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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夫人微笑道:
“我非常喜欢他。他的成功没有宠坏了他。”她笑得更开心了。“他在很多方面还像个孩子。”
客厅女仆端着一盘鸡尾酒定了过来。这时,萨特思韦特先生正在观察,一个具有永恒母爱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由于他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对她的品质很是赞赏。
“你们可以喝杯鸡尾酒,太太们。”蛋蛋姑娘举着酒杯对她们挥一挥手说,“每人一杯。”
“谢谢你,亲爱的。”玛丽夫人温柔地说。
“我想,”巴宾顿先生说,“我妻子会允许我喝一杯。”
接着他发出几声慈祥的牧师特有的笑声。
萨特思韦特先生从远处凝望着巴宾顿太太,她正在向查尔斯爵士认真地谈着种花施肥的事情。
“她的眼力很好。”他想道。
巴宾顿太太是个高大的女人。她穿着随便,精力充沛,总想摆脱狭隘的意识。正如查尔斯·卡特赖特曾经说过的那样,那是个好女人。
“告诉我,”玛丽夫人将身子朝前倾了倾说,“那个年轻人是谁?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在跟她说话。就是穿绿衣服那一位。”
“她是个剧作家。安东尼.阿斯特。”
“什么?就是那个看上去像患了贫血症的年轻女人吗?
哦!”她控制住自己.“我真差劲。这可真令人吃惊.她的样子不像一我是说,她看上去确实像一个无能的托儿所保姆。”
她对威尔斯小姐的这种恰如其分的印象,使萨特思韦特先生笑了起来.巴宾顿先生用他那双温和的近视眼在屋里四处探望。他呷了一口鸡尾酒.在嘴里品尝着酒的滋味。
萨特思韦特先生饶有兴趣地想着,巴宾顿不常喝鸡尾酒。在他看来,喝鸡尾酒也许能代表现代人的风度……不过,他不喜欢喝就是了.巴宾顿先生下决心又喝了一口,脸上的肌肉开始有点扭曲了.他说:
“是那边那位太太吗?哦,我的天……”他伸手放在喉咙上。
蛋蛋姑娘的声音响了起来:
“奥利弗,你这个狡猾的福尔摩斯……”萨特思韦特先生想道广当然,说对了.他又不是什么异乡人,只不过是个犹太人!”
他们是很相配的一对.两人都这么年轻漂亮……当然也会是引起争议的一对……总之,是健康的象征。
旁边的声响突然打断他的思绪.巴宾顿先生刚从座位上站起来,正在前后摇晃.他的面部出现了痉挛。
蛋蛋姑娘清脆的尖叫惊动了全屋子的人。在这之前,玛丽夫人已经站起身来、焦急地伸出了手。
“哎呀!”蛋蛋叫道,“巴宾顿先生病倒了。”
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士连忙跑过来,一把扶住病魔缠身的人,并将他半抬到客厅一侧的长沙发上.其他人也围了上来.紧张地帮着医生.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
两分钟之后,斯特兰奇医生站直身子,摇了摇头。转弯抹角是没有用的,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
“很遗憾,他死了……”
第三章 查尔斯爵士的疑团
查尔斯爵士把头伸出门外叫道:
“萨特思韦特,进来一会儿好吗?”
一个半小时已经过去。平静代替了混乱.玛丽夫人把哭哭啼啼的巴宾顿太太带出别墅,并与她一起到了牧师的住宅.米尔雷小姐一直在电话机前忙碌.当地的医生赶来查看情况。大家简单地用过晚餐。相互寒喧几句之后.客人们都回到各自的房间。当查尔斯爵士从发生死亡事件的“船舱大厅”门边叫他时,萨特思韦特先生正准备回到他的房里。
萨特思韦特先生走进大厅时.拼命克制身体的颤抖。他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实在不能目睹死人的场面。也许,他自己也很快会……不过,想这个干什么呢?
“我很健康,还能再活二十年。”萨特思韦特先生自言自语地说,心里充满自信。
留在船舱大厅的另外一个人是巴塞罗缪.斯特兰奇。
他一见到萨特思韦特先生就向他点头致意,还带有几分赞许。
“好人啊!”他说,“我们都能与萨特思韦特先生很好地相处.他懂得生活。”
萨特思韦特先生坐到医生旁边的扶手椅上,听了这话有点儿吃惊。查尔斯爵±在来回走动.他下意识地半握着拳头,但那神态绝对不像一个海军军官。
“查尔斯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巴塞罗缪爵士说,“我是指可怜的巴宾顿老人的死。”
萨特思韦特先生想,人的情绪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
显然,谁都不会“喜欢”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意识到斯特兰苛医生表示的不是他话中所表达的一般含义,而是别有所指。
“真令人悲叹。”萨特思韦特先生小心翼翼地表达自己的情感。“确实非常令人悲叹!”他以一种缅怀往事的心情颤栗地重复着。
“唉,是啊.这是相当悲痛的事。”医生说话时,声音里有一种职业化的腔调。
查尔斯·卡特赖特停下脚步。
“托利,曾经看见过有人这样死去吗?”
“没有。”巴塞罗缨若有所思地说,“可以说我没有见过。”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补充说,“我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看见过很多人的死亡.在一个精神病医生的手下,不会有多少人死掉.他要让病人生存下来,还要从他们那儿获得收人.毫无疑问,麦克杜格尔比我见过的死人多得多。”
麦克杜格尔是鲁茅斯镇的主治医师.米尔雷小姐请他看过病。
“麦克杜格尔并没有看见这个人死去.当他赶到这儿时,那人已经死了。他只知道我们告诉他的情况.也只有你能告诉他具体情况.他说,死亡是某种疾病突然发作引起的。还说巴宾顿先生已上了年纪,他的体质不太好.我对他的话并不满意。”
“我也许同样不会使他满意。”另一位咕哝道,“但是,…个医生总得说点什么。突然发作,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但根本不说明什么,却能够让外行人满意.而且,巴宾顿毕竟上了年纪.他的妻子告诉我们,最近他的身体一直有毛病。可能是某个器官患有意想不到的疾病。”
“那就是典型的痉挛,或者突然发作吗?你随便叫它什么好了。”
“典型的什么?”
“某种典型的疾病。”
“如果你学过医,”巴塞罗缪爵士说,“你就会明白,几乎没有所谓典型的病例。”
“你到底在暗示什么,查尔斯爵士?”萨特思韦特先生问道。
卡特赖特没有回答.他只是做了一个不明确的手势。斯特兰奇轻轻笑出声来。
“查尔斯不了解他自己,”他说.“他的思路总有可能导致戏剧性的结果。”
查尔斯爵士做了一个责备的手势.他的脸上显出专注的样子,思绪万端。他轻轻地摇摇头,茫然若失。
萨特思韦特先生正在苦苦思索.他跟谁有难以想象的相似之处?随后,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是情报部头目阿里斯蒂德.杜瓦尔.是他解开了“地下网络组织”错综复杂的疑团.过了片刻,他坚信不移.查尔斯爵士走路时步履瞒珊。
而阿里斯蒂德.杜瓦尔……直被称之为“步履蹒跚的男人”。
巴塞罗缪爵士继续为查尔斯未成形的疑团提供常识性的解释。
“是的,你怀疑什么,查尔斯?自杀?他杀?谁会谋杀一个与世无争的老牧师?真是不可思议。自杀吗?这个,我想也有道理。人们也许不难想象巴宾顿要自寻短见的原因。”
“什么原因?”
巴塞罗缪爵士轻轻地摇摇头。
“我们怎么能说清人的内心秘密?我有个设想—假如有人告诉巴宾顿.说他患了不治之症,比如说癌症.这样一类事情就会引发一个动机。他会希望妻子摆脱看见他长期遭受折磨的痛苦.当然,这只是一种设想.世界上没有什么会使巴宾顿愿意像这样去了结一生。”
“我对自杀没有想这么多。”查尔斯爵士开始说话了。
巴塞罗缪.斯特兰奇又一次发出轻轻的笑声。
“确实.你要想方设法找出可能的线索。你需要有轰动效应的证据.如有人在鸡尾酒里放了一种很难查出的新型毒药。”
查尔斯爵士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怪相。
“我不敢说我想得到证据.真他妈的够呛,托利,你还记得吧,是我调兑的鸡尾酒。”
“是杀人狂的突然袭击,是吗?我想,我们这个案子的征兆被拖迟了,否则,我们所有的人在天亮之前都会死去。”
“该死,你在开玩笑,但是……”查尔斯爵士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医生说。
他的声音变了,显得很痛心,但没有反感的情绪。
“对于可怜的老巴宾顿的死,我怎么会开玩笑。我只是对你的设想说几句有趣的话,查尔斯.这是因为……直说吧,因为我不想让你轻率地加害于人。”
“加害于人?”查尔斯爵士大声问道。
“萨特思韦特先生,也许你明白我针对什么而言?”
“我想,我也许猜得出来。”萨特思韦特先生说道。
“查尔斯,难道你没有看见,”巴塞罗缨爵士继续说,“你毫无根据地猜疑,显然会伤害别人。事情总要传开.对案件完全没有根据的模糊不清的设想,可能会对巴宾顿太太带来严重的麻烦和痛苦.我知道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只要有几个加油添醋的家伙插手,关于突然死亡的流言就会满天飞,并且会愈演愈烈,最后谁也无法收拾.你真够呛,查尔斯,你难道没有看出其后果不堪设想吗?这完全是要避免的.你这是在放纵自己的想象力,完完全全在凭空猜测。”
演员的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并不是那样去想问题。”他说。
“你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查尔斯,但是你却让你的想象漫无边际地奔驰。说说看,你真的相信有人会杀害一位绝对与世无争的老人吗?”
“我想不会,”查尔斯说,“不会的。正如你所说.那是荒谬的。对不起,托利.在我看来,这确实不是一个单纯的.突发事件,。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
萨特思韦特先生轻轻地咳了几声。
“我可以说说我的想法吗?巴宾顿先生走进屋里,刚刚喝了鸡尾酒之后不到几分钟就病倒了。那时,我碰巧注意到他喝酒时面有苦相.当时我猜想他不习惯鸡尾酒的昧道.假如巴塞罗缨爵士的推测是正确的话,巴宾顿先生是会因为某种缘故去自杀的.如果有这种可能.那确实让我感到震惊.然而,他杀的意见看起来却又十分荒唐可笑。”
“我感到巴宾顿先生有可能将什么东西放进杯里,而不让我们发现。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太大。”
“现在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被人动过.鸡尾酒杯都没有动过.仍摆在那儿.这就是巴宾顿先生的那一杯.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当时正坐在这儿跟他谈话。我建议请巴塞罗缪先生把这个杯子拿去检查.做这事要悄无声息,才不至于引起闲话。”
巴塞罗缨爵士站起来,拿了酒杯。
“对了。”他说,“我会遵命的,查尔斯.我敢拿出十英镑来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