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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电锯!……”光彦撕裂喉咙似的惊叫声从窃听器轰然传过来。
“是啊,绘美知道这是我的电锯。我之所以把你们绑得动弹不得的理由,现在
明白了吧?”军兵用手拨动了一下发亮得令人心里发麻的圆型锯片。
“虽然这是直径不过一尺的家用电锯,要把你们锯成碎片倒是绰绰有余的。咦!?
你怎么脸色发青了?会有这样的一天,你不是早就有所觉悟吗?”
“您……您别乱来!”光彦颤抖地叫了起来,“通奸罪已经废止了,要是杀了
我们,您这是犯杀人罪啊。蓄意杀人,一定会被判死刑。老师,您不怕被判死刑吗?”
“可惜我现在没有闲工夫和你谈论废止通奸罪适当与否。”军兵冷静地说。其
实,他到此刻为止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通奸罪的。
“为了让你们能平心静气地被我锯成四块,我顺便告诉你们吧。我是绝对不会
被判死刑的,我对自己的被判无罪有充分的把握。”
“哪有这种可能!?您别异想天开了。”
“我也不怪你会这么想,但事实的确如此。如果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安斋会带
警察到这里来的。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吗?我这样安排,为的是要让警察在现场得
到强烈的印象。”
“你想想看。到时候他们会看到的是你们在一片血海里连同箱子和毛毯被锯成
碎片的景象,而我就茫然出神地坐在满是血渍的电锯旁边。这时候。人们对我的评
价会大大有利于我。像我这么一个个性内向而有知识涵养的大学教授,除非发疯,
绝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这一点你也有同感吧?”
“……”光彦被压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虽然我会为增添侦查人员以及精神鉴定医师的麻烦而感到歉疚,但这个结果
不是可想而知吗?这是远祖以来的传统起暗示作用的一时性精神错乱。心智丧失者
的行为不受处罚,刑法上有这条规定,不用我说明你也知道吧?我不以勒毙等单纯
手法处置你们,为的也是想到这一点。我原来有计划这么多事情的头脑,你们现在
刮目相看了吧?”
胜利已在望矣。
相信军兵已在沾沾自喜,当光彦压低声音呼唤一声绘美时,在阳台的三个人也
认为对方终于举起白旗了。
“太太,事已至此,”光彦接着又说,“我们除了据实告白,尚请老师慈悲为
怀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呢?没想到老师如此奸智超人、心肠毒辣,这是我们的失策。”
绘美这时第一次发出了颤抖的细声:“据实告白?你真的要把所有的事情一五
一十说出来吗?”
“我想我们是瞒不过他的。我们只有把彼此相爱以来的一切经过坦白说出来了。
老师,您肯听我的告白吗?”
“我不同意这样做!”绘美急急说道,“你要是说出来,后果要归你负责。”
军兵从口袋里出取出一本小簿子来,“来,你现在开始告白吧。听了我也没有
说要饶恕你,这只是给你赎罪的机会而已。不过,我要提醒你的一点是,你千万别
撒谎。我这里有侦探社的详细调查报告,你是瞒不了我的。”
“我是老师您的门生哪。”光彦恭顺地说,“有关历史事实的叙述,我知道在
考证上一定需要正确的。”
他的告白果然在考证上相当正确,内容包括时间、地点以及花费等一切。在阳
台的三个人起先也颇感兴趣地耸耳倾听,但经过五分钟、十分钟后,已有些不耐烦
了。
“让江原说话是个败笔。本来还进行得好好的,这么一来气都消了。”
“柳井教授也真是的,不但问长问短,还一一记录下来。这也不是在对照年表
呀。”
虽然用投光器连连送了几次信号,但军兵却懵懵懂懂地一点没有反应。要命的
是,听完冗长的告白后,他已回复平时的样子了。
“这么说,十个月里共有四十八次?我一方面佩服你的记忆力,另一方面更为
数字之多而惊叹。这当中我碰过绘美的次数,恐怕不及你的四分之一。你事实上等
于是他丈夫嘛。”他长叹着从小簿子上抬起头来,他的脸不是由于化妆的关系,而
确实是苍白的。他好像全然没有察觉到射向他的眼睛的光芒。
“求求您,老师。”光彦为了要得到宽恕,抓住机会发出哀求之声了,“其实,
夫人所以移情于我,一半的责任应该由老师您自己负起啊。我们两人已经相爱到非
卿莫娶、非君莫嫁的程度。您应该知道恋爱自由是最基本的人权,希望您能宽恕我
们,同时准许我们结婚。绘美,你也快向老师央求啊。”
毛毯微微蠕动着,绘美也说:“亲爱的,我也向你拜托,请你饶恕我们,同时,
成全我们,让我们结婚。”
军兵长叹一声就在房间踱起方步来。
阳台上的三个人脸色都变了。
仙石女士跑过去,把垂头丧气地从卧室走出来的军兵拖进隔壁房间里了。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太缺少最后的冲刺了。”仙石女士一边连忙为他补妆,
一边厉声喝斥着。由于流汗,军兵脸上的妆此刻已变得乱七八糟了。
他低声回答道:
“我发现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想不起我上次是什么时候抱过绘美哩。”
“这个时候,你脑子里还在想这种事情?你还听得进去他们说的狗屁道理吗?
待会儿进去。你劈头第一句就要说:‘我没有耳朵听你们这些废话。我要动手了!’
知道吗?”
“仙石部长,我这已是全力而为了。要我表现得更好,除非有信仰之类的力量,
不然,我实在干不来哩。”
“你就心里念着安斋先生,怎么样?他对你的关怀实在殷切,真可以说是难能
可贵的朋友啊。”
“你叫我相信友情,相信别人,是不是?其实,我最相信的人是绘美和江原。
安斋确实对我很好,不过,我毕竟也只是一个凡人。”
“如果你不能相信人,那就随便相信别的存在吧。神也好,佛也好,你总可以
选一样东西信仰吧?好了,现在妆已补好,你快振作起来,过去给他们最后的当头
棒喝吧。”
军兵被带出屋,犹未死心地说:“可我偏偏是个无神论者。”
“那你就信仰你的无神论吧。”
仙石女士猛推一下他的背后回到阳台上来。
“部长,您看有没有希望呢?”尾西和伊东都露出忧心忡忡的样子来。
“管它有没有希望,我们非干到底不可。江原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再度要以恋爱自由的论调申诉。”
“绘美她呢?”
“她说提出这一点的话,原先要被切成四块的,有可能被切成八块。她要江原
设法使她从毛毯里脱出来。她说丈夫看到她的脸和身体,心就会软下来。她对这一
点好像蛮有把握哩。”
“我就料到她会动这个脑筋,所以把她捆成那个样子嘛。我才不会让她得逞哩
……嘿,听到声音了。”
仙石女士的斥责对军兵好像多少奏效,他这会儿的声音虽然有点傻呼呼的,却
有了一些凛然的气魄。
“我不听你们的废话,住嘴!”
他对哀求不已的两人大喝一声就忙着找出电线,将插头插上插座后,按了电锯
的开关。电锯的圆型锯刀发出轻快的声音,猛然旋转起来。
“你们刚才厚着脸皮向我做那样的要求,现在我就以这个来做为对你们的回答。”
军兵说毕就假装吃力地抱起电锯来到光彦的脑袋边,并且摆出锯刀向下的姿势。
连在阳台上的三个人都怔住了,光彦的惊愕和恐惧当然更不用说了。不管他如
何尖叫和挣扎,军兵一迳把电锯旋转着的刀片对准划船练习器的横板。在阵震耳欲
聋的轰响中,一点听不到光彦的哀叫声。
“他先来一个模拟动作。这一招应该很管用。”尾西这几个人正幸灾乐祸地听
着,锯刀已将离光彦的头顶只有数公分处的厚木板,切萝卜似地锯过去。飞起的白
色木粉洒满他的头发以及挣扎的身体上。转眼间,木板已被锯成两段而掉落地板上。
声响停止后,由窃听器听到的是光彦他们的喘气声。
“这个锯刀挺锋利的。”军兵颇满足地把电锯放下来,直立原地瞪着横躺着的
两个人了。
“相信你们已经明白我的意志了吧?我现在最后问一句话。你们愿不愿意认罪,
乖乖被我切成四块呢?”
这时,突然发出叫声的是绘美:
“亲爱的,你搞错了,我是被害者。有一次你不在家时,这个人曾经对我强暴,
后来我就在他的要挟之下,不得不接连被带到旅馆,任由他欺侮。说起这件事情的
发生原因,其实都是你不好。因为你舍不得雇用女佣嘛。江原刚才说的都是胡说八
道,他哪里玩过我四十八次呢?这个次数顶多只有一半而已。求求你相信我,行吗?
我由衷爱着的人当然只有你一个。我每次被江原抱着时,心里想的是你。我多么渴
望你这样抱我。可是,你的脑子里只有对太古时代的九州卑弥呼的研究,却没有把
我放在眼里。你说要把我和江原叠在一起切成四块,这样我死也不会瞑目的。他不
是我的爱人,而是敌人。他更是把你和我弄到这个地步的魔鬼。我为要证明对你的
忠贞不二,甚至于帮你处死他都可以。亲爱的,请你相信我,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绘美!你……这是什么话!?”光彦茫然若失的声音顿时变为愤怒,“你想
一个人活命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啊。谁不知道我是个纯情的人,这一切不是你诱惑
我的吗?嫌弃自己的丈夫不解风情,苦苦缠着我不放,这不是都是你的所做所为吗?
你还说要帮助老师处死我,这样,你算是人吗?老师,我老实告诉您,绘美这个女
人……”
“亲爱的,你不能听他的话!”绘美尖叫说,“他为要活命而撒谎,你还能听
吗?你干脆立刻把他干掉吧。”
“你们两个人都不要吵!”军兵制止两人说,他的一双眼睛炯炯发亮。
“绘美说被强暴,而江原却说自己被诱惑。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只凭你
们说的话,我怎么能相信呢?你们必须拿出事实来。江原,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老师,男女间的事情会有什么证据呢?”
“没有?那你是想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要我相信你?”
“为了证明没有乱说,我现在把事实说出来吧。老师,您受伤就是证据。这个
女人接连两次企图要谋杀您。石灯笼倒下来,那是绘美把周围的土挖松,趁老师走
过时叫我推倒的。还有,木板长凳的脚断了,那是绘美事前把它锯断,看到老师坐
下来后,要我猛拉绑着凳脚的绳索。这些准备工作当然只有绘美才做得来,而我一
心一意想及早得到幸福,所以在糊里糊涂之下当了她的帮凶——这些事情由我口里
说出来,当然是千真万确的了。今晚,我们本来还准备研究如何使屋瓦准确地掉落
老师头上的计策哩。因为您是怎么样被人设计都不会感觉到的人,所以对您下毒手
当然易如反掌,只是这个方法不能构成事故死亡,而且伤寒细菌不容易入手嘛。”
这时,推开门和伊藤一起走进房间里的尾西说:
“好了,到此为止。柳井教授辛苦您了。我们要的证言已经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