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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船,金田一耕助便看见码头边停放着一艘豪华的船。矶川警官见状立刻高兴地笑说:
“啊!他们终于到达了。”
“谁到达了?”
“就是停靠在那里的那艘船啊!你看看船身上面写的字。”
于是金田一耕助看着船身上面的字说道:
“云龙丸!”
(这不就是矶川警官曾经提到的那艘船吗?)
金田一耕助的眼中盛满了疑惑的神色。
“我想,如果能跟‘云龙丸’的船长见上一面,或许可以从他那儿探得一些线索也说不定,所以今天一早我跟海运公司取得联系,希望获得他们的协助;结果海运公司的人表示,‘云龙丸’通常在傍晚五点半左右抵达下津井,六点再启航回去。
于是我告诉海运公司说,我会在‘云龙丸’抵达之前来这里,届时希望能跟船长见个面。哈哈!‘云龙九’今天好像比平常早到,真是太好了!不过,若是让船长等太久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快点去找他。”
(难怪矶川警官从刚才就频频看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尽管金田一耕助以前就知道矶川警官做事很有计划,但是他今天这么安排,还是让金田一耕助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
事实上,金田一耕助也希望在前往刑部岛之前,能找个机会和“云龙丸”的船长见面。
两人下了船,步行来到码头边,旁边有几间简陋的住家,其中一间挂着“运公司招待所”的招牌。
乍看之下,这间招待所和一般住家没有两样,不过在它及腰的玻璃窗里,却可以清楚看见一位穿着船长制服的男人,他正和几名准备搭乘“云龙丸”的乘客围着一张简陋的圆桌谈笑着。
“啊!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矶川警官率先开口问候道。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这里。对了,听说您要问我有关那件案子的事情是吗?”
船长从粗糙的木制椅子上站起来,恭敬地向矶川警官行举手礼。
他的年龄大概四十五、六岁,由于海风和烈日的曝晒,肌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体格显得十分健壮;从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来推测,他在战争期间应该是服陆军役或海军役吧!
“老是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金田一先生,这位是‘云龙丸’的船长——宫本勇雄;宫本船长,这位就是远从东京前来刑部岛调查那名失踪男子的金田一耕助先生,他在我们警界可是相当有名的人物哦!”
经矶川警官这么介绍,不只是宫本船长,就连招待所里其他的乘客也都好奇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只见他一边抓着那头卷曲、蓬松的头发,一边看了看招待所里面。
“警官,我们在这里谈论那件事方便吗?需不需要另外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不等矶川警官回话,官本船长立刻抢白道:
“金田一先生,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公司早就交代我,若是警官到这儿,就请其他人暂时离开一下。只不过这一位……”
宫本船长指着其中一位客人说:
“事发当时,他和我一起在‘云龙丸’上,他说有些事想当面告诉警官,所以我想让他留下来,不知道可不可以?一会儿我再向两位介绍他的职业和名字。”
“好吧!”
矶川警官点点头之后,除了船长与特别指名的那位乘客外,其他人全都识相地迅速离座。
接下来,金田一耕助和宫本船长展开一问一答。
宫本船长回答问题相当简洁、明了,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颇有军人本色;只可惜他并未能提供进一步的线索,不禁让金田一耕助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宫本船长后来又语出惊人他说:
“对了,虽然当时围在那个男人旁边的人相当多,有男人、女人,还有小孩,但由于男人的气息太微弱,在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他临终前所说的话,真正有听到死者发出声音的,就只有来自东京、负责录音的福井先生,以及扶着男人头部的我。
尽管我靠在那个男人身边,但是对他说的话也是一头雾水,要不是后来福井先生重新放一次录音带给我听,我到现在仍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由于录音的内容非常怪异,所以截至目前,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而福井先生也是位绅士,他离开的时候,还特地将录音带留下来,希望能对案情有所帮助。
说到这里,我为两位介绍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山下先生,他是在坂出卖学生制服的商人,事发当时他也在场,不过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只是以前曾经见过那位戴着金戒指的男人,我想这件事还是跟警官说一声比较好,所以就顺便把他找来,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对不起,‘云龙丸’的开船时间要到了,我得先离开。山下先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反正你今天晚上原本就要住在仓敷,不妨慢慢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警官,知道吗?”
说完,宫本船长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那位叫“山下”的商人,然后笔直地向矶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行举手礼后,才转身离开招待所。
招待所里剩下的三人起身望着宫本船长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到“云龙丸”驶出码头,他们才围着简陋的圆桌再度坐下来。
“对不起,耽误各位宝贵的时间,这是我的名片。”
山下的个子和金田一耕助差不多高,不过他比金田一耕助稍微胖一点,肤色略白一些;他的头发向左分,两鬓夹杂着斑白发丝,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身上穿的西装和领带都相当高级。
名片上印的头衔是“学生制服经销商”,他的全名叫山下龟吉,住在坂出的镇上。
“你们可以叫我龟先生,因为朋友们都这么叫我。哈哈哈!”
矶川警官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
“请问山下先生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是、是,这件事情……”
山下龟吉朝圆桌挨近一些说:
“警官,你知道‘儿岛’这个城镇向来是学生制服的发源地,日本全国的学生制服中,有百分之七十是在儿岛生产的。”
“是,这件事我知道。”
“由于我经营学生制服的生意,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去儿岛一次,若是搭乘联络船,差不多六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原来如此。然后呢?”
山下说了老半天,内容全与案子无关,所以矶川警官开始觉得不耐烦。
“事情是这样的。警官,我平常都是每个礼拜六一早到儿岛办事,事情办完之后,去仓敷住一晚,然后再搭礼拜天傍晚的船回坂出。老实说,待在仓敷的晚上,可说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哈!反正这件事同业之间都知道,我老婆也认同我这么做,所以我就老实告诉你们吧!”
山下龟吉轻轻摸一下自己的脸颊,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我明白了,所谓‘花心是男人的专利’嘛!”
矶川警官适时接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为了附和山下龟吉,而是想早点获得有利的线索,因此他十分谨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么说,你是在五月二十日的早上搭上‘云龙九’喽?那天正好是星期六。”
“是的,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跟宫本船长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因此一路上和他聊得很开心,谁知道那天竟会碰上那件事。
当时我看到那个男子被人从海上救起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尽管那个男人的容貌遭到严重毁损,几乎到了难以辨认的地步,不过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的金戒指还是令人印象深刻,因为现在戴那种金戒指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金田一耕助忽然注意到山下龟吉也戴着类似的金戒指,那是一只非常宽的戒指,上头并没有镶任何珠宝或花边。
“我原本一时还想不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男人,所以就没有多说话,一直到我在儿岛办完事后立刻赶往仓敷时,‘立刻’……哈哈哈!”
山下龟吉说到这儿还不断用双手手掌抚摸自己的脸颊,眼中透出一抹色迷迷的神情。
“我那个女人姓源,名叫小夜子,我都叫她小夜,她对我百依百顺,人又温柔体贴,哈哈……虽然我们一个礼拜才见一次面,但是我们彼此都很珍惜相处的时光,我的生活也因为有她而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原来为情痴狂就是这副摸样啊!)
金田一耕助看着山下龟古一脸陶醉的神情,不禁有点羡慕。
矶川警官却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
“你的意思是……小夜小姐知道什么事情吗?”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把小夜整个包下来,要是我真的这么做的话,我老婆势必会扒了我的皮……其实小夜是仓敷‘蒙娜蜜’ 的陪酒女郎, 警官大概也知道‘蒙娜蜜’是仓敷一带最有名的俱乐部。我们从去年秋天认识之后,小夜就一直跟我在一块儿,每个礼拜六的晚上都会空出时间等我去找她,这就是我礼拜六晚上的浪漫史。哈哈哈!”
山下龟古津津有味地述说着自己的风流史。
矶川警官对他的外遇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一边认真地做笔记,一边说道:
“‘蒙娜蜜’这间俱乐部我听说过,你是去那里和小夜小姐幽会吗?”
“嗯。但是,小夜总不能为了我而不做生意,所以我都是九点才到那间俱乐部,等俱乐部打烊之后,我们才在一块儿。五月二十日的晚上,我照例去‘蒙娜蜜’找她,正当我要坐下来的时候,突然想到我就是在‘蒙娜蜜’俱乐部里见到那个戴金戒指的男人……”
矶川警官一听到这儿,随即瞪大双眼。
金田一耕助依然是一脸睡眼惺松的模样,可是他的内心却和矶川警官一样紧张。
金屋藏娇
“你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还记得正确的日期吗?”
“我从来不曾在礼拜六以外的时间去那里,所以我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是二十日之前的那个札拜六,也就是五月十三日晚上。”
听到这里,矶川警官忍不住看了金日一耕助一眼。
(根据“锚屋”住宿登记簿上的资料,青木春雄是在五月五日下午傍晚时刻投宿,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去过刑部岛喽!)
金田一耕助默默地思考着。
“我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就觉得他出手应该非常大方,因为俱乐部里除了老板娘之外,半数以上的陪酒小姐都坐在他身旁陪他喝酒,啧、啧!看到他那种喝法,还真教人心疼那些酒钱哩!
另一个吸引我目光的是他手上的金戒指,这年头手上戴着印鉴用的金戒指实在是不多见。”
“这么说,你确实是在十三日晚上看到那个男人喽?”
“没错,就是十三日。当时我还问身旁的小夜那个人是谁,她说那个男人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客人,而且那次是他第二次光临‘蒙娜蜜’,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出手就相当大方,对了,当时还是小夜告诉我那个男人的戒指上刻着‘青木’两个字哩!”
“那个叫青木的男人是第二次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