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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酒。
她打算上午10点30分出去跑步,不,准确地说是去比赛。现在这有些滑稽。她
的头像被什么猛击了一下,晕乎乎的,嘴里更是五味俱全。她真想就此安静地死去,
但她不能,她得去完成自己的计划,除了从自己舒舒服服的被窝里爬起来,做自己
该做的事以外别无选择。她已经答应了南安普敦的警佐,她得在斯达宾顿10公里比
赛中带着他一块儿跑,最后让他在40分钟内跑完全程。不久前彼得·梅森救了她的
命。他是个浑蛋也好,不是浑蛋也好,反正自己欠他的情。她得带着他以6分半钟1
英里的速度跑完6。32英里的距离来还上这份情。
闹钟被调得很早,所以她能出去跑上几英里,使自己从昨晚酒精造成的萎靡不
振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她是个懒女人,所以她抓过昨晚穿的内衣和莱克挂牌紧身衣。
如果不穿这些脏衣服,她可以穿一件衬衫,但她没有,所以她从衣柜中取出一件AS
ICS上装套在外面。她的计划是出去热热身,不要大剧烈,慢跑上一英里左右,然后
原路返回——就是说总共跑三到四英里,目的就是清醒一下头脑。
斯达宾顿的天气总是很冷,而且总是刮大风。在那儿一半的比赛都要在雨中进
行——这也可能是参加新的一年中第一次比赛必须付出的代价。可是本应晚些时候
在斯达宾顿出现的天气却提前在布赖顿出现了。凯茨一到街上就一下子清醒了,几
乎要打退堂鼓不跑了。眼球后面又一阵胀痛。她还是艰难地出发了,准备承受痛苦。
跑到因科曼街的时候,凯茨开始恨布赖顿了。她恨整个世界,恨这世界上的一
切。
穿过马路时,她感到狂风和被风卷起的海水飞沫把她的眼睛吹得生疼,她忽然
恨起跑步和健身来了。她不愿做大运动量的有氧锻炼,讨厌做屈伸练习,对热乎乎
的羽绒被和蓬松的枕头以外的一切东西都不感兴趣。她已经湿透了,冻的浑身打颤。
干脆死了算了。跑了600码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天国了。
凯茨现在感到了一种纯净的愉悦,雨水仍在抽打着她的脸庞,她的皮肤仍被刮
得生疼,但现在她已经超越一切了。她笑了,带着一种纯粹的、纯净的、受虐狂似
的骄傲。上帝?不必多说了。和她相比上帝早已是等而下之了。
凯茨敢肯定此时此地只有一个长跑运动员才能理解她——理解她那种因挨冷受
冻、上下湿透了仍在坚持跑步而产生的自命清高、无法无天、受虐狂式的自豪感。
一想到温暖舒适的环境,这种自豪感就会油然而生。凯茨本可以躺在床上尽情享受
着雨水——她能承受这种痛苦而且喜欢这种感觉是因为她本可以坐在被窝里,面前
摆着煮得半熟的鸡蛋,冒着热气的奶油吐司和一杯散发着清香的茶。
如果没有床,没有奢侈舒适的享受,凯茨将无法体验到付出的愉悦和超越个人
软弱一面的幸福。
寒冷使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她又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想到了丹尼尔·库克和
克莱尔·库克·布伦。对整件事情,她一直觉得莫名其妙地不舒服,就好像库克夫
妇之间的某些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一样,仿佛库克夫妇关系表面上的正常的
背后的不正常会败坏她、玷污她,给她造成某种消极影响。她突然感到库克·布伦
夫妇非常古怪,他们的出现使自己改变了一贯的思考方式。她对自己插手此事感到
十分恼火。她不喜欢丹尼尔·库克也几乎不了解克莱尔。当她加速快跑一英里时,
设想着这件事最好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接着她便忘了库克夫妇的事情。
她现在正跑在通往罗廷狄思的路上,就要跑到洛狄恩青年妇女学校了。大多数
的案子你却可以拿得起、放得下,比如人室盗窃,洗劫商店、强抢,以至于很多凶
手都在记忆中淡没了、被遗忘了。但是有一些犯罪、一些案件你绝不会无动于衷、
漠然视之。比如那些针对孩子和老年妇女的犯罪,丧心病狂的谋杀、敲诈勒索、强
奸等等。然后你会把某种气味、某种感觉、某种厌恶带回家,案件中的一幕幕就会
经常不分白天黑夜缠绕在你的脑际。你会常常听到精神病患者和死不改悔者格格的
笑声,看到发生在你所爱的人身上的罪恶。这也是为什么凯茨从未去儿童庇护所工
作的原因。她知道她无法处理那类案件。她知道有多少恋童癣干了无数罪恶的勾当。
她难以将对这类罪行的印象从头脑中驱散,这些会使她感到心惊肉跳。
26
凯茨恰好在10点之前赶到了斯达宾顿。但停车场在小镇的另一侧,步行到约会
地点浪费了10分钟时间。她想自己赴约一定迟到了,没想到彼得·梅森来得比她还
晚。他一见凯茨走在前面就赶紧叫住了她:“我以为我来晚了呢!”他边说边赶上
来,“该死的交通简直像噩梦一样。你怎么样?”
“这就不必你费心了。”凯茨自信地答道。
彼得·梅森是南安普敦的一名警佐。凯茨是在最近一桩案子中与他结识的。当
时她正和莫伊拉·迪本一起寻找一个特殊的病态的强奸犯。一天晚上,莫伊拉和彼
得外出吃夜宵,后来就上了床。第二天,莫伊拉对这事的反应表明那晚梅森几乎是
强奸了她,然而她不能把这事泄露出去,而且也不能正式控告一名警佐。凯茨不管
这些,并试图去控告他。幸运的是,凯茨没有因此砸了自己的饭碗。过了一阵,当
凯茨不得不再次和彼得一起共事时,觉得所有的事并非总是“黑白分明”、“钉是
钉,铆是铆”。彼得虽不是绅士,但凯茨认定他也不算是强奸犯。为此,凯茨费了
很多心力才想通在与男性的竞争中如何把握正确的尺度。现在,莫伊拉怀孕了,梅
森极有可能是“未知的父亲”。
无论那晚彼得与莫伊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凯茨现在都可以接受了。而且她也
渐渐地开始理解彼得了。最终,莫伊拉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对生活的前景也有了
新的设想。她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并竭力说服自己这是比利的孩子。也许事实真是如
此。如果真是这样,莫伊拉和比利将是幸福的一对,比利知道后,会高兴得飘飘欲
仙。
凯茨和彼得讨论着比赛。凯茨一直心不在焉,但彼得却没看出来。“除了圣诞
节,我不再狂喝暴饮。三周前每次跑20英里,大上周每次跑16英里。我还坚持了80
0米速度训练,一切都按照你的建议做的。现在我减了9磅。”
“休息得怎么样?”凯茨问道。
“上周一我进行8公里计时跑,平均时间是3分40秒;周二晚上做了些柔韧练习;
周三,跑4英里花了25分钟。周五我慢跑了5英里;周四和周六休息。”
“干得真不错。”
“不,你说得对,我沉溺于酒精之中已太久了,该是重整旗鼓的时候了。”
凯茨赶忙说:“你那件事并没错。”
凯茨极力不去想瓦莱丽和葡萄牙。彼得无意间问起她的男友什么时候回来。这
又勾起了她的思绪:“今天下午我去盖特威克接他。”
当他们挤作一团准备出发时,气温接近零度。现在葡萄牙的气温大概在华氏70
度左右。瓦尔也许正排队准备登机,依旧穿着短裤与T恤衫。生活有时真让人难以捉
摸。
起跑领先的选手很快就会因起跑过速而气喘吁吁。经验证明在前2公里时加速一
秒就相当于最后2公里时减慢三秒。凯茨告诉彼得沉住气。发令枪响了。眨眼间,彼
得离弦箭似地冲了出去。凯茨紧随其后。“帮帮忙,彼得。”凯茨嘘声提醒他,
“沉住气!”
在3分40秒时他们跑过了一公里标识,跑得有点儿快了。彼得马上显得很焦虑,
凯茨告诉他不要着急。接下来的两公里跑得不错,在半程处计时器显示是19分32秒,
比预计快了38秒。
当提示枪声响起时,天下起了雨,可凯茨和彼得对这毫无察觉。凯茨全力帮助
彼得,而彼得惟一关心的只是坚持跑下去。在半程和5英里处他都创出了个人最好成
绩,但现在他真的顶不住了,要减慢速度。
凯茨朝他大喊:“想赢就得坚持住。”于是他接着跑下去。当跑到9公里标识处
时,离终点只有半公里多了,凯茨的表显示是38分38秒。梅森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放
下包袱顺利跑完。凯茨把这些告诉了梅森,他嘟囔着。他只能坚持,不过在他注视
前方时,眼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在计时赛最后,他们跑过一个环形路口,这时终点就要到了。梅森看了计时器,
猛然加速,全力向前,如果加速的话凯茨也赶得上他,不过她想如果这样……于是
她仍然依原来的名次到了终点,时间是39分10秒,这是她三年以来最差的成绩。梅
森已消失在人群中,领先大约四到五名。
不过凯茨最后还是找到了他。这位警佐双拳在空中挥舞,眼睛因成功而熠熠闪
亮,有人喊道获胜的女选手的成绩是35分20秒,比凯茨的最好成绩慢一分半左右,
她很快地想到了失之交臂的奖金并随即把它抛到脑后,转身去淋浴。在终点处,彼
得·梅森和一位身材矮小、有一头黑色卷头发和甜甜圆脸的女人在一起。凯茨猜那
一定是他的妻子,他们决心重新开始。想到这儿,凯茨暗自庆幸,幸亏没向梅森提
及莫伊拉的事。
在淋浴处,跑得最快的那些女选手已经冲洗完了。一个叫塞利亚的选手认出了
凯茨,朝她笑了笑。她是个身材有些矮胖的“新森林队”的成员,她浅浅的肤色使
凯茨想起了莫伊拉。尽管不擅长此道,可是无疑她获得了奖牌。凯茨向她表示了祝
贺。提到自己,凯茨回答说,她并不是来参加比赛的,只是为一个朋友带跑。那么
她的朋友跑得如何呢?
“突破了40分大关。”凯茨灿然一笑,“我不得不竭力帮他跑完全程,现在他
觉得这全是自己的功劳。”
凯茨将全身打满了肥皂沫,起伏的泡沫温柔地裹住她的全身。她突然想到瓦莱
丽就要回来了,她闭上眼睛,听任水流打在自己的身体上。哦,计时跑磨砺了她,
调整并重新恢复了状态,增强了体能。现在她觉得棒极了。滚烫的水流冲刷着她的
肩膀,舒缓了每根神经末梢。如果她是个男人,现在一定会勃起。想到这儿,凯茨
觉得有些脸红,裹着浴巾离开了淋浴间。20分钟后,她已经打算驱车前往盖特威克,
她很想知道瓦莱丽见到她这辆MX5型赛车时会说些什么。
雨停了,一束深橙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着地面,凯茨很想把“马自达”的顶棚
放下,但想想觉得自己不一定走运,没准儿会伤风,就放弃了这个主意。她把车开
出了停车场,搜寻着自己熟悉的面孔,每发现一个熟人,她就会轻轻按响喇叭,因
为没人会想到凯茨就坐在一辆品味不俗的绿色小赛车中,只有几个人挥手向她问候,
偶尔有人喊一声,大部分人都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凯茨对这些反应都欣然接受。
她想站在屋顶上大喊,他们会谈些什么呢——自己得到了却向别人炫耀?哼,凯茨
想,如果你得到了,就得让他们承认。
这时她看见了詹妮斯·帕斯菲尔德,来自托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