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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会,厉刀儿却忽然又恢复了平静。他忽然也站了起来,旁边的灌鸟也长鸣一声,双翅一展,冲上了天空,盘旋了几圈,隐入了云层中已是消失不见。
“好了,若海。”察觉到杨若海想说话,厉刀儿突然打断了他。“我自己可以处理。”
厉刀儿跳下了屋顶,转头看着杨若海,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锋利。他说道:“不必担心,每一个人总有软弱不堪的时候,你是我厉刀儿的朋友,所以今天晚上的话,你可以全当听不见。”
在杨若海还来不及说话时,厉刀儿已经回了房,剩下杨若海一人孤零零的对着月亮。
“该死的冰块。”杨若海苦笑,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除此之外,他也无可奈何了。杨若海了解厉刀儿,他知道他只是憋得太久,需要有一个人听他述说,听他发泄。可他如果不想说,实际上,杨若海根本也拿他没有办法。厉刀儿也绝对不是一个苟且偷生的胆小鬼,所以当他决定一个人面对时,杨若海也只得听着了。
“该死的冰块。”忍不住,杨若海又骂了一句。
第一五六章 死美人计(上)
杨若海忽然又深深一叹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总有人那么好奇的看戏,还不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墙根的阴影间飞出一道人影,衣裳飘飘,落到了屋顶连点滴灰尘都不曾扬起,端的是好轻功,却是柳天玉。
柳天玉笑道:“都是深夜不睡人,莫道谁在听风声。”
杨若海翻了翻白眼,又道:“出来啊!给我出来,丹丹!”
在柳天玉调侃的笑声,屋顶的一处空间隐隐现出了波动,波动越大,直到空间的扭曲中出现一个人影,慕容丹便从其中走出。她就像是从另一个空间穿越而来一般,前一刻钟还是无影无形,连气息都没有,下一刻钟她已经出现,如此的突兀。
慕容丹嘟着嘴道:“该死的小海,我的曲光隐身术明明已经大成,你怎么还能知道。”
杨若海笑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慕容丹道:“当然是,假话,好让我高兴高兴。”
杨若海大笑道:“假话就是我听见了你的行踪,所以知道了你在。”
慕容丹皱着眉头道:“这是假话?”
杨若海点头道:“百分百的假话。”
慕容丹道:“那真话呢?”
杨若海道:“真话就是我确实看不穿你的行踪,不过我和厉刀儿并没有刻意降低自己的音量,以我们说话的时间推断,你们就算在房间里,就算有一点点宿醉,也不可能听不见我们的声音。而以丹丹的性格,不可能不来看热闹的。”
慕容丹大叫道:“所以你是在诈我喽!”
杨若海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哪,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在啊,所以也不算诈你。”
慕容丹道:“少来,你根本看不穿我的曲光隐身术,又怎能知道我在哪。不过是叫两声,唬得我自己出现罢了,我要不上当,你能怎样。”
柳天玉忍不住笑道:“我们都知道你一定会来,一定会在,你就算耍赖不出来,我们也知道你在,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慕容丹瞪大了眼睛,叫道:“你们又看不穿我炼元宗的道法,怎么知道我来了没,我就一定要多管闲事吗?我就不能宿醉得太厉害,在屋子里蒙头睡大觉吗?”
柳天玉一本正经道:“不能,不可能!”
慕容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天玉,柳天玉脸色如常的反看她。慕容丹突然大笑,用力的拍着柳天玉的肩膀,说道:“果然是柳妹了得,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柳天玉笑道:“就算我是女人好了,我们却也从来不把你当成女人的!你简直就是一个不能逛花酒的男人啊!”
“我呸!本大小姐若是喜欢,谁说我不能逛花酒,上青楼,我还能夜御八女呢!”慕容丹鄙视了柳天玉一眼,让柳天玉红着脸认输,转头对杨若海道:“死冰块说一点,不说一点,你怎么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呢?我最讨厌听故事只听一半了。”
杨若海苦笑道:“你看我有机会插嘴吗?一开始我觉得刀儿很奇怪,后来等我要问时,他又恢复了那死样子,我怎么问?”
慕容丹眼睛一转,道:“这冰块既然说了,不怕他不接着往下说。”
柳天玉摇头道:“恐怕很难,刀儿凡事都有自己的要求和原则,他要说恐怕早说了,他如果想一个人处理这件事,我们很难插手。”
杨若海点头道:“刀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要做什么,我们都拿他没有办法啊。今晚不过是一点点例外,他憋得太久,所以需要我们来倾听,但不代表他会让我们插手。你没听他最后说,要我就当没听过吗。”
慕容丹拍着胸口道:“他不是不够胆量吗?他需要我们给他壮胆啊,我们当然要插手了。”
杨若海道:“你少来!你难道听不出来?刀儿是在恨自己,怨自己,他不是不够胆量,而是他知道仇人的实力太强,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力报仇。他是在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武功进步太慢,他不停的努力修练,不停的进步,总有一天,等他知道他的力量足够时,他会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这件仇恨一直埋在刀儿的心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可他明白,他想报仇就不能去白白送死。所以他只恨自己的实力不够!他知道我们可以帮他,刀山火海我们可以一起闯,可是他想证明自己,他要用自己的刀来洗刷仇人之血,他选择了自己面对。”杨若海叹气,语气中有着佩服。“刀儿啊,刀儿。虽千军万马,他愿一人独往矣。”
慕容丹听得目瞪口呆,她突然用力的拍打着屋顶的瓦砾,大叫道:“死冰块,我限你三天时间内必须告诉我所有的故事,你胆敢不说,我就把腐臭散下在你的被窝里;把上吐下泻丹丢在你的酒里;把浑身酥软药下到你的饭里;我要你睡觉,吃饭,拉屎都不得安宁!这个月我要你不停的闹肚子,不停的上厕所,拉死你;下个月我要你拉不出屎尿来,我憋死你!你喜欢什么,我就毒烂它;你不喜欢什么,我就把它找来!今年你要生天花,明年你要生癞痢,后年你要生麻疹!我每年换一个花样,要你永远见不得人!”
“你一天不说,我要你一天不安宁;你一个月不说,我要你一个月不得好死;你一辈子不说,我要你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丹“恶毒”的诅咒远远传了出去,旁边的杨若海和柳天玉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杨若海浑身一打颤,只要想一想那样的场景,简直就已经崩溃。他和柳天玉对看一眼,两人都是心有凄凄,背脊发凉,额头冒汗,这实在太可怕了!
话音刚落,房门吱丫一声打开,厉刀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慕容丹遥指厉刀儿的鼻子,叫道:“冰块,识相点就告诉我,不然本大小姐说得出,做得到。”
厉刀儿脸色不变,他道:“廖再进不见了。”
慕容丹撇嘴道:“别岔开话题,谁管那胖子。”
厉刀儿道:“他醉得很厉害,却不在房间里,有点奇怪。”
杨若海道:“我们在说话时,这两位在偷听,这个时候房间没人,廖再进可能自己出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另一个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尖叫到连声音都扭曲了,似乎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杨若海四人对看一眼,立刻往这个方向赶了过去。因为他们都是耳力过人之辈,他们在尖叫声中发现了廖再进的声音,很焦急惶恐的声音。
第一五六章 死美人计(中)
黑夜中,四道淡淡的人影极速起伏,肉眼难见,一掠而过。
一间别致的院落之中,甄寒朔领着一众内门子弟堵在了门口,只见人人都是面有怒色,正恶狠狠的盯着门外的一人。那人大汗淋漓,站立不安,面色潮红,似是宿醉未醒之余,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正是廖再进。
一个女弟子焦急的站在门前,似乎正低声跟房间里的人说着什么。时而压低声音,似乎怕别人听见;时而大声叱呵,似乎羞怒难忍。时而恶狠狠的瞪了廖再进一眼,似乎想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房间里竟隐隐还有哭泣之声传出,好象有一个女子在房里正大哭不止。
“嘻嘻,有趣,有趣。”甄寒朔此时也是满脸阴霾,脸色铁青,忽然听旁边有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飘来,顿时暴怒,回头怒视。却愕然发现,竟是杨若海四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甄寒朔立刻瞪了门下弟子一眼,显然是怪他们没有出声提醒。而弟子们却也无奈,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杨若海四人已悄立当前,哪来得及提醒啊。
慕容丹却不管,仍然笑嘻嘻道:“如此有趣之事,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有趣?”甄寒朔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杀意,怒道:“五位从炼元宗远道而来,我七幽山切雷宗自问照顾周到,并无冒犯之处。却不想是引狼入室,五位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随着甄寒朔的怒叱,周围的切雷宗内门弟子如临大敌,纷纷堵住了四周,将杨若海四人围在了中间。而且人人怒极,大有一言不对便要上前拼命的架势。
杨若海眉头一皱,刚刚甄寒朔异样的眼神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但他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甄师兄所说何意?”
慕容丹和柳天玉也是对看一眼,虽无言语,但彼此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甄寒朔自以为做得不错,但实际上,他那个诡异的眼神,就已经让杨若海四人都明白了,对方在找茬!而且从一开始,甄寒朔过度的热情就已经让人怀疑了,只不过事情尚不明了,杨若海四人还不想发作罢了。
甄寒朔大叫道:“何意?你自己问一问这个姓廖的东西!我石师妹从小便是我师父的掌上明珠,我们师兄弟也是个个视之如宝,不曾让她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好个廖东西,仗着自己父辈的威名和三分酒意,竟敢调戏于她,莫不是看我切雷宗无人吗!今天你们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人能离开!”
“对!不能让他们走了!”
“还解释什么,捆了他们,丢牢里去喂老鼠。”
“甄师兄,不必跟他们这群淫贼太过客气了!”
群情汹涌,竟是人人附和,甄寒朔瞬间也是勇气大增。
“调戏?”杨若海的惊疑可不是做假,廖再进这老实孩子调戏女人了!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廖再进,一时倒也没有反驳。
廖再进的脸色红了黑,黑了再红,但他终究还是老实人一个,竟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半夜有急,起身想上茅房,有个人给我指了路,我,我迷迷糊糊,好象到了地方,就解了腰带。”
“你在人家的闺房里脱了裤子?”杨若海的眼睛瞪得更大。
“我,我,好象是到了茅房里的。”廖再进吞吞吐吐的说。
“什么?你说我石师妹的闺房是茅房不成?”甄寒朔大怒,凶狠的盯住了廖再进。
其实凭廖再进的本事,甄寒朔根本没有什么资本可以教训他,但廖再进自认理亏,竟不敢反驳,憋得脸色羞红。
杨若海心中默默一叹气,这么一小会,他已经看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一个仙人跳的骗局嘛。江湖中最最最常用,最最最泛滥的栽赃陷害。难怪廖跃师叔坚持要让廖再进跟着他们出来,论修为,廖再进或许高明而远胜同龄人,但明显处事幼稚,严重缺乏江湖经验和眼力啊。
这种程度的骗局竟然也可以让廖再进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