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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好的,朝歌忽然停住了。
梁库正听的头头是道,心中佩服朝歌的心思缜密,却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难处,急问:“只是怎样?”
朝歌接着道:“只是这出双簧,还需要一位充当疯子前台替身的掌案。”
梁库还以为什么难题,这年头有真本事的人难找,随便抓几个充数装门面的还不一大堆?把胸脯一拍:“这事容易,就交给我办好了。随便从那群先生里抓一个,准保个骗死人不偿命,更何况背后还藏著有真本事的疯爷呢!”
朝歌摇头:“不行,他们在这个城里太被人熟悉了。既然要想打出名气,这位台前掌案一定要是个生面孔,而且至少懂一些命相知识,否则就算疯子算出了结果,他也不知道怎样解释给看命人。”
适合这样的人选的确有点难找,梁库想来想去想不出,转眼看到也正沉思的朝歌计上心来,又现出了一脸坏笑:“有个人选最合适不过了。”
朝歌抬起头,不知道这回梁库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
梁库笑得更坏了:“这个人不但是生面孔,而且是又生又冷;不但懂得命相知识,而且还自创人面风水。这个人选非你莫属啊,老大!”
朝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自己圈在了里面,左右一想,还真是没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了。
只是平时素来不喜欢人声吵闹的他,一想到每天都要坐在那里,像当街一坐的心理医生一样接待千奇百怪各色人等,头第一次有点大了起来。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梁库为自己这个极富创意的奇思妙想美得手舞足蹈,这样一位带着西洋气质的冷峻大帅哥给人算命,而且有疯子坐镇的那种近乎百发百中的神算术,不知道会在省城的大街小巷引起怎样的轰动?
一边不知所以然的疯子呆呆的看着两人,有人笑他就笑,有人皱眉他就皱。反正在他疯爷的独特思维视线里,不管这两个年轻人有多傻有多疯,只要答应帮他找人,那就什么事都好商量。
策略敲定就等着实施了,回去的路上,梁库还在眉飞色舞的幻想着朝歌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有时候他也很奇怪,不清楚为什么朝歌风光比他自己出名还兴奋。
朝歌却没忘了及时给这个天生不知愁的兄弟降降温:“不要高兴的太早,这还只是个设想,一切以找人为主要目的。”
其实此刻的朝歌很清楚,这办法实在是个没办法的办法,且不说这要找的人是否就在省城里,即便就在这座城市里,又怎么肯定他一定来算命呢?
唯一寄托的希望就是人对自己命运的关注,无论困苦也好还是春风得意也罢,十有八九都对自己的未来存在着一丝极欲得知的幻想。
命运的滚滚洪轮之下,连朝歌这样的人也无法超然。
无论朝歌提出什么,牧大师都是一百二十个赞成的。
朝歌一讲完他的想法,牧大师二话没说,就领着去找还在观音寺墙根底下朝九晚五的那群老哥们去了。
朝歌并没完全说出真相,只是告诉牧大师他们,自己在帮一位长辈找一个只记得生辰八字的人,所以要他们帮忙把自己的名气打出来,也好更多的搜集八字讯息。
至于哪位长辈没敢确切说出,此刻他正按照原计画时刻隐身在朝歌左右,为了便于称呼,朝歌仔细问过疯子的姓氏,闹得疯子又拍脑袋、挖鼻孔的想了好一阵,自然没有结果。
梁库就给他取了个名:长风子。
乍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实际上念白了就是:常疯子。
又事先反覆叮嘱,不可以乱走,不可以不打招呼就消失,一听到叫:常疯子,马上就要靠近过来,如果八字报给你,就要以最快速度把结果告诉朝歌,但不可以露面,你一露面,要找的人可要飞了。
疯子一听说要找的人飞了,立刻急得四处蹦高往天上看,可见此人的重要性已经非比寻常的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几位先生听完后,面面相觑各自打起了算盘,如果按照这个计画,众人就要大力帮牧大师这位酷哥儿子捧出名气。
虽然碍于老哥们牧大师的情面不好回绝,而且就算看在梁库给的丰厚报酬的面子上也不能回绝,但关键的是这里有个不好说出的私人内因。
因为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面前这位气质独特的年轻人哪里有算命骗人的本事,如果全力捧这样一个不懂本行专业技巧的人,搞不好就会被同行耻笑揭穿,到时候名气越大,出丑也越大,那可是把自己的饭碗给彻底砸了。
还有就是那位至今还给他们留有深深印象的怪胎小子梁库,谁敢保证那小子背地里没有阴着什么事。
找人看寻人启示的多了,这种找法还是第一次,鬼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
几位先生低头的低头,望空的望空,他们考虑的倒不是帮还是不帮,而是如何在帮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小。
梁库早看出这帮家伙的钱脑袋、银肠子,有心让朝歌给他们露上一手,见一个出了庙门的年轻白领女子正拿眼睛往这边瞟,一定是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事,刚上完香寻思着找位先生给做做心理辅导。
于是高声招呼:“免费算命,算不准倒找钱呐!”
女子一听正应了心,稍迟疑了下便向这边走来。
时下算命预测颇为风行,白领阶层的介入已不足为奇,尤其是女性,虽半信半疑的却乐此不疲,常常算了东家算西家。
算的好了,美滋滋的喜形于色,算的差了,外表一副无所谓的淡然,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自我安慰:这东西一定是骗人的。
正文 第五集 四柱推命 第十章 推命术(中)
朝歌也知道,如果不拿出些服人的本事,很难让这几位世故圆滑的先生为你一个毛头小子卖命。
只是没想到梁库说来就来,搞的这样突然,趁着女子往这边走时,便留心起她的人面风水来。
朝歌并未学过看相,只是从爷爷老牧三文传教的有限风水知识里,偶然悟出的一门奇学。
所谓人面风水,也就是把人的整个头面看成了一幅人生山水。
以肉为土,以骨为石,以痣为砂。两道眉毛就像树林荫蔽在状若秋潭的眼睛岸边,中间的鼻根又称山根,渐渐隆起至鼻头,如昂起的龙首,两眼的秋潭之水生出两条溪流,沿着鼻子两边低沟夹送。
而圆起的左右颧骨也正巧是拱卫龙脉的护丘,与鼻沟之溪水的一护一送,凸显鼻子的尊贵地位。
两条溪流最后环抱鼻翼而过,在鼻下人中的前面,汇入水池人口,最后收住水口之水不让留散的是下颔。
这样,站在人中位置一看,后靠鼻山,前望水口,左右颧骨溪水护送,远端有下颔肉丘的承上回顾,构成了一幅完整的人面风水图。
各式人面中,有的眼露凶光,自然所生出的溪水含恶,鼻骨瘦凸,却是像极了秃石穷山,正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
朝歌就是根据他们之间的起伏错落,再配合肉色,丘状,水形,骨像等的五行生克,来判定此人的命局如何。
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山水格局可以起到互补作用,就像他和梁库,但基本都只能看出大致情况,或是非常突出或是特别的地方。
当初接触梁库,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人面风水中,藏的一个极特别的祖局。
女子越走越近,可以看清在她左额角靠近发根的地方有些异常,似有青白混交之色,如金木交战,近期必有祸事临身。
但奇怪的是,这颜色并未入深,肌肤底里又隐隐现出润红之光来,如同一朵桃花逐渐绽放,心中暗加细推。
他却不知道这块地方正是二十七岁的流年所在。
等女子走到跟前,梁库先怪叫了声常疯子,然后问女子的生辰,只有朝歌知道那是说给常疯子听的,但却把一群先生和女子惊了一跳。
细推之下,此时朝歌心中已有一、二数,利用疯子正在推算八字的间隙道:“如果没推错,你最近一定有灾事临身,但却因为这场祸事相反有了意外之喜。”
女子本来以为这位与众不同的酷哥也是来算命的,没想到竟然是给人算命的,再听到一出口就断准了自己的来意,就惊讶的睁圆了一对杏眼。
却不知道怎样称谓面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专业酷哥,最后才语顿着:“您……您算的可真准!前不久我真的遇了次车祸……”
女子刚想继续说什么,欲言又止改了话头:“您再帮我看看这个意外之喜到底是不是真的。”
从女子的人面风水看,鼻根稍浅,但颧骨肉色润美,肌骨相宜,总体来看还算不错,只是还说不出这先祸后喜的具体过程。
正愁如何对答,忽然耳边一痒,听到常疯子的悄悄声:“她不是我要找的人。”说完便没了下文。
朝歌心里暗暗叫苦,忘了叮嘱,除了看是否是要找的人,为了打出名气,还要详细算出来人的其他事情。
现在几位先生都眼巴巴的看着这场戏呢,要是演砸了,这帮人精把你看扁了不说,休想让他们全力为你办事了。
梁库一边也看出要坏事,干脆大声对空反覆念叨:“上有老天,下有长风,常疯子呀常疯子,快点过来快点过来……”
然后便小声的对着空气悄悄的说起话来。
一群人眼看着神神道道的梁库像是被鬼附了体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都暗想:看来这小子的确有点神经。白领女子要不是朝歌一口说中了她的心事,恐怕现在也早远避而去了。
朝歌看得出,梁库一定是在让疯子算得仔细些,当务之急不能冷场,观这女子眉间虽有暗愁,眼波却藏喜色,再结合那朵隐隐绽开的桃花,朝歌初断这喜事似乎与男女之事有关,于是道:“这喜事应该与一个男人有关。”
刚刚说完,女子就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您继续说,您继续说。”
沉吟半晌,朝歌耳边终于又痒痒的响起了疯子的声音:“运行金舆来折桃花,木男有意水女含情,祸端初引,完满婚局,夫妻互补大运三十……”
常疯子真是听话,梁库让他细算,唠唠叨叨的几乎大有滔滔不绝之势,又夹带着许多朝歌听的似懂非懂的术语,不等听完就按着自己理解对女子道:“开车撞你的人,好像是以车为经营的老板,此人瘦高身材,撞你那天穿的是青绿色衣服。”
断定此人的身型着装,全是根据那句“木男有意水女含情”来的,因为木型高瘦色为青,而丰润柔美的女子也正应了水女含情。
“对对对!他人是又瘦又高的,大师您算的太准了!”从称呼的转变就可以看出女子对朝歌的钦佩程度在逐次升温。但又马上沉吟:“但那天他好像穿的是件白色衬衫……我再好好想想……”
一群人都在盯着女子与朝歌间的对答,几位先生神情含蓄而复杂,说不上那是什么反应,与女子的惊讶正形成鲜明对比。只是一听到朝歌似乎有一样断错了,眼光飘忽才有了几分明显波动。
梁库有点沉不住气,别是有什么失误,那可让人看笑话了,正要再喊“上有老天,下有长