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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突然想笑,可满脑子的混乱和疑惑又让她笑不出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这大夫准是在胡诌,便开口问他:“那您还记得,我那晚买的是什么药吗?”
医生想了想说:“当时我也很好奇,就站在旁边等着,看看你到底为了什么药深夜一个人冒雪赶来。你买的是一种西药,我们这里很少有人吃,所以给我的印象比较深。那种药的名字叫ClonazepamTablets,是一种安神助眠要,我就猜到你可能为什么这么急了……”
ClonazepamTablets?伍月心里顿时一惊,一声后面的话她再也没听进去。
原来自己记忆最深刻的那次深夜共患难,只是自己的一次独行。
“姑娘?”医生看着她轻轻地问,“你没事吧。”大概她此时的脸色确实让人有些担心。
伍月似乎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便魂不守舍地慢慢走出了医院。
伍月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发了会儿愣,便掏出手机给麻生发短信叫他上网。
她必须马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恐怕会崩溃掉。
短信中伍月破天荒地上来就直接问麻生案子的事儿。
麻生似乎有点儿出乎意料,不过还是很快回应了,说了一些自己调查的进展。
不久前他费了很多周折弄到了美作死亡当晚公寓的监控录像,想看看都有哪些人在那天晚上进出过那座公寓。九点之前公寓大楼进进出出的人还比较频繁,有刚回来的加班族,还有一些老的少的结伴而行,显然都是公寓里的普通住户。九点半之后人就逐渐少了,监控画面里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快到十点的时候,一个身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单独走进公寓,那人看上去像是刚下班回家的住户,但是表情似乎过于严肃,好像没有工作一天终于可以回家休息的那种轻松。用麻生的话说就是,看着就像晚上偷偷摸摸来会情人的那种。于是麻生很快就联想到了美作手机录音里出现的男一号,通过录音对话,他和死者听上去很像是情人的关系。女孩晚上叫他来一趟,他就有些不情愿地来了,最终不欢而散,悻悻离去。想到这点,麻生便开始关注这个人。果不其然,不久之后那个男的就出来了,虽然从背影看不出他的脸色,但那步伐显然不是愉快的。所以麻生更能确定他就是手机录音里出现的第一个人。随后十点多一点,又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穿过监控画面走进公寓。从时间上看,八成就是那个主动来找那女孩,结果被女孩的冷漠和绝情气得绝尘而去的二号男。果然,过了不一会儿他也出来了,从走路的脚步上看火气不小,显然是在楼里碰了钉子。这两个男人相继离开之后,麻生又等了一会儿,聚精会神地等那第三个神秘之人的到来。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已经十点半了,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监控器的镜头里。麻生说,那个身影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不由浑身一抖,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激动。因为他一直在等的就是最后这个人。那人几乎是低着头一路走进去的,动作很快,一看就不单纯。他进去后麻生就集中精力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出来。大约五分钟后,那个人出来了,噔噔噔一串小碎步快速走下台阶,迅速消失在了镜头之外。那时已经很晚了,几乎没有人再进出那座公寓,只有一两个晚归的人走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些话是麻生在网上发过来的,伍月一边看,一边尽力把矢泽的影子从自己的脑子里往外赶。看到麻生说十点之后有三个人陆续进出那座公寓,从时间和每个人的年龄上看,跟女孩手机里的录音很吻合。她就问麻生,说他怎么可以肯定?首先手机录音的时间是不确定的,其次从前两个人的说话声音来听很难判断其年龄,再者就是那所谓的第三个人目前为止还只是推测,是否确有其人还很难说。他看到恰巧先后进出的三个人,就自作主张地给人家挨个儿扣上帽子,难免会张冠李戴!
麻生打字过来说你听我说啊,我这样推测是有根据的。
伍月说那好,你说吧,有什么根据?
麻生的根据就是,他问过了小区保安,保安说女孩死亡当晚有一个人来过这里。那个人他见过,以前市场会看到他开车送女孩回来。可那晚他是单独来的,而且不久之后又走了,不过还是给保安留下了印象。因为那个人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保安碰巧听说过。据说他叫荒川佑司,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富商,黑白两道通吃,不过为人低调,很少抛头露面。
伍月想了想,说,这个荒川佑司很有可能是那女孩的情人(或者说那女孩是他的情人之一),而且听两人的对话,女孩或许知道了点什么,似乎有威胁他的意思,但是出于对他的感情又有所保留。可荒川对她的态度又让她有些动怒,颇有些“你不仁我也不义”的意味。
麻生说对,不过荒川是第一个来访者,从时间上已经基本可以排除对他的嫌疑。不过麻生总觉得那女孩的死他也不一定脱得了关系,所以还在暗中对荒川进行调查。
伍月心说你的胆子可真不小,这样的人物都敢查,就不怕引火烧身?
她不由地就问麻生,这么一个黑白通吃,又行事低调的人,怎么查?
麻生说,自己有个老同学,据说在道上混过,不过只是个处于最底层的小混混而已。荒川佑司这个人道上几乎都知道,据说商人只是他的一个幌子,他实际上是靠贩毒起家的。
伍月心说对了,那个叫美作的女孩生前不就吸过毒吗,说不定真的跟这个荒川有关。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麻生,麻生说自己早就想到了。而且他还想到,荒川既然涉足黑道,肯定不会听任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威胁自己,他觉得荒川八成是买凶杀人,那神秘的第三个人说不定就是他雇来灭口的杀手。
伍月心说你可真会联想!保险理赔调查员有你这样的头脑都可以去做侦探了!
“那对于我们的男二号你有什么眉目吗?”伍月接着又问,“你觉得他可疑吗?”
“那个人我也查了些,”麻生说,“他叫田中武人,是在酒吧里跟美作认识的。不过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不大,他只是个被拒绝的追求者,且身份平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可难说,”伍月反驳道,“小人物往往会有惊人之举,他说不定是个愣头青,惨遭拒绝,一时气不过,难免就会有过激行为。反倒是之前的那个富商,其实更没必要这么极端,因为他有的是钱,女孩有什么对他不利的想法,完全可以拿钱砸她,不至于非走这一步。”
“可关键是行凶时间,”麻生说,“之前的两个人都没动手,反倒是后来又出现了第三个神秘人。如果真的是雇凶杀人,也不可能这么快,除非是早有预谋。”
“咱们光在这里猜测也是瞎猜,”伍月说,“要不你明天把十点前后的监控录像截一段发给我,我帮你看看,再结合录音对照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这句话打出来伍月自己都有点儿惊讶,自己这是怎么了?麻生那边似乎也有点儿出乎意料,接着是如同天上掉馅儿饼的意外之喜,显得有些兴奋,一口就答应了。
伍月这时才顿觉后悔莫及,不过此话已出,也不好再反悔了,就闷闷不乐地跟麻生说行了别烦我了,当心我后悔!今天就到这儿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然后不等麻生回话,直接下线关机了。
接着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知道自己肯定看不下去,便甩手扔到一边,躺在床上准备听音乐。当然躺下之前她服了加大剂量的ClonazepamTablets,以防自己再次辗转反侧。
正文 神秘数字
药物可以保证伍月的睡眠,却不能消除那漫无边际的梦境。她又梦到了他。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两边长满绿草的小路上,又出现在了挂着晴天娃娃的屋檐下,笑容还是那么明净,仿佛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这么纯美的笑容。梦境让她沉醉,又让她抗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一醒来,伍月就决定,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往自己脑子里塞点其他别的东西,塞得满满的,就不会再有不想看到的东西钻进来了。
这一天,她在仓库里卖力工作,下午的时候跟领导说了声,早下了会儿班。从大卖场出来后,她就直奔网吧。麻生已经按照约定的在线上等着她了。她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传吧。”随后就见麻生传过来一份视频文件。
伍月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就问麻生:“那个女孩的家在几楼?”
“在五楼。”麻生说。
“有电梯吗?”
“没有,只有楼梯。”
“上去需要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一分钟吧。”
伍月没再问什么,麻生还想说话,伍月烦躁地叫他打住。
过了一会儿,视频文件传完了。由于是监控录像,所以文件本身并不很大,传得也快。
录像视频是经过麻生截取的,所以上来不一会儿就看到麻生所说的那个中年男子进入画面。那是一个穿着比较讲究的男人,走路的姿势很稳,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说不上高兴。伍月从他穿过监控录像进入楼内开始计时,大约过了一分钟,便开始用手机播放录音里出现的第一段敲门声。录音一直播放到两人谈话完毕,男子离开,伍月便开始等着他再次出现在监控镜头里。可是等了两分多钟,那男子还没出现。又等了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到了差不多七八分钟的时候,那男的才出现在镜头里,踏出楼门走下台阶离开了。
伍月就觉得不对劲。那女孩的家在五楼,中年男子走得再慢,也不应该用这么长时间。她让手机里的录音继续同步放着,等着第二个男子的出现。等了大约十多分钟,第二个男的也穿过镜头走进了楼里。伍月又开始计时,可是过了好几分钟,录音里第二个来访者的声音还未出现,又等了一会儿,伍月估计别说五楼了,十**层都该爬上去了。这时录音里才传来第二个敲门声。伍月又仔细对照了一下,结果发现录音里第二段来访者的声音还未结束,那个人就从楼里走出来了。她又耐着性子等了很长时间,第三个人的进出时间也跟录音里那句神秘的“你来了”对不上。伍月就觉得纳闷,怎么会这样呢?这就像看盗版的影碟,劣质的配音和画面根本就对不上,不是早点儿就是晚点儿,那个别扭劲儿就甭提了!可伍月看到的这段录像和录音的不相配不只是时间上差开那么简单,而是两者整个的错位了,不是这个早点儿就是那个晚点儿的,根本对不上号。伍月被弄得很烦躁,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不定根本就是麻生那小子弄错了,害得自己白忙活!她把这种心烦意乱的情绪一下子甩给了麻生,骂他瞎胡闹。
麻生本来挺抱希望的,一看伍月甩摊子了,立马好言劝她再帮帮忙。伍月早就给麻生的事儿弄够了,说了句“我还要赶着坐公交车呢”,就起身想走。不过转念又一想,既然视频都传来了,不如先自己留着,以后再做打算。想到这儿她把这段视频又传到自己的手机里,才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伍月听着音乐洗了几件衣服,又在窗边发了会儿呆,闲来无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