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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死7二次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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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葬…20

  
  当阿蓝姐看到头顶上的电灯啪的一声熄灭之时,她只是下意识地归咎于旅馆用电量太大的关系,造成跳电的状况出现。
  
  「真麻烦,等下还要去总开关那里看看才行……」阿蓝姐叹了口气,但是前进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旅馆里的长廊对她来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行走起来没有任何窒碍。
  
  一边走一边数着脚步的间距,阿蓝姐在心底默默地估计起菊之房的位置。
  
  在九重旅馆的每个房间都会放有一个医药箱,以便客人受伤时可以使用。当然,以服务生的角度来看,自然是希望使用的机率越低越好。
  
  只是阿蓝姐没有想到,第一个用上菊之房的医药箱的人竟然是自家的厨师。
  
  一想起陈义刚在削地瓜皮时,意外削下手指上一块肉的画面,阿蓝姐就觉得胆寒,那股力道简直就像是要切掉自己的手指一样。
  
  以陈义刚身为厨师的专业,这种事照理说不可能发生才对,然而它却真实地发生在眼前了。
  
  阿蓝姐左思右想,对于陈义刚失常一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秀秀。
  
  身为老板养女的秀秀,外貌清秀可人,说起话来总是温温柔柔,很受客人喜欢。但是阿蓝姐却不能理解,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不受秋子婆婆喜爱?
  
  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还是……阿蓝姐思索了半天,始终得不到结论。
  
  不过,就算秋子婆婆不喜欢秀秀,老板却非常的疼爱她。只要秀秀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会买来送给她,简直就跟对待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不,或许比亲生女儿更好。
  
  阿蓝姐原本以为,对秀秀极度宠爱的老板,对于她与厨师小陈的恋情应该会乐见其成。毕竟小陈不但长得英俊,而且还有一身好厨艺。最重要的一点,他对秀秀非常的好,好到让人看了快眼红的地步。
  
  一想起以前的女服务生常常抱怨「小陈的眼里除了秀秀以外,根本看不到别的女人」,阿蓝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这段受到众人看好的恋情,却遇到了非常大的阻碍。秀秀的养父,也就是九重的老板,坚决不同意他们两人交往。
  
  在旅馆服务了好几年的阿蓝姐想不透,福伯为什么会如此反对呢?做父亲的,不是总希望女儿可以有一个好的归宿吗?更何况,福伯又这么爱疼秀秀。
  
  只不过不管秀秀如何的恳求,福伯就是铁了心的不答应他们两人的婚事。
  
  为了这件事,福伯与秀秀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回荡在旅馆里的紧绷气氛几乎快要让其他的员工们喘不过气了。然后就在某一天,秀秀突然离家出走了。
  
  大家私下都在揣测,秀秀其实是和小陈约定好要私奔,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不过碍于福伯的面子,没有人敢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被列为煽动秀秀私奔的头号嫌疑者,小陈,却依旧留在旅馆里,并未像众人私下所猜测的离职。
  
  该不会……秀秀喜欢的另有其人?小陈只是拿来当挡箭牌的吧?光是想像就觉得这个念头荒谬不已,阿蓝姐连忙摇摇头,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凭着脑海的记忆,没多时,阿蓝姐就到了菊之房的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串备用钥匙,她选了吊有菊花坠饰的一把,将其插入锁孔里面,轻轻一转,门板便应声而开了。
  
  由于菊之房今天并没有客人预定的关系,所以阿蓝姐也毫不避讳地穿着鞋子直接踩上了榻榻米。反正房间都是她在负责打扫的,脏了也没关系。
  
  藉由窗外斜设而入的月光,阿蓝姐迅速地环视了房内一圈,随后目光落在黑暗中还留有浅浅轮廓的小柜子。就在阿蓝姐弯身要拉开抽屉之时,一道轻轻浅浅的声音忽地刮过了耳膜。
  
  「什么人?」阿蓝姐反射性地回头喊道,然而背后除了敞开的房门以外,什么人都没有。
  
  是错觉吧。阿蓝姐才刚这样自我安慰,那股细细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声音低柔悠扬,仔细一听,就像是有人在轻轻哼着歌。
  
  阿蓝姐狐疑地拧起眉,她看了一眼已经拉了一半的抽屉,再看向门外幽暗的走廊。思索了数秒后,阿蓝姐忍不住在心底做出了「看一眼就好」的决定。
  
  将脚步声放到最轻,阿蓝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悄悄地探出半个头,想要瞧清楚是谁在外面唱着歌。
  
  然而就算阿蓝姐屏住呼吸、努力地张大眼,却丝毫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经过,只有歌声隐隐约约地回响着……
  
  鬼来了,鬼来了,
  
  看到影子,就把眼睛闭起;
  
  听到声音,就把耳朵捂起。
  
  ──你要躲好,
  
  被抓到的人,下一个就是鬼。
  
  彷佛被那干净浑茫的声音所蛊惑,阿蓝姐不自觉地踏出了菊之房,随着童谣里的一句句歌词,踏在木头制的走廊上。
  
  歌声时而响起,时而停止,但是不管阿蓝姐如何努力的竖起耳朵倾听,在歌词的某个地方总是含糊不清,彷佛被消去了一样。
  
  阿蓝姐的脚步完全没有停下,她张着茫然的眼,身体摇摇晃晃地追寻着歌声。无论是小陈的伤口,还是旅馆跳电的问题,都被她抛在脑后。此刻盘踞在心底的念头,就是找到童谣的主人。
  
  视网膜如同被一层幽暗的颜色所覆盖,让她看不真切,只能无意识地被低柔的歌声所牵引。
  
  在哪里?歌声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阿蓝姐踩着摇晃的脚步,不断地在黑暗的走廊摸索着,却始终得不到答案。每当阿蓝姐的意识想要从黑暗剥离出来,命令自己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低缓的声音又会再次响起。
  
  随着前进的距离逐渐拉长,低柔的歌声持续不断地落在脑海,彷佛要刻在记忆深处一样。在阿蓝姐恍惚的神智中,只剩下继续往前走的指令,她甚至不自觉地张开嘴唇,跟着哼唱起来。
  
  鬼来了,鬼来了,
  
  看到影子,就把眼睛闭起;
  
  听到声音,就把耳朵捂起。
  
  ──你要躲好,
  
  然而当阿蓝姐即将要吐出最后一句歌词的时候,一道化成实质的悠扬嗓音忽地贴着颈侧,在耳边轻轻响起。
  
  「被抓到的人,下一个就是鬼」
  
  阿蓝姐的身体猛然一震,沉浮在黑暗的神智一瞬间被抽离出来。但是当她的视线恢复清明之后,却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后院,脚尖前方竟是那一座荡漾着波波水纹的池塘。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菊之房里面吗?当这个念头才刚跃出脑海的时候,一只纤细白净的手蓦地贴在阿蓝姐的背部,轻轻地向前一推。
  
  毫无防备的阿蓝姐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迅速地往前斜倾,在属于女子的低笑声中,迅速地落入了幽暗无光的池水当中。
  
  哗啦的水声随着阿蓝姐的手臂挥动而不断溅起,带出了吵杂的声响。她踢着两只脚,试图要站稳身体,然而以往可以见底的池塘此时却变得深不可测。不管阿蓝姐的双脚如何摆动,都踏不到应该存在着的湿土,有的只是冰冷的水流滑过她的脚下。
  
  「呜咕──」阿蓝姐张开嘴想要大声呼救,声音才刚从喉咙挤出,却反而被瞬间涌进的池水冲刷殆尽。只剩下可怕的灼烫感卡在气管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嘻嘻……」
  
  悠扬如猫鸣般的轻笑刷过了耳膜,阿蓝姐张大一双慌乱的眼睛拼了命地让自己的头颅不要陷进水里,指腹长有硬茧的手指使劲地挣扎,只希望站在池塘边的人影可以拉她一把。
  
  然而那道穿着白色洋装的纤细身影只是弯起了一双天真的眼睛,流动在黑暗里的甜美恶意如此美丽却又如此骇人。
  
  女子缓缓蹲下身子,柔软的嘴唇带着笑,瞬也不瞬地注视着池塘里使命挣扎的阿蓝姐。
  
  「救……咕──救我……」阿蓝姐每吐出一个残碎的字眼,更多的液体便灌入了喉咙之中,她双眼暴凸,在水面上挥动的手指逐渐疲软。彷佛凋零的莲花一样无力地散落下来。
  
  女子唇边的笑意更盛了,她拍拍裙摆从池塘边站了起来,没有再将视线放在已经缓缓沉入水里的身躯。将双手背在身后,女子低低的哼着歌,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在青石板上。
  
  然而当女子的眼睛随意地扫过一处时,她忽地停下了行走的动作,柔软的微笑伫在唇边,但下一秒却变得更加的灿烂,让人想起在月下绽放的花。
  
  从女子所在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着一扇已经拉起一半窗帘的窗户。在透明的玻璃窗之后,是一双深黑幽然的眼,以及那一身冷白如大理石的肤色。
  
  彷佛察觉到带着打量意味的注视,窗帘很快就被拉上。女子细白的手指轻抚着唇,忍不住缓缓地拉出一抹笑。
  
  她又再次哼起童谣,踏着猫似的步子走进了旅馆。




二次葬…21

  
  萧瑟的夜风从山洞外涌了进来,将沉重的霉味穿散了一丝丝,却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福伯眯起了眼,微笑地注视着简心按住喉咙、痛苦地发出破碎的嘶气声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充盈在鼻间,福伯嗅了嗅,从嘴边扬起更大的弧度。
  
  一把扯住简心的黑色长发,福伯以着蛮横的力道拖着她向山洞的出口继续走着。从简心伤口一路滴下来的暗红,在地面的青苔上染出了诡异的颜色。
  
  月光浅浅而冷地落在在山洞的出口处,简心近几涣散的视线里,看见了福伯的左手握着一把正在滴着血的长长尖刀,方才就是那刃锋在黑暗中割破了她的喉咙。
  
  会被杀掉的恐惧让简心抖着身体,尽管伤口里的温热液体仍不断涌出,将用来压住伤口的手指沾满了一片血红,但是简心还是拼了命地吸了口气,回过头朝着福伯的手臂咬下。
  
  简心已经弄不清楚,嘴巴里的血腥味是自己的还是福伯的,她的牙齿嘶扯得很大力,脑海中仅存的意念让她不顾一切的要把那只扯住她头发的手臂咬碎嘶烂。
  
  「妈的,你这婊子!」福伯大声地咒骂,他重重地挥开手,将简心的身体甩到一边。低头一瞄手臂,发现有一块肉已经快要被扯下来。
  
  趁着这短暂的时间,简心跌跌撞撞地从地面上爬起来,她一手按住喉咙,一手撑着山洞里的山壁,艰困地喘着气移动脚步。
  
  然而当简心才前进几步的时候,右脚上传来的可怕痛楚让她全身的冷汗一瞬间都涌了出来。
  
  纤细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跪倒在地,不,不能说是跪倒,因为被一斧头狠狠斩进去的右小腿已经无法支撑住简心了。她颓然地倒在地面,两只手陷入泥土里挣扎着爬行。
  
  福伯站在简心的身后,由上而下地俯视着、他随手撕下一块布卷住手臂上的伤口,随即慢慢地接近简心。带着笑,将斧头从那一截深可见骨的伤口里抽出来。
  
  一阵几乎要剥夺知觉的剧痛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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