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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瞪着大贯说:“那是什么话!避之唯恐不及呢!”
“什么?你没跟她搞啊?”
井上一听,眼睛张得圆圆地说:“组长,那当然啊!我是刑警哩!而且又是执勤中,就算是下班时间,碰到那种女人,抱歉,我不要!”
大贯以怜悯的眼光看着井上说:“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上道的缘故!”
井上火大了。我之所以没上道还不是因为搭档不好的关系。井上赶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把这些话硬吞了下去。
“你知道吗?那种女人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说真话。你跟她睡的话,她一定会告诉你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的。”
“那么,下一次换组长您去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有老婆的人,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妨碍的。”
这些话不像是从大贯口中说出来的。有老婆那只是借口推辞,因为对方已经是残花败柳,他不要罢了。要是换成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他爬也会爬去的!
“反正就是要调查这女人与其它两件案子的关连性就对了,是不是?”
井上早就记在笔记本上了。
“快点去办!星期五一到,会有人被杀的!明天全部要调查齐全!”
“那是不可能的!”井上抗议地说:“调查一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要花上许多天,更何况两个人要在一天之中全部调查清楚,那太勉强了!”
“你就加油一点!”
井上大胆地说:“组长!你也分担一些去调查嘛!”
“我?那当然要啦!”大贯挺着胸膛,理直气壮地说。不到一秒钟:“啊!对了!明天我好象有别的事要办的样子!”
自己也拿出笔记本来翻阅。井上想靠过来看时,“啪”的一声合上了!
“明天我已经有预约了。你就辛苦点,一个人加油去办吧!”
“我懂了!”井上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可是,组长……”
“什么事?”
“我想笔记本用今年的会比较方便。你身上的是前年的笔记本!”
第三章
“那么,这个共通点怎么样?这三个被害者都是‘人’……”
大贯故作姿态地说:“你还不了解我的意思吗?为了防范已知的凶杀案,我们必须尽心地……”
大概大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语气上放软了些说:“你和我两人不是都这么尽心尽力吗?”
已经凌晨一点了,在二十四小时全天营业的咖啡店里,叫了一杯咖啡耗了三个小时,井上眼皮沈重得都抬不起来了,不自觉地把视线往壁钟瞧去,突然坐正身子说:“组长,已经凌晨一点了,今天是星期五哟!”
“是吗?”彷佛是在舞台上演戏似的,大贯敲敲脑袋,戏剧性地说了一句:“我这个天才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啊!”
井上无奈地叹息。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乱成一团。一点关连也没有的三件杀人案件硬要把它们扯在一起。再怎么努力、尽心,也是找不出一个共通点来。井上跑了一天,脚都起泡了,所调查的不在场证明几乎没有收获。有谁还会记得三个礼拜前所发生的事?或是见过的人呢?!所以,调查东保夫和南圭子的不在场证明可以算失败了!
已经在咖啡店里耗上三个小时,专门针对这三个被害者之问是否有共通点之类的事情进行讨论;结果,连个蛛丝马迹都牵连不上,几乎是到了牵强附会的地步了。
井上又重复一遍地说:“年龄不同,住的也不是同一地区,故乡也不一样,这三个人之间都没有共通点嘛!凶手只是选他们的姓来加以杀害而已。”
“可是,一定有心理层面上的共通事项才对!”
大贯还是拘泥在这上头。可是,再怎么不死心,事实摆在眼前,不死心也不行了。他终于伸伸懒腰说:“好吧!我们就此打住吧!”
井上高兴地合上笔记本说:“那么,回家吧!”
店里的电话响起。
“……是的。……大贯先生的电话!”
井上吓一跳,说:“是组长的电话耶!”
“真麻烦!你去接。”
“不要!会被您太太骂的。”
“笨蛋!我只有跟一课的人说我们在这里。快去接!”
井上没办法只得向柜台走去,拿起电话筒说:“喂?我是大贯的代接人,啊!是课长啊!”
对方报出姓名,井上吃了一惊!
“你们还在那儿啊?”箱崎的语气中透露着疲倦之感。“有人被杀了?你和大贯赶去现场吧!”
“知道了!课长,可是在个时间里……”
“我也会到。被害者的名字是北照子。”
“怎么会?”
“好象是凌晨零时被杀的。喂!说不定大贯的直觉是对的。”
“怎么……”井上词穷了。这时候即使有大地震也比那种事发生好得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箱崎的感叹正是井上心声的写照。可是,事实既然已经造成,除了依照正常的程序来办理之外,还有其它法子可行吗?井上只好打起精神进行调查。
“这么说,被害者是乘坐最后一班电车而被杀死的啰?”井上环规着这个坐落在极郊区的民营铁路的车站。
车站外围几乎看不到几户人家。井上对站在旁边的站长问道:“在这种地方设立车站,有乘客吗?”
“有是有,很少。从这儿搭公车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看到住家。”
“车站前什么店铺都没有嘛!”
“地主为了等土地涨价都搬离这地方了。”
“原来如此!”
电车就停在月台了。是由四节车厢组成的电车。尸体就在第二节车厢内。
原本很冷清的月台上,现在却热闹非凡。记者们都围在现在稍有名气的大贯身旁,记取消息。
大贯故作姿态地说:“没办法制止凶手再次杀人真是遗憾!”
虽然大贯心里乐得很,但是他总不能喜形于外。但是,有位记者说:“真的被你猜中了!”
语毕,大贯嘴边不自觉浮现一丝笑意。
“那么组长认为凶手下一次会袭击东西南北其中的哪一个呢?”
“嗯……我想会再回到东吧!”
“原来如此!那么就是要姓东的人特别小心就对了!”
“总不能叫他们足不出户吧!”
箱崎走向井上,很不是滋味地说:“他真嚣张!喂,井上,不要连你也被那家伙同化了!”
“啊?……对了,被害者是……”
“嗯!一刀刺在胸部致死。还没去看啊?”
“还没有。”井上慌慌张张地走向第二节车厢。
死者是位女性,大概二十五、六岁,普通的上班妇女吧!看起来好象是工作得筋疲力尽了,懒散地坐在位子上,头低低的,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是我发现的。”
井上循着声音回过头去,车掌站在不远处。
“当时是怎样的情况呢?”
这种问题照理说应该是大贯发问的,只不过他现在忙于制造形象,没时间过来,只得由井上代替。
“详细情形记不太清楚,不过,到这终站的时候,电车里面只剩下五、六位乘客而已。大家都下车了,只有她还睡在那里,我就过来想叫醒她,结果,就发现她已经死了。”他说完之后,以害怕的眼光看了尸体一眼。
“你认识这位女子吗?”
“不认识!”
“记不记得她在哪一个车站上车的呢?”
“不可能记得嘛!如果每一个乘客在哪一站上车都记起来的话,我头不就胀破了嘛!又不是计算机!”
“说得也是!”
“她不是有票根吗?查查看就知道了!”
井上难为情地说:“啊!说得也是。”
井上拿起被害者的皮包,打开就看到一张定期车票及身分证。
“‘R产业’公司的北照子?”
车掌播摇头叹气说:“还很年轻啊!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呢?”
看来这位车掌还满通情达理的。
“能不能请你描述一下车厢内乘客的大概情况呢?”
“您是说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或特别的人,是不是?那您可能会很失望的。乘坐最后一班电车的客人都是闭目休息的。大概是坐习惯了,都会在终点站的前一站清醒过来,十个人之中有八个是如此。当然啦!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就无法自动清醒,总要摇他一摇,才会踉踉跄跄地走出车站的。”
“原来如此!”
井上有点失望,虽然无法直接从车掌口中得到确切的线索,还是有必要调查乘坐最后一班电车的乘客。但是,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得到乘客的名单。
“哎呀呀……”大贯终于过来了,“记者们真是很噜苏,要不是威胁他们说他们会妨碍到调查工作,还不肯走呢!哈哈!”
看他高兴得嘴都合不泷的样子,大概心里也正想说要不要送些小礼物给记者们也不一定呢!
井上形式化地把从车掌那儿听来的事告诉他。
“嗯……,这么说来,如果运气好的话就会有目击者啦!”
“如果能那样子最好不过了,可是大家都讨厌与警察有所牵涉,大概会知而不报吧!”
大贯却大声地说:“我有好办法了!”
井上一听到他这一句语,心里就发毛。
“既然记者都聚集在这儿,就请他们帮我们刊登这则消息。这么一来,一定能得到乘客名单的。”
“是吗?”
“交给我好了!”大贯一说完,马上转身回头走到月台上,对着那些正要离去的记者们大喊:“喂?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啊!”
每当大贯一说出“交给我来办”时,而且真的交给他去办之后,其结果一定是非常悲惨的。而且担任收拾善后残局的人一定是井上。虽然大贯总是夸大其词地说交给他来办,这一次的办法倒还不失为良策。
当然啦!虽然不是怎么伟大的想法,也很难保证不会变成负面的影响。对大贯来说,要是他做的每一件事不会成为负面的影响的话,那可真是划时代的事情!可要大大地庆祝一番了。
箱崎不安地看着大贯的背影,对井上问道:“喂!怎么了?”
井上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箱崎嘟嚷地说:“这样子啊?没想到那小子头脑还满管用的!”
大贯一走来就说:“已经命令他们大作文章地刊在社会版。”
箱崎说:“那就好了!对了,我想听听你对这件案子的想法如何?”
“我的想法?”大贯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对井上说:“喂!由你来说。”
“不,请组长发表想法!”
“我刚刚跟记者讲了一大堆,累都累死了,刚刚我们不是商讨过了吗?你就照那样说好了!”
“是吗?”
井上虽然已经习惯大贯的作风,可是两个人根本没有商量过,他却说得煞有其事的,令井上讶异不已。
既然已经“商量”过了,井上也不得不说了。
“大概有几种可能性,一种就如组长所说的,凶手依着东西南北姓在杀人,而受害者与他根本没有半点瓜葛的人,可以说凶手是莫名其妙地在杀人。”
大贯从中插嘴说:“我早就说过了!”
“可是,也有其它的可能性,”井上不理他,继续说:“如果假设原本就有人想杀死这位女性的话,而这时候凑巧杂志上刊登出这则东西南北的消息,更揍巧的是这位受害者也姓北,如此一来,这位凶手想趁此机会把她杀了,就可以逃脱罪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