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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种人。我知道他有个女儿,我曾经和他聊过伯顿的事。伯顿到英国念书,在那里交了很多朋友,常渡海过去看他们,结果遇到他现在的妻子,就在那里定居了。这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他无心往金矿事业发展,而在他父亲的意外事故发生后,我也不想看他步入这一途。所以他便在那里安定下来,和妻子共组一个家庭,如今我已经为人祖母了,不过千万别传出去,好吗?我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去看他们。这是一个好藉口,送你回家后,我就可以在伯顿家住上一阵子了。」
「你能为我父亲做这一切,真是太仁慈了。」
「我愿为他付出更多,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否则我们怎么都会这么爱他。」
「是的,他确实是。」
「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
父亲和我之间的离别气氛非常感伤,就在渡轮来的前一天晚上,我们通宵聊到深夜。
父亲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他告诉我他真的很高兴我能来看他,还说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著我;就在他离家之前,他曾站在我的婴儿床边。「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婴儿,我几乎无法承受离开你的悲伤。这么多年来,多亏了苏菲……亲爱的苏菲……一直和我保持联络,当我知道你搬到她那儿时,我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形容。」
「我觉得你应该回到她身边,」我告诉他。「就冲著你回到她身边这一点,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不,我配不上苏菲。维持旧有的,对我们都比较好。」
「或许哪天我会再来看你。」
「一定要带你的丈夫来,我会期待这一天的来临的。」
当渡轮载著我们渐渐离开时,我看到他挺直地站在岸上,我知道他心中的那双慧眼会把他眼前的影像描绘出来,他会看到我伤心地站在这里看著他逐渐远离的身影,然后迫不及待地等著回到爱人的身边。
卡拉站在他旁边,我看见她握著他的手,这姿态使我相信只要父亲有需要她的一天,她便会在旁边多照顾他一日。自从他失明后,苏菲姨妈收到的信件全是由她代笔的,为了不让苏菲姨妈察觉他的残缺,她甚至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把他的笔迹模仿得微妙微肖。她尽其所能地用心照顾他,而且会无怨无悔地继续付出自己,来证明她的爱。
泰玛莉丝也来了,她并不想让我走。
「再多待一阵子吧!」她曾说。「我们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但还称不上太久。」
我指出,我们已经离家很久、很久了。
「我还不能走,佛莱迪,你也了解的。」她说。
「我能了解,但你也必须了解……我必须回去。」
她噘起嘴,就如当年时常浮现在她脸上那个熟悉的表情般。我真的很怀疑她对这个小岛的兴趣到底会持续多久呢?
海佛斯兄妹、路卡和杰可也来岸边为我送行。事实上,岛上大部分的孩子都来了,当然了,他们是来目送渡轮离去的。不过,我真的认为,今天岸边的人潮比往日都来得多。
当小岛在眼中消逝时,一阵无声无息的悲伤之情在我胸口漫延开来,我感到生命中有一部分已失落,永远追不回了。就在这个奇异的休止符中我回头一望,过去的日子就像一场梦一般。
隔天我们已到达卡多岛了,我们在以前住的那家旅馆住了两个晚上。
席贝儿的旅游见识很广,到了雪梨后,趁著等待「海上之星」的空档时间,她还特地为我安排一些观光行程。
先前泰玛莉丝和我都因从未流浪天涯过,所以一切事物都是那么地新奇、刺激,所到之处都很能引人入胜:而如今在航线相同的情况下,这些景象我都看过了。席贝儿是个季节性旅行家,对船上生活了若指掌,毫无疑问的,她很喜欢这种生活方式。她曾搭过这位船长的船,也认识其中几位工作人员。就如她所说的,有她在一切都能搞定。
我们睡在不同的船舱,仅仅相隔一面墙。「右舷那边。」席贝儿解释说。「左舷出海,右舷回港。否则热带的艳阳会烤得让你受不了。」
对我来说,她真的是最棒的伙伴了。她绝不准许让我有闷闷不乐的机会,她立志出席船上所有的交际活动,晚上常大伙儿一起玩扑克牌、或跳舞。每当到达一个港口,她便会安排一些短途的旅游行程,并且总是会找个风趣迷人的护花使者来相陪。她非常地受欢迎,身边总是不断有些喋喋不休、幽默风趣的调情高手在一旁围绕著。
当大海开始兴风作浪时,我们便会各自留在自己的船舱里。这时我总是会躺在床上想著回家的事,不知我离开的这段期间内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明朗化了吗?我这么匆忙地离开哈普葛林,而且还是在刚宣布订婚不久后,这举动必定会引起一阵大骚动。
我躺在那里听著海浪拍击,打散一簇美丽的满天星,与船身奋战相抵,惹来一阵阵吱吱的响声。好像在对无情的大海提出它不满的抱怨声。
暴风雨过后,天地间又恢复一片宁静的气氛。
而日子也一天天地过去了。
我们起航离开里斯本…最后靠岸的一站。我和席贝儿及一些朋友上岸游览。我们在市区里逛,参观了杰若米摩斯修道院、卡摩教堂及贝勒塔,在露天咖啡雅座欣赏来来往往的葡萄牙人。回船后,站在甲板上看著船驶出海湾…马达帕哈…而就在我们回首时,山丘上的塔加也步入眼帘了。
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日子像加快脚步般飞逝著。我们的行李也都打理好,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最后一晚终于到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驶进南艾普顿港口。
「误点」好像总是个不变的行程。时间像是上了链子般,拖负著沉重的脚步,慢慢地折磨那一张张迫切下船的脸。
席贝儿说,我们会搭专属客轮的火车回伦敦,然后再从伦敦转往哈普葛林,之后她再自己回伦敦。我告诉她,不需要如此大费周张陪我回去。但她却非常地坚持,她说她答应隆尼要亲手把我交给我姨妈的,她绝不能出尔反尔。
其实这些都是不必要的,因为岸边一旁早有人苦苦地守候著…克里斯派和苏菲姨妈。
苏菲姨妈满天欢喜地叫著我的名字,而克里斯派的脸则瞬间亮了起来,一副不可言喻的喜悦写在上面。我急急地跑向他们,第一个伸出双手迎接我的是克里斯派。他用双手把我举了起来,我从没看他这么快乐过;而苏菲姨妈则在一旁微笑地看著我们。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亲爱的。」然后她乱无头绪地说了一堆话,双颊的泪水就像小溪般潺潺地流著,那些珠泪滴滴都是喜悦。
我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席贝儿脸上挂著笑容,掩不住喜悦地看著这一幕。
「这位是费瑞瑟女士,」我说。「我父亲要她陪我回来的。」
「我们全都知道了,」苏菲姨妈说。「不久前我们才收到你父亲寄来的信。自从知道你要回来以后,我们就计划把那只肥牛宰了,好好地帮你补一补。哎,看来信跑得是比人快了些。哦,盼了这么久,总算让我再看到你了!」
克里斯派抓著我的手,拉向他,紧紧地依靠著:而苏菲姨妈则拉著我的另一只手。
「我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席贝儿说。「希望我的家人也能这么热情地欢迎我。」
突然间,克里斯派和苏菲姨妈好像把放在我身上的注意力收回,转过神来看著席贝儿。
我说:「席贝儿很照顾我。多亏她这个旅行老手,所以这一路才会这么平顺。她是来英国拜访她儿子的。」
他们诚挚地感谢她,并问她接下来的行程。她告诉他们她将前往伦敦直接去找她儿子。
那些好消息是直到我们在车站的咖啡厅聊天时,才听到的。
席贝儿刚才已招了一辆计乘车,在保证有空一定会去看我们后,就互道珍重别离了。由于从庞汀顿开往威特夏的火车还得等一个小时才会来,所以我们就找了间咖啡厅坐下来,边聊边等。
那天的情景真是令我毕生难忘。之后的每个日子里,每当我到火车站,总会忆起那天。
克里斯派在我身旁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不时地伸手摸摸我,好像在验证我真的回来了,好让自己安心。
我们才刚坐下来点好茶,苏菲姨妈就说:「这结局不是很完美吗?有谁会想到最后居然会是如此收场的?这些日子以来……。」
我说:「怎么回事?我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从你的神色及……态度,我看得出来。但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我写信告诉你了,」克里斯派说。「我知道这件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火速地写了一封信给你。」
「你写了一封信?你什么时候写的?」
「我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写了。」
「你不是在说……你没收到那封信吧?」苏菲姨妈说。
「哪封信?你们也知道,寄出一封信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收得到。」
「那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的信啊!克里斯派和我都写了,所以,当我们听到你要回来时……我们以为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现在回想起来……时间的确不合,我们的信一定还在邮轮上。」
「但是,我们以为你回来的原因是……」克里斯派开始说。
「是什么?」我生气地大喊道。
「是这样的,」克里斯派说。「我雇用一家徵信社调查有关她的事。虽然她说她将前往澳洲,但是我并不相信她的说法,我必须一次就彻彻底底地扔掉她,我知道她一定计划把我当成凯子,打算让我一辈子永无止境地付钱。」
「这还用说,」我说。「她怎么可能一次就会乖乖地收手。」
「现在什么也不用再担心了…我根本从没娶过她!早在遇见我之前,她就已经结婚三年了,当时她只是形式上和我行结婚仪式罢了。」
「你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绝无虚假,字字都是有凭有据的上苏菲姨妈高兴地说。「克里斯派有证据。不是吗?克里斯派。这些事都是有纪录存档的。」
「我们的确有铁证,不容质疑。」克里斯派说。
「现在已经没有障碍横阻了。」苏菲姨妈高兴地继续说。「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真后悔把看见她的事告诉你,并不断地自问:『该死的老巫婆,当初怎会贸然地开口,把事情都搞砸了。』」
「这些都过去了。」克里斯派拉起我的手说。「亲爱的,雨过云散,现在什么事也挡不住我们了。」
「真令人难以相信,」我说。「这一切都太……戏剧性了。」
「人生也不全是乱摆谱的。」苏菲姨妈说。
「我不能了解的是……」克里斯派说。「你怎么会选在这时候回来……」
我深情地看著他说:「因为我再也无法忍受离开的痛苦,所以我就回来了。」
「即使……」
「即使这里是一片混乱。我无法承受离你而去的相思之苦,我父亲也看得出来,他说:没有了你,我这一生就别想有真正的快乐……所以,我就回来了。」
克里斯派紧紧地握著我的手。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件事的,」他说。「你居然是在知道那件事之前,回到我身边的!」
苏菲姨妈坐在那里,看著我们,和蔼的脸上挂满笑容。突然间,我的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