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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小菊——”如烟慌忙喊道。
“看来你好像并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啊。也是,老板不爱说话,只好我们做手下的,辛苦点了。”
“什么规矩?我干吗要知道你们的规矩?”如烟悄悄拿起绣花篮里的剪子,咬牙狠命掷了过去。
藤姬轻而易举接住了剪子,“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玩的好。还给你!”
剪子被甩了回来,倒插进了墙壁,离如烟的耳际不过相差几分。
“你到底想要什么?钱吗?我给你。”如烟一股脑儿把她的私房钱和饰品翻出来,堆在了桌子上,“我给你,我都给你。”
“命。”藤姬慢慢眨了下眼睛。
如烟整个人顿时愣住,“好,给你,我给你。”
扑向藤姬的那一刻,如烟眼里露出的,是野兽般凶狠的眼神。
藤姬并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她不同于她的老板,她之于人类,不过是一团有形的空气。
如烟难以置信地穿过藤姬的身体,冲向了墙壁上的剪子。
血,溅了满墙。
看多了电视剧,楚凡知道夜探的首要条件之一,是要有一件黑色的夜行衣。
其次,要蹑手蹑脚地靠近目标,用自备的液状物质(口水?)从纸糊的窗上戳一个小洞以观敌情。
再次,若是发现目标大门虚掩,前方极有可能布下了陷阱。此时,需要后退三步,环顾左右,浏览上下,确定无人埋伏,再度轻轻推开门。记住,身体千万要离门一步之遥,以防有水桶板擦物品砸下。
停停停!!!
楚凡自己给自己叫‘咔’。
貌似刚才他从自制的小猫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啊——”惊叫声源自白日里被韩老爷换作小菊的丫鬟。
是人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的闯入者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第二反应,加点内容。
“有贼啊——”
“我、我不是……”楚凡百口莫辩,他可什么都没做呢。
怎么办?他又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硬闯?看着黑压压一群虎背熊腰的家丁,楚凡聪明地束手就擒。
好汉不吃眼前亏。
清者自清。
官府的裁定还算公正,如烟的死基本属于意外,与楚凡毫无瓜葛,至于楚凡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出现在那里,官府给其扣了顶‘偷盗未遂’的帽子,放入大牢待上个几天。
这官府的地牢有个小小的天窗,开在墙壁上,很高,偶尔能看见有人走过。
楚凡很是郁闷地啃着牢饭,到底他招谁惹谁了,弄得如此难堪。
突然,牢饭华丽得报废在地上,楚凡转过头的霎那,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消失在那扇天窗外。
有个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天际传来,悠远深邃。
我的棺材,只卖给死人。
买我棺材的人,必死无疑。
拒绝的人,同样逃不了。
8。黑猫的疑问
藤姬脸有愠色地推开房间的门,房内的摆设显得十分寂寥,被单、帘蔓、桌布,清一色的白,白得没有一丝生气。
而慕言身上那件清净的白衣,更显落寞。
“那个如烟还有三天的时间。你是明知道那晚那个孩子会出现在现场,所以才让我提早去的吗?你以前办事从来不会这么着急,果然是因为他?你说话啊。”藤姬不惜破坏形象,拍案怒道,“你是故意要让他尝尝被冤枉坐牢的滋味,是不是?”
“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一向做事谨慎的你,怎么会糊涂到把那么重要的存根遗失?”她越想越气,越讲越狠,“我不管你肚子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要是这件事威胁到我自己,就算你是我上司,我也照样不会手下留情。”
慕言没有预料地站了起来,动作缓慢。
可那眼神中瞬间即逝的凌厉之色,让藤姬吓退了三步。
她的确对这个人有所畏惧,而且,不是那么一点点的畏惧。要是这个人愿意,她马上就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不过是他用屋前那棵老树上的枯藤所造就的一个灵魂。
自她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天,她就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中蕴含着的某股力量。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她知道这个人几近偏执得喜欢着白色,近乎哑子一样的寡言。
不止一次,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这个上司给逼疯。
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离开。
***
这个地方显得有些破旧,墙上的石灰是脱落的,窗上的窗花是去年的,院子里的水桶滴答滴答漏着水。
不过比起方才那一片白色的光景,这里显然生机盎然的多。
有花有草,有红有绿,还有暖暖的阳光洒在地上。
楚凡嘴里叼着馒头,急匆匆从屋里跑了出来,嘴里喊着‘要迟到了’,还要抓紧说话的时间啃完那馒头。
待楚凡跑远,慕言轻轻踏过那些花草,停留在门口。
“小凡吗?”一个沧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出门来的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叟,“你是……”
拖了半天的长音,不见来人回答,老叟笑笑,自问自答,“是小凡的朋友吧,他出去了,进来坐。”老叟自来熟地又是端茶又是递水,“街坊们都叫我刘伯。”
慕言用食指轻轻搅拌眼前的茶,小心,而仔细。
“小凡这孩子刚来这儿的时候,情绪很低落,听说他家里遭遇了重大变故,只剩下他一个人。”刘伯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灶边折干柴,“我一个老家伙,无依无靠,俩人就这么凑活着算一家人了。虽然他平时有些虎头虎脑,照顾起人来倒也有模有样,看我这不中用的身子骨,全靠了他才活在现在。”
‘啪嗒’,茶杯翻了。
水溅到了慕言的白衣上,秀眉顿时拧到了一起。
“给,擦擦,别脏了这身衣裳。”刘伯放下手中的活儿,递给他一块抹布,“我这就帮你换一杯。”
慕言看了眼手中的抹布,扔到了一边。
“要买棺材吗?”
刘伯一愣,“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慕言的嘴角有那么不华丽地抽畜了一下。
这老头,很直接。
刘伯继续回到那张小板凳,好像刚才的那个问题不复存在过。
“从到这里的那一天开始,小凡一直在找一个人。他说那个人和他亲人的死有关,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刘伯歇了口气,继续折干柴,“外面的人说你是瘟神,只要是你出现的地方,就会伴随死亡。你来去自如,周游列国,卖你的棺材。不管那个人买不买,只要你上门问了,就必死无疑。”
也不知慕言是否有听刘伯的叙述,只是看着白衣上的这滩水渍,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乱划。
刘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照我看来,他们都错了。就像古往今来,大家都把黑猫误解为不祥之兆,其实,它们不过是想提醒那些人前方有危险罢了。而你的出现,只是来好心告诉他们,死期将至。”
“自作聪明!”慕言开口,平调的语气里多了一份好不避讳的鄙视。
仿佛是感觉到了来人即将要离开,刘伯急急问,“那孩子,和你有什么瓜葛吗?”
慕言脚步停驻。
刘伯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却听到对方一句简单利落的‘没有’。
如果真的没有,人海茫茫,为何小凡接触到的事总是或多或少与你有关。
“等一下,我买你的棺材。”
最近八扇门的日子清闲,楚凡拿到了日前拜托同僚查找的关于香莲的档案。
那个县的义庄离此京城不远,楚凡收拾一下赶往了现场做了一番调查。
县里的人们的确记得有这么一个身穿清净白衣卖棺材的男人,而且,只记得这些。
如果那日楚凡所感知到的香莲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香莲没有回答那个人的问题,换言之,她拒绝了那个人的棺材。而看那日香莲的慌张程度,香莲的失踪并非出于自愿,说不定她是为了自保。
她是在逃命。
恍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楚凡急急赶回八扇门的兄弟公司——六扇门,亏得他平日里懂得处理人际关系,废了点嘴皮子,搞到了想要得到的资料。
某村村民张二虎,为买一白衣男子的棺材,鬼迷心窍砍杀二子,后又砍杀村里某樵夫,其妻香莲为报子仇将其砍杀,抛尸家中后出逃,途径一县衙,突然丧生,死亡原因不明。 注:白衣男子不详。
某女柳凤,精神失常弑夫,行刑当夜,家中突现棺木一具;随后其父在女吊丧期间,有一白衣男子上门交付买卖棺材的收据,收据买主、时间均显诡异。 注:白衣男子不详。
某城男,李四,年幼时误杀一同伴,时有幻觉,怕光,躲避于家中一具石棺里,不慎饿死。 注:棺材来历不明。
某城秦家之子秦世林,自杀当日,宅中忽现棺木一具;随后其父在子吊丧期间,有一白衣男子上门交付买卖棺材的收据;秦世林之弟秦枫称曾与兄一起出游观看日出,时间、人物不合常理。 注:白衣男子不详。
某城名妓宋媚娘,从良后将其夫置于棺材中开膛破胸,作案原因不明,府上家丁声称曾见过一白衣男子与宋媚娘见面。后,宋媚娘于牢中畏罪自杀。 注:白衣男子不详。
某城韩家之娇妻如烟,脑门意外撞在卡在墙中的剪子上,死因离奇,房中亦有棺木一具;据闻,此女生前与落水身亡的韩家之子韩业有染。 注:棺材来历不明。
某男酒醉夜半回家,滚下山崖,当场毙命,尸体旁有棺材一具。 注:棺材来历不明。
某颠狂诗人,割腕以血替代墨汁,书写狂草一份,死时身边有棺材一具;有人声称曾见一白衣男子进出此诗人府第。 注:棺材来历不明,白衣男子不详。
……
楚凡快速翻阅了这厚厚一本档案簿,倒吸了一口凉气,仅这以上寥寥几件案子中,十有八九的当事人他都见过。
李四,买了棺材;香莲,逃跑了;而所有的人,都死了。
我的棺材,只卖给死人;
买我棺材的人,必死无疑;
拒绝的人,同样逃不了。”
楚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三句话,背脊不免感觉凉飕飕的。
走出六扇门,是个艳阳天,楚凡却怎么也感受不到暖意。
他到底一直在查找的,是什么?他还能回去吗?
阳光晃了他的眼睛,那个霎那,他又想起一个问题:这些资料,又是谁搜集的?
六扇门总捕的房,江南凝视着案桌上的两本档案。
手下的报告,这其中的一本已经给楚凡过目。而这另一本……
翻摊在桌上的页面,内容相差无几,唯一多了一条用醒目的朱笔作的批注:楚凡。
那扎眼的朱红,仿佛意在指示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
江南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9。洞
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楚凡的存在,江南大概回忆了一下。
那个时候他前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