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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他干脆地说道。
她照吩咐坐下。
“今天4点45分我在私人电话上接了一个电话。你能告诉我这个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吗?”德源昭高为自己没有早这样做而悔恨不已。
接线员紧张地咽下口水。“我们这台机器上没有打电话人的身份记录,长官。但是我可以联系电话公司。我肯定他们能有所帮助。”
德源昭高毫不怀疑电话公司能帮上忙。在这个数字时代里,隐私已成为历史;任何事情都有记录。电话公司能准确告诉你打电话人的身份以及谈话时间的长短。
“现在就做,”他命令道,“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第三十四章
苏珊独自一人坐在三号网点里,等待追踪程序的返回。黑尔决定出去走走,换换空气。她非常感激他作出了这个决定。但说也奇怪,独自一人待在三号网点并没让她有半刻休息。苏珊不禁又开始思考远诚友加和黑尔之间出现的新关系。
“谁来监视这些监视者呢?”她自言自语。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大脑里,苏珊努力不去想它。
她又想起了戴维,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她仍然难以接受他在西班牙这一事实。他们如果能尽快打到两个密码,早点儿结束这一切就好了。
苏珊已经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等追踪程序等了有多久。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她凝视着外面空无一人的密码破译部的地板,盼着她的终端机能立刻响起来。但有的只是一阵沉寂。晚夏的太阳已经落山。头顶上的自动荧光灯早已亮了起来。苏珊感到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低头看着追踪程序,皱了皱眉。“快点啊,”她咕哝道,“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少了。”她握着鼠标,点击几下后调出了追踪程序的状态窗口。“看看你到底运行了多长时间?”
苏珊打开追踪程序的状态窗口――那是一个数字钟,跟万能解密机上面那个数字钟十分相似;上面显示了追踪程序运行的小时和分钟。苏珊盯着屏幕,希望能看到小时和分钟的显示。但她看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东西。她眼前的景象使她的血液都凝固了。
追踪程序已中止。
“追踪程序已中止!”她失声叫道,“为什么?”
苏珊顿时一阵惊慌,疯狂地滚动着页面,检查屏幕上的数据,在程序里寻找任何一个能中止追踪程序的命令。但她却是在白费力气,毫无结果。似乎她的追踪程序是自动停止的一样。苏珊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性――她的追踪程序出现了“虫子”。(作者这里用的是“BUG”一词,本义是“虫子”,在计算机用语里表示“错误、故障”,指由于程序中存在的语法错误或逻辑错误而导致程序运行发生的错误。这里将之译为“虫子”。)
苏珊把“虫子”看成是电脑编程中最令人恼火的一个地方。因为电脑严格按照操作顺序运行,所以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程序错误也会产生严重的后果。简单的语法错误――例如,一个程序设计员本应插入一个句号,却错误地插入了一个逗号――会使整个系统乖乖就范。苏珊一直觉得“虫子”这个词的起源非常有趣。
“虫子”来自于世界第一台计算机――马克一号――这台电脑于1944年诞生于哈佛大学一间实验室里,体积占据了整个房间,它的机电电路交错在一起宛如一个迷宫。这台电脑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小故障,没人能找到故障原因。在苦苦寻找几个小时之后,一个实验员最终发现了问题所在。似乎一只飞蛾落在了计算机的电路板上,引起短路。从那个时候起,电脑故障就被谑称为“虫子”。
“我可没时间排除故障。”苏珊暗自骂道。
在程序里找到“虫子”需要花上几天的时间。为了找到一处细小的错误,你要查遍数以万计的程序行――就如同在一本百科全书里找一处印刷错误一样。
苏珊知道她只有一个选择――再一次将追踪程序发送出去。她也知道追踪程序几乎还会遇到相同的“虫子”,并再一次补中止。而排除追踪程序中的错误是要花时间的,而她和副局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就在苏珊盯着追踪程序,思考自己哪里出了错,她突然感到有些事情非常蹊跷。她上个月用了同样的追踪程序,但什么问题也没出现。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出现故障呢?
在她大惑不解的时候,斯特拉思莫尔先前说过的一句话在她耳边回响起来。苏珊,我试着自己将追踪程序发出去,但发回的数据都毫无意义。
那几个字又在苏珊耳边响起。发回的数据……
苏珊直起头。这有可能吗?发回的数据?
如果斯特拉思莫尔从追踪程序那里收到了数据,那显然说明追踪程序是好用的。他得到的数据之所以毫无意义,苏珊猜想,是因为他键入了错误的搜索串――但尽管如此,追踪程序仍然是好用的。
苏珊立刻意识到追踪程序被中止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内部编程错误不是程序出现故障的惟一原因;有时外部力量的影响――电力高峰、电路板上落下微尘以及出现故障的电缆线路也会导致程序出现有故障。由于三号网点的硬件都被调试到最佳状态,所以这种可能性她想都没想。
苏珊站起身,快步穿过三号网点,走到一个摆有技术手册的书架前。她抓起一本标有“系统操作”的螺旋活页夹,迅速翻阅了起来。她找到要查的东西,然后拿着手册回到终端机前,键入了几条命令。接着,她就耐心地等待,电脑飞速显示了过去三个小时里所运行的命令列表。她希望这次搜索能找出是什么外界干扰――电源故障,还是劣质的芯片产生了中止命令。
过了一会儿,苏珊的终端机发出了“嘟嘟”的响声。她的心跳加速。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错误代码22
苏珊心中顿时充满希望。这是个好消息。这次检查发现了错误代码这一事实表明:追踪程序是正常的。这次追踪被中止显然是因为某种外部异常情况造成的,这种异常不大可能会继续发生。
错误代码。苏珊绞尽脑汁,试图想起代码22代表什么意思。硬件故障在三号网点里极少出现,因此她根本想不起那些数字编码。
苏珊快速翻阅“系统操作”手册,浏览错误代码的列表。
19:错误硬分区
20:数据转换尖脉冲
21:媒体失效
当她读到数字22的时候,她眼睛停在那个地方,凝视了好半天。她还是不明白,又检查了一遍显示器。
错误代码22
苏珊皱了皱眉,目光又转到“系统操作”手册上。她所看到的那行字根本没什么道理。后面是这样解释的:
22:手动中止
第三十五章
贝克一脸震惊地盯着罗西奥。“你把戒指卖了?”
那个女人点点头,柔软的红发垂到了肩上。
贝克希望这不是真的。“对不起……但是……”
她耸了耸肩,用西班牙语说道:“是公园附近的一个女孩。”
贝克感到两腿发软。这不可能!
罗西奥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那个德国人。“他要收下戒指,但我不同意。我体内流淌着吉卜赛人的血。我们吉卜赛女郎除了有一头红发之外,还特别迷信。一个垂死之人给的戒指不是个好兆头。”
“你认识那个女孩吗?”贝克问道。
罗西奥扬起眉毛说道:“不认识。你特别想要这个戒指,是吧?”
贝克严肃地点点头。“你卖给谁了?”
体形硕大的德国人大惑不解地坐在床上。他的浪漫之夜被人毁了,而他显然还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安地问道。
贝克没理他。
“我实际上不算是卖掉的,”罗西奥说,“我本想卖掉,但她还是个孩子,而且身无分文。我最后把戒指送给了她。早知你能出这么高的价钱,我就把戒指留给你了。”
“你为什么离开了公园?”贝克问道,“有人死了。你为什么不等警察?然后把戒指给他们?”
“我向别人要过许多东西,贝克贝克先生,但麻烦可不是我想要的。另外,那位老人似乎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那个加拿大人?”
“是的,他叫了救护车。我们决定离开。我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贝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仍然在努力接受这次残酷的命运转变。她竟然把那该死的东西送人了!
“我想去帮那个将死的人,”罗西奥解释道,“但他似乎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他先想到的是那枚戒指――不断将它伸到我们面前。他竖起那三只畸形手指,不断的手伸向我们――好像我们就应该收下戒指一样。我可不想要,但我这位朋友最后收下了。随后那个家伙就珍一命呜呼了。”
“你对他试过心肺复苏急救?”贝克猜测道。
“没有,我们没碰他。我的朋友吓坏了。他虽然人高马大,却胆小如鼠。” 他看着贝克,脸上露出妩媚的微笑。“别担心――他一句西班牙话都不会说。”
贝克皱了皱眉。他又想起了远诚友加胸上的淤伤。“医务人员是否做过心肺复苏急救?”
“我不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们到那儿之前我们就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在你偷走戒指之后?”贝克板着脸问道。
罗西奥对他怒目而视。“我们没偷戒指。那人就要死了。他的意图很清楚。我们实现了他最后一个愿望。”
贝克态度软了下来。罗西奥是对的。要换成是他,他很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但是后来你又把戒指送给了一个女孩?”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个戒指让我心里忐忑不安。那个女孩身上挂满了珠宝。我觉得她会喜欢。”
“难道她不觉得这事奇怪?你平白无故送她一枚戒指。”
“没有。我告诉她我是在公园里发现的。我当时还以为她会买下戒指,但她没给钱。我倒不在乎。我只是想把它处理掉。”
“你是什么时候把戒指给她的?”
罗西奥耸耸肩说道:“今天下午。在我拿到戒指后大约一个小时。”
贝克看了一下手表:夜11时48分。已经过去8个小时了。我到底在这儿做什么?我本应在清烟山脉的。他叹了口气,问了脑海里出现的惟一个问题。“那女孩长什么样子?”
“一个朋客。”罗西奥回答道。
贝克抬起头,感到大惑不解。“朋客?”
“是的,朋客,”她用蹩脚的英语说道,然后又迅速转到西班牙语,“戴了很多珠宝。一个耳朵上戴了一个怪异的耳环。我觉得应该是个头骨。”
“塞维利亚有朋客摇滚歌手吗?”
罗西奥微笑着说:“这儿要啥有啥。”这是塞维利亚旅游局的宣传口号。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
“没有。”
“她没说要去哪儿?”
“没有。她的西班牙语说得很差劲。”
“她不是西班牙人?”贝克问道。
“是的。我估计她是英国人。她的头发十分狂野――染成了红色、白色和蓝色。”
一想到这怪异的形象,贝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许是美国人。”他主动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罗西奥说,“她穿了一件样子像英国国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