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的,佛萝拉,我是嫁给他了。」我说。
我心里想著:真不该和她谈这件事的,在她眼里克里斯派依然是个小婴儿,当然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困扰,不解。
我说:「我该走了,露西小姐就快回来了。」
她抓住我的手,嘶哑地大吼:「你没嫁给他。他怎么可能娶你?他并不在这里。」
这太怪异了,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站起来,然后说:「再见了,佛萝拉小姐,改天我再来看你。」
一旁的她也跟著站了起来,靠向了我,在我耳边低声地说:「你没嫁给克里斯派。他们说你和克里斯派结婚了,他们是骗你的,你不可能嫁给克里斯派。你怎么可能和克里斯派结婚?和你结婚的人不是克里斯派。」她又再度开始放声大笑…既阴沉又狂野地笑著。「克里斯派不在这里,他在那里。」
她戏剧化地指向矮树丛里。她双眼直盯著我,向著我靠过来。「那才是他在的地方。我知道,那个男人也知道,他强迫我告诉他的。你不可能嫁给克里斯派的,因为克里斯派在那里……那里。」
我心里想著:她完全发疯了,她的眼神是那么地疯狂,而且还又笑又哭的。突然,她把娃娃从婴儿车里拿了出来,然后使尽全身的力气,把它丢向矮树丛里。
我必须离开这里。露西一定是到哈普葛林村内采购,我必须找到她,告诉她佛萝拉出事了。
我急忙跑出大门,直奔向大马路去。当我看到露西手上提著购物篮,向著我的方向走来时,我不自主地大松了一口气。
我大叫:「佛萝拉出事了!她不停地说一些很奇怪的事,和克里斯派有关,而且还把娃娃丢到矮树丛里。」
露西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好苍白。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最好先离开,」她说。「她不喜欢有人去烦她。把她交给我来处理吧!」
我是再高兴也不过了,当然不会想过去插手。看到佛萝拉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充满了怀疑、恐惧及不安。
克里斯派一眼就看出我正为某事困扰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是有关佛萝拉的事,」我说。「今天下午我去看她。」
他立刻警觉了起来。「她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很奇怪的话。她变了很多。她说,她听说我们结婚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
「她说:『你没有嫁给克里斯派。』然后……哦,真的把我吓坏了!她指著花园里的矮树丛,说:『你不可能嫁给克里斯派的,因为克里斯派就在那里。』看来她完全失控了,像是完全疯了似的。」
他深呼了一口气,说:「你不该去那里的。」
「长久以来,我偶尔都会去看她的。但,她变了,我想她是真的快疯了。在这之前,也只不过是精神错乱、胡言乱语罢了;但是,这一次不同。」
「当时露西在场吗?」
「露西到村里去买东西,我事后立刻跑出去找她。」
「露西知道该怎么照顾她的。天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不辞辛劳地照顾她,哎……可怜的露西!」
「她告诉我不用担心。」
他点点头。
「我想,有露西在,她会平静下来的。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再到那里去了,亲爱的。这件事让你的心情变得很烦闷。」
「过去每当她看到我去找她时,总是欢天喜地的,好不快乐。」
「好了,别担心,露西知道怎么做对她最好。」
我无法忘记佛萝拉,也注意到克里斯派的转变。我看到他的眼睛被阴影蒙蔽了,厚厚的布幕放下来,把我排除在门外。我开始领悟到,不管过去让我百思不解的究竟是什么,这其中一定多多少少都和「七鹊屋」有关系。那天一整个晚上的气氛都很不自然。他有点心不在焉的,我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我说:「有什么事不对劲了?克里斯派。」
「不对劲?」他有点暴躁、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应该不对劲?」
「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布洛认为,葛林艾克斯的部分田地应该停止耕种一段时间,当然了,这对总生产量是会造成影响的,所以他才来问我的意思。然后还有史瓦尔家的那些小谷仓,我不确定这是否可行。」
不过,我一点也不相信他的情绪和让田地废荒,及史瓦尔牧场的小谷仓,扯得上关系。
突然间,我在黑暗中惊醒了。一阵紧张、不安的感觉涌向我…我把手伸出去,发现克里斯派并不在我身边。
那时我已完全清醒了。我在床上坐了起来,眼睛试著往四处探寻,在黑暗中我看到他的影像…他正坐在窗前,出了神般地盯著外面。
「克里斯派。」我说。
「没事,我只是睡不著。」
「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说。
「没有,没有。没事,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去睡。我只是想活动一下,伸展我的脚。」
我下床,披上睡袍:走向他,然后跪在他旁边,用手抱著他。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克里斯派。」我说。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有的,克里斯派,」我坚定地说。「现在该是你把事情告诉我的时候了。」
「这件事你真的不用担心…甚至连我都管不著。」
「这件事很重要,」我说。「而且不是最近才发生的,『它』已经存在很久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派,我非常地爱你,我们俩早已融为一体了。既然你是属于我,而我也属于你,那么……如果你有什么困扰,它也是我的困扰。」
他沉默了。
我继续说:「我知道有些不对劲,我一直都知道,『它』 一直横阻在我们之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俩之间没有任何障碍。」
「如果是这样,我就更该知道,你不可以暗藏秘密,把某些事隐瞒住,不让我知道。」
「我没有。」他激动地说,我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克里斯派,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担。」
他摸摸我的头发。「什么事也没有……既然没有,又怎么能告诉你。」
「我知道有的,」我老实告诉他。「它阻碍了我们俩,使我无法靠近你,它是个障碍,而且一直就挡在那里。有时候我真的可以把它忘了,但却总是又会想起。你不该把我关在门外的,克里斯派,你必须让我进去,这样我们的心才能真正地结合在一起。」
有好一会儿,他什么话也没说。然后,他说:「有几次我都几乎快要告诉你了……」
「求求你……求求你现在就告诉我。我们俩必须坦诚相见,毫无保留,分享彼此生命中的一切。」
他什么话也没说,于是我又再次地恳求他:「我非知道不可,克里斯派,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慢慢地说:「这件事牵连太广了,我真不敢想像发生什么事。」
「除非我知道,否则我一辈子也无法平静。」
「我看得出事情已经脱轨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断地和自己争论,知道总有一天会把事情告诉你。这件事得追溯到很久以前……早在我还在母亲的肚子时。」他又再一次停了下来,整张脸因焦虑而皱了起来。我很想安抚他,但是在知道他的困扰所在之前,我什么事也不能做。
他继续说:「莲家一直都住在庄园里。父亲…杰克,是园丁之一。他有两个女儿,露西和佛萝拉。露西是个保母,在伦敦工作:佛萝拉的年纪比较小。杰克莲死后,他的妻子依然住在那幢小屋,而佛萝拉则为邸园工作。她想要和姊姊一样成为保母,所以当一有婴儿出世时,她决定要接下来当他的保母。就在这时,圣奥比邸园的少主人出世了。」
「就是你。」我说。
「克里斯派出世了,」他说。「你必须从最开始听起。那对父母,正如你所知,对那个孩子并不太感兴趣。他们很高兴有个儿子,就如大多数的人一样,尤其像他们这种有身分地位的人,儿子可以延续香火、继承家业等等。不过,他们对社交生活更感兴趣,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园外。他们俩是否为慈爱的父母,从一开始就可以看出来了。有一天,露西回家了。她惹上一个大麻烦,几个星期前她离开伦敦那份工作,在外面住了一段日于,把身上所有的积蓄…实在少得可怜…全都花光了。她就快要生产了,你可以想像这对小屋的震撼有多大。父亲才过逝不久,母亲的年纪已大,佛萝拉在圣奥比家做事,正准备照顾那位即将出生的小少爷。」
他停住了,我知道他迟迟不愿继续说下去。突然,他像是铁了心似的,狠狠地开了口。
「露西,」他说。「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一个善良、真挚的年轻女人。就和那群曾犯下错的女人一样,她听信那些甜蜜的誓言,被引诱上勾后,随即就被抛弃了。莲老太太曾接受过助产训练,所以这点小事难不了她,摆在她们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她们不可能永远把孩子藏著而不被发现。她们想离开这里到伦敦去,到时露西和佛萝拉可以出去工作,而她们的母亲则在家里照顾孩子,于是她们便决定这么做了。有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明确的:她们无法留在哈普葛林面对这么大的丑闻。」
「她们当时的处境真可怕!」
「她们曾犹豫过。有好几次,莲老太太都想向圣奥比夫人坦诚一切,请求她的帮忙。她猜想,和哈普葛林的居民比较起来,圣奥比夫人和她丈夫或许对这件事的反弹会比较小。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停住了,好像是很难再继续讲下去。
「克里斯派那时已有几个星期大了,佛萝拉则是他的保母。突然间,黑暗中出现一道曙光,她们看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非常骇人……但,却是解决之道。而且,别忘了,她们当时是一群濒临绝望边缘的人。你看过佛萝拉,也知道她一直为某件事苦恼著。我想她大概天生就是这么单纯吧!或许,她不该担负这么大的责任,帮任何人看小孩。但她一向都很热爱小孩,村里很多母亲看到她这么喜欢她们的孩子,都纷纷把孩子交给地带,她们说她是个天生的好母亲。当然了,我们是没福气可见识她的这一面,我们认识她时,看到的只是一个精神错乱的可怜人了。盖瑞西湖,当地农夫之子,开始注意到她了。」
「我记得他。前一阵子他来过这里,我记得他移居到纽西兰去了。」
「是的,事情发生后他立刻就走了。当时盖瑞是个精力充沛的年轻小伙子,和大男孩没什么两样。他对足球很感兴趣,不论走到哪里,总是不忘趁机会练习丢球、和踢球的动作。这就是我所听到的故事。他曾在圣奥比邸园工作,也因而在那儿遇见了佛萝拉。他常在楼下对她吹口啃,等著她把头探出窗外看,然后他会把球丢给她,再由她把球丢回来,她总是会下楼站在一边,看他兴致勃勃地踢著球,他会表演各种踢球的方式,然后告诉她其中意涵的重要性。发生的这件事是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你必须记住,他们俩当时都还很年轻。佛萝拉那时被盖瑞的眼光迷得团团转的…圭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被强迫和他一起分享玩球的乐趣。她通常会照著他的指示丢球、接球,一心想博得他的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