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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询问的是那个姓加贺的刑警。他说这个玩具最近很少见,并问在哪里买的。
玲子回答不是买的,而是公公拿来的,听公公说是一个朋友送的。于是加贺又问是什么时候。
“你怎么回答?”要作问道。
“我说是十二号。”玲子说道,“我说是您在十二号专程送来的。不行吗?”
“不……没事。关于陀螺还说了什么?”
“只有这些。刑警们很快就回去了,他们都彬彬有礼。”
“哦……”要作叹了一口气,开始往驼鹿上缠线。
“爸,那些刑警在调查什么?您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我客户的公司里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他们好像在调查。我也被怀疑了。”
“哦,那可麻烦了。”
要作经营一家税务师事务所,客户好像都是中小企业。玲子想,最近经济不景气,他大概常被卷入纠纷。
要作在翔太眼前扔出陀螺。陀螺在地上转了起来,但力道不大,很快便停了。即便如此,翔太还是非常高兴。
“现在技术不行了。以前转得很好呢。”要作捡起陀螺。
克哉到家时已过了十点。他脸颊发红,大概是喝了酒。他边解领带边走进厨房喝水。
“搞什么鬼,今天晚上又是比萨。”他不满地说道,好像看见了空盒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在外面吃好东西。”
“我也不是喜欢才在外面吃,这是工作。我是说营养,总让孩子吃那种东西不好。”
“也没总吃吧。我平常不都是好好做饭的吗?”
“那些冷冻食品和蒸煮食品能算饭菜——”克哉便打开冰箱边说,忽然停了下来,“今天有人来过吗?”
他好像看到了盛泡芙的盒子。
“爸爸来过。”
“老爸?他又来了。什么事?”克哉解开衬衫的扣子,坐到沙发上。
“是关于前天警察来调查的事。是你跟他说的吧?”
“是啊。老爸怎么说?”
玲子跟克哉讲了与要作谈话的经过。克哉皱起眉头。
“客户的公司里出现了不法行为啊,老爸也真够累的。”
他拿起桌上的陀螺和线。翔太已经睡了。
“爸爸的事务所怎么样?该不会一下子倒闭吧。”
“怎么会!应该没事。”克哉将线缠在陀螺上,用力扔了出去。陀螺却没转起来,滚到了墙边。
。
“喂,别把墙弄坏了。”
“真奇怪,以前玩得挺好的。”克哉不解地很站起身,拾起陀螺。
“对了,今天信用公司给你打过电话。”
克哉一听,立刻停下了手。
“说什么了?”
“是关于还钱的事,我告诉他们你的手机号码了,可能明天就会打给你。喂,你该不会又……”
“什么?”
“滞纳啊。要是这次又没还,可不得了。”
“别担心。”
“真的?我可不管啊。”
“你什么意思?又不是只有我花钱,你不也在用附卡买东西吗?”
“附卡信用额度有限,买一两次东西就用光了。”
“你也在花钱总是事实吧。”克哉将陀螺放回桌上,拿起上衣走出了房间。
玲子叹了口气,打开电视。六十英寸液晶屏的电视是今年才买的。除了购物,她最爱用这台电视看喜欢的DVD。
克哉虽说“别担心”,但玲子觉得他一定又欠钱了。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当时是要作帮了他们。
玲子和克哉于六年前结婚。他们是高中同学,恋爱了五年多,但克哉对结婚的态度很消极,说自己才开始工作,想多累积一些社会经验后再考虑。可玲子看得出来,克哉是想再多玩玩。玲子害怕自己等到最后会两手空空。她相信克哉会跟她结婚,为此连工作都没找。
玲子开始想办法让克哉同意结婚。这件事并不难,只要怀孕就行了。在避孕方面,克哉一向都听玲子的。只要玲子说“今天是安全期”,他就完全不会怀疑。结果计划成功,玲子顺利怀了孕。起初克哉不知如何是好,但双方父母都非常高兴,他也终于决定跟玲子结婚。
玲子对至今为止的婚姻生活没有任何不满。虽然照顾孩子很辛苦,但是有还算年轻的母亲帮忙,她并没感到太大的精神压力。娘家就在附近,她可以把孩子放到那里,自己和老同学一起去玩。最主要的是,她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玲子不知道克哉的工资有多少,也不知道他在银行里有多少存款。她只是在不过分的范围内,买自己想买的,吃自己想吃的。
她也觉得自己或许比其他年纪相仿的夫妻奢侈,但克哉并没让她省钱,因此应该没问题。
在玲子看来,即使没钱也没关系,因为还有要作。就算这次克哉又没还信用卡,要作也肯定会再次帮忙。
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雅代抬起头,看见加贺站在门口。
“哦,刑警先生,今天有什么事?”雅代摘下老花镜。
“也没什么,只是来道谢,谢谢您协助我调查。”加贺走近收银台,递过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白色盒子。“这是水果杏仁豆腐果冻,不知是否合您的口味。”
“哎呀,用不着这么客气。”雅代说着接过。
加贺上次来是在三天前。“案子有进展吗?”听雅代这么问,加贺微微点了点头。
“多亏您的帮助,已经找到破案的线索,就差一点了。”
“那真是太好了。”雅代说完,忽然吃惊地看着加贺,“您刚才说多亏了我,也就是说案子果然和我家的陀螺有关?”
“不,那倒不是。”加贺挠挠头。
“那是怎么回事?请您说明白。上次您来了之后,我去查了小传马町凶杀案的情况,发现报道说死者是被绞杀的。我忽然明白了您为什么想知道谁在我家买了陀螺。”
“您觉得为什么呢?”加贺一脸认真。
“就是那个,陀螺线啊。有问题的不是陀螺,而是陀螺线。绞杀就是用绳子将人勒死啊。”雅代指了指加贺的胸口。
其实并不是雅代想到的,而是读了报纸后,在店里打工的美咲说的。
加贺面露惊讶,后退了一步。
“真让人佩服!您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只要稍微动脑筋想一下就知道啦。也就是说,我家陀螺的线跟凶杀案……”
“不是,不是。”加贺慌忙挥了挥手,“您家在十二号卖出陀螺,凶杀案是十号发生的,对不上。”
“啊……”
美咲也说过,即使警察盯上了童梦屋的陀螺,这个陀螺也不可能是这起凶杀案的凶器。
“而且我们已经用科学的方法判明了凶器是一种什么样的绳子,和您家陀螺上的绳子都不一样。绳子也是有很多种的……”加贺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是在行家面前卖弄了。”
“说得对。传统的绳子有组绳、织绳、捻绳、编绳,还有……”雅代边掰手指边念叨。
“您家的陀螺线是组绳吧?”
“是的,是由几根线组合在一起做成的。虽然是机器做的,但材料都经过精挑细选,还要考虑陀螺线和陀螺之间是否合适,不是什么绳子都行。”
“是啊。”加贺点点头,“凶器不是组绳。”
“是吗?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您已经查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调查我家的陀螺?莫非当时您还不知道凶器是什么样的绳子?”
“不,那时我已经知道凶器不是组绳了。”
“这就更奇怪了,那您为什么……”雅代看着加贺。
加贺微笑着环视店内。
“我最近才调来,正在熟悉这条街的情况,也就是说,我是个新参者。”
“哦……”雅代不知加贺究竟要说什么。
“我去了很多地方,就是想尽早了解这里。然后我发现这里果然还保留着江户时代的古风,不,或许应该说是保留着日本文化。正因如此,才会有您家这样的店。”
“是啊,要不是在这条街上,我可能也不会想开一家这样的店。”
“又不是逢年过节,却在店门口摆着陀螺,这也因为是在这条街上吧?而且不止一家呢。我还发现了一家卖陀螺的玩具店,面向人形町大道。”
“啊,那里啊。那家店应该也有。”
“卖的陀螺不同,陀螺线也不一样。那家玩具店卖的陀螺线是捻绳。”
“捻绳……啊!”
就是像缆绳一样拧着的绳子。
“莫非凶器是捻绳……”
加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耸了耸肩。“陀螺线应该用来转陀螺,而不能杀人啊。”
然后,他说声“打扰了”,便转过身,大步从店中走出。
玲子一到家,就将手中的纸袋放在沙发上。在换衣服前,她从一个纸袋中拿出一个褐色的盒子,打开盒盖,撕下白色的外包装,里面是一个新款提包。她拿着包走向洗手间。虽然已在店里试了好几次,她还是想再看一下。
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变换各种姿势和拎包的方氏,脑中只思考一个问题——怎样能让别人觉得好看,并得到艳羡的目光。
她见克哉什么也没说,便认为信用卡欠款一事已经解决,决定出去购物。她已经很久没去买东西了。包、连衣裙和化妆品——她感觉有点多,但反正信用卡可以透支,应该没关系。
她终于照足了镜子,任务包买得很值,便回到客厅。当她要换连衣裙时,门铃响了。
她觉得可能是送快递的。现在时下午六点刚过。翔太跟外公外婆去了动物园,玲子与他们说好七点去接他。
她拿起对讲机的话筒。“喂?”
“不好意思,忽然来访。我是前几天来过的加贺。”
“啊?”
“就是上次和上杉一起过来的。”
“哦。”
她终于想起加贺这两个汉字,是那个刑警。
“对不起,不知您有没有时间?有件事要问您。”
。
“现在?”
“是,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也不是特别的事,五分钟就够了。”
玲子叹了口气。对方是刑警,不能拒绝,而且她也想知道要作被卷入了什么样的案子。
“知道了,我等您。”玲子说着打开自动锁。
正当她掩盖购物痕迹时,门铃响了。
加贺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说里面是人形烧。
“有馅儿的和没有的各一半。这家店口碑不错,请您和家人品尝。”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玲子的父母都喜欢甜食。她想,这回收到的礼物不错。
将加贺带到客厅后,玲子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乌龙茶,倒进两个杯子。
“您儿子呢?”
“和我父母去动物园了。”
“哦,真不错。”
玲子用托盘端着杯子走出来,发现加贺站在那里,那个陀螺在他面前转得飞快。
“哇,真厉害!”玲子不禁感叹道,“加贺先生,您真会转陀螺啊。”
加贺回头,笑道:“也没什么。”
“转得真好,我丈夫和公公都不行。我丈夫玩的时候,陀螺在地上根本不转——”
玲子将托盘放到桌上,发现旁边有一根白色绳子,是陀螺线。陀螺线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加贺没用陀螺线便让陀螺转了起来?
加贺弯下腰,捡起还在转动的陀螺。
“您刚才出去了吧?”他坐回沙发,将陀螺放到桌上,手中没有陀螺线。
“我去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