能说出去。」
「一个绝对不能说的秘密。」她说。
我的心思立刻飞到莲家的育婴室,还有墙上那幅七鹊图。
「这是首古诗。」我说。
「我知道,」瑞琪儿说。「我一直怀疑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你觉得那个诗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我猜大概是任何秘密的统称吧!」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提醒我该尽早去看佛萝拉。可怜的佛萝拉,时间的飞逝对她而言是毫无意义的,她将一辈子活在过去中。
瑞琪儿说:「我正试著把他彻彻底底地赶出记忆里,当初相信他真的是太儍了,如今我已可以看清事实,我相信他是为了泰玛莉丝的钱而和她结婚的。」
「可怜的泰玛莉丝。」我说。
「的确,如今我也这么觉得了。」
「而你,瑞琪儿,有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和你长相厮守。」
她点著头。我知道她并不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快乐中:不过眼前的她已和当初我在马廐发现,手上拿著绳子的女孩大不相同了。
不久,我又去拜访泰玛莉丝。她穿著淡紫色的丝质礼服,上面缀饰著精细的蕾丝花边,样子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佛莱迪,你来做什么?」她想知道我的理由。
「我才刚从缝纫行列那边忙完。」
她扮了个鬼脸,说:「真有趣!我想穆德海瑟林顿小姐不会这么轻意地放过你的。」
「她的要求相当严格。」
「你打算再让她控制多久?」
「不久了,再过一阵子我打算找份工作做。」
「什么样的工作?」
「找还没决定。那些受过教育的年轻小女孩能做些什么?你不知道?好吧,我告诉你:她们只能从家庭教师或女伴看护中任选一样。除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外,其他的连想都不用想了。」
「哦,别说了,」泰玛莉丝大叫。「看!克里斯派往这边走来了。」
他走了进来,然后对著我说:「午安。我看到你来了,猜想你一定在泰玛莉丝这里。」
「她刚刚才告诉我,她想去找家庭教师或女伴看护之类的工作。」泰玛莉丝说。
「照顾别人的孩子,或服侍一些老女人。」
「教导小孩子可能满有成就感的。」我说。
「或许是对那些经你指导而获利的小孩而言。但,你呢?当人们不需要家庭教师时,她就得收拾行李,马上离开。」
「哪一种职业不是如此?」
「家庭教师的需求期都是有限定的,我不认为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事业。」
「我没有太多选择的自由,目前为止只有家庭教师和女伴看护这两条路。」
「第二项比第一项更糟,需要女伴看护的人通常都是一天到晚爱发牢骚,这种人是很费精神的。」
「也许有些人不会如此。」
「如果我是个正在寻找事业方向的年轻女孩,我是不会选择这个机会的。」
「唉呀!可惜你不是。」
泰玛莉丝爆出一阵大笑,他耸耸肩,我们就把话题转开了。
他离开不久后,我便回山梨之屋了。我坐在窗子旁,两眼直视著古冢树林。
我进去画室时,苏菲姨妈正好在喝茶。我常到教会去帮忙插花的事宜,由缪德莉·克莱费尔督导:她的祖先混有法国血统,所以在吃的方面特别考究。
我感到相当疲倦…和身体的损耗无关,而是因为无法发挥己长,觉得自己很愚蠢。我每天都反覆不断地问自己:到底要往哪条路走。我很惊讶地看到克里斯派和苏菲姨妈在一块儿,而她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哦,弗雷德莉卡来了,」她说。「圣奥比先生和我在讨论他的一个构想。」
「很抱歉打扰你们,」我说。「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这是有关于你的事,过来这边坐,我知道你想喝杯茶。」
我拿起她为我倒的茶,然后看到她对著克里斯派微笑。
「这只是一个构想,」他说。「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的。你知道马里特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