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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的摸摸娃娃的头,“颖章什么时候回来?”
娃娃伸出一个指头,“一个星期,办完事情,就会过来!”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娃娃在她身边欢快的跳跃,“学校宿舍里。”
“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叶剪阳始终不放心,如果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或许可以照料点这个天真的小孩。
娃娃手中晃动着一个黄色的树叶,摇摇头,“颖章说先让我熟悉环境,不要依靠剪阳,要自己来。”
在娃娃心中,颖章的话就是圣旨,叶剪阳没有挑战“慈禧太后”权威的欲望,只是仍然不明白颖章在打什么哑谜,回去的时候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人好了,三年来本来音信全无,娃娃的到来无异于那些人向她宣告,她的过去并没有完全消失,这些人的存在证明了恍惚的记忆。
无论怎么逃避都躲不开命运的捉弄。
全身的骨头又开始疼痛,叶剪阳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视线拉回在东张西望的娃娃身上,“娃娃,你还有课吧?刚转来你就想翘课吗?”
娃娃嘟嘟嘴,“剪阳不能陪我逛逛学校吗?这所学校和别的不一样哩?”建筑物,植物和美国的都相差好多哦,很神奇!
“这个不急,你先回去,放学后到办公室来找我,我做饭给你吃好吗?”
娃娃拼命的点头,高兴得又蹦又跳,“好好,你都不知道,颖章的手艺好差,我不想吃,颖章就不理我,我好痛苦,就怀念剪阳做的饭菜。”
叶剪阳噗嗤的笑出声来,有那么恐怖吗?虽然知道郑颖章不善厨艺,顶多秉持着君子远庖厨的理念,不去动锅碗瓢盆罢了,怎么这几年突然转性要做贤妻良母了?还是遇到了哪个让她想做贤妻良母的人?
娃娃看见叶剪阳笑,她也跟着满足的笑,虽然自己对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懵懵懂懂,可是却明显的感觉到自从那之后剪阳变得很冷漠,很不开心,虽然以前的剪阳也不爱说话,可是很温暖,现在全身都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着迷的看着叶剪阳,“剪阳做老师了,好威风!”
“我不觉得呀,倒是娃娃长了好多,变得漂亮了!”
娃娃也不反驳的笑了笑,听见上课铃声,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叶剪阳的手说道,“颖章让娃娃告诉剪阳,要小心啊,好像,一个叫什么玉碎的男生,就要从……从日本回来了。”
叶剪阳顿时浑身冰冷,瞳孔倏的变大,脸色呈现诡异的苍白。
满地的血,倒在地上冰冷的人,黑暗中哭泣的脸……
娃娃看得很害怕,使劲的摇晃着叶剪阳,大声地呼唤她的名字,“剪阳剪阳?你怎么了?不要吓娃娃。”
叶剪阳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用疼痛振回自己的心神,拍了拍担忧的娃娃,声音虚弱,“乖,回去上课好吗?我没事。”
“可是?”娃娃觉得剪阳好像随时会运到一样,在她心目中,剪阳永远是处惊不变的,很理智,很冷淡,但是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个样子,会和三年前的事情有关吗?
瞥见她疲倦的神色,娃娃还是体贴的离开,隐隐知道现在的剪阳需要一个冷静的环境,于是三步两回头的离开,暗中下定决心好好保护剪阳,绝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黄金眼:第十二章]
我讨厌自己的性格,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
懦弱到害怕向别人提出不一样的意见,只能别人朝我大小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逼着我去做,我只想安静的做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人物,不想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忍受别人的指责和辱骂,因为不能顺了他们的心意,所以就恶意的将我至于死地?
这个世界主张弱肉强食,我不去挣不去抢的话,是不是就该被别人吞没,我那么讨厌自以为是地为我好的人,明明心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对着我散布着虚伪的言论,你们那么高贵何必理睬于我,我是笨蛋我是白痴,又关你们什么事情?
天生我才必有用,可是我丝毫感觉不出来自己存在价值,只觉得这句话是来嘲笑我这种内向无能的人。
好像应该天生被人践踏的小草,委屈得在八面的风中摇晃,按照别人的意志存活丝毫不能有自己的意思,哪怕是最平凡的生活。
“李正橙,你昨天为什么没有去数学老师哪里?”班长不悦的瞪着刚刚打开书包坐下的长发女生,心里的火气上升到极点,因为这个人的恶意缺席,害得她被数学老师骂,都是她的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老师课下给你补习是你的荣幸,你还拿乔了?”
李正橙的全身僵了僵,嘴唇蠕动着,“对…对不起,我…我不舒服,所、所以——”
“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看你很好嘛?不想去就说一声,同学的约会不去也就算了连老师的鸽子你都放,你不想活了?”
尖利的指责声,鄙视憎恨的眼神无不刺激着李正橙的神经,她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高声地告诉他们,那个一脸和蔼的数学老师,有多么的下流,趁着补课,偷摸她,吃她的豆腐。心中委屈得快要窒息,却没有人可以救她。
“……今天再去一趟,别再让我难做人,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凭什么代你挨骂?”
“不要——”李正橙下意识的拒绝,抬头看见班长冷漠的狠辣的眼神,喊出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不要?不要的话,就把数学考得好一点啊,每次都托班里后腿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利。”
李正橙哭丧着脸,她是真的不想去呀。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尊重她的意见,总是一言堂的下决定?
她站起身,低下头,“对不起,我想去趟厕所。”然后匆匆逃离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环境,那一双双冷漠看好戏的眼睛,一副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好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子,无情的射到她的身上。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不知不觉又到了学校图书馆的天台,仿佛双脚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她喘着气,在天台的旁边坐下,双脚垂在边缘的半空中,好像整个人一不小心就要掉了下去,下面那么高的距离,平时让她连看都觉得害怕,此时却让她有一种发泄的痛快感。
旁边的浅色衣料轻轻磨擦着地面,那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少年,转过身来,惊讶得看着哭泣的女孩子,“好像每次见你都在苦,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默的声音还是如同磨刀石一样刺耳难听,此时听在橙橙耳中却恰如天籁,带着如同紫檀一样温柔清香,抚慰着她的情绪。
她小声地、小声地哭着,如同受尽委屈得小孩子,她觉得做一个人很难受,总是要顾及到别人的眼光,别人的喜怒,她被这种压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小默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叹气地说着,“怎么办?我这次没有带手帕,借衬衫给你用行不行?”
她几乎破涕而笑。
可是,她却没有依靠这个干净的男孩子,她觉得他就应该是清爽明朗的,即使琥珀色的眼中偶尔有几分忧郁,那也像是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的几朵云彩。
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安慰,可是却又忍不住,每次在心受到伤害的时候跑到这个地方来,无论什么时候,就像是她的守护天时,随时都会存在,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信任一个人,仿佛在小默面前回到母亲的怀抱。
小默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女孩子心目中的地位,不然肯定哭笑不得,他身体不好,很少上课,每天处理大量的公文,唯一的乐趣,便是来到这个很高的地方俯瞰古老的校园,看着浓密的树木,看着偶尔走过校园的学生,双眼寻找着自己想见到却不能见的那一抹淡雅的身影。
——曾经无比依恋的被自己亲手推开的温暖。
每个人都在渴望别人的救赎,可是又有哪个人能对自己以外的人,无偿的付出?
或许曾经有过吧!
他想。
只是错过了。
“我讨厌自己。”那个单薄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小默错愕的转过头去看她,这个女孩子有一双极为黑的瞳眸,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乍一看会觉得她很柔弱,很需要别人呵疼,看得多了又觉得女孩子的眼中有什么被锁住了。
她浅浅说着自己的事情,漠然得有点怀疑那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那个人的手没有在自己的皮肤上留下痕迹,恶心的感觉全是错觉,可是那究竟是不是错觉自己的灵魂深处真的不知道吗?
小默听完后,眉心皱在一起,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学校会有那种败类,只是觉得很多隐藏的疑点,看来学校需要一次大换血,而且最近接连两次杀人事件是不是和这些让人心寒的黑暗有关呢?
他沉默着,沉默的让李正橙以为他睡着了,然后他突然笑起来了,“不妨按照你的心去做,我保证不会有什么恶劣的后果,相信我吗?”
小默的眼睛坚定而且让人无法抗拒,一扫原先淡泊纤细的感觉,仿佛霎那间变得强大让人依靠起来。
李正橙虽然犹豫不定,可是却丝毫不敢做出一些任性妄为的事情,所以一旦面临选择就会不自觉地陷入两难的境地,到最后伤害的肯定是自己,要不要相信?她看近他的灵魂。小默浅浅的自信的微笑,任她自己拿主意。
最后她终于说,“我不会去。”
说完后就开始后悔,怕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将她陷入更多的难堪当中,忐忑不安的挨到下午放学,躲过班长的眼睛,偷偷的回家。晚上辗转反侧,怕白天被老师报复,第二天带着两只熊猫眼上学,头一件听到的事竟然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被调走了。
怎么可能?李正橙跑到公告栏,果然发现那个数学老师被调走的公告函。她惊讶得站在那里,开始怀疑那个琥珀色眼睛的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黄金眼:第十三章]
See him move through smoke and mirrors
Feel his presence in the crowd
Other girls they gather around him
If I had him I wouldn’t let him out
“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耶!”
秋末的阳光温暖而不炽烈,几个小女生抱着便当盒坐在大树底下吃着美味的午餐。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啊?”难道转学还要分季节吗?短发的少女皱着眉头,挑开便当盒里面的青椒,讨厌,剪阳明知道她不爱吃青椒,为什么每天的饭菜里面都会出现这种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也没什么味道的东西啊!
“你不知道吗?最近我们学校里死人了,很恐怖的,一般的人只要有脑子都不会往这里来吧?”
说我没脑子吗?娃娃脸愁眉苦脸的皱在一起,可是不用拿青椒补充营养吧?
“对啊对啊,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所以我们学校这些天都提前一个小时放学,而且放学后老师都提醒我们赶紧回家哎!”
“晚上会出现狼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在月圆之夜变身?
“咬死你,还狼人哩!你到底有没有警戒心啊?娃娃,你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