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知道这件事,苏菲姨妈。」
「你不用怕她,亲爱的。有时候第二任妻子会对前任妻子存有某些幻想,认为丈夫会对第一任念念不忘;关于这点你是不需要去顾虑的,每个人都知道,当他摆脱掉她时他有多么地高兴。」
「她在的时候,圣奥比邸园的情形如何?」
「她只要舞会、派对之类的活动。」
「和克里斯派的父母一样。」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而且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他父母喜欢的舞会是那种高级、豪华型的:而她喜欢喧嚣、吵闹型的,很多进出的人都是音乐厅来的,邻居对她非常反感,他们也常常吵架。可怜的克里斯派,他很快就看清自己已陷入僵局里:后来她因为生活太无聊,所以就逃走了,在这之后不久就发生了那场意外,而她就因此丧生了。快乐的解脱…人们都替克里斯派这么说。」
「我想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非常大,感觉上他好像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把心思全放在庄园上。不过倒是还有一、两个人把目标定在他身上。」
「你是指费尔娜小姐吗?」
「或许吧!还有别人。但直到他爱上你之前,他对她们一点兴趣也没有。哦,佛莱迪,我相信你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他改变了好多,脸上已不在有过去的阴影了,那股傲人的英气能勇敢地向命运挑战。看来他似乎把过去所做的事,判断为愚蠢的不堪的行为,他看不起他自己,而且也把所有的安全感都藏在身后了。」
「的确,」我说。「我相信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不过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某些障碍,当我要接近他时它就会阻止我。」
「这就是了,亲爱的。想要让他完完全全地和过去分离得花上好一段时间,不过他现在已经有进展了,我对这件事感到非常高兴。我相信这对你们俩都有益,对我而言,你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我最亲爱的苏菲姨妈,对你的恩情,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不知从何感谢起,自从我到这里来后,你一直都对我很好。」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烁著泪光。
「我最亲爱的孩子,你不只是我的侄女,而且也是……」
'我父亲的女儿。告诉我,你写信给他了吗?」
'我把你订婚的事告诉他了。」
「他会感兴趣吗?毕竟,他对克里斯派一点也不了解,他对我也并不了解。」
「从我的信里,他已经非常了解你了,他总是急著想知道你的事。他现在已经离开埃及到一个小岛去了,那个岛就在地球的另一端。」
「我以为他还在埃及。」
「他前些时候就离开了。那个岛的名字叫『卡斯克岛』 ,它是个与世隔绝的岛,几年前一位名叫卡斯克的男人发现了这个岛。这个岛只有几个人知道,在地图上也找不到:不过我在一本地图册里找到了,它只是个被放在海中央的一个小点,我想大概是因为它太小了,所以很少人会去注意到它。」
「他在那里做什么?」
「他和一位叫卡拉的波里尼西亚女人在一起,他在信里常常提到她。我想不出他为何会离开埃及,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吧!但,他没告诉我。」
「我觉得,你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能和他保持连络,真的很好。」
「我们曾是很要好的朋友,现在还是,以后也一直会是的。」她回答。
克里斯派和我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他带著我四处在庄园里绕,所到之处我们总是会接收到人们的恭贺。他对我将更深一层认识庄园感到很焦虑,但我在办公室所学的已经很多了,所以对这些都挺了解的。这里是他的生命,所以他才急著要我和他一起分享,而我也很热切想走入其中。
这几天我们都非常快乐。克里斯派变得很难以捉摸,我发现他个性的另外一面:从前他一直压抑自己,其实他是很懂得享乐的人。如今人生已充满了快乐,我们常常笑,发自内心快乐、开怀地笑。我想,如今一切都没事了吧!
我们到格林多牧场拜访:瑞琪儿见到我们显得很开心,而丹妮儿好像是出生来让人宠爱的。有一会儿我和瑞琪儿单独聊天,她告诉我她为我感到很快乐。
「你不再担心了吗?」我问。
「只有在偶尔回想起时,我想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希望他们能找出杀害佳斯顿的凶手,把该了结的一次做完,否则我们谁也无法真正地放松,警察看起来也不再那么感兴趣了。」
「我想他们会把它归为无法破解的悬案吧!我相信这类案子一定不少。」
「的确。当初他们对这案子是那么地感兴趣,如今却只想让它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这就是现实真相,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他们能把这案子了结。」
「我们每个人都这么希望。」
克里斯派和我一起骑马离去。
这些快乐的日子,直到我注意到他有了些改变,才开始转变。我太清楚、太了解他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欺骗我。我注意到他的笑里掺杂著造假的成分,我不时地捕捉到他的眼神流露出焦虑,他努力地伪装一切都很顺利,事实上他的心思已被某件困扰的事占满了。
「有什么不对的吗?」我问。
「没有,没事,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多希望他能把一切都告诉我,那股恐惧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我真的好想说:我们俩之间一定要有完全的信任,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困扰著你,让我们一起来分享、承受。
有几次当这股焦虑从他脸上褪去时,我都会问自己:是否是我自己幻想它的存在。
几天后他告诉我:他有公务得到萨里斯贝里跑一趟,这一去可能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我希望能和他一起去,但是他却说:到时他会整天忙著和各式各样的人周旋,无法陪我。
「只不过是一天而已。」他又加了一句。
但是那天傍晚我们道别时,他却有如不愿让我走似的,紧紧地抱著我。
「我后天才能再见到你了。」我说。
「是的。」他说,双手依然紧紧地抱著我。
「你看起来好像不愿让我走似的。」我轻轻地说。
他热烈地说:「我永远也不会放你走。」
那天早上苏菲姨妈告诉我:「我今天下午要到戴维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想我该到办公室看看。」我回答道。
她点点头说:「好吧,没关系。我坐马车去好了,我要到那里买几样东西,大概傍晚前会回来。」
我到办公室时,看到詹姆士波林正在那儿。自从克里斯派和我对外宣布订婚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有了转变,他变得比较安静,我知道他已从满心期待和我结婚的美梦中醒过来了。其实即使没有克里斯派,我也不会想要嫁给他,不过我还是一样很喜欢他。
他告诉我有关佃户的事,并提到他很关心那几户墙面向北的村舍。
「我觉得该仔细地检查那几幢房子。」他说。
他正要去办这件事,我很高兴他没提议要我一块儿过去。
我问他租牧场的计画进展如何?
「放弃了,」他告诉我。「到时候一定还会有别的希望的:事实上,我看中的地方已早一步被租走了。」
我很高兴克里斯派回家的时刻终于到了,我又再次了解到:少了克里斯派,日子变得既空虚,又无味。
到家后我发现苏菲姨妈还没回来,哎呀!她不是已经说过傍晚前才会回来吗?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她快到七点才回到家,而那时我也开始紧张了,她看起来好像是历经过大难一场般。
「你还好吗?」我不安地问。
「累坏了,这赵路途可真遥远,我要直接回房休息了。」
「要不要叫莉莉带些东西给你?」
「不要了,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先前我在戴维兹已经吃过一点了。真的,我累垮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改天再告诉你,现在我只想能上床睡觉就好了,我已经老得什么也做不动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没有。我回房休息就好了。」
「你确定不让莉莉准备一点吃的?热牛奶好不好?」
「不,不用了。」她有些不高兴了,这根本不像地。地回到她的房间,而我则去找莉莉。
「她回来了,那我去准备晚餐。」莉莉说。
「她已经直接回房休息了,什么也不吃。」
「那她一定是在戴维兹吃过了。」
「她看起来精疲力尽的,一心只想早点上床休息。」
那天晚上整个天地间变得很晦暗,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轰轰的雷声也在天际响著。我期待苏菲姨妈会下来,把下午的戴维兹之旅用她快活的声调告诉我。这件事太奇怪了,我开始替她担心。
我无法克制自己到房里去看她的想法。她躺在床上,两眼紧紧地闭著,即使如此,她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不一样,我真怕她是生病了。
我去找莉莉,说:「我刚才溜进去看她,真希望她不会有事。」
「我也是,」莉莉说。「她只是虚脱,太累了的关系。这正好给她一个教训,她向来不管做什么都过度了。」
我必须同意这个说法。
回到房间时大概才九点半,少了苏菲姨妈一切都变得很奇怪:如果她有了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坐在窗旁看著外面,密布的黑云看起来阴霾昏暗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古冢树林,在雷电之下它看起来更具威胁力了,不过对我而言它向来如此……即使是在艳阳底下。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雷声,今天真不如意,我一直告诉自己今天真该和她到戴维兹的。
我换下衣服上床睡觉,但却睡不著。然后,突然间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像山梨之屋这种老旧的房子,地板吱吱作响是见怪不怪的事了,在寂静的夜晚更是常常可听到声响。不过,我听到的好像是有人小心的开门声。
我披上睡袍,穿上拖鞋,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来仔细听。
是的,的确有人在楼下。会不会是莉莉?她已经说过今晚要提早睡了,不过,或许她只是到厨房拿什么东西罢了。
我决定亲自下楼去找答案,于是我到了厨房后就轻轻地把门推开,餐桌上有把蜡烛立在烛台上,正闪闪地发出一道微弱的光圈,而坐在一旁的竟是苏菲姨妈。
依她的举止看来,好像有什么事烦忧著她,她的身子向前倾,两只手顶住沉重的脸,双眼直直地盯著前方。
「苏菲姨妈。」我说。
她警觉地看著我。
「怎么了?」我问。
「喔,」她说。「我睡不著。我觉得下楼弄杯茶喝可能会有帮助。」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默默不语。
「你必须把事情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依然一句话也没说。
「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说。「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很离谱的事,你必须把它告诉我。」
「我不知该怎么办,也许是我误解了:不,不可能的:不过,或许有可能……」
「误解什么?在哪里?你看到什么了?是在戴维兹吗?』
她点点头。然后她转向我,把手放在肩上,我知道她已下定决心要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