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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才站稳脚跟,以精神错乱者特有的敏捷,蹿上台阶,追上来的埃勒里没能抓住她,她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略做停顿,再次尖叫,迎着浓密烟雾,直扑进熊熊的火焰之中。
埃勒里追了出去。浓烟烈火又把他逼了回来,呛得他连连咳嗽。他急切地呼唤,一边咳嗽一边呼唤,在烈焰面前,他一次又一次地呼唤。没有回音。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只好把门关上,再次把安·福里斯特的衣服重新塞回门缝底下。警官提来更多的水,重复已做过多次的动作。
「怎么回事。」福里斯特小姐惊异万分地慑懦道,「她是……她是……」她歇斯底里地大笑,投入霍姆斯医生的怀抱,呜咽,然后大笑,最后变成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
奎因父子慢慢地走下台阶。
「可是,艾尔,」警官的声音像孩子一样伤心,「怎么,为什么会——我不明白。」他把一只脏手支在脑门上,脸部肌肉抽搐着。
「事情就是这样,」埃勒里轻声说;他自己的目光中也满是死一般的沮丧,「约翰·泽维尔喜欢小饰物,抽屉里尽是那类东西。但唯独没有一枚戒指。为什么?」他舔舔嘴唇。
「当我想到偷窃癖时,那只可能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有这种怪癖——除了他妻子还能有谁呢?他尽力使她远离这种特殊的诱惑。」
「泽维尔夫人!」惠里太太这才把憋在嗓子眼的尖声放出来;她在煤堆上挺直身体,筛糠般打颤。
埃勒里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下,把脸埋在手里:「无益无效的瞎折腾,」他辛酸地说道,「你在一开始是对的,爸——对在错误的理由上。异常的事是她在第一天被指控谋杀亲夫时认了罪。仁慈的仁帝呀,还不明白吗?她认罪了!她的认罪是出自内心的。她并没有想保护什么人。她崩溃了,为她天性中确实存在的可怜的弱点。」他打了个冷战,「我是怎样的一个白痴呀。在她受指控的证据上面论证来论证去,论证出个证据不实,我为她做了开脱,即给她一个逃避罪责的机会,也使咱们怀疑她在保护什么人的想法得以成立。她心里不定在怎么笑我呢!」
「她现在——不笑了。」卡罗夫人嘎声说道。
史密斯如坠五里雾中,惠里太太在煤堆上不知站好坐好,可怜地呻吟着。
「就是这些,」他勉为其难地说,「我已知无不言。我想现在……」
他再次半截打住,也就是在他停下不说的那一刻,大家都跳了起来,一齐开始说话:「这是什么声音?这是什么声音?」
是一种轰然爆裂开的声音,震得整个地基都动起来,好像还在远山间回荡不息。
警官三步两步上了台阶。他打开门,用手臂遮挡着烈焰的炎热气浪,探头向外向上窥望。
他看到了久违的天空。楼板已不知去向,房子已变成废墟一盘。在他的面前出现一副最奇异的景象——冒着蒸气的火场,到处哩哩作响。烟尘消,雾气长,火还在,焰已无。
他关上门,沿阶而下,那虔诚的样子就像每迈出一步都在做一次祈祷并领受一次赐福。到他站定时大家看到,他的脸色比纸还白,眼眶中充溢着泪水。
「是什么?」埃勒里嘶哑地问道。
警官带着哭音说:「一个奇迹。」
「奇迹?」埃勒里说完仍呆呆地张着嘴巴。
「下雨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