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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弱克强硬碰硬不可能成功,只有用持久战的方法。冰心利用你高傲求全胜的心理让你对她迟迟不下手。忍者敌不过邹骏仁和凌允儿可能纯粹是战斗实力的问题,冰心就用他们牵制你,因为维生素A中毒需要长时间积累,等他的中毒症状出来再用‘兵贵神速’诱你出手杀了展少华。”
“她一本《孙子兵法》耍了我两次!”
“第一次解释‘全’的含义未必是有心,但第二次绝对是故意。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
“那你得去问她了。”
丹尼尔叹出长长的一口气:“‘蜂王’确实名不虚传,游戏是我输了,但赢的人未必有奖品。”
大家本以为可以回“蜂巢”团圆了,想不到只是小聚一下以后又被军师拆得七零八落——邹骏仁和凌允儿回学校处理黑虎帮的善后工作,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完事;姬妍去找乔治回来。不用厉冰心解释,其实离婚的第二天姬妍就知道真相了,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是乔治变心抛弃她,亲爱的姐姐决不可能轻易放过他还倒过来劝姬妍放手;陈剑侠原本以为以后可以脱离保姆生活,顺便时不时到“蜂巢”蹭饭,——厉冰心会在饭菜里下毒之类的事他从来没想到过,——尝尝心上人的手艺,结果被派遣到送姬妍的工作。更糟的是厉冰心明确表示她刚死了丈夫,马上两个人就在一起不太好,为避嫌最好还是分开一阵子,至少要把展少华的事全部了结再说,大侠只能欲哭无泪地继续保姆生涯;黑虎帮幕后老大楚凝雪自己揭开神秘的面纱,——用厉冰心的身份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果直说自己是大家眼中单纯出名的四小姐,他们敢照她说的做吗?——惊得大家集体下巴脱臼,但是多亏她黑虎帮才能称霸当地,干得还是相当不错。维兹成了给楚凝雪的奖品,厉冰心唯一的要求是展少华的父母来以前绝对不能养死。至于配合厉冰心唱空城计诱丹尼尔出手杀阿拓的事,楚凝雪和丹尼尔两个人心照不宣;丹尼尔等着宣布大家揭底牌的时候,让他吃惊的是厉冰心还待他和以前一样。
厉冰心搬回“蜂巢”住,照顾两个小的,等着见公婆,没过多久“先锋部队”——展老先生的律师就来了。来的人正中厉冰心下怀,可以从他口中了解到未曾谋面的公婆的一些情况。律师在展老先生麾下做了几十年,甚至是亲眼看着展少华出生,像兄弟一样了解展老先生和夫人。既然只不过是儿媳妇在敏感时期第一次见公婆,怕一不小心得罪他们,问的又只是公婆的性格、为人之类,与钱有关的事一概不问,他也乐得知无不言,临走才想起来自己对她还一无所知,回去以后万一夫人问起来没法交代,拐弯抹角地问她在美国有什么比较亲近的朋友。厉冰心看出他的用意,提出卡尔 仲马和莎拉贝尔纳太太,借着说他们对展少华和自己帮助、关心颇多,律师作为展家的代表有必要去拜访一下他们,给他提供地址,再推说自己没空就不陪同了。
律师对她的识大体十分有好感,很老实地屁颠屁颠地去了,先在仲马家受到热烈欢迎,可他们家的贫民区环境让他只能忍受到听到所有他想听的话就赶紧告辞。贝尔纳太太家就好多了,虽然是美国再平凡不过的小资家庭,和中国的大老板家没法比,至少房间很干净食物也很干净。贝尔纳太太知道律师的身份后没有赶他走,两个人谈到厉冰心,贝尔纳太太的态度明显好转,还不断为律师添咖啡和自制小甜饼,说得厉冰心花好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爱丈夫爱到已经没有自我。从天天接触的邻居口中得到的消息应该可靠,律师基本满意了,随口谈到老板家的少爷,想顺便再蹭顿饭。贝尔纳太太原本是碍于律师的身份才没拿展少华开刀和厉冰心做对比,听他还敢把展少华说得天花乱坠,终于忍无可忍,把展少华骂得狗血淋头一文不名还差点拿扫帚把律师赶出去。
律师坚持不懈,顺路拜访了一下其他与他们有接触的人。展少华的同事除了卡尔以外都因为他的肤色和目中无人的性格对他没什么好感,对展太太则除了在婚礼上的一面之缘以外一无所知。邻居家的婆婆妈妈因为和贝尔纳太太嚼舌根子,都说以前和他们做邻居的展太太可怜而展先生是个十足的衣冠禽兽,还有几家的男主人也说曾看见展少华的情妇找上门来撒泼,厉冰心却极力为丈夫辩护,甚至对丈夫的情人猝死表示同情。律师当然知道所谓的情妇其实是前任少奶奶,至于她为什么和少爷离婚,以他的身份也就不便再打听了。不过说到戴梦娇暴弊的事,几个笃信天主的老太婆指着钉有耶稣的十字架发誓说这是天主给她的惩罚,展少华的死也是天谴,是天主之手在惩罚通奸的男女,不然为什么善良的展太太就没事?后面就是喋喋不休地宣扬教义直到律师逃走为止。
总体而言律师还是觉得不虚此行,既然大家对厉冰心的贤惠有口皆碑,对新少奶奶的评价就按邻居的说法,但有人说少爷坏话的事绝对不能提,不然夫人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到时候和老爷交情再深也救不了他。
律师拜访过一个多星期以后,厉冰心就接到展家约她去见公婆的电话,那时凌允儿已经很不负责任地把黑虎帮扔在学校任其自生自灭,拖着邹骏仁回来了。听说厉冰心要去见展少华的父母,凌允儿怎么也不肯让她一个人去,也要一起跟去,厉冰心就怕她性格冲动把小事闹大,怎么也不肯。双方再三商讨后采取折中的办法——让邹骏仁代替凌允儿陪厉冰心前往展家。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受苦受累的永远是自己,邹骏仁就知道。
到约定的日子展家居然还专门派车来接她,门口的黑色奥迪着实让厉冰心吓了一跳。开车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英俊男人,完全是商界精英的样子,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的架势是上流社会的绅士对淑女的礼貌而不是大饭店门口门童为客人开车门的恭敬,让厉冰心暗暗好奇自己的公公究竟是什么人,雇的司机都这么上档次,唯一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是这人和展少华不戴眼镜时的样子有几分相象。
临走前厉冰心还对两个孩子千叮万嘱:别进实验室捣乱、给丹尼尔准备的小点心在什么地方……楚凝雪还是一张单纯的笑脸,丹尼尔不再因为演得太过火而显得心理年龄太小,不过还是一副乖孩子的样子。至于彼此之间真正的关系,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又都不互相点破,凌允儿还被蒙在鼓里。大家都不知道揭底牌会是什么时候,不过看样子至少厉冰心似乎打算永远不揭。
来接他们的人当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姿势潇洒地靠在车门上欣赏温馨的告别场面,等厉冰心过来以后让到一旁准备为她关车门。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厉冰心急忙坐进车里,看着邹骏仁也坐进来,司机关上门坐上驾驶座,挂车钥匙的钥匙圈挂件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一只金色的蜘蛛,蜘蛛的大肚子是一颗拇指指甲大小的灰色圆形宝石,是什么宝石厉冰心说不出,但是宝石磨砂玻璃般的质感与蜘蛛其余部分发亮的金色相互辉映,雍容华贵又透着带点邪气的魅力。看钥匙圈的做工决不是地摊上的便宜货,可展家会富到一个下人都用得起这种奢侈品?或者更重要的是一个下人都会有这么好的品位?如果不是,那么这人是谁?
司机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驶离“蜂巢”所在的街区:“我听赵叔说起你,把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就好奇,想先睹为快。”
“让你失望了?”厉冰心礼貌地笑笑。展老先生派来的律师姓赵,他说的“赵叔”应该就是他,那么眼前的司机究竟是什么人。
“不,没失望,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一眼就能认出你。第一次见公婆,很紧张吧?”
厉冰心点头。
“我太太第一次见他们时也这样。没事的,芸姨是有点刻薄,不过爸爸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而且你和少华是‘先斩后奏’,他们现在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芸姨?爸爸?“你是……”
“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绍。”司机熟练地驾车驶上高速公路,微微回过头来,“我叫展少白,是少华的哥哥。”
“原来是大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新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居然还要麻烦大哥亲自来接。”厉冰心真的受宠若惊。
“不是大哥,是二哥。”展少白开朗地笑笑,“我上面还有一个比我大半个月的哥哥少文。”
哥哥才比他大半个月?
“对,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和少华也是同父异母。少华没对你说过我们家的事?”
“他没说过,我在法国长大,也觉得结婚的话只要结婚的两个人相爱就可以了,所以也没问过他。”拜托,她嫁给展少华是临时决定的,两个人都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杀对方,而且厉冰心只打算杀展少华一个,没打算让展家灭门,当然也就没有费心去了解他的家庭背景。
展少白没太在意:“娶芸姨时爸爸已经是第三次结婚。少文大哥的母亲雯姨是爸爸的原配夫人,我的母亲是她的丫鬟。那时还觉得丫鬟随小姐嫁给姑爷做妾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法律强制规定一夫一妻制,我母亲到去世都没得到一个名分,于是我只能叫‘雯姨’、‘雪姨’、‘芸姨’,连叫‘大娘’、‘二娘’、‘三娘’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有个年近五十的儿子,展老先生怎么也该有七八十岁了,也就是说展少华出生时做父亲的已经和现在的展少白差不多年纪,而女人到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也就是说展少华的父母是老夫少妻,很可能不是原配。听展少白一说,厉冰心明白了。展少华的家庭背景还真像琼瑶戏里的大家族,连人物的名字都像,不过展少白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雯姨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身体很不好,生下少文大哥不久以后就病故了,我母亲生下我后也顺带给大哥做奶娘,几年后又生了一个妹妹少缘。爸爸娶雪姨时把我们三个都说成是雯姨生的。雪姨对我们很好,和她自己的两个女儿一视同仁,在三年自然灾害时像只老母鸡一样到处为我们找吃的,为了喂饱我们五个,她自己是活活饿死的。爸爸觉得在中国大陆待不下去了,举家搬到香港,在伯父的帮助下开始发展展氏企业,也是在那里娶了芸姨。嫁给爸爸以后很长时间芸姨都没有身孕,还因为怕自己有不育症生不出孩子影响自己的家庭地位担心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了少华一根独苗,宠他宠得千依百顺,总以为少华是天下第一,对我们就‘平等’地鄙视,少华也被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其实他不过是比普通人聪明一点。”
同样的家庭背景到了曹禺笔下是《雷雨》,到了巴金笔下是《家》,到了琼瑶笔下是《情深深雨蒙蒙》,在厉冰心看来这些情报的全部价值是让她知道展家的哥哥姐姐都不太喜欢展少华,公公中立,唯一可能刁难她的是婆婆,而且万一她受到婆婆刁难的话哥哥姐姐可能会帮她。不过这些是哥哥该对刚守寡的弟媳说的话吗?
后面都是漫无边际的闲聊,邹骏仁从头至尾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以至于下车时展少白才想起来车上还有一个人,连忙用说话掩饰尴尬:“爸爸和芸姨应该已经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