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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离开苔丝在巴西庭院酒店的套间以为人生从此要有所起色以后,我已经不止一次吃惊了。可是斯特拉顿的妻子怎么会和苔丝扯上关系呢?
艾莉和我约定了一个暗号,以便我在她在办公室的时候和她联系。我用演员麦克奎恩的名字史蒂夫。第二天一大早,我真的这么用了。我告诉了她钱普跟我所说的话。
“我想我们得和莉丝·斯特拉顿谈谈,艾莉。”
“首先,”她说,“我想我们得查明莉丝·斯特拉顿到底是何人物。”
我还藏着一张特朗普的俱乐部会员卡,我想该是它派用场的时候了。“我也许有个法子。”
“不,你什么也别做,”艾莉把我顶了回来,“你给我原地待着。
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你晓得吗,史蒂夫?“
于是我就像一个小小流亡者,在杰夫车库楼上的小房间里躲了一天,吃吃微波炉热的番茄肉汁面条,翻翻约翰。戴夫·麦克唐纳的犯罪小说,看看电视新闻。第二天也是如此。艾莉没回我的电话。
我就像《安妮日记》里的犹太小女孩安妮要躲过德国人的大搜查一样。只不过从我现在的处境来看,并不是德国人在追捕我,而是全世界在追捕我。也不是什么医生一家在保护我,我隔墙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勃拉姆斯,而是一个大声放着U2乐队歌曲的疯狂赛车手正在发动他的杜卡迪摩托。
第二天傍晚时分,杰夫重重地敲了敲门。“小组会议,”他高声叫道,“上楼来。你还像样吧,伙计?”
我猜他说的‘’像样‘’是指我穿的T 恤和短裤,“小组会议”是“每天下午四点的啤酒时间”。我推开门。
令我吃惊的是艾莉站在门口,杰夫在后面咧嘴大笑。
“我要谢谢你,伙计,你在这里的消息可够保密的,就你知,我知,还有个娘的联邦特工知道。”
“我想你们见过面了。”我说着踢开了门。我手忙脚乱了一小会儿,把腿套进了牛仔裤的裤腿。
艾莉瞟了一眼这间脏乱不堪的储藏室——一箱箱的零件,撒满一地的摩托产品手册,还有一张我睡的没整理的帆布小床——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不错的收藏……”
“承蒙夸奖。”杰夫说着踢开一箱弯曲的轮圈,扫出条道来。“我自己用过好多遍了。说实话,”钱普说,有点赞同地看着我,“你说联邦调查局特工的时候,奈德,我并没在想朱迪·福斯特那种类型的。”
她穿着黑衬衣和粉色背心的确很漂亮,不过看上去并不高兴。
“关于莉丝,你找到了什么?”
“没多少东西。”她拿起一瓶啤酒,亲切地朝杰夫点点瓶子,“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她娘家姓欧卡拉汉。是佛罗里达的一个老家族。
家里大部分成员都是律师和法官。你可以想象多有势力。她曾经去她父亲在范德比尔特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过一段时间,大约十年前嫁给斯特拉顿。我听说她为他打通了进入上流圈子的门路,也为他好几笔大买卖成功融资。
“我们得和她谈谈,艾莉。”
“我试过了,”艾莉叹了口气,“我想在不引起我们局注意的情况下单独找她问话。不过我在他们家庭律师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只有在斯特拉顿在场的情况下,并且有预先提交的问题清单,才可以见面。”
“天啊,比安排修女到安全套厂里上班都还难搞定。”杰夫说着一口干了啤酒。
“不错,”艾莉挤挤鼻子,“她完全在斯特拉顿的控制之下。她甚至不能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出去吃个午饭。我没办法把她带来询问。”
“上帝啊,艾莉,你可是联邦特工……”
“你想要我怎么做,叫我上司来办?我们需要一个她圈子里的人。一个能接近她的人,让她说话。可我在这里没什么人认识。”
就像我说的,我有一张特朗普俱乐部的会员卡,再捏在手里不甩出来就没用了。我在手心里转着啤酒瓶。“我也许有个法子。”
有人说他是你的朋友,可是你永远也不会真的搞清楚。生活告诉我,人生道路上总有些磕磕绊绊的东西挡在路当中。就像富人总和富人在一起,不管他们持什么立场。英国人是这么说的吧?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要是你不试试,你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些利益是什么。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打了个电话。我好像一个十六岁的毛小伙第一次约女孩子出去。我这辈子拨电话号码还没有这么紧张过。
“是我,奈德。”我一听到对方拿起话筒,还没怎么说话就口干舌燥。
我等着。没有回答。我开始担心我犯了个错误。我可能会给我们大家都带来一大堆的麻烦。
“你肯定是把水管子扔到了水池深处——对于打扫水池的来说这可不好。”索尔。罗斯最后叹出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笑。他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就是索尔绝对严肃的风格。“我开车离开的时候,索尔,你说过什么。你说男子汉可不干在深更半夜溜走的事。还有,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许我该听你的,我自己知道目前情况如何。我需要知道的是,索尔,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不会把你交给警察,如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我跟他们说你离开的时候我正在睡觉。”
“我知道,”我说,心里感到有点害臊,“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他很平静地说,“我会看人,孩子。我也知道你没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把头从听筒边扭开了片刻,咽了咽口水。“我没有做,索尔。
我对天发誓。不过我需要有人帮我证明这个事实。我能信任你吗,索尔?“
“你可以相信这点,奈德,”这位老人说,“我也曾有过你的痛苦,我得到的教训是,唯有品质上佳的朋友才能使你不会沉沦入狱。
你有那样的朋友吗,小奈德?“
“我不知道,”我回答,嘴唇有点干,“你是什么类型,索尔?”
我听到他咯咯地笑了。“在这种情况下,”索尔·罗斯说着停顿了一下,“最高级别的,孩子。最高级别。”
“那么我们要在这里见谁?”杰夫把摩托开进圣爱德华教堂街对面的停车场里,熄了火。
格林餐馆兼药房坐落在城北,是恍惚中能重现往日时光的地方。
肯尼迪任总统时,棕榈滩是冬宫,肯尼迪和华盛顿的职员会通宵聚会,然后在圣爱德华教堂做清晨弥撒,然后拥到格林的店里来杯咖啡提提神,穿着礼服和店里的女招待说粗话。
我们要见的那个人正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靠窗的包厢内,他穿着件浅灰蓝色的V 字领运动衫和高尔夫衬衣,一顶羊毛袋鼠帽放在一旁,他日渐稀疏的白发牢牢地贴在他的头皮上。他正摊开一份《华尔街日报》,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与其说他是那个要救我性命的人,不如说他看上去更像是个在查看股票行情的退休老会计。
“那么,你有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人,伙计?”钱普用手肘顶顶我,在屋里扫视了一番,想找到那个我们要见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你要躲在我那里。有绝对内部人物啊。”
“我告诉过你,钱普,相信我。”
我走了过去。他呷了口咖啡,把报纸叠成方块。
“那么说来你没有报告警察。”我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他抬起头来,“我们的拉米牌,你还欠我两百块钱呢。”
我大笑起来。他也笑了。我伸出手来。
“很高兴见到你,孩子,”索尔说着跟我握手,同时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改变了的外表,“好像你麻烦挺大,连头发都剪了。”
“是换个发型的时候了。”我说。
“你想坐会儿吗?”他移开桌上的帽子,看着杰夫,“这就是你说的那家伙?”他有点不舒服地斜眼看了下钱普刺眼的橘色头发。
“你们不介意我插进来吧?”钱普有点茫然地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笑了。“这坑有点挤,钱普。跟索尔·罗斯打个招呼吧。”
“索尔·罗斯!”杰夫恍然大悟,眼睛发呆,瞪得老圆。
“是棕榈滩的大佬索尔·罗斯?有狗专用跑道。还有泊在码头那边的长达百英尺的海湾游艇?”
“是一百四十英尺,”索尔说,“如果你要量清楚的话。还有马球俱乐部、城市广场购物中心、美国再保险公司,如果你想要我的完整履历的话。你是谁呀,孩子,我的新传记作者?”
“杰夫·亨特。”钱普伸出手来,在索尔对面坐了下来,“单人摩托,一千CC排量的世界最高速度纪录保持者。时速二百一十五英里。如果他们能记录得更准确些,应该是时速二百二十二英里。就像他们说的,脸贴机身,屁股朝天。”
“就像谁说的,孩子?”索尔随意地握了握杰夫的手。
一个穿着件印有“辛普森一家”T 恤的女招待走了过来。“想要点什么,小伙子们?罗斯先生?”
我尽量掩藏我的脸。另外两桌也在叫她。她朝索尔使了个眼色。
“您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喝酒了吧,罗斯先生。”
我点了份炒鸡蛋拌干酪。钱普点了煎蛋卷拌胡椒、墨西哥辣汁、杰克乳酪和玉米粉圆饼碎末、一小盘烤薄饼、一些炸薯条。索尔则要了一个全麦切片面包加半熟蒸蛋。
我们低声交谈了几分钟。谈了我是怎么想到给他打电话的。他问我是怎么撑到现在的,也为我弟弟的死感到难过。“你正在对付很坏很坏的人,奈德。我想你现在都知道了。”
我们的早餐来了。索尔看着钱普把叉子插入厚厚的煎蛋卷。“来这里三十年了,还从来没见有人点过这个。好吃吗?”
“来,〃 ——钱普把盘子推了过去——”很荣幸。来尝尝,罗斯先生。“
“不了,谢谢,”索尔说,“我还想活过中午呢。”
我放下叉子,靠近他,“那么,你有什么进展吗,索尔?”
“有一点。”他耸耸肩说。他把糊状的鸡蛋涂抹在面包上。“虽然有些你听到的会给你带来伤害,孩子。我知道你对那个女孩很钟情。我通过我私人线索小小调查了一番。我恐怕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奈德。丹尼斯·斯特拉顿并没有利用苔丝。事情是另外一种局面。”
“另一种局面。”我说。莉丝给他设了圈套。“你指什么?”
索尔呷了口咖啡。“莉丝·斯特拉顿实际上躲在她丈夫和这个姑娘背后。不光光在背后,小奈德,她操控了一切。给她设了圈套。
这姑娘只是她豢养的工具。“
我有些困惑地眨眨眼。“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使他不忠。”索尔回答道,又往杯子里倒了一小匙炼乳。“每个人都知道斯特拉顿家的婚姻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莉丝已经想要出门很久了。可是他把她束缚在家里。大部分的钱都以他的名义存在银行。她想要将他一军,然后拿走他的一切。”
“你知道我听说过难搞定的……”杰夫叉了一片煎蛋卷一口吞了下去。
我挡了他的话。“哦,你说什么,索尔?苔丝是被人雇用的?就像某些演员……或者诈骗家?”
“还不止,孩子。”索尔从运动衫口袋里掏出张叠起来的纸。“我恐怕她还是个老手。”
这是一张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