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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时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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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询问了他昨晚的行踪,他的回答和我所知道的情况完全相符——除了浓重的法国口音,他的英语说得很标准。 
  贝克走到我身边,了声问我:“他说的都对吗?” 
  “完全一样。” 
  “这个狡猾的混蛋。” 
  “大多数吃软饭的人都这样。” 
  贝克回到桌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放大镜。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真精彩——现在我们开始扮演夏洛克·福尔摩斯了。 
  “你不会反对我们检查一下你的手,是吗?”贝克说,听起来有点儿虚伪狡诈。 
  “我的手?” 
  贝克挨个拿起伯爵的两只手,放在放大镜下认真地研究着,就好像一个眼神糟糕的看手相的人。 
  然后,未经询问,他就毫不犹豫地将放大镜移向了玛瑞尼的脸和胡须。麦尔岑还拿起了桌上的小灯,这样可以使他们研究的部位接受到充分的光线。要知道,在黑暗中从事一项科学检查,是非常富有挑战性的。 
  贝克转过身来扫了我一眼,他自鸣得意地紧绷着脸。然后,他看着德·玛瑞尼说:“你手上的汗毛和胡须曾经被烧焦过。” 
  即使是现在,房间里还有一股烧焦的气味。贝克这一发现的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你能解释一下吗?”贝克问。 
  德·玛瑞尼耸了耸肩,这一刻,他的自信看起来有些动摇了。 
  玛瑞尼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们说:“记住,我告诉你,昨天我刚刚在沸腾的锅上拔过鸡毛。” 
  那两个警察什么也没说。 
  “再有,”伯爵说:“我抽香烟和雪茄……拿骚的空气很潮湿,常常需要反复几次才能点燃。哦!最近我还让理发师烧了我的胡子!” 
  两个警察怀疑地互相看了看。 
  “他还曾经在点蜡烛时被烧到,”我补充说,“是他昨晚在花园招待客人时。” 
  贝克对我皱起了眉,麦尔岑看起来有些恼怒。 
  “是的,正是这样!”德·玛瑞尼说。接着,他对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他并不知道我有多可恶,我也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向他解释。 
  “我们要从你的头上、胡须中和手臂上取一些毛发,”贝克对他的嫌疑犯说,“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没有。”德·玛瑞尼耸了耸肩说,“我是否需要脱下衬衫?” 
  “是的。”贝克说:“但是说到衬衫……我们想看一下你昨天晚上穿的衬衫。” 
  “我不记得我昨天晚上穿的是哪件衬衫了。” 
  “得啦!”麦尔岑冷笑着。 
  “真的!我总是白色的和米色的,丝绸的和亚麻的衬衫换着穿。我想我能够记起自己昨天穿的是什么样的运动夹克……甚至家常裤……但实在记不起穿的什么衬衫。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到我家检查我的洗衣房。” 
  “我们马上就会调查这件事的。”麦尔岑不怀好意地说。 
  贝克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恶狠狠地看着我,“就到这里吧,黑勒先生。” 
  “随时听你吩咐。”我说完走了出来。 
  我到处去找玛乔丽·布里斯托尔,想向她告别,但她好像没在这里。于是我又去找林道普,他在走廊里,站在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中间,看样子在调查什么。 
  “我可以走了吗,上校?刚刚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么重要的凋查工作,我感到有些偏头痛。” 
  他含糊地向我笑了笑,“你在离开拿骚之前,还必须向司法部递交一份证明材料。” 
  “我已经全都说了,……” 
  他用手轻轻碰了碰头盔的帽檐,向我表示敬意,“只要我能够有这个权力,黑勒先生,你就可以自由地离开。但坦白地说,我恐怕是没有这个权力。” 
  他安排了一下,让那两个把我带到这里的巴哈马警察把我送回旅馆。 
  也许,我要开始接受地狱的管理了…… 
第八章 佛罗里达夜



  棕榈树叶在闷热的夜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天空黑蓝黑蓝的,星星一闪一闪,好像成把的钻石被无意间撒在了绸缎床单上。弯弯的银色的月亮挂在天上,好像一个人在侧着头咧着嘴微笑,风儿轻轻送来热情的吻。我搅动着水果装点的鸡尾酒,杯中的冰块了当作响。在这田园诗般的夜晚,在佛罗里达州的珊瑚墙下,我坐在迈阿密比尔特酒店的户外舞蹈场地的桌子旁。在这里,艾娜·梅·赫顿和她的“十足女孩”乐团正在演奏充满活力的乐曲“毕丝托·派克妈妈”。 
  在红白相间的舞台阳棚的遮盖下,赫顿小姐,这个穿着曲线毕露的红色礼服的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正在挥舞着一根指挥棒。她和她那些音乐家们确实是“十足的女人”。是一双双十足男人的手,使这些女人的芳名被传播到各地。 
  我不知道赫顿小姐在今晚的开场节目时,是否注意到了下面有点儿心不在焉的人群。来参加这个美妙的佛罗里达星期六之夜的观众,大多是中年人和老年人。有那么几个休假的水手带着他们的姑娘们混在中间,所以场面显得有点儿野。“把她扛在肩上”的吉安特舞还是在到处跳着,和舞台上迷人的表演者争相吸引大家的注意。 
  也许是因为缺少男人,也许是金钱的魅力,在今晚这个灿烂的星空下,有许多年老的男人是由少女们陪伴着,观众中这样的一对尤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红色头发的姑娘小巧可爱,二十多岁,一身绿色的礼服衬托出苗条的身材;她那衣着考究的亲爱的“爸爸”大约四十多岁,两只眼睛快要靠到一起了,长着一张细长的脸,瘦削的下巴和棕褐色的皮肤。他也很瘦小,几乎和那姑娘一样瘦小。 
  他那普普通通的商人的样子还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吸引我的是他两旁像书档一样把他夹在中间的人——保缥。难道那个貌不惊人的商人和他们有关系吗?有可能。这里是佛罗里达,在这儿可不缺桔子、海边美景和恶棍。 
  当喧杂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欢呼声响了起来,艾娜·梅·赫顿在鼓声中介绍了一下今晚的表演者。 
  “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有一位可爱的女士,她用她那著名的扇子迷倒了众人,最早是在芝加哥世界博览会上,前不久,是在珍宝岛举行的金色大门博览会上……在她的亲自指挥下,还曾在拿骚为温莎公爵和公爵夫人表演……有请莎莉·兰迪小姐!” 
  在乐队弹奏的乐曲《浅蓝色的月光》的伴奏下,她从跳舞场外的舞台后滑行出来。她扇动着巨大的鸵鸟羽毛,脚步扭扭捏捏,笑容甜甜蜜蜜,那头金色的望发,在裸露的肩头闪闪发光,一朵粉红色的鲜花别在发间。她那优美的舞蹈刚刚开始,台下便报以热烈的掌声。她则以羞怯的微笑做答。 
  她像个芭蕾舞女一样在台上移动着,用时隐时现的雪白的肉体回应着观众热烈的掌声。她用脚尖旋转着,就像踩着高跟鞋站着一样,只见她轻轻地爱抚着那个羽毛扇,如同爱抚着她的情人。她好像陶醉其中,根本没有理会还有别人在看着。当然了,看着的都是些目瞪口呆的男人,以至于时时在桌子下面被踢。尽管莎莉·兰迪已经像她所说的那样是个有名望的人了,她的演艺传奇,她的美国式的甜美、顽皮和带点儿色情的表演,使许多女士也为之倾倒。 
  我已经看过她很多次这样的表演了,就像她那同样出名的泡泡舞一样。她不停地变换着花样,一晚上要进行多次表演——尽管由于战争时期的宵禁令和限制饮酒,使得在午夜保留节目“星光闪烁”之后演出不得不结束。 
  我从没氏倦过看她的表演,她也好像从不对别人的观赏感到厌烦,她具有一种神奇的明星魅力,让每个观众都感到她正在为他们进行着从没见过的独一无二的表演。 
  演出仅仅进行了八分钟,当她以著名的展翅胜利女神的姿势举起她的扇子时,赤裸的乳房高高耸起,一条腿害羞似的抬起来遮住了那个隐秘的地方——那个曾经多次和我分享快乐的地方,那些留心看着或者没留心看的人们都变得疯狂起来。 
  她把扇子这在身上鞠了几个躬,对兴奋的观众报以热情、亲密的微笑,让他们深深记住了这个夜晚。然后她羞怯地拍动着翅膀,像两扇羽毛夹着的三明治一样退出舞台。这样故作姿态引起了一片笑声,使得刚才由于性而引起的紧张气氛轻松下来。 
  我一边喝着朗姆酒,一边等着海伦,这是她今晚最后一次演出了。明天或者是星期一,我就要掉头回芝加哥了。我还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在拿骚逗留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挣到了一万美元了。 
  事实上,我真正工作的时间只有一天,其余的时间早被提问或者类似的事情占去了。我把没做的事情交给了哈利那本人去处理,他在罗森广场外的那些殖民大厦里办公。艾瑞克·哈利那·安通尼律师是一位长脸、长鼻子的英国人,留着小胡子,一双小眼睛带着疲倦和厌烦的神色.即便是在感谢我的合作时也是如此。 
  “审判的时候要请你回来。”他对我说道,“当然了,费用由巴哈马政府提供。” 
  “什么审判?” 
  “弗来迪·德·玛瑞尼的审判。”哈利那说道。他静静地笑着,好像正在品味着这几个字。 
  看起来伯爵就像那两个迈阿密警探说的一样,已经被逮捕了。他们的调查持续了不到两天,我怀疑除了几根烧焦的头发和我使得伯爵与本案联系起来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证据? 
  海伦请我在这里转了转,并且让我去看一些巴哈马式的景观,包括乘着玻璃底号船去参观布里斯托尔小姐推荐的植物园,观赏一群稀奇古怪的鱼绕着古怪的珊瑚游来游去——但愿我的杂烩饭的碗里没有这样的鱼。 
  我回报海伦的是答应在她周三履行合约时陪她在迈阿密的巴尔的摩玩几天。如果那时正有赛马或者是赛狗我会觉得更高兴。我们玩一会儿高尔夫,在沙滩上躺一段时间,这样我可以带着一身棕色的皮肤回家——海伦会把她那嫩白的皮肤躲在沙滩的伞下。然后一起回忆往事。 
  海伦从后台出来后,便穿着一条土著风格的草裙来找我,她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女人,但是走出聚光灯.认识她的人却不多。和许多其他事物一样,她也不过是许多漂亮的佛罗里达妇女中的一个:她已经擦去了化妆品、那一头长长的,衬托出白肤碧眼的金发也不见了——那头假发被留在了她的化装间。她自己的黑黄的头发则编成了辫子,在头上盘成一个小圆髻。 
  当她绕着舞台的边缘,走向我的小桌时,高跟鞋发出嗒嗒的响声,一位观众认出了她:是那个带着一位红发女人和保镖的瘦小的商人。海伦停下来和他小声谈了一会儿,海伦没有坐下,那商人却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看起来他们互相认识。 
  这一切简直是太刺激了,当商人做出邀请海伦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姿态时,那位红发女人立刻怒目圆睁,而海伦却给了那商人一个大方亲切的微笑拒绝了。 
  我为她拉开了椅子,她坐了下来。“你的朋友是谁?”我问。 
  “你在开玩笑吗?”她咧开嘴笑了,从小手袋中抽出一包骆驼烟,“我看你这家伙是必须得回去了。” 
  看来他是犯罪集团的一个成员。“他不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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