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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真这么认为?”沈樵温柔地说,“男人对女人说爱,就一定会把她们娶回家?”
端木不吭声。
倪伟杰说得好:她看上我,反正是玩,我有什么损失。
这些花花公子一早想得开。
也说不定就是这样,才招致杀身之祸。
施荣华在锦画房内,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但这回凶手肯定不是夏传生和程岚书了,他们见过施荣华后离开,交谈,夏传生回到自己房中,发现施君被害。”
“呵呵,你这说法有矛盾。别忘记,这个故事只是夏君的一面之词,他将自己置身事外,有什么可奇怪?”端木道。
他又接着道:“事实上,夏君反而是最可疑的一个人呢。别忘记,锦华要跟施荣华走,他一定嫉恨。”
“不,不是他。”
“为何你如此肯定?”
“有一种人,最爱自己。他断然不会冒着死刑的危险去杀人。”
“哦?他最爱的人是自己?不是程锦画?”
“程锦画不过是他用来脱离自己出身的一个借口。”
“他的出身那样好,千百万人求之而不得,为何他要决意抛弃?”
沈樵哈哈笑:“你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会为自由离家出走?没有别的理由?”
“比如?”
“比如他母亲要他娶一头母猪。”
“什么?不可能!”
“如果那是一只有钱的母猪。”沈樵温柔地说。
“他母亲还不够有钱?”
“他母亲的钱都被程楷信控制了。一个女人,自己的钱被丈夫拿去玩别的女人,换了是你,你恨不恨?如何翻身?除非有更多的钱。”
端木目瞪口呆。
“夏传生为何偏偏会爱上程锦画呢?她难道不是制约她父亲的一枚棋子?”
“你这么想?”端木失声。
“他自己说不定都意识不到这一点呢。”沈樵呵呵地笑。“谁能说程楷信的顾虑不是有道理的?”
端木握住她手:“为什么你要把人心都想得这么坏?”
沈樵岂会听不出他话音里的贬意,她做吃惊状:“是吗?是我要想得这么坏?我还以为你也这么想,只不过要通过我的口将这丑陋的一面都说出来。”
中学时候,她一张嘴巴已经足够刁钻,班上同学都敬畏她。
但是也有人会和她亲近,和她分享消息:“你知道吗,某某某看上某某,主动追求他,人家拒绝,她又去追他的好朋友。”
她会不动声色回答:“这女人,实在不知廉耻。”
第二天,全班人都会知道她这句话,成为对那女孩最恶毒批判。
是,丑话都是她说的,别人只不过是传播者。
正好借她的嘴痛快地骂人。
反正她不怕报复。再说,就算说别人的好话,别人也未必喜欢她。
让他们都恨她好了。她又没有损失。
沈樵笑吟吟看着男友。
其实她不过是中人之姿。但那一双眼具太多风采,令人触目之下即被吸引,难以转睛。
是不是这样,只看着她的双眼,便可忽略她嘴角边那一抹嘲弄的笑意?
端木低下头去。
他和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她是个有趣的人,她可令他笑。
但日子久了,好像又不觉得那是真的开心。
她在乎他的感受,害怕失去他吗?
恐怕不。
“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三个人呢?”谢长风问程求宥。
第三桩凶案并没有令警方再头疼多久,因为他们一上门来,就有人爽快承认。
“他们三人都对四小姐不敬。”程求宥面无表情地说。
“哦?”
“第一个人,和四小姐跳舞时手不干净;第二个,竟向四小姐打听三小姐的事情;第三个,企图侵犯她身体。”
我听得呆住,原来都和锦画有关。但他不过是个仆人,为何这样义愤填膺,要杀人泄愤?
谢长风问出我的疑惑:“你护主至此?”
“不,我爱她!”对方大声回答,看向锦画。
锦画露出吃惊的表情,但一双大眼透出真意:她为有人竟这么爱她喜滋滋。
“为何要抛人头,悬尸体恐吓夏传生?”
程求宥看我,一脸阴霾:“他也对锦画小姐有企图,我讨厌这个人!”
是。要不是顾忌我母亲,说不定也会杀了我。
谢长风没有再多问,他点点头。
真是程求宥干的吗?管他呢。只要有人承认,他能够交差就好。
毒药下在哪里,他是怎么从楼上丢出人头却又从楼下走出来的,探长才不关心。
他带走程求宥。
锦画来找我,笑嘻嘻:“还生我气?”
我板着脸。
“想不到求宥能为我牺牲若此,传生,换了是你,你做不做得到?”
“如果我做了,能换来你看我一眼吗?”我没好气。
锦画摇晃着我的胳膊。
“好传生,不要走,为我留下来。”
我纳罕:“怎么,你也不想走了?哦,对,施荣华已死,你要不要找新的对象?”
她嘻嘻笑:“这里都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走?”
我吃惊:“你都知道了?”
“嗯。”她大力点头。
“包括程岚书她们的真实身份?”
“是,岚姐姐已经告诉我。”
我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难得你对她们没有敌意,她们可是你父亲的情妇呀。”
“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她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哦,没想到你这么大方。”我讽刺她。
“我能怎么样?和父亲怄气,不接受他给我的一切?”她温和地说,“传生,我没有你那么有骨气,我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我没有选择。”
一定是托辞。人人都有选择。比如我。
看来她也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沉默不语。接下来她会对我说什么?回到我母亲身边,和她一起继承我母亲的财产?
我一直对她隐瞒身份,就是不想她因为钱爱上我。
要求太高了吧。又有钱,又想得到真爱。
但,且慢,程岚书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她?她不是一直希望我离开锦画的吗?
我抬起头来,大惑不解。
女人心,海底针。我捉摸不透。
我去找程岚书。
不料在她房门又听到壁角:“岚,跟我走!”
那赫然是程永谅的声音。
我吓一大跳:这小子,连他主子的女人都敢撬,胆子可真不小。
我凝神听下去,只听到程岚书的声音平平淡淡地传出来:“不可能。”
真是简单干脆。
“程楷信能给你什么?这些年来,你快乐么?”
“有多少人活着是快乐的。永谅,我劝你看开些。”
“不,我看不开!岚,我要你快乐!”
“恐怕你只是想自己快乐吧。”
女人的声音始终平静,像已经活了几千岁,对世事的高低起伏都波澜不惊。
我忍不住“哧”一声笑出来,立时被房内人发觉。
“谁?”程永谅一把拉开门,见是我,一脸嫌恶,“又是你!”
见他这表情我也有气,不禁借题发挥:“你也不见得讨人欢心,何不离去?”
程永谅不理会我,掉头对程岚书说:“把程锦画交给这小子,你跟着我走!”
我有些吃惊,他这个意思,竟是程岚书是真关心锦画的,为了她才留下来。
为什么?难道她真爱她父亲,爱屋及乌?
天方夜谭的故事,现在已经没人爱听了。
程岚书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说:“永谅,你出去,我有话和传生说。”
程永谅悻悻离去。
我确定他离开,才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完全知道我在问什么:“我想把锦画托付给你。”
“为什么?你好方便跑路?”我幽默地道。
她却很严肃:“不,我有更充分理由。”
她站起来,走到梳妆台边,拉开抽屉:“你先看看这个。”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是一张身份证,上面的人与程岚书轮廓相似,但明显苍老得多。
名字是景岚。
我抬起头来。
“这是我。”她平静地说。
“不可能!”
“那天倪伟杰来找我,我正好和整形医生在通话,他全部听见。”
我的寒毛在霎那间全部竖起来:“可是照片上的人比你看起来要老二十岁。”
她点点头:“科技昌明,传生,科技让我保持美貌。”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起来并非是在意容貌的人。
“锦画并非是锦画。传生,她原名叫景画,景,是她母亲的姓。”
我大惊失色,后退两步:“你……你是她母亲?你不是早已不在人世?”
她啼笑皆非:“传生,不要怕,你没有见鬼,我是锦画的姨母。”
“原来如此!”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程楷信知不知道?”
“不,他也被蒙在鼓里。”
“因此你才整形?这个代价未免太大。”
她有些高兴:“传生,只有你才会这么说。外面不知有多少中年妇女想要回复年轻,但只有身体力行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苦楚。”
她指指下颚、颧骨、额角:“这里,这里,这里,都被打磨过,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又指鼻梁、双颊,“这里面都有填充物,医生说,要定期检查,防止腐坏。”
我点点头:“我有一位老同学就是整形医生,他告诉我,这一点点强留的美丽,二十年后,要用痛楚加倍来还。”
她颔首。
我突然想到她方才所说:“倪伟杰听到你和整形医生对话,然后呢?他威胁要宣扬出去?”
她摇摇头:“他原本对我有兴趣,知道我并非原装后立刻改变主意。他要求我,帮他得到锦画。”
我倒吸一口冷气:“可是,他并不爱锦画。”
景岚柔声道:“对这些人来讲,锦画的吸引力并不是她的美貌。”
是了,乃是程家的财势。
“所以……你不愿受他的威胁……你杀了他?”我颤声。
景岚犹豫一下,点点头。
我并不信。凭她?一个女流之辈?
恐怕另有其人。
谁?当然是一个惜她如命的人。
我心中有数。
我说:“你如果爱程永谅,大可以和他走。放心,我会照顾锦画。”
她失笑:“传生,男人爱上比他大十几岁的女人,可以说是风流,女人如果爱上小她十几岁的男人,就要被叫成下流了。”
我立刻想到我母亲,不作声。
她也马上想到了,脸色一下尴尬起来。
还是我先打破局面,问:“你既然不离开,为什么又要把锦画托付给我?”
“因为我要回到程楷信身边去,帮你们周旋。”她回答,“我可以向他保证,我会一直看着你,你成不了气候。”
“哦,看来你在他心中,还是颇有分量啊。”
“不,”她笑,脸上却无欢容,“他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锦画,他在乎的,只是你会不会利用锦画牵制他。”
我沉默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个因为钱离弃她姐姐的男人。她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没有任何人,除了他的财势。
当年,他也一定被她姐姐的美貌打动过吧?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