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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了,觉得一幕幕不知谁人的经历,向自己一轮轮袭击过来,硬塞进自己的脑子。
忽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推倒在地,一刀下来砍下了头,当时只觉得伤口剧痛,继而嗔心大发,眼神立刻狠毒起来,刚想毁灭什么东西,忽见到雪儿关切的望着自己,眼神哀愁,石方只觉得心里一激伶,意识立刻回来了。他也不说话,只是心下苦闷。
雪儿在旁说:“你快谨慎看管好自己的念头,也不要怨自己,否则又给那些恶念以可乘之机了。”
石方就这样一路与自己打气,一路走来。
亏了一旁有雪儿提醒,二人倒也相安无事,但每走一步,也是提心吊胆。
正走着,忽然觉得一阵狂风刮来,头上发出巨响,石方一抬头,忙把雪儿拉向一边。只见那林中的几株老树,好似活了一般,伸着枝桠向二人抓来。二人滚落在草丛中,方才避开老树枝桠,但石方经老树这一惊吓,刚刚稳下的心识,又散乱了起来,很快眼前又出现幻境,只觉四周人影幢幢,正在举着砍刀向自己砍来,石方顿觉腰上一阵剧痛,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林中的老树,正被人一斧一斧的拦腰砍断。
雪儿向石方扑过来,想将其摇醒,无奈一颗老树的树枝向着雪儿一下扫来,幸好雪儿躲闪及时,否则便被扫成了两截了。
三十五
本来雪儿身形也算是灵巧,还能够避开老树枝的纠缠。但只是石方,刚刚能够静下心来,躲开那些痛苦回忆,有这些老树乱挥舞,心中又如向一潭湖水中投入一颗巨石,立刻又乱了。因此上石方忽而清醒忽而糊涂,清醒时还知道拉着雪儿躲闪老树,糊涂时不仅不知躲闪,甚至对雪儿都面露凶光。
此时雪儿见前方有棵老树,非常高大,忙拉着石方绕开进攻的树枝,躲到那老树下面。原来这老树枝杈虽长,但过于僵硬,只能抻得很远,却没法够到自己的树根下面,偏偏离其它树又比较远,因此其它树的枝权也很难够到这老树树根下。石方和雪儿得以在下面方寸之间的地方,略寻得一会安宁。
却说石方,此时依稀见到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坑,坑中,全是各种鬼怪,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有的还流着脓血,各个都在呻吟,表情有的狠毒,有的可怜,还有一对黄鼠狼也在其中,俱是脑浆崩裂,却还倚靠在一起,给彼此将脑浆塞进脑壳里。风吹过来,还带着阵阵腥味。
石方还见自己的父亲就站在这大坑前,惊恐的望着这一切,继而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石方大喊一声:“爹爹!”想过去拉起父亲,可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在哪里,只觉得自己好似光有一团意识,却无形体。
雪儿看石方受着这样的折腾,自己也是心痛似绞,搂住石方的头,轻轻拍着说:“方哥哥,以前我们在寺中学习佛法,就知道人最难掌握自己的心,现在你的心,已经被回忆搞乱了,其实这些早就过去了。”
石方此时已完全陷在那忧伤回忆里,不由自主的跟着回忆一路想下去,想的全是一直隐藏在心中,最为想不开的一些事情,迷迷糊糊的说道:“我从小便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人管了,再没有人管了。师父也不要我了。就只有个师叔疼我,师叔还死了。”
雪儿见石方又陷入昏迷境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自己也无法应答。
石方又迷迷糊糊的说:“聪儿,聪儿也死了,我想救他,可却被人们拉住,我,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好兄弟死在我面前。我想让村民安乐生活,可村民还误会我,要烧掉我,和我的雪妹。”
想起那伤心一幕,雪儿也不禁黯然。
说到雪儿,石方迷离的眼神突然又有了些光泽,伸着手在空中乱抓,喊到:“雪儿,雪儿在哪儿,雪儿莫不是被村民烧死了?”
雪儿忙抓住石方乱抓的人,说:“雪儿就在这里,雪儿就在你身边。”
石方慌乱的抓住雪儿,流泪说:“你没有被烧死么,你若死了,在这世上我更没有一个亲人了。”
雪儿柔声说道:“雪儿没有被烧死。方哥哥,你在这个世上,不仅有雪儿,还有很多很多的亲人、朋友。那晚,是张神婆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们救走的,你还记得么?并不是全村人都要烧死我们,一定还有很多人想帮我们,只是不敢。”
石方紧抓雪儿的手,慢慢放松了些。雪儿像拍着孩子般,轻拍着石方哄道:“对了,还有祖奶奶、华云、小臭臭,他们都在帮你。”此时石方的回忆,慢慢摆脱了幻术的控制,转向了自己还不会封鬼十三针时,与雪儿、小臭臭在林间的日子。只觉得此生快乐的日子并不多,那时便是其中一段。
石方的思绪被雪儿引导着,渐渐脱离了女魔的幻术,只觉得一颗冰凉的心,慢慢又被捂热,渐渐镇定下来。
雪儿见石方神色正常了,接着说:“你还说过,你终能够唤回人类那一点真心,雪儿相信你这句话,难道你自己却忘了么?”
石方渐渐恢复正常,又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心,便坐在树下开始打座,以避免再被女魔的幻术迷倒。雪儿则静静观察这片森林,只见还有几棵树,张牙舞爪的舞动着树枝,心里犯起愁来,想如果照这样下去,恐怕走不出这树林,两人的小命也要被这样折腾死了。
雪儿正犯着愁,忽见一只喜鹊飞进树丛中。雪儿忍不住说:“这只小鸟儿,怎么也飞到这是非之地来了,快回去吧。”
那小喜鹊却并不走,还吱吱喳喳叫得挺欢,雪儿心里正为小鸟着急,忽然想到,这些树的树枝好似能够感知到物体的存在一般,只要人一动起来,树枝就像蛇一般,冲着所动这人冲过去。可是这小鸟,为什么却在这林中尽情飞翔,反而没有树枝去伤他呢?
于是就盯着这小喜鹊瞧得痴了过去。这小喜鹊好像也是专门为了让雪儿瞧个痛快,并不远离,只是在雪儿上方飞来飞去,有时还落在地上,只是不论小鸟怎么飞,那舞动的树枝仿佛跟本“看”不见他一般,即便有时稍微感知到这小鸟的存在,刚要伸出树枝去伤这小鸟,突然又停了下来,好似又找不着他了。
雪儿看了半日,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了。此时正是正午,太阳从树荫间射向地面,地上有阴影,也有阳光晒到的没有阴影的地方。这小喜鹊几停几落,都是在没有阴影、阳光可以晒到的地方,而飞翔的时候,也是专挑阳光普照的地方飞,即便偶尔飞到阴影处,树枝刚伸过来要捕捉,小鸟也会立刻飞到阳光处,这时树枝便毫无办法了。
雪儿再看自己与石方坐的地方,虽然在老树根下,但上方整好有一束阳光从树荫中射到二人所坐的地方,可见并不是老树枝僵硬,够不到这里,而是有阳光所照之处,那树枝也无能为力。
雪儿看了会,心中喜悦,说道:“小喜鹊,你是告诉我,那女魔在林间的幻术,在阳光下是不起作用的,对吗?”
这小鸟又吱吱喳喳叫了几声,飞走了。
雪儿忙对石方把小鸟指引魔林的事情说了。
此时已到下午,好在夏日天长,此时依然阳光很好。二人便一路踩着阳光照到的地方,小跑着奔出去。偶尔路过阴影处,树枝袭来,二人迅速走到阳光下,便躲开粗大的树枝。即便阴影处较长,二人有捆灵绳、冷光剑,也足以应付。那女魔的幻术,也再没有能够打扰石方。
本来这林子就不大,不消一会儿功夫,二人已经跑出树林。
石方回头看这片蓝莹莹的树林,百感交集,在口袋里面摸了一会儿,竟摸出几粒散香,也找不着火,就将这散香放在林前,向着林子双手合十,嘴里默念了些什么。雪儿见石方念完,诧异的问:“你在做什么?”
石方说:“这一路走来,只觉这林中满是痛苦的回忆。有些像是那水鬼的,在水中孤独凄凉,独自飘荡;有时又像是被射杀的猎物,浑身疼痛如万箭穿心;有时似被拦腰砍断的百年老树,一腔怨气倒在地上;有时便似生离死别的恋人,说不出的心碎如绞;有时,有时还似我爹爹,临终时仍有百般放心不下。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觉得被痛苦回忆纠缠的生灵,又怎么能够再快活。所以适才为他们念了一遍大悲咒,但愿他们也不要被这些痛苦回忆纠缠了。如果我石方降那抹血女魔能够活着归来,一定要请来高僧大德来此,正式为拥有这些回忆的众生做一场超度的法事。”
三十六
雪儿与石方从林中出来,绕过一个小山头,即见到一处开阔的平原,二人惊住了。
只见那平原上,正北方向,有一个高台子,上面端坐着一个身着红衣、脸色苍白但面容极为妩媚的女子,长发在风中飞舞,一双美目飘忽不定,眼神睥睨,身体风骚的一扭一扭。雪儿惊呼到:“抹血女魔。”石方虽没见过抹血女魔,但一见那这神态,立刻便想起儿时与父母在一起时,来家里的那个被附了体的黑大汉,进门后也是这样一番扭捏作态的神情,当时自己正在院中捡枣,被母亲一把拉回到怀中。父亲与他过招一番后,便面露忧色,不出几日便去世了,石方咬牙到:“是你。”
女魔身后,便是一个庙宇,却不像当年祖奶奶所说,是座小破庙了,修缉一新,红墙便似那抹血女魔的衣服一般,红得好像在滴血。
在台下,站着三四百名僵尸,好似已经知道石方和雪儿的到来,全部背朝女魔,面向石方和雪儿,细看这些僵尸,连黑眼球都没有,眼中只剩下眼白。天上,还飘荡着几十条没有形体的孤魂,发出奇怪的似尖叫又似呜咽的声音。
在抹血女魔和僵尸的东侧,却是一个高架子,只见上面用很奇怪的方式绑着一个幽魂。这幽魂的头部被一股黑乎乎的烟雾般的东西罩着,就像个黑袋子一般,身上盘着几条碗口粗的蛇,像铁琏一般,分别盘住这个幽魂的脖颈、双臂、腰、腿,生生把这个幽魂锁在高架子上。那似铁链一般的蛇,不仅紧紧锁住这幽魂,还在幽魂身上爬来爬去,好似绑得这幽魂十分痛苦,其身子都在颤栗。
石方虽然看不到这幽魂的面宠,只看身形和那一身已被蛇盘得破了的白色长衫,心里不由一阵担心。再看这庞大的阵式,与雪儿拿起舞器,两人背靠背,以护住对方后部,紧张的盯住前面。
此时,在黄鼠狼家族的地宫里,祖奶奶与张神婆正在下围棋,张神婆偷棋时被祖奶奶发现了,两人正在绊嘴,忽然听到门口有骚乱之声,祖奶奶皱眉问道:“出什么事儿了?这样没有规矩!”进来一个侍卫,说:“回祖奶奶,有一只喜鹊,不知为何竟飞进咱们地宫来了。我们正在往外赶。”
祖奶奶正在奇怪,只见那喜鹊竟然扑扑的飞了进来,侍卫刚要赶,被祖奶奶拦住,那喜鹊索性站在祖奶奶肩头,叽叽喳喳了叫了几声,自己就飞走了,不等送,便飞出地宫门口。
祖奶奶立在棋桌旁正皱眉沉思,华云关切的走过来,说:“这洞中只有您能够通鸟语,想来这喜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祖奶奶叹口气说道:“喜鹊说,那两个孩子就快寻到抹血女魔了,那抹血女魔已知道石方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