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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救啦!”
夕里子分开人墙硬挤进去。
“让一让——对不起!”
人墙分开了,但见凉子瘫坐在眼前,按着伤了的膝头。
“怎样?”夕里子蹲下去。
“啊——没事。是我不留心。”凉子说。“妈妈吓坏了吧?”
这时,厚子飞奔出来。
“凉子——啊,你受伤了!”
“妈,擦伤而已,真的。”凉子连忙安慰她。“别担心。”
“很担心啊!”
“车子跑了。”凉子说。“——是绫子姐姐救了我的。”
“嘎?”夕里子抬起头来,见到绫子软瘫瘫地坐在地上,一副精神恍惚的状态。
“姐姐,没事吧?”夕里子窥视绫子。
“嗯……”绫子仍然迷迷糊糊的。“夕里子,你去哪儿?”
“哎……”夕里子摇摇头。“不是送姐姐去工作的地方吗?”
“送我?我要到哪儿去?”
——这可不行。
夕里子叹息。无论如何,在地下铁中不太能谈话。
因为没有通知说要请假,如今赶着去S会堂。
已经六点多了,早已迟到。可是,大堂的开场时间是六点半,最坏的情形是赶得及六点半到。
地下铁终于来到S会堂附近的车站。
“快,姐姐。”
“嗯。”
两人跑着穿过月台,搭电动扶梯出到地面。
“风好大。”夕里子缩脖子。“有风就寒冷了。”
“夕里子——”
“没关系。我代替你。上次干过大致上的事知道怎么做的。”
忍不住这样说出来,乃是夕里子的弱点。
“是吗?那我可以回家了?”
“喂!太厚脸皮了吧!那位——内山昌子小姐?起码要跟她打个招呼吧。”
“朝气地打个招呼,说‘我不舒服,妹妹做替工?’不是有点奇怪吗?”
“没法子呀,内山小姐会谅解的。”
“说得也是。”绫子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总之,姐姐救了人,可以逞威风了。”
两人快步走着,往会堂的楼梯走上去。
“不过,夕里子……”
“嗯?”
“我真的救了那女孩?”
“被救的人这样说了,大概是真的吧。”夕里子说。“来,转去后门吧。”
“你只来过一次,居然记得好清楚呀。”绫子大表钦佩。
可是——说真的,绫子似乎没有自己救了神代凉子的记忆。
当时……绫子也在意兼职的时间,带着焦急的心情来到医院的对面。
过了马路就是医院了,心情稍微松弛下来。
虽然有车辆往来,但那条马路的交通量总不算多。现在根本没车子来,好几个人在快步越过马路去。
可是,绫子不知怎地认为应该从距离医院门前二十米外的班马线过去,因而走向那一边。
行人讯号转红了,绫子停步等候——讯号比想象中漫长。
没车,不如过去吧。绫子也会这样想。
正当这样想着时,一部车子映入眼帘。唉,就是这么回事。
还是应该等讯号改变了才过马路,绫子这样想着时,见到斑马线的对面出现凉子的人影。
她很活泼地走着过来,完全没看讯号的打算。她飞快地望望左右,当然看到有车子来了,却以为来得及过马路。
她踏小步超过斑马线。绫子看了,觉得危险,可是无计可施。
而且——车子愈驶愈近了。远看时,速度感也许有所不同。
啊,危险……危险!
在呆呆地想着,却寸步不移的绫子,冷不防被人从后面一推。
从来不作好心理准备的绫子,正面受力,差点往前跌倒。这种要跌不跌的情形下,只能往前迈步。
绫子的姿态是往前跌跑了两三步。
“啊——”扬声喊的是从对面来的凉子,她的脸就迫在眼前,绫子身不由己地伸手接住凉子的身体。
两者“咚”地相撞,速度相当的关系,这回两人以往后退的形式踉踉跄跄。
绫子就这样仰脸跌个人仰马翻。碰到屁股,好痛!那一瞬间,大风把绫子的裙子吹起来。
“哎呀!”她慌忙坐起身,拉住裙摆,其实不是顾虑那个的时候——在那刻不容缓的一刹那,车子在几公分的地方飞驶而过的事,绫子并不知道(幸好)。
回过神来,见到凉子也在对面跟她一样跌倒。然后,路过的人有点夸张地问“没事吧”。
然后变成大骚动……
那个可以称作“救人”吗?
绫子歪头,跟夕里子一起走进会堂中。
“啊!佐佐本小姐!你来啦。好极了。”已经换上制服的内山昌子走过来。
“对不起,迟到了!”夕里子说。“其实姐姐遇到一点意外冲击,今晚由我代替。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不过——怎么啦?”内山昌子担忧地看住绫子。“看外表,跟平时没啥两样嘛。”
对绫子来说,那句话也够冲击的了……
电话……
对。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当时我在睡觉,突然半睡半醒的,“老师”的声音在耳朵深处回响。
——和美在浅浅的睡眠中迷糊地想起。
在医院的病床上,没事可做。病人的“工作”就只是睡觉休息而已。
睡着了,却有醒着的奇录感觉。她像一直泡在温水浴中似的……在那个情形下,和美想起了“那个电话”。
那是谁打来的呢?
“你说得对。”老师说。“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老师跟谁在谈话?老师,只是要看住我,不要理别人的事!
在半睡状态中还会妒忌,自己也觉得好笑。
“——所以我说……”老师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对,我不爱你。”
老师只爱我一个就好了。我会用我全部的爱去爱老师。
“——我要挂线了。”老师说。“不要再打来。”
压抑的语调。说完,老师挂断电话。“叮”的一声电话声,和美完全清醒过来。
刚才是发梦?
“吵醒你了?”春代穿着丝质晨褛,走到床边。
“老师……你和谁讲话?”和美坐起身来。
“讲话?没有哇。”春代安静地坐在床边。“是不是做梦了?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而已。”
“可是——刚才有电话。”
“噢,电话呀。”春代微笑。“搭错线罢了。讨厌,半夜三更的。”
说完,她用白暂的指尖去碰和美的脸。
搭错线?不是。因我听得很清楚。
可是,和美不敢这样说。
“——好可爱呀。”春代叹息着说。
“老师……”和美伸出手臂。搭在肩头的毯子溜了开去,露出光滑的肩膊。胸部也袒露在外,和美不由缩了一下身体。
“和美——”春代覆盖在她上面,嘴唇在和美的脖颈上游移。
丝质晨褛的冰凉触觉,使和美打了个哆嗦。
“冷吗?”
“不……”
和美用唇按住春代的唇,手指在她那柔软的发堆中滑动,和美合起嘴唇叫了一声。
老师——老师。我只有老师一个。男人……我不要男人……
老师……
“老师——”她喃语。
在朦胧的视线中,和美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唇上还有湿漉漉的触觉。可是现在——自己却在医院里。
一直躺着,全身到处都有刺痛的感觉。
这里是单人房——不可能有人和我接吻。
可是……
“和美?”声音说。“你醒了?”
和美的视线清楚了,在灯光微暗的病房中,认出春代的脸。
“——老师!”
下意识地爬起来。身体掠过一阵像电流通过的剧痛,和美不由得皱起眉来。
“啊,不能起来的呀。”春代温柔地说,让和美的头回到枕头上。
“老师……几时来的?”
“十五分钟以前吧。”
春代穿着整齐的套装。眼睛适应后,和美伸出指尖轻碰春代的脸。可是,春代仿佛想避开似地移开脸部,把椅子拉近。
“我和你母亲谈过话。”春代说。“她还记得我,我好开心。”
“妈妈……她到哪儿去了?”
“她说先回家一趟,我说我会留下来陪你,可以吧?”
“当然!”和美握住春代的手。“她不回来也可以。”
“啊!不能说那种话的。”春代笑了。“我——也该走了。”
“我刚刚才醒来!老师……”
“有没有做梦?”
“我……是做梦吗——梦见我和老师在一起的事。”她低声说。“梦见我们睡在一起的事……”她的脸顿时发烫。
“和美——我来这里,是想把一件事说清楚。”春代用两手上下夹住和美的右手。温和地摩挲着说。“冷静点,好好听着。”
“什么呢?”
“听说你从楼梯掉下来受了重伤,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相信是因为我的关系,是我把你推向死亡的……”
“什么意思?老师。”
“是谁把你推跌下去的,我不晓得。不过,假如有人恨你而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春代停顿了片刻。“和美,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老师——”听到这句说话,和美想坐起来,却又痛楚难耐。
“听我说,这是为你好。你再继续留在我身边的话,你将会遭遇不测。”
“老师,那种事——”
“拜托。”春代用力握住和美的手。“忘记我的事,你还可以从头来过的。”
和美一时无语,仅仅用力握住春代的手。
——不知过了几分钟?
“明白了。”和美说。
“和美……你明白了?”
“是的。”她坚决地点点头。“我也喜欢大出君……虽然会寂寞,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春代大声叹了一口气。
“谢谢!”她轻拍和美的手。“都是为你好。你肯谅解,我好开心。”
“老师!最后一次——”
“嘎?”
“再吻我一次,然后请马上回去。”
春代有点寂寞地微笑一下,静静俯身在和美上面……
然后——和美紧紧捏住毛毯,竖耳倾听春代离去的脚步声。
没有老师的人生……啊,老师!
和美不想折磨春代,因此马上答应听从她的话。
“老师……抱歉。”
和美想死。想到那天被人从楼梯推跌时,如果死掉就好了……
深夜传呼
国友打呵欠。
总之,爱悃——最近好些工作堆积下来了。
当然,并非同时承办几件案子。可是,上次查案时出差费用的结算、火食费的呈报,以及杂费之类的事,都是刑警要做的工作。
而且,他最怕的就是处理这种杂务。
“啊,呜呼哀哉!”禁不住慨叹地说,跟他一起留下来的刑警吓了一跳。
“干什么呀?”
“哦……抱歉。”
“难得睡得舒舒服服的。”
“嘎?”
回头一看,对方已俯伏在桌面呼呼大睡。
国友简直啼笑皆非。
写好发票,要向科长拿印盖章。不管感情多好,总不能时常拜托夕里子帮忙的。
“呃……这天的午饭?谁记得那么多呀!”
正在嘟嘟嚷嚷地发着牢骚时,电话作响。
“——是。”国友马上接听。
“国友先生,好极啦!”
“嘎?”
“拜托!请马上来!”
“请问——”说到一半想起。“你是室田春代女士吧!”
“我现在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