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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血丝密布,脸色黯淡无光。王材急忙把他让进来,张春发坐在沙发上发呆。
凌杏人从厨房探头看了一眼,对王材招手,王材跑过去,凌杏人冲了一壶茶,又拿了两个精巧的小茶杯给他。王材刚想说谢谢,凌杏人却冷冷得说,“快点把他送走,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而且快要吃饭了,这里没有他的份。”王材的笑脸被消灭在襁褓中,这次他觉得凌杏人有点不近人情,但这是她家,他只好端了茶壶过去,给张春发倒了杯茶,打定主意一会拉张春发出去吃饭,不理凌杏人。还不等他开口,张春发突然声音怪怪地说,“小王,一会陪我喝一杯去行吗?”
王材点点头,“没问题,先喝杯茶吧,你折腾得不轻啊。”
张春发笑着拿起茶杯,茶很热,他先吹了几下才喝,然后赞叹一句,“好茶。”
王材没有动,脸上在笑,但一股寒气却从脚心一直升上来。
他和张春发共事多年,不算知己也是熟人。
张春发根本不会品茶。
就算他那只是说客套话,张春发也不会在拿茶杯的时候翘起小指。
这是谁?
(十八) 另一个陷阱
(A)
王材不想也不敢打草惊蛇,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这种怪异的情况。
他对‘张春发’说,“我去和凌杏人说一声,叫她不用给我准备晚饭了。”
‘张春发’愣了一下,然后很温柔的微笑点头,王材不敢看他阴柔的笑脸,低头直奔厨房。
凌杏人早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正拿着菜刀等他过来。王材大声说,“我要去和老张吃饭,你一个人没问题吧。”说话的同时他用手沾着泡土豆的水,在水池边的黑色大理石台上飞速写下几个字,“他鬼上身了,?”
凌杏人狐疑地瞄着王材和王材写的字,字迹逐渐消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凌杏人对王材摇摇头。王材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借机高声说,“不行?”
凌杏人拎着菜刀越过王材走出厨房,来到张春发面前,冷冰冰的瞪着他,王材紧张的跟在后面。张春发一改往日对凌杏人的敌意,笑呵呵的和她打招呼,“凌小姐,你好。我只是想找王材喝两杯,家里出事,老婆孩子到现在都没回来,警察也没办法,我心烦,你就通融一下吧。”
王材觉得张春发肯定是被什么附身了。
凌杏人冷笑一声,“我这里不能喝酒吗?你去买回来在我家喝也是一样,我不打扰你们。”
“还是不方便啊。”
“我不管,我今天好心给他做了份晚饭。他就是现在被人砍了十刀八刀要死了,我也会把饭菜塞到他嘴里让他吃完,吃完还得说个‘好’字才准咽气!他不吃完我做的饭我绝对不会放他走,他吃完了,我巴不得他快点走呢。要不你现在去买酒买菜和他一起在这儿喝,要不你就坐在这里看我们把饭吃完再说。”
王材心里叫好,这话也就是凌杏人说才说的出口,也就是她说才不显得做作。
张春发想了想,站起身说,“那我去买东西,就和他在这里吃吧。”
王材强压心头的喜悦把他送出去,见张春发在门口光穿鞋就穿了几分钟,细细的把鞋带系得像朵花儿似的,别说王材,连拎着菜刀的凌杏人都直皱眉头。
(B)
张春发一离开,王材就迫不及待的把门反锁起来,挂上链子。凌杏人忽然问,“你觉得什么是鬼上身?”
“啊?就像是你奶奶跑到那个老大爷身上去那种啊?不对吗?”
“对……,可是这么说的话那个人没有鬼上身啊?”凌杏人也感觉到张春发很不对劲,但也确实没感到他身上带着什么不好的东西,何况……。
“怎么可能?你都看到了。”王材急了。
“我知道,他很怪,但是我的确没发现他鬼上身啊。”
“会不会是你的感觉不准?你今天不是也没发现屋子里有陷阱吗?”
“这个不一样,那个陷阱就连我祖奶奶都很难发现的。看人我可有自信,美人她们也是我找到的。”凌杏人发现王材把她看得很没用,非常不满。
“有什么区别啊?”王材本来还想找机会问问有没有能探测出陷阱的方法,听她这么一说希望少了一大半。
“当然不同,那种陷阱是需要两个条件同时作用,就像火柴盒和火柴。如果两样单放在一个屋子里,谁都不会觉得屋里有火,等人进去了,有人把火柴在火柴盒上划着,这才是火。那个法阵是肉眼很难看到的,法阵本身没有邪气,磁带也是一样,就算是大罗神仙路过也很难发现什么地方有问题。”
“也就是说根本无法防范了?”他的心彻底凉了。
“对!而且只有带有法力的人从外面才能破坏,从内部破坏要非常高的道行才行,否则邪灵早就跑出来了。”
“带护身符有用吗?”
“……必须要很特殊的护身符才管用,可是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
“那一会儿怎么办?要给他开门吗?”王材觉得头疼,他不是很信任凌杏人的眼里,仍然认为张春法是鬼上身了。
“开,然后见机行事,他如果还是找借口要你和他离开,你就去!”
“如果是陷阱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除非你忍心让张春发的家人被杀死。”
“什么?”
“我怀疑有人用他家人的安全威胁他把你引出去,他不敢正面反抗,所以才故意做那些奇怪的举动引起咱们注意。”
(C)
“你肯定吗?就算是这样,那肯定是有问题了。对方可能是想把我引入一个陷阱,或者是想把我引开好袭击你,这可怎么办?”王材不想丢下凌杏人一个人,更不能拿老张家人的安危去赌,现在是左右为难。
凌杏人很肯定地说,“他们的目标是你!而我只要待在我的房间里就是最安全的,那里有我家人设的很多屏障,普通的邪灵根本无法进入。”
“那我怎么办?假如对方只是把我引出去,并不打算让老张的家人离开呢?或者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这就去找人,很快就回到,他们会保护你们。”凌杏人把菜刀递给王材,自己走进房间。
王材在外面不安地踱来踱去,张春发半天都没有回来,凌杏人在房间里也是毫无动静,他有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感觉。他想起张春发本应该和施杰在一起,急忙掏出手机给施杰挂电话,怎么挂都挂不通,他又想给老刘挂,还是一样。电话里杂音很大,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偏偏这时有人敲门,他走过去问,“谁啊?”
“我,你的行李给你拿来了。”
是帮他去取行李的同事,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同事把他的提包递进来,寒暄几句就走了。他关上门,总算松了口气,这次没有异常情况。他刚把行李放到客厅一个角落,又有人敲门,这次是张春发。王材犹豫一会儿,还是打开门,干笑着从张春发手里接过几瓶酒,张春发也带着同样不自然的笑容拎着几盒小菜走进来。
凌杏人似乎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仔细看了张春发几眼,漠然地走进厨房,把锅里的饭菜盛出来端上餐桌。王材和张春发有说有笑,但是假的要死,凌杏人都觉得不好意思看着两个蹩脚的演员,一言不发的吃饭。张春发自己翘着兰花指拼命往里灌酒,王材拦都拦不住,不出半个小时他就一个人喝了一斤半白酒两瓶啤酒,脸红的像涂了一层狗血,眼神迷茫。
(D)
王材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放到耳边,东平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小王,医院这边出事了,你赶快过来。”王材说了声‘好’,就挂断电话。张春发眼珠子都红了,他瞪着王材,好像在下决心说什么。王材见凌杏人给他使了个眼色,知道暗地里有帮手,自己站起来先往外走,嘴里说,“老刘出事了,咱们快点过去吧。”
张春发不动,看看王材,然后又直勾勾地看着凌杏人,凌杏人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他最后还是叹口气,摇摇晃晃说要先去上个厕所,自己摸进卫生间。
凌杏人趁机走到王材面前,咬着下唇想了想,毅然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穿着红线的玉佛像,帮王材带在脖子上。王材不要,她坚持要他带着,说自己只要带在家里就不会有事,王材这才收下。张春发出来的时候王材已经把佛像小心的放到衣服里面贴身的地方,两个人打开门走出去,身后那道门久久没关,直到他们走下楼梯。
下楼后张春发要抬手打车,但是动作迟疑不定,不等他正式举起手,一辆红色的夏历出租从旁边蹿过来停下,开车的小伙子笑呵呵的问他们去哪儿。王材感到胸口有个东西在发热,他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原来是凌杏人给他的玉佛像。看来这是安排好的,王材心里冷笑,故意说他们没想打车,司机的脸色一僵,张春发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既然来了就坐吧,省点时间。”王材也不反抗,和张春发一起坐到后排,他不担心凌杏人找来的帮手会跟不上,来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车子往往医院的方向去,王材表面上着急的连连看表,眼睛却瞄着张春发和司机的一举一动。张春发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司机却是很轻松的样子。忽然司机拿了一盘磁带插进去,王材心里一紧,幸好播放的是正常的小提琴曲。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和凌杏人的判断是错的,张春发只是精神恍惚,行动有点失常,而司机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客人,对方却说不坐,脸色变差也算正常。正想着,出租车开到一条地下隧道,这条路是从凌杏人所住的平安区到医院所在路东区的必经之路,王材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车子一开入隧道,胸口的玉佛像轻轻颤动起来。
他打起精神,小心观察周围的状况,他发现周围的车流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昏暗的隧道内只有一辆出租车。他不说话,等着看对方耍什么把戏。但是足足开了有十几分钟,车子还没有开出隧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隧道上面的灯越来越昏暗,整个隧道里面越来越阴森恐怖,鬼影重重。他刚想要开口问司机,注意力却被司机脖子后面的几个暗点吸引住了,他不顾会被对方怀疑,死死的盯着那几点。足有五六分钟,司机从倒后镜里看到王材盯着他的脖子,他缓缓回过头露齿一笑,“先生,有问题吗?”
(E)
王材摇摇头,不说话,大气都不敢出,和尸体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知道那是什么。司机也不追问,笑眯眯的接着开车,王材眼看着又开了两分47秒之后,车子开出隧道。外面是熟悉的路东区夜景,灯火通明,只有一点奇怪,就是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像墓地,只有霓虹灯尽职尽责地闪烁着,照亮夜空。车子开始往小路拐,东拐西拐拐到医院后门,这里平时没有车辆出入,路灯坏了好久也没人理,一条小巷里只有一盏路灯工作,看起来阴森恐怖。司机停下车,回头笑嘻嘻的说到了,说话的时候王材隐约看到有白色的东西在他嘴里若隐若现,好像是蛆,王材差点吐出来。他掏出二十块钱丢给司机,也不要他找钱,拉着张春发下车。司机嘿嘿笑着启动出租车,扬长而去。
王材紧张的观察这个诡异的世界,看起来和真正的路东区都是一样的,好像一个精美的复制模型,只是里面没有人。张春发还是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